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门豁开一道缝,露出半截蜡烛和杨选狐疑的眼神,“秦咨章,有事么?”
“是的,请开门吧。”
杨选咕哝一声大半夜的做什么,开了门让我进去。见我还带了一年轻人,他说:“这位又是谁啊?”
我随手关上门,找了门闩插好,道:“杨大人不妨凑近一些,仔细打量。”
杨选满头问号,把我和东宫让进屋内,又去烧水泡茶。¥%时 时读 书·!趁着水在灶台上的功夫,再添了支蜡烛,认真端详东宫的模样。
“这小兄弟生得面善啊,在哪里见过?”
东宫悻悻地看着杨选,道:“你我确实见过一面,当时还曾就某事针锋相对,杨御史贵人多忘事了。”
这更是说得杨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回头来问我:“秦咨章,你为何知道杨某居处?”
“郑大人(京尹)的文书都交由在下过目一回,自然就注意了,想不到督监居住在这么清寒的杂院内。”
“见笑了,家眷亲长留在故乡,这是独自上京任职,居处就简陋得不便见人。”杨选尴尬地说着,往茶壶里抓茶叶,顺便挑拣出几片霉的叶,用足尖拨到墙角,“不知秦咨章深夜来访,是为何事?”
虽然作出待客地样,他毕竟还是不自在的。
想来跟我平时关系不算好,充其量就一同事关系还是曾有过节的那种,我半夜三更突然带着人来他家做客,他心里八成是毛毛的,赶也不是,不赶又犯寒。
东宫开口道:“杨御史,你当真记不得这张脸面了?”
他话音里还有火药味,大概是想起了一年前跟杨选在香容殿大吵地那一架,那还是他第一次碰到当众不卖监国太情面的人吧。杨选不仅敢跟东宫吵,哪怕是元启帝在面前,他的“文人硬骨”臭脾气作起来,也是不逊三分的。
杨选听得他的语气不对,于是相应地,脸色也差了起来,把瓦罐端起,烧开的水咕噜咕噜往茶壶里倒,然后壶往桌上一搁,仨陶杯咚咚咚砸在人面前,算是待客礼全了。
“杨某见过的人面多,鼻孔朝天的更多,哪里看得见面孔!”他夹枪带棍道。
东宫也不是听不懂话意地人,他当即拍案而起:“你胆敢暗骂本宫?”
“本宫?”杨选乍听这个自称,反应不过来是谁能用,愕然中。
我急忙搅和搅和:“唉,大半夜地,二位又是难得一见,何必火气这样大呢?却说杨大人,还是先记起这位公来历的好,免得说多错多啊。”
杨选愈加纳闷,他直犯嘀咕,又实在想不起。
“这位小兄弟,开口便称杨某为杨御史,又自称本宫……”他挠挠头,“莫非是在杨某做御史地时候相识?”
“正是!”东宫道,“不仅相识,还势同水火了。”
“没道理记不得的。”杨选皱眉盯着东宫,“那小兄弟今晚来,是致歉,还是有求于杨某呢?”
东宫嗤之以鼻:“笑话,本宫何罪之有?就算是捅了天大的漏,也犯不着跟你一小小御史赔罪。”
杨选指着他:“等等,你这口气很熟悉!印象深刻!”
我掩口笑笑。
杨选再刻意回想,终于猛然醒悟:“啊?啊!难道是……难道是传说中的”
传、传说?
我跟东宫对视一下,紧接着,杨选指向东宫,低声叫起来:“你是传说中那个恣意妄为的监国太!”
“放肆,这什么话!”东宫恼怒。
“……实话!”杨选本来就对皇室有着被害妄想一般的仇恨,眼下一认出东宫,第一反应就是把东宫拎起来,开门,往门外推,“出去出去,这儿不欢迎殿下!回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去!”
我差点憋不住笑声。
虽然对东宫无礼是大罪,可杨选的为人,是以刺儿头般刚直不屈出名的。他不待见东宫和一干众皇,还曾跟元启帝对着干,这个也是京里闻名的。把东宫推到门外,很像是他会做的事。
东宫没料到有人居然会在知晓自己来头以后这样相待,愣愣地差点直接给推了出去,突然反应过来,急忙叫我的名字。
我答应一声,赶过去拉住杨选的胳膊。
“秦咨章你与监国是一丘之貉,莫要怪本官不讲同僚情面!”
