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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家师思考的角度或许比较全面,他给自己的这套理论起了个名字,叫‘君主立宪制’。”我轻声解释,“简单地说,与先生相比,家师的关键点在那个‘宪’字上。所谓宪法即是……”
第六十节 难伺候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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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更——————
“家师思考的角度或许比较全面,他给自己的这套理论起了个名字,叫‘君主立宪制’。”我轻声解释,“简单地说,与先生相比,家师的关键点在那个‘宪’字上。所谓宪法即是……”
作为理科生,我知道的并不详细,但有时候,一个引导性的想法介绍得太详尽反而不妥。
曹寰听得很专心,这让我颇有成就感地解说着,直到街上突然乱哄哄地闹嚷起来。
一匹快马唰——哦不,是哒哒哒地从街心飞驰而过!行人纷纷躲避,菜叶、鞋帽乱飞,一路慌乱!
我愣了愣,从栏杆上撑出半边身子,仔细盯着骑者的背影。曹寰也很敏锐地注视着那个人。
我俩沉默几秒。
“好像有点眼熟……”我擦汗。
曹寰拍案而起!
“……”他脸上清晰地浮现出一句话“臭小子这回我不把你手拍肿我就不是你老师!”
※※※※※
“三公子,你也应该有点东宫的样子啊?”
我抱着一大堆书简(啊,有竹片,真重),催促着东宫快点把案桌放下。
哪有这种道理,怕我把曹寰罚他抄的书递过来,所以抱着桌子跟我绕柱子躲猫猫?要不是敬重先贤,我早就把书简全都堆地上了。
他抱着案桌跑得飞快:“不要!本宫明明被打了三十下手心,凭什么又要抄书啊?”
“曹大人交待的,又不是我的错。谁叫你没事溜出去买马,买就买吧,还恶霸一样满街跑!”我们是没那速度去追上他,所以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他私自出宫和超速行驶罪名太确凿了!
“本宫也是有原因的!”东宫理直气壮地叫起来。
“什么原因?”怎么刚才没跟曹寰说?
东宫严肃地咳嗽一声,郑重道:“原因就是,没料到会被曹寰发现!”
“……”我哗啦把书简全倒地上,“慢慢抄吧。”
案桌放回原位,挥退那些目瞪口呆的宫人,东宫指指摔在炉边的文房四宝:“要抄也行,你得帮本宫研墨!”
“为什么?”
我等会还要去茶楼呢。
“不为什么!”东宫愤愤地坐下,“本宫让你区区一介太学生研墨,还需要理由?”这家伙又耍横了。
我瞥他:“只研墨,不帮你抄,曹大人认得我笔迹。”
“反正你别想溜走,在旁边呆着。”他嘟嘴。
哼,臭小子,一个人倒霉不爽是吧,非要别人陪着——我说你撒什么娇呢!
不过东宫用的墨还真是高级货,淡淡的青紫色笼罩在墨锭上,墨香浓郁得仿佛从手里狂涌而出般,用来研墨给东宫抄书真是罪过。
东宫在一旁慢慢挑选先从哪卷开抄,我则轻缓地磨着墨。
研墨其实很有讲究,重按轻转,舒移慢行,颗粒需细而均匀。不能过急,急了会摩擦生热,结果就是墨汁里起泡,严重影响书写质量。此所谓“执笔如壮士,研磨如病夫”。
我替师父和周裴研过墨,感觉在做这件事的时候特别能静下心来,就像钓鱼一样,慢慢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斯!”
一声呼唤惊醒了我,转头只见东宫展开半卷经书,皱眉盯住我看。
“……奇怪。”他疑惑地说,“你刚才的神态好像宫女,可这么一喊,又不像了。”
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谁知他不知道什么叫收敛,转眼又嚷了起来:“诶?平时没注意,这么一看,你的手背也很光滑,跟瓷器一样呢!”
飞快收回手,我咬牙切齿道:“殿下!墨好了!”
