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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确信我一定放人?”我问。
他哼道:“当然,我可是吏部考功主事,你胆敢把我怎样?”
“既然是朝廷命官,就更不能恣意而行,坏了官吏形象。”我平静地说。
“好大道理!小姒,你什么意思?”
江近海指向我。昏暗的光线中,他隐约皱起眉,问:“你头上受伤了?”
“不止,脖子差点被你的人割断呢!”我笑道,“好长一条
“是谁?”
“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他们犯了众怒,要不是我保下来,现在指不定还有几个安好的。”
江近海想了想,道:“如果我在,就不会出这种事!”
“如果你在,乡民们必然会失去坟地。”
“他们可以再找一块嘛!”
“这就是我想与你商量的。”推开门,我让阿青把烛火端进来,“江大人,能不能取个折中的办法,重新找一块风水宝地?”我轻声询问道。
第一百三十四节 这回真翻脸了
“你以为枢密使大人是这样好糊弄的?”江近海把头偏到一边。
我认真道:“并非糊弄,我这个夏县的小知县,诚心正意地,请教重新选取生祠地址的办法。”
江近海恹恹地瞥了我一眼,回答:“让你背后那小子出去!他的眼神刺人。”
阿青闻言,没等我发话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关门力道略重,更像是摔门。
“他是谁?”江近海将手肘撑在刑案上,脸色如霜。
“我朋友。”其实我没有义务告诉他,不过基于特殊的关系,以及有求于人的意图……“你不记得了,是前年大年夜重伤的人,我请你去曹府诊治过他的伤情。”
江近海的声音带着一丝懊恨:“你让他打我。”
“如果我够本事,应该是亲力亲为。”我回答,“海哥儿,虏人夺印,你做得太过分了。”
“哈!”
江近海嗤之以鼻,瞥我道:“我也是替你着想。瞧瞧你被人整成什么样子,还不如趁这个机会闹个失踪,别再混官场了。”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从来就不需要你费心。
他嘲笑道:“就这小破地?”
“随遇而安了。”
“你凭什么?”他轻声道,我觉得自己似乎是听错了。“嗯?”
江近海安静片刻。起身踱了几步:“……我是说,小姒还真地是长大了,当刮目相看。”
“海哥儿?”为什么我感到他的语气怪怪的?
他抬手指着我,冷然道:“别这样叫我。如果你想继续玩,可以,不要对我撒娇。咱们公归公私归私。”
公私分明,他想摊牌?
我心里凉了半截,却并不畏惧,直视他的双眼,答道:“好。| 网友上传 ';';君子堂'; junzitang。 |”
江近海旋身坐下,话语不再温和:“先说吧,我地弟兄们如果有碰到磕到。你要怎样赔付?”
“首先得计算村民的损失与耽误工薪。”我立刻回复。
“好,你还来劲是吧?”他的声音里带有切齿地力道了。
何必做绝呢。
我走到他身侧,拉住他的衣袖:“海哥儿,我只想跟你好好商量。”
江近海一把挥开我的手,厌恶道:“别叫得这么亲热。你给我在夏县找一块宝地出来,把事情给我结了!这事本官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为什么一定要在夏县?“……要怎样的风水宝地?”
“问二品真人去,本官不通风水命理!”
我压住心里的怒气:“请问真人住处。”
“京外白云观。”江近海冷笑。
“那就请江大人宽限时日了。”
“好啊,也不给你说本官故意刁难的机会,一个月,足够你派人来回京城了!”
一个月!“你!怎么可能这样赶!”
“哼,还得要你能请动二品真人才行。”
我火气也上来了,对他道:“一言为定!”
起身推门,却在迈出刑房前被江近海叫住:“期限一过。仙家岗本官定要拿下,否则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我也不甘示弱,回头道:“期限之内,江大人你不得再骚扰民众,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可恶。他有什么资格向我要地!