杨选觉得我这终于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要害他了,先把难听的说在前面。
我说:“督监别激动,先静下听我的来意可好?殿下再多不妥的传言,也是监国,督监这样将监国往外赶,有悖为臣之道啊!”
东宫也气鼓鼓地说:“就是!本宫说了什么不妥的言辞?杨御史恼怒,有何理由!真是莫名其妙!哼!”他叱责一番,甩开袖,转身就走,我急忙又拉住东宫的衣角。
“殿下你忘记是来做什么的了?”提醒之。
“唔?喔……”东宫怔了怔,这才又回身来。
!!时时 读 书!!
第二百四十四节 我知错了》〃《
~~24read。 杨选不免悻悻,撑着脑袋说:“殿下才是贵人多忘,杨某早就不是御史了。##24READ。调派的文书,也是殿下曾过目的呢。”
“哦?”
杨选不给面地当场指明错处,东宫听了,也并没有尴尬的神情。
对于他来说,那些文件之类的东西,过目就忘,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就算是对别人最重要的前途官职,又怎样,哪怕性命报上来的死刑等等,他也是公事公办,不往心里挂的。
“杨御史是升迁了吧?”他说。
我插言道:“是的,现在京都衙门任督监一职,口碑极佳。”
杨选有些反感地皱眉,道:“秦咨章过誉了,杨某不敢当。”
“就事论事而已,杨大人生性耿直,不必过谦。”我正色道,“若非信得过杨大人的品性,在下也不敢在风雨飘摇之际,将监国带来杨大人宅邸。”
听我这样讲,杨选的神色一凛,说:“秦咨章放心,虽然杨某对皇城之事毫无觉察,如今监国性命、国家前途一任在肩,是责无旁贷,一定尽全力将监国保护妥当,不辱重托。”
我起身道:“嗯,平日里多有摩擦,可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才怪,明明是他对我有成见。“如今思来想去,唯有杨大人可托重任,因此才厚着颜面登门请托。既然督监答应了。在下心头地巨石总算落地。有罪名在身,在下不便久留,告辞。”
“杨某送秦咨章一程。”杨选也起身。
“秦晏!”东宫拽住我。24READ。**惊讶道,“你不留下?”
“在下几时说要留在杨府?”我回道。
“可是你要到哪里去?难道江源不会搜查驸马府,捉你回大牢?”
我解释到:“在下并非回驸马府,乃是要继续奔走,力争为东宫和诸位同僚求得助力……”
“你有办法?”东宫怀疑。=…=
“总要一试。殿下放心,若问谁最擅长做说客,整个东宫殿恐怕也只有在下了。如今养兵千日正可用在此时,殿下莫非宁愿把在下读的满腹春秋闲置。也不许拿出来替分忧?”
东宫看了杨选一眼,杨选也是点头。
神色不安,东宫拽着我的袖,往一旁地屋角拖去:“借一步说话。”
“嗯?”他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东宫跟我咬耳朵:“你怎么可以这样,把本宫一个人丢下……外面那么危险,你要是出事怎办?”
“就请殿下追封个什么爵位好了。”我开玩笑,见他脸色不好,便悄悄握着他的手安抚,“安心,反贼中也有我熟识的人。要说送命,应该还不至于。
凶险来时,我又不是傻,自然知道躲避。
殿下好好藏起来,才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斡旋。”
“不行,你我就藏在此处,等父皇回京!”东宫坚决道。
“要是圣上回京不见异常,被人迎进来,随后施以毒手。24read。~~你要如何应对?