※※※※※
通过太学的考试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
曹寰给圈了考试范围(真像期末考试),照着复习就是了,大抵也就背诵、分析、延展而已。既然是以曹寰门生的名义参考,自然观点要与他一致,考官往往不需要听到新鲜的论点,只想确认这个生徒是否得到师者的理念精髓。
对于传统的学习殿堂来说,继承的能力比拓新更重要,这也是太学的根本精神。
但是传统的另一恶心之处也体现出来了——论资排辈。我华丽地从第一集团被踢到第三集团,只是恰恰好可以免乡试而已。
“能考会试就行,也算是弥补本官的失察。”曹寰呵呵一笑。
第一集团,也就是可以直接赐官做的上舍生里面,就有那位秦之麟。原来他是定国公的长子,即我这太子妃的兄长,但他所说的捉拿金玉狐事宜,倒像是泥牛入海,一个月来不见声响。
曹寰与金玉狐究竟是怎样结怨的,连当事人(曹寰)自己也不明白,只知道一夜之间他的双亲与妻儿命丧黄泉,不见全尸。他的娇妻是当朝阁老独女,为此飞来横祸,他也很受排挤和怨恨。
我想,这便是他流连人声嘈杂的市集之所,不到入夜就不归家宅的原因。
想要感觉到人的气息,不愿意孤零零一人。
“怎么了?”江近海凑过来,“你在想什么,没见动筷。”
我回过神,轻声答道:“人太多了,我会不好意思。”
眼前人确实不少,除夕夜吃团年饭,江近海竟然把在京的兄弟都召来,足足摆了八席,弄得跟做寿一样热闹。
“大家都是飘萍人,一起守岁也不错。”他笑笑。
是哦,要不要再摆几桌麻将?
第六十一节 除夕,无家可归
找了个借口离开筵席,来到鞭炮声不绝的街道上。除夕夜很少有人出门,各家各户在院里欢欢喜喜地放着炮仗,门口挑出喜气的灯笼与对联。
仰望夜空,我不由想起父母亲。独生女莫名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不知二老是否已淡去心伤,但愿他们平安。
正想着,不经意地向左侧望上一眼,却意外看见熟悉的人影越过桥面,钻进对面小巷。
“阿青?”我提着衣摆追上去。
就要过年关了,他独自潜入京城里是想干什么?
我的脚力当然不能跟学武的人比。几个拐角下来,阿青不见踪影,只知道是消失在衙门和达官贵人豪宅云集的长街上。
无目的地走了几步,我停下来,仔细想着。
会不会是阿青的师父又给他出了什么难题?似乎与金玉狐有关联的人不多,我知道的就两个,那秦之麟还是“逆向关联”。虽然也有可能是去东宫取书那样的无厘头任务,但想来想去,还是曹府出事的几率最大。
去拜访曹寰,总比无的放矢好。
我往长街深处走去,曹宅便在第四座门楼里侧。门前挑出的灯笼光线黯然,红联却仍是豪放潇洒的字迹。上前扣扣门上的铁环,等待良久,不见有人应门。
曹寰家宅奴仆者众,卖身奴却不多,到除夕之时各自回家的不在少数。
我在门外徘徊,不死心地再最后一次扣门环,之后呵着热气暖手,打算往回走。
此时门却悄无声息地开了,只一条细缝。
开门的是阿青。
我一惊。
他从半扇门内转出来,手里是将尽未尽的红香。也许受了门内阴风的吹拂,灯笼愈发摇曳闪烁。
“幸好你来了。”阿青平静地说,“我原本想,若是这炷香燃尽之时,仍旧没人来阻止我,就动手。”
“……动手?”我心里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师父让我砍下曹寰一只手,再把这个给他,说他会认得。”阿青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之后他们的债就算两清。”
“什么债?”
“不知道。”他收起玉佩,“落雪了,又是除夕,你不回家去?”
“这里没有我的家。”我想了想,冲他伸出手,“来,阿青,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不必了。”他用披风把自己裹起来,越过我身边就要走。
我立刻拉住他。
他回头,冷淡地看着我。
我开口道:“没有完成师父的要求,就这样回去的话,你会不会有事?”
