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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爷,真人住在何处呢?”我接着问,
“天字第二号房,客栈靠内的回廊过去。就在三公房间右。”
我点点头。急忙向即墨说起二品真人暂留的事情,请他吩咐皇卫。不要打扰老人家清净。
即墨从站在客栈外面开始就一直没话,大概也是看着自己带来的人言行不良,却又不便叱责,于是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被我从“我什么都没看见”的状态拉回来以后,他尴尬不爽地板着脸说:“既然真人在此,本官理应拜会。”
我陪笑着颔。
想当初,即墨在我面前那是谦虚谨慎得不行的,哪像现在,一口一个本官,官威凛然令人不敢也不便亲近。
也怪我自己,即墨还比我后进呢,现在他明显风头大盛,正是少年得意之时了。而反观自己嘛,就只能唱一句时也命也运也,非我之不能也。
还是东宫好,这几年脾气都没什么改变,一旦吃透再也不愁。
说到东宫……
啊!
我忘记东宫就住在真人隔壁了!
与即墨同去见真人,我竖起耳朵听隔壁屋的响动,悄无声息。
喂喂,不过是被逮回去成亲而已,犯不着躲一个臣躲成这样吧?
及至即墨问候过真人,出门转弯,随手推开隔壁间天字第一号房的门扇时,我被狠狠地惊了一跳,往里看呢,却左右都不见东宫踪影——
亏我还想东想西,原来他早开溜了。
本来还有点幸灾乐祸,想看他跟即墨正面撞上地说……
租用几十套寝具,我悻悻地领了山贼去衙门,大家都在衙役的班房和后面长屋凑合一宿。
“唉,明儿我们自行去找住处吧!”齐师爷道。
我看他一眼,心里疑惑,没说出声:他们到底打算在夏县呆多久,该不会要等到东宫离开的时候一起去京城吧?
此时已经入夜,想到忙碌的一天终于要结束,可以趴到被上好好休息,我松了口气。心情愉快地烧水,跟被吵闹声引来的王郊打个招呼,我洗漱一番,回房睡觉。
进屋的时候,莫名地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点起烛火往屋角看,没什么奇怪地东西,再抬头望屋梁,嗯,还是那匹像蛇一样的布。
咦?
看到那匹布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违和感的来源了,平时进门就会撞上的纱帘呢?
不止是它,还有出门时候随手丢的衣袍,也从右手边地席上转移到了左边。
“谁?”我试探地问了一声,没人回答,该不会是张缇进来整理过吧?
端着烛台进里间,刚转过屏风,我就被吓了一跳。
桌上那团黑黢黢地影是什么?
拎起裹在外层的纱帘,我从那团不明物体里扒拉出一个脑袋,就着火光一瞅:“殿下?你、你怎么跑衙门来了?”
还睡着了哩!
第一百六十五节 客串七品丫鬟
我摇摇他:貌似这是今天第二次把东宫拎起来晃吧?
“三公,”我戳他的脸,“这样睡会着凉的!”
好容易把他给揉醒(这什么动词啊),东宫眯着眼瞅我,嘟哝道:“去铺床,本宫困了……”
我醒得比他早,睡得比他晚,不是办公就是到处跑,现在还生龙活虎的,莫非真是劳碌命?
在踢他出去和替他铺床之间徘徊了一阵,我还是决定尊重他的身份——而非他这个人——就把屋让给他算了。
还好,因为某个神秘的缘由,我回县那天就换洗过被褥和奇,还没用过呢,算够意思了吧?怕他睡不暖,再从橱柜里面翻出另一床被,铺好。
转过头来,却看见东宫撑起脑袋,大睁着眼。
“嗯?”我莫名地沿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后看,“怎么,不睡了?”
东宫很不满地撅嘴:“被人吵醒,本宫怎能安睡呢?”
我指指铺好的被褥。
他摇头。
我皱眉继续指着原处,瞪他。
他坚决摇头。
于是我爆了,同样坚决地把他推过去,塞进被里,搬桌来压住几个角:“给我睡!真是,耍人呀你!”
除了姬山翁师父,我还没替谁服务到这么周道过呢,他居然敢不领情。这种矮案桌也没啥重量,东宫在被下面钻了钻,伸出手握着桌脚。Junzitang。撑起桌来。他可怜兮兮地说:“一想到音来了,就合不上眼啊。”
“方才怎么睡了。现在就怎样。”我没多的寝具,只好抱了几件御寒的衣物,打算裹着凑合一宿。
东宫趴在桌下面看我,说实话他这样真像一只小乌龟。
联系到他今天的表现,我连火气都没了。噗地一声笑起来。
见我脸色稍霁,他仿佛得了特赦,急忙掀开桌坐起身:“刚才是因为想到秦晏很快就会回来,自然松懈想睡嘛!”
我有那么催眠?
