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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此刻纵然是公孙墨,看到那皮开肉绽的伤口之时也免不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是大刀阔斧的男儿,手下的兄弟若是受了伤,哪怕是用大刀断骨他都可以做,可是此刻面对一个娇弱的女子,他却不知从何下手了。
“若是疼,就喊停。”
公孙墨毕竟是公孙墨,做事丝毫不会拖沓,刺啦的一扯,原本破烂的布条被撕开,那伤口便全然的裸在了外面,同亮出来的,还有那浅红色栩栩如生的凤尾,和一截浅白的,似乎是烧伤的疤痕。
他眸光一沉,将几个药罐之中的粉末尽数倒在手心,稍一混合之后洒在了那伤口上,纤细身量忽的一颤,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公孙墨手脚利落的上药,然后扯过床榻最里间的被子给顾云曦盖上,自始至终,她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出。
公孙墨身起身,却觉得步子沉重无比,他看着双眸紧闭整个身子依旧紧绷在一起的顾云曦道,“顾云曦,本王打仗从来不需要自己的兄弟为本王挡刀,替本王受伤的,你是第一个。”
顾云曦缓缓地睁了眼,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动,“德王殿下浴血沙场,杀敌卫国,受万军臣服万民敬仰,能为德王殿下受伤,是云曦之幸。”
公孙墨眉头一动,“这一次算是你救了本王,本王从来不喜欢欠人情,你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
顾云曦摇头,出口的声音冷若冰霜,“云曦要的,只怕王爷给不起!”
公孙墨双眸微眯,目光在她背脊之上一扫,“本王虽然不知道当年钦天监观测到紫微星西出,卜测出在这燕京有一个天命贵女时是如何在你姐妹二人之间裁定的,但是,现如今圣旨已下,德王妃之位,本王已是给不了了。”
当年的钦天监观测到紫微星西出,预测一位有华星大耀之势夫的天命贵女身在燕京之中,后又得出“凤纹于背,一世荣宠”的卦语,当太后宫里的嬷嬷来到相府的时候,看到的乃是十岁的顾映雪后背之上有一道栩栩如生的凤纹,从此,顾府的大女儿便得到了数之不尽的宠爱。
现在公孙墨在顾云曦的背脊上看到的纹样,竟也同那钦天监卦语一样,再看顾中正的表现,期间境况,他已能猜到个大概,而正如他所言,这一场婚事事关重大,德王妃之位必然不是儿戏。
本来公孙墨如此想也算是合情合理的,可是顾云曦却是抑制不住的冷笑了起来,好似公孙墨所言乃是一个笑话一般。
看着因为一边笑一边疼的满面纠葛的女子,公孙墨墨瞳微沉,“你笑什么?”
顾云曦缓缓的转了身,一双眸子冷傲孤清,她直直的看着公孙墨,嘴角带着冷厉的弧度,“王爷以为,云曦会稀罕一个德王妃的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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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只是撒了个药而已,没有暧昧哦~
咳咳,每次写新章之前我都觉得前一章写的不够好,所以,前一章最后几句又被我改啦……
013割鼻之刑,相府立威
碎月轩乃是相府内院最好的客居之所,与相府大小姐顾映雪的雪阁同等规格,往常的碎月轩不过是内院装潢华美的摆设一件,常年空置无主,而今日,这华贵的处所终于迎来了她的主人。
当第一抹阳光落尽碎月轩的窗户之时,顾中正命令顾得亲自指派过来的小厮、丫鬟已经立在了碎月轩之外站了一个时辰,她们满脸不耐烦的站在场院中间,嘴里偶尔爆出一声低哼,却不知是在咒骂谁。
“吱呀”的一声,中厅的正门缓缓地打了开来,一身青衫的越娘走了出来,往常粗布麻衣的她现如今已经换上了崭新的浅色锦缎,寻常的面容之上略施脂粉,整个人都焕发着与从前的她迥然不同的精气神。
“怎么是她——”
“是啊,她不是之前清扫下人房的越娘吗?”