“那也没关系。”他模糊地答道,也不知道意思是他无所谓,还是跟我没关系。
一定不能松手,我心里的声音十分坚决。
他盯着我的手,眼神起初是嫌恶的,继而怨愤慢慢转浅,到最后,变成一片无奈。其实,以他的力量,只需要轻轻一挣就能摆脱。但如果他挣脱,我可能就无法再拉住他了,我们都知道这一点。
拉扯间,门里又出来一人,提着灯,撑着伞,新雪稀稀落落地缀在伞上。
是一脸肃穆的曹寰。
他乍见我们杵在门口,愣了愣,随即微笑道:“要说是拜早年,似乎晚了,拜年却又嫌早。秦斯,你与你的朋友,是为何而来呢?”
阿青抽身想走,我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朗声答道:“漂泊在外求学的人,哪里有除夕呢?我们是来蹭年夜饭的,先生!”
“呵呵,欢迎之至。”曹寰优雅地侧身,又道,“可惜曹某得先去祭拜故人,眼下只好请二位入室稍候,见谅。”
“夜里一人出城,即使有京尹令牌也不安全,还是我们跟先生同去吧!”我连忙应着,紧紧抓住阿青不放。绝对不让他回去,我现在对他师父的印象非常差。
“其实并非城外,离宅邸也不远,好意心领。”曹寰微笑着婉拒。
除夕夜祭拜故人,不都是只需要在自家牌位前面烧烧钱纸么,他这是要去哪里烧,而且还就在京城?
瞥我一眼,阿青顺着曹寰的话道:“那在下也不多打扰了!”
“……哦?”曹寰有些意外,“曹某并无逐客之意,少侠误会。”
我低声在阿青耳边说:“不准走。”
谈话间,门内追出一老者,连连唤着老爷稍等,他怀里抱着香烛和草黄纸包,应该是冥纸。
见老人出来,曹寰很自然地一展臂,以手中纸伞为老者遮挡住飘雪。
“街上亮堂,我自个儿去吧,请您先招待这两位公子。”他说着,用手里的灯笼换了老人怀中的纸包和香烛。
老人应诺。
“二位,请。”他回身恭敬地领路。
我拖着阿青往里走,不经意转眼一瞥,曹寰的侧脸上已经看不到优雅的笑意,只剩黯然。他撑了伞,独自沿着我们来的那条路走出去。
“请进。”老者乐呵呵地催促着。
见门闩置于大门左侧,老者露出纳闷的神情,拾起,重新闩上。想必是阿青随手搁在了那里,与曹府人平常放置的位置不一样。
曹府的菜肴精美,在美味的同时,更讲究色彩与香气的搭配协调(在等曹寰期间,是热了又热……)。只可惜,这么热闹喜庆的日子里,仅有我俩对坐在案桌前,未免冷清了点。
唉,在江近海那里嫌人多,到曹寰这边又嫌少,我还真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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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两更,嗯嗯^^
第六十二节 改邪归正吧改邪归正吧
唉,在江近海那里嫌人多,到曹寰这边又嫌少,我还真难伺候。
小小地检讨着,我低声问阿青:“可以不回你师父那里吗?”
他摇头。
果然,我暗地地叹气,又问:“……你是怎么跟他结下师徒之缘的?”
阿青看我一眼,犹豫着。
“干什么那样扭捏,告诉我嘛,又不会跟你抢师父!”我取笑他。
“……”阿青无语地撑住头,“告诉你也没什么。其实在你走之前,那人就找过我了,所以我才会知道他身价一千两银子。”
也就是说,我生活在昙县的那段时间,金玉狐就跟阿青接触过了?难怪不识字的阿青会知道金玉狐的事情。
“你当时拒绝了吧?”我问他。
阿青点头:“嗯。我虽无父无母,但骨气也是有的,怎能去偷去抢?”
“可后来改变主意了?”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继而又窘得泛红起来,半晌,才轻声道:“你也是无依无靠、大字不识的孤儿,却能被谭解元的朋友选上,收作弟子。他预言你能成大器,却说我没潜质,我……不服!我也是有人看得起的!”
——唉,赌这种气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