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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迷蒙的三月天里,细细微雨随风而来,形成云雾,绕着“望天阁”,让“望天阁”宛如天上宫殿一般尊贵而朦胧。
“郡主。”苏儿气喘吁吁地爬上了顶楼,走到了陈青桐的身后,一边喘息着一边说着:“郡主,玲珑郡主找到了,是三皇子找到的,现在已经回到了南宫府里。”
陈青桐没有任何动作,维持着她看风景的恬静,只是那双温和的眼眸深处闪过了恼意。
南宫玲珑莫名其妙地失踪,京中寻遍也找不到,她以为南宫玲珑从此便会在京城里消失,只要南宫玲珑消失了,那么她才有机会夺回寒曜的心。没想到仅是一夜到天亮,南宫玲珑竟然又被找到了。
不可否认的是,陈青桐恨不得南宫玲珑死!
一想到寒曜对她的态度,她就恨极了南宫玲珑。
“太子知道了吗?”陈青桐微微地扯了扯被春风吹起的裙摆,淡淡的问着。
问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
苏儿都知道了,寒曜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必,此刻寒曜已经飞扑南宫府了吧。
心,再次划过了痛意,陈青桐藏于袖下的玉手用力地握了起来。
不要去想,她越是去想,心只会越痛。
她在这里痛也没有用,想也没有用,她应该有实际的行动,去把她未来的夫君从南宫玲珑的身上拉回来。
“这消息是娘娘派人来告知的。”苏儿小声地答着,看到陈青桐神色不变,她显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自家的主子,她最清楚的了,就算心里非常的在意,非常的生气,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郡主。”苏儿心疼地安慰着:“就算太子殿下对玲珑郡主再疼,再宠,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太子殿下的身边,永远只能有一个人,那便是郡主你。”
“我得到的,只是他的人。”陈青桐幽冷地说着,觉得扑面而来的春风寒冷添了几分。
手,轻抬,扯了扯披风,眼眸一抬,仰视着头顶上的灰色苍穹,灰蒙蒙的,没有阳光,也没有雨,看不到光明在哪里,正如她此刻的情意,她和寒曜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转身,看也不看苏儿一眼,便向楼下走去,温淡的声音传来:“苏儿,陪我走一趟南宫府。我也要去关心关心玲珑了。”
她是不会永远坐着不动的。
她也不会让南宫玲珑在她面前翻身欺到她身上来的。
就算此时的南宫玲珑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她相信论心计,南宫玲珑还不是她的对手。怎么说,她也比南宫玲珑大了两年。
“是。”苏儿恭敬地应着,连忙跟随着。
陈青桐是第一次去南宫府,她打着看望南宫玲珑的名号,但她到达南宫府的时候,南宫玲珑并不在府中,下人告知,郡主被太子殿下带走了。
陈青桐当下的脸色就变了几分,但她忍耐性极强,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忍了下来,说她在府里等等便是。于是,她便在南宫府滞留下来,仪长公主也不见她,只是吩咐二夫人招待她。
堂堂侯府郡主,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女,南宫府竟然只安排了一位妾室招待,可见两家因为仪长公主和皇后的关系,又因为南宫玲珑和陈青桐的关系,而特别的僵。
对于陈青桐的到来,也有一个人特别的高兴,那便是二小姐南宫明月了。
现在的南宫玲珑不需要再借助她来抵挡寒煜了,她也真的好久没有看到过寒煜了,这对于怀春少女来说,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听说陈青桐登门拜访,又是自己的亲娘接待,南宫明月觉得这是另外一个攀权附贵的好机会。陈青桐此刻虽然还是郡主,可她已经由皇上亲自指婚给太子,不久的将来便是太子妃了,如无意外还会成为皇后。她要是攀上了陈青桐,就能借助陈青桐打压南宫玲珑的气焰,也能认识更多的权贵,更能借着陈青桐见到寒煜。