啊。真是,一生气。额头就又突突跳着痛了起来。
阿青和张缇等在外面,不知他们听见我和江近海争吵没,算了,没心情管这些。反正我那点底子他俩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不差这桩。
张缇先开口:“秦小弟,斛律人要通行文状,签吗?”
“可以。”我捂着额头道,“货物限制紧一些,境内停留不超过十五日,人数……十人以下。”
“好。”张缇答应着,转身往户房去,突然又想起一事,回首道,“江庄主一行人,什么时候放?”
嘘!别在阿青面前提这个!
天黑看不见我的眼神,张缇等着回答,直到我模模糊糊应了声“明天再说”,他才满意地进屋拟他地文书去,留下阿青让我面对。
阿青看着我,说:“你要放他们?”
我无奈,轻声道:“今天不提这个,先休息吧。”
“这种恶霸官兵放出去,你还做不做父母官了?”阿青并没打算就此住口,有所进步的是,他知道从我的立场出发来谈了。
“唉,阿青,我自有考量。”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考量!”阿青提高了声音,“你早就认识江近海对吧?你放他,不是徇私枉法?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阿青!”我喝止他。
什么叫见不得人的关系?今天是怎么了,跟江近海翻脸不要紧,连阿青也要火上浇油!
这一吼,似乎终于把阿青给惊醒了。他摇摇头,深深地吐纳一口气,才说:“对不住,我只是……”
我摆摆手,往屋里去,阿青跟了进来。
张缇正诧异地盯着我们,唉,地方小了真不方便,明天一定抽人手出来打扫县衙,后面地东西两个院子都要利用起来,免得我们一直睡户房里,快挤死人了。
虽然说才醒没多久,但我好歹也是伤员,跟江近海争执过后又特别疲倦(这个才是主因),决定继续睡觉谁知刚抖落抖落被褥,铺好,还没来得及钻进去,就被阿青拽住了。
“你不能在这里睡!”他很坚决地说。
“啥?”
阿青解释:“男女有别,你不可以睡这屋。”
“别的房间还没整理出来,而且我刚才也是睡的这里啊……”我然。他该不会这大半夜的让我去打扫一个院子出来住吧?
“刚才是因为我和张师爷不在!”
我头大,没觉得阿青是这么老古板的人啊?伸手扒住他的双臂,我严肃地说:“阿青,当我是兄弟的话,就跟以前一样,行不行?”
张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青转头对他责备地说:“张师爷,你是读书人,礼法的事情也不在乎?”
“他不在乎的事多着呢。”我搭话。
张缇笑笑:“鄙人倒是不介意娶四姑娘为妻、以示负责,可惜人家看不上我而已!”说完,他哀怨地作势抹泪。
“是嘛?我怎么不记得?”我哼他。
他振振有辞:“四姑娘忘记了?你还退还过在下地定情信物呢!”
“有吗?”越说越玄了。
“嗯啊,那对耳环可是娘亲留给我媳妇的呢!”
“去!少来这套。”
我嬉笑着钻进被子里,这才发觉阿青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门边,回头看着我和张缇斗嘴。见我询问的目光,他一言不发,开门出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节 小人难办
要说阿青消沉了吧,他是不会的。
他连夜把西院整理一番,大清早就去敲人家店铺门,抱回窗户纸跟茶具床帐布置好,然后把我塞过去。
“我还挂了帘子。”他得意地指指房梁上。
“阿青,看不出来你很全能嘛!”我对他的布置十分满意,不过……“怎么看着就像姑娘家的闺房呢?”
“本来就是啊!”
我正色对他说:“可是,名义上咱们这儿是没女眷的。”
“我知道,所以只在屋内装饰就成。”阿青兵来将挡,还搬出另一套理论来,“我师父虽然不是善人,也说得有道理,男女有别,在于各行其道,而后阴阳调和不致紊乱。你身为女子,长期以男子面貌行事,如不自行调息心态,就容易生心病!”
这哪里来的论调啊?