圣上离京,就是把京都交给殿下打理,如今变成这样,说出去也是殿下的不察与无能。就算一切侥幸解决,殿下的责任呢?”我悄声说,“这几日,只要殿下还好好地活着,其中几方人马便存有顾忌。
我手上能用的牌不多,而殿下的安危,做离间也好,做报酬也好。都是镇得住场地天牌。因此。殿下的要之务,就是保护自己不被捉获。”
“可是……“
我打断他:“不用再可是。时机无等人,我这就先去定国公府上走一趟,看定国公有何部署。”
东宫哀怨地轻声道:“秦晏,你这样,显得本宫实在无用。^^。 … … ^^“
“……殿下,若你对此不满,就请将来好生学习做帝王的道理。希望往后,当臣下的,只需要各尽本份,国家便能安稳繁荣,不再生事端啊。”我说完,转身对杨选一展手心,作出请的姿势。杨选替我开门,先到了院里。
我正要跟出去,胳膊又被东宫拉住。
他局促不安地咬咬嘴唇,说:“秦晏,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摒弃我……”居然连本宫这二字也丢在一旁了。
我叹气,回头道:“殿下的失误,也就是我的失误,我从没怪罪殿下的意思。”
说完,我返身,往东宫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笑道:“走了,殿下保重。##24READ。”
趁他石化,逃之夭夭
离开杨选那小破院,我抱着手臂,一面呵热气,一面在小巷里穿行,再往长街方向去。
这回的事变,不仅是东宫要检讨,我也一样。我明明是察觉了不妥地地方,却只通告各方,尽个警示的义务,实际动作范围只在京都内、皇城外,与皇城内部毫无关系。正是我以防范和安插变数为主的思路,被动等待的消极防卫,导致东宫本身在皇城里处处受险。
虽然说我不是神人,不可能事先知道对方胆敢火烧东宫殿,另一方胆敢绑架东宫以要挟,可实际上,是我没有用心追究。就像民间流传的对东宫不利的谣言那样,我根本就没有安心打听过,别人对东宫的看法。
从夏县回京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呈现一种松懈的精神状态,忙于帛阳和自己身侧的小事,这就是钝化的开始啊。
只尽本分是不够地,无论做什么职业,态度才是根本。
在东宫对我说他知错的同时,我也该反省自己的行为才对。(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到定国公府的后门,见沿路上都没有挑灯笼,静谧得可怕。我敲敲门,门上摘了个小口观看,等通报之后才让我进去。
因为前些日来拜会过定国公,我知道他是没有跟着元启帝一同出游地,他的长也是留守京都的一族。
今天刚进府,就被吓了一跳。门内靠墙放置着兵器,长长短短什么样式的都有,家丁三人一组巡着围墙走,连给我带路的小厮,腰间也别了把斧。可谓全民皆兵了。
“主管说要当心,随时可能有人趁乱冲入府里,到时候格杀勿论。”
小厮这样解释。
我到花厅等候,远远听得不知何处传来丝竹乐音,隐约还有男女欢笑声。
问及端茶送水的丫鬟,却说定国公没有在宴客,只是二公秦之纥时常这样吵闹到深夜,没人拿他有办法,定国公也只能限制他在自家楼台院内喧嚷欢乐,不要闹到外面来。
现在都什么境地了,这个二哥还真是不像样,什么时候被雷劈都是正常的,到时别穿越就好。不到一盏茶功夫,秦之麟出来了。我也没心情寒暄,直接告诉他东宫已经逃出皇城,藏在相对安全的地方,问定国公有什么安排没。
“监国平安无事,这真是大好地消息。”秦之麟道,“家父这两日试图传信长青宫,都被半途拦截,只得派武钟镇守住皇城各个出口,务必压制住皇城内地反贼,使之不能轻举妄动。各位留守京城的京官,也被家父阻拦,不再进皇城,也不执行与皇城交互地例行日程。”
也就是说,皇城整个成为被隔离起来的城中之城,就像蒸锅中的大瓮一样。
我听他说得稳操胜券,心下纳闷,问:“今夜有兵马入京,秦少卿可知情?”
“兵马?”秦之麟讶异地反问,“怎会有兵马,协助家父的?那不是传信说了要明日午时才赶得到京城么?”
“恐怕不是定国公的旧部!”我说。
定国公释出兵权,能动用的只有门生和旧部一类人脉,而他需要兵马,能驱来的都是驻扎在大老远的部队了,明日中午有增援会到是好事,可远水救不了近火,今晚这批人马,要怎么应付?
秦之麟急问:“驸马如何肯定今夜的人马归属?”
“秦少卿应当知道,昨晚在下与指挥使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