二夫人生了南宫明月这种一心想往上爬的女儿,她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母女俩一拍即合,立即便把陈青桐当成了往上攀爬的阶梯,对陈青桐极尽讨好奉承。
聪颖的陈青桐岂有看不清母女俩的心意,后来利用南宫明月策划了很多伤害南宫玲珑的事情,这些是后话了。
福来客栈。
还是二楼,还是那临窗的位置。
南宫玲珑坐在那里,还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街景。一袭月牙色的衣裙,把她还有几分苍白的俏脸衬得更加的苍白,让坐在她对面的寒曜心疼至极。
寒曜的身后站着一名灰衣的男人,那个男人有着陌生的面容,却有着让南宫玲珑不陌生的气息。那是易了容的黑炎。
南宫玲珑身后则是站着两团青影,一个是她的贴身侍女青衣,一个自然是死也不肯回到顾小璃身边的哑奴。
哑奴森冷的眼眸带着防备,冷冷地瞪着易了容的黑炎。他是在玲珑阁的屋顶上见过寒曜和黑炎的,虽然黑炎换了一副面孔,但他那冷冽的气息依旧,哑奴眼神一向锐利得像剑,一眼,他就认出了黑炎。
今天是闻人初监斩黑炎的日子,此刻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闻人初却早就把“黑炎”从天牢里提了出来,押往刑场,等候监斩。
南宫玲珑心知被斩的人是冷天宇,想到因为自己的计策而算死了冷天宇,她心底就有着愧疚。
她淡淡地看着窗外,街道上很多人都往刑场方向跑去,人们总是喜欢看热闹。而今天看热闹的人,特别多年轻的女性,因为监斩官是她们平时难得见上一面的右相大人。
被奉为天运皇朝第一美男子的闻人初,可是那些女人的梦中情郎。
哪怕等会儿看到的是血腥场面,她们也不怕,只要能看到那袭白衣飘飘,俊美如天神的尊容就心满意足,什么也不怕了。
“珑儿。”寒曜柔声开口,唤回南宫玲珑的视线,关心地问着:“你还好吧?昨天……是谁把你从我的宫中带走的?”
南宫玲珑看着他,眼神清澈如清泉,没有半分的迷情,不同于寒曜的眼神里压抑着他心底深深的爱意。
唇,轻轻地抿着,不语。
从相府出来后,无论遇到谁,无论是谁追问,她都三缄其口,不愿意把自己被闻人初掳走一事说出来。
她深知,闻人初被称为天运皇朝第一美男子,爱慕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大家都把这位年纪轻轻便为百官之首的美男子当成了神人一般,不容许任何人诬蔑他。如果南宫玲珑说她是被闻人初从太极宫抱走的,现在又平安地出现,大家肯定猜到闻人初救了她,而得到闻人初特别对待的女人,就会成为全京城女性的公敌,她现在已经处于多事之秋,才不想再惹祸上身,引火**呢。
“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追问。珑儿,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寒曜看到她抿唇不语,心知她不愿意说出来,他立即体贴地不再追问下去。
看着桌子上面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南宫玲珑淡淡地摇了摇头,半响才说了一句:“大家都往刑场上跑去了。”说到底,她就是愧对冷天宇。
“珑儿。”寒曜立即执拉起她的手,“对不起。”是他的错,才逼得她算死冷天宇。
抬眸看向寒曜,南宫玲珑重重地叹了一声,低低地说着:“不是曜表哥的错。这条路上,本就是用人命,用鲜血铺成的,慢慢地,我们都会习惯的。”被逼着习惯,因为这一条路要想走到尽头,就必须狠。否则,他们就会在中途被人杀死铺路。
走这条路,也有取有舍,有重有轻。
牺牲冷天宇,留下黑炎,等于是护住了寒曜。
“珑儿,我一直都希望能让你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成长,并不希望把你卷进来,可是……”如今,她还是被卷了进来。
南宫玲珑低低地笑,那笑有着几分的苦涩,再扬眸之时,她眼中已经没有了那种多愁善感,有的是狡黠,是精明。“我知道曜表哥是对我最好的,可有些人却打着爱我的旗号,把我推上了这条路,从此万劫不复,只有和他一路走着,一路打着,到最后,也不知道我们谁能走到路的尽头。”
是寒煜把她算进了夺嫡的风波,目的就是用她来牵制寒曜。
他说爱她,可他也会算计她,利用她。
他的爱,根本就是渗着阴谋的,叫她如何对他能有好感?