越娘耳边听着底下人的议论纷纷嘴角一勾,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对襟小袄,“真是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底下的人听着她的口气眉头一皱,一粉衣小婢最先忍不住,上前一步道,“越娘,这里可不是你说话的地方,顾管事说让我们过来见见新主人,却不知道主人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越娘眉头一挑,经过昨个一晚上,几乎全相府上下都知道了顾云曦为了救德王受伤,现在正在碎月轩休养,而这玉勺一上来便是不知主人是谁,言辞之间大不敬之意已经明显的很。
玉勺这一句话说完几乎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越娘,这个向来卑躬屈膝的老妇人要如何来应付这场面,再有,那个做惯了缩头乌龟的二小姐,这一次到底能在这碎月轩住几天呢——
越娘一笑,面上微微现出一丝窘迫,“原来大家都还不知道这碎月轩的新主人是谁,想来是顾管事没有与你们说清楚,既然如此,那老身在这里不妨再说一次,二小姐救德王有功,相爷特将碎月轩赐给了二小姐和洛夫人,众位,现在可明白了?”
微微一顿,越娘继续柔顺道,“顺便在补充一句,老身承蒙二小姐厚爱,现如今乃是碎月轩的管事大娘,稍后各位的活计,需得由我来分配。”
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哄笑,玉勺看着越娘的样子微微一哼,“我就说今儿怎么看大娘不习惯了呢,原来是换了一身好衣裳,可是,大家有没有闻到茅厕的味道——”
哄笑声陡然变大,越娘此前是做清扫的,打扫茅厕更是常有的事,这玉勺此时一言,分明是当众给了她一巴掌!
越娘一怔,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裳,面上既窘迫又傻气,众人见此更是觉得可笑之极,玉勺弯着腰笑得浑身颤抖,一双眸子满是轻蔑的看着越娘出丑的样子,其他人虽没有玉勺嚣张,却也是一点也不给越娘留面子。
越娘在自己两支衣袖上闻来闻去,半晌,“诶,明明没有啊——”
这一声轻喃出口,众人更是鄙夷的看着她,玉勺讽刺的笑完,冷哼一声,“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狗,这般愚昧低贱,竟还妄想着做管事大娘,说出去也不怕丢了相府的脸面!这碎月轩给她住,也真是毁了!”
玉勺的声音本就尖利,此刻含着讽刺之意说出口,在这满场讽笑之中分外清晰,越娘眉头微动,放下举在鼻端的两只手臂,面上的笑意依旧柔顺非常,然而在其他人看来,这笑,却根本不同了。
好似一把钝而厚的刀子,越娘扬起的嘴角轻轻溢出一句话来,“老身闻了半天也没有闻到自己身上有茅厕的味道,依我看,恐怕是玉勺你的鼻子不好——”
玉勺一愣,想着自己是在侧夫人面前说得上话的,而这个低等老婆子竟敢出言不逊?她眸色一变,厉声喝出,“你说什么?!”
越娘一笑,捋一捋自己的衣袖,“原来玉勺不仅鼻子不好使,耳朵也是聋的!”
玉勺面色大变,越娘却是缓而重的道,“我常听人说玉勺你八面玲珑,最会察言观色,鼻子眼睛和耳朵都是顶好用的,现如今看来却不尽然,依老身看,既然不好用了,不如,就把它们齐齐割了吧——”
呼啸而过的寒风似有一瞬的停滞,众人只觉得耳畔一阵轰鸣,都齐齐呆望着这个模样乖顺的妇人,她,刚刚说了什么?
就在大家都惊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越娘忽而面色一变,“来人!玉勺目无尊卑,口出狂言对主子大不敬,把她的鼻子给我给割下来!”
此话一出,众人才觉得事情不对了,碎月轩的院门口不知何时起已经站了两名侍卫,这两个侍卫身着乌衣,身侧佩戴着一个黑色猎鹰形状的腰牌,众人相视一眼,并非相府中人啊!
越娘话音刚落,那两侍卫齐齐走向了玉勺,在玉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手起刀落,一抹鲜红和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喷薄而出!
变故来的如此快,众人还未回神,越娘的面上再次浮上浅浅的笑意,她对着那两侍卫微微一福,“多谢二位,请二位将这贱婢拖出碎月轩去,免得污了我主子的眼。”
那两侍卫竟是十分配合,一人将疼晕过去的玉勺拽死狗般的拖了出去,另一人则是速度极快的清理了地上的污物。
越娘看一眼面如死灰的众人,掩嘴一笑,“来来,大家闻一闻,我的身上可还有什么怪怪的味道?”