我悻悻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闺阁里面香喷喷纱帘缥缈而已,这点打击不算啥米……想当年初中的时候,我也是一个有着粉红内心的萝莉呢!
自我安慰的想法还没从脑子里消失,李县丞的声音就从院门口飘了过来:“秦大人,你在找下官?“
我立刻关门关窗。
阿青挠挠头,把门扇豁开一条细缝,道:“李大人,请先去前面,秦大人马上到!”“以后这院子住谁?”我有气无力地问他。
“你。”
“五间屋子就我一人?”
阿青点头:“嗯。要避嫌啊!”
“你跟张师爷商量了?”
“没,他不可靠,院门口要写张牌子,师爷与县丞严禁入内!”阿青地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君^子^堂 首 发 junZitang。 '
“我说阿青啊。就跟以前一样不成么?”我欲哭无泪,“你当作不知道我是女的,放人家一马吧!”
“曹少师是把你托付给我的。你出了什么事,我怎样交代?”
他什么时候把我托付给你了,那是客套话啊!就他也没资格把我交给谁吧,我只是他学生而已。
我说:“曹先生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个女弟子,不然肯定不会收作门生。”
“那你究竟为什么要作男装打扮呢?”
从昨天开始,阿青一直避而不提这个问题,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极想弄个明白的。不是不信他地口风。可如果我让他弄了个明白,保不准什么时候他的表现就反常到让我出意外。
“阿青,你想想,当时我流落街头,可有哪次说自己是男孩?”
“你也没说是女子。”
我索性耍赖:“没讲不代表不是吧?你又介绍去县学做事。那只能要男童的,我于是就没提性别了。可不是故意要瞒呢!”
阿青也感到我在敷衍,说:“这么看来,是我害你了?”
“没!没!怎么能说是害呢,你看我现在过得多自由!”我揽住他地肩,笑起来,“你能设想我拿着绣花针的样子嘛?”
阿青想了想,说:“肯定扎到手。”
“胡说,我才没那么笨拙!”
“不然你提这个做什么?”
“随口……”汗。“不说废话了,先去前面,教训李县丞。”
“嗯!”
李县丞可恶之极,就算把他跟张缇一起讹、哦不、收的回扣放一边,单是私设税目、征募人丁。只要我报上去。就够他喝一壶。
可是,我没权力对他怎样。州府那边,又不知道他的人脉如何。如果我拿处罚他来挣民望,搞不好最后变成他拿铲除我来挣功绩。
“所以四姑娘你就是想得太多。”张缇总这样说我。
“想过多总比料不到好。”我把他收集的账簿和乡民申告翻出来,考虑怎样对付李县丞。
张缇莞尔,提醒道:“四姑娘,缓心易无成,柔茹则寡断啊!”
“我还不至于黏糊到那地步,走吧!”
李县丞在签押房里转悠。
这里本该是我的“办公室”,不过我更喜欢在户房跟张缇呆一起,于是这边直接让给了他。见我们到来,李县丞忙不迭铺上坐席,问候我的伤势。如果他不提醒地话,我根本就忘记头上敷着那么难看一块药了。
“这么说秦大人是大难不死啊,必有后福、必有后福!”
“借李先生吉言。”我笑道,“咱们同个衙门里做事,以后要是再遇上暴民骚动,可不要又丢了秦某自己逃生哪!”
“……您还记着呢?”
当然,我记仇得很。
“秦大人福星高照,下官沾仙气都还来不及,怎会再避呢!何况如今秦大人是人人称赞,还谈什么暴民,只怕连老天都要多给几场甘霖才对啊!”
平心而论,李县丞拍马的水平也很是了得。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随意道:“其实上回就有人造谣,说李先生私设名目征收杂税,还从乡民间抽调人丁挪作他用。本县想啊,皇天之下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更别说是李县丞这般安分守己的读书人了,一定是无中生有。对吧?”
“唉哟!秦大人您可别听刁民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