“珑儿。”明白她话中的某人指的是谁,寒曜更加心疼地叫着。
其实他知道寒煜对南宫玲珑的爱并不比他少,只是两个人爱的方式不尽同。寒煜是觉得他爱南宫玲珑,就应该让南宫玲珑和他一起,经历无数风雨,无数考验,才能和他并肩而立,因为他要的不仅仅是善良的南宫玲珑,还有善良中带着强硬的南宫玲珑。
而他,只是很单纯地爱着南宫玲珑,只想让她继续保持着单纯无忧无虑的个性,让她远离是非之争,缩在他的臂弯里,过着单纯的,不知道宫外世界的简单生活。
就是爱的方式不同,两个人才会一个拼命想把南宫玲珑推出夺嫡风波,宁肯不来看望高烧不退的南宫玲珑,也不愿意把她带进漩涡里。另一个则拼命地把南宫玲珑拉进了夺嫡的风波,只为,风雨同舟,共同磨练。只是,他们都想不到,他们都失望了。
“曜表哥,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南宫玲珑转移了话题,不愿意和寒曜老是在感情上扯着。她可以帮寒曜,但她绝对不爱寒曜,这是个事实。再说了,寒曜已经和陈青桐绑到一起了。
“有什么事,想说就说,曜表哥不会怪你的。”寒曜立即宠溺地说着,对于南宫玲珑总是躲开感情问题,寒曜的心是苦涩的,是纠结的,是痛的。
难道,他和她之间,真的永远不可能了吗?
他可以在将来掌握了至尊权利之后,把陈青桐打进冷宫,只宠她一人的,她,就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吗?
自己最爱的女人,视自己为兄长,和自己可以很亲近,却没有半分的男女之情。明明爱的人就在眼前,偏偏心却远在天涯,可望而不可及。
南宫玲珑看了看黑炎,又看了看周围的客人,然后她伸手到茶杯里,粘上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一句话:“你该拉拢荣亲王爷。”
前生,她是被赵然害死的,她恨赵然,恨得牙痒痒的,但她也知道,赵然虽然被召回了京城,但他依旧代表着京外的兵权。
只要寒曜拉拢了赵然,让赵然站到太极宫这一边,那么就能重重地打击雅王府。
雅王府有冷天啸,冷天啸是冷大将军的爱子,又是四品武将,多少有点兵权,如果将来冷大将军站到了雅王府那一边,对寒曜的威胁极大。所以,寒曜如果想抗衡和制约雅王府,就必须拉拢赵然,掌握到京外的兵权。
夺嫡,兵权必不可少呀。
只要冷大将军在京中有什么动静,以赵然为首的京外兵权就会从全国四面八方围拢京都,就算冷大将军麾下有数十万大军,也形同瓮中捉鳖。
☆、078 刑场惊变
“珑儿。”寒曜赞赏地伸出手,握住了南宫玲珑的手,他也知道兵权很重要,但是冷大将军不受诱惑,坚持着只忠于皇上。以赵然为首的京外兵权,更不好掌握,赵然外表虽然俊美非凡,可他本性有点阴冷,并不好掌握,就因为如此,皇上才会借口担忧他的婚事,把他调回京城便于监管的。
他的太极宫只握着御林军两万的兵力,这两万的兵力还不是他的直系嫡军,所以当务之急,他必须要有代表兵权的人物追随他,替他招兵买马,替他训练新兵,让他拥有直系嫡军。而那个人,目前看来,非赵然莫属了。
“曜表哥,你可以考虑一下。”南宫玲珑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不让寒曜拉着她。她知道那厚实的大掌已经名手有主了,今后,她最好是有多远就避多远的。
“珑儿。”寒曜有丝丝不满地低叫着,难道她连手也不让他碰了吗?
南宫玲珑看看外面的天色,午时三刻已经即将到来,她忽然站了起来,低淡地对寒曜说着:“曜表哥,我想去刑场看看。”
“珑儿,那种地方,你别去了。”寒曜立即阻止她。刑场血腥太重,有时候也难免冤斩,冤气也太重,他不想她去。再说了看到冷天宇的头被斩下来,她的心更会不安。
南宫玲珑看他一眼,抿唇不语,脚下却没有停止,带着青衣和哑奴越过了寒曜的身边就向楼下走去。
“珑儿。”寒曜只得也站起来,跟在南宫玲珑的身后,走出了福来客栈向刑场的方向走去。
刑场上,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大家对于太子近侍被斩并不觉得好奇。侍候那种尊贵的人物,本来就是提着脑袋小心着胆儿的活儿,稍不小心就会身首异处。大家看的都是坐在监斩台上,一袭胜雪白衣,俊美得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