众人当即色变,慌忙摇头跪地,“越娘饶命,越娘饶命——”
越娘闻言一笑,“就凭你们这句话,老身便是割了你们的嘴巴也是应当的,你们且记住,你们是奴才,老身更是奴才,能饶你们命的唯有我们的主子一人,你们现在可知道我们的主子是谁了么?”
片刻的静默之后,也不知是谁低低说了一句“二小姐”,当即,跪着的众人无不应声附和。
“二小姐!”
“是二小姐。”
“奴婢等从今往后定为二小姐之命是从,绝不敢为。”
越娘见此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且记住今日所言,他日若有违背,下场便和今日的玉勺一样!”
众人一滞,此时的他们在知道了,这位越娘一点也不傻不笨,而在她之后的二小姐如何他们未曾知晓,可是他们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有雷霆般的手段,也许从今日开始,相府真真正正的有二小姐了!
越娘进了内室的时候顾云曦正坐在窗前喝茶,洛青衣坐在她的对面,正小心翼翼的磨着为她治伤的药草。
“小姐。”
看着低头站在自己近前的妇人,顾云曦的眸光一抬,“越娘,这么多年,你隐藏的可真是深。”
越娘摇头一笑,“哪里,老身什么都不会,都是二小姐教得好,那玉勺胆大包天,竟敢在侧夫人面前吹风,若非徐大娘,还不知道再生出什么事端呢。”
顾云曦闻言却无多大表情,反倒是轻声问出口,“什么时辰了?”
越娘看了看窗外,“还差两刻钟就到午时了。”
顾云曦点点头,忍着肩上的疼起身,“走吧,德王快到了,另外,还有很多人都在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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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德王之恩,幕僚之始
今日的相府似乎格外的安静,以至于顾云曦每走到一处都是鸦雀无声的死寂,不过一个多时辰,玉勺的割耳之刑便已经传遍了相府,对于这位忽然之间搬到碎月轩的二小姐,所有人都抱着怀疑和畏惧,拭目以待。
静心斋是府中书房所在,顾云曦走到小院门口的时候守门的赵声放下了手中的刀戟,“来者何人——”
越娘双目微敛,“这是二小姐。”
赵声同另一侍卫相视一眼,眉头一挑,“此地乃府中书房重地,寻常人没有相爷的准许不可进院,二小姐回去歇着吧。”
越娘上前一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顾云曦眸光一沉,却是伸手拦住了她。
越娘一愣,眉目疑问的看着她,顾云曦嘴角微抿,直直站在静心斋门口,虽有暖阳当空,迎面吹来的寒风却更是凌烈了,越娘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看着顾云曦背影挺直,那洁白的额头上却是渐渐地生了汗意,一时之间也不明白她是要做什么。
赵声自然知道顾云曦救了德王一事的,想了想最终还是转身进了里院,此时的静心斋里顾中正正和几个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正说着什么,侍卫把握不准顾云曦现如今的地位,一时竟有些不敢上前,正犹豫着,却见一个俏脸的身影从侧门出了来,他眸光一亮,上前几步,“锦心姑娘!”
锦心手上端着一套茶具,正是顾映雪要用的,闻言停住脚步,“何事?”
“二小姐在静心斋门口要进来,您去问问大小姐,小的这是让进还是不让进呢?”
锦心眸光一转,嘴角讽刺的勾了起来,“进什么进,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用管她!”
赵声一滞,低低应了声“是”转身出了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那一抹沉暗的颜色自那府门主道大步而来的时候,顾云曦的脸上已经大汗淋漓,她看着远处的人一步步的向她走来,微微一福身,“拜见德王——”
公孙墨一身玄色黑袍,刀刻一般深邃的面上是从容不迫的凌人之气,此时见顾云曦站在院门口眸中却没有意外之色,他微微抬手,“起来吧——”
顾云曦惨白的面上撤出一丝笑来,纤细的身形起身之时却是剧烈的一晃——
“小姐!”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