哼了一声,我抱起衣物往外间去。
“等等,你去哪里啊?”东宫叫住我。满脸不解。
“休息。”你整天很闲,我可不一样,明早还有事儿要忙呢。
东宫莫名地说:“出去干嘛,又不是在宫里,你可以睡在这间屋嘛。”
其实不该是你对我这句话,好像我们立场换一换才对吧?我悻悻想着,回答:“那怎么行呢?秦晏就睡在外屋,三公有事可以唤我。”
“喔……”
他颇有些不满地拖长了音,安静下来。
我到外屋去,检查一下门闩好没,再关上窗,最后四下张望一通,确认没有稀奇古怪地玩意儿潜伏,吹烛睡觉。
刚把衣服搭到身上躺好。就听见东宫连声低低地叫:“秦晏?秦晏?”
“什么事?”我满脸不高
“本宫有些渴。Junzitang。”
好吧,倒水给他端去。
再躺下。“秦晏?”
“什么事?”
“脚边的被一角豁风了,替本宫掖紧。”
……这么点小事自己起身做不行吗?
我进去给他盖好被。
回到外屋没一分钟,他又叫唤了!“秦晏?”
“三公还有什么事?”我咬牙问。
他好像听出了我不耐烦地腔调,便怯生生地回答:“你就进来同睡嘛,陪本宫说说话……被这么宽也不多你一人啊?”
反正就是想聊天对吧。去死!我要睡觉!
“秦晏睡相不雅。还是不了。”
东宫反应倒是很快:“无妨啊,再有不敬。本宫也赦你无罪就是了!”说得满开心,只可惜黑乎乎地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无妨我有碍呀!
我好歹也是个女孩,谁要跟你抵足而眠?让张缇和阿青知道了我脸放哪里?
“秦晏还是觉得不妥,如果三公坚持的话,“我嘿咻一声把他的龟壳、呃不、桌搬走,说,“我就在桌上趴一夜陪着说话吧。”
“那怎么好呢?”东宫道,“说什么你明天也要办公的,这样睡一晚岂不腰酸背痛?”
真体贴啊,可不可以不要闹了,要不是你自己跑来夏县,要不是你又自行跑来我房里,我能这么辛苦么?
听得沙沙声响,他好像还真地起身了,我心疼着掖好的被。
东宫挪过来,手在地上摸索,勾住了我的一缕头。他高兴了,笑起来:“哈,抓到了,原来在这边!”顺藤摸瓜拉住我的手,就道:“来同睡同睡,别让人说本宫一个亲近的人都没呢!”
就算他没跟别人同盖一床被的经验,可不是还有假太妃嘛?说起这个冒牌货我就一肚倒不出来地闷气,罢了,不想她。
不想她,就想到这叫不叫睡衣派对?
这么“娘”的事情我还真没尝试过,谁让我在现代也是跟男同学比较投契,然后还被女生当作怪物呢。
“三公啊,”我耐心说服他,“不强人所难,秦晏实在认为不妥,就算了吧,啊?”
大概他是很想当那个的,于是犹豫半天,冷得一哆嗦,终于放弃睡衣派对的构思,自己钻回被窝去了。
我也就说到做到,裹着冬衣睡在案桌这侧,恰好跟他隔一个桌的距离。
想当然尔,东宫的目标绝对不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呼吸同样的空气之类,他可是存了大把话题想说的。我甚至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京城没人聊天,憋慌了,才来夏县找我?
“秦晏,跟本宫说说话好不?”
这种时候,是该得意,还是该谢绝成为压力垃圾桶?反正拒绝无效,不如享受。
“三公,你想说什么?”我翻个身,笑眯眯地问。
“就是城墙上跟你提过地,京里能说话的人……”东宫的声音满委屈,“本来就是看中他们家世单纯,又不爱说话,不料竟也是皇弟那边的人啊……”
“三公是说——”
“嗯。”他犹豫了一下,道,“你也能猜到,就不多提了。唉唉,真不知道本宫身边还有几个人能像音那么忠
我没趣地搭话着:“即墨大人哪,那确实是……”对我这种“乱臣贼”而言就是煞星呀。
“东宫殿交给他没问题,他能把有二心的人全抓出来,要么赶走,要么找个罪名处理掉。”东宫也翻身,倒是满兴奋的,“本宫真想学会他的本事,不过想想,有他在就行了,自己糊涂点也无妨啊。”
“唔,难道就不会有冤假错案么?”我小声嘀咕。
好似回避这句问话,东宫沉默半晌。在我以为他睡着了地时候,他突然笑起来:“秦晏啊,你家的被好香!”
“……才晒过,哪有什么气味?”
“真的,你来嗅嗅看嘛,很干净的气味呢!”
“那是错觉。”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又不是洒了洗衣粉,干净也有气味?
东宫又静默片刻,这才开口说到:“不是错觉,跟四姑娘身上的一样。”
第一百六十六节 差点被撞见
我一怔,立刻镇定下来,笑了笑:“那四姑娘一定是刚晒过日头了,嗅起来也暖暖的?”
东宫嘿嘿一乐:“不是不是。本宫偷偷跟你说吧……”他棍神秘地顿了顿,道:“她脖上没擦粉!干干净净的,看着很嫩!”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觉得粉抹厚了难受,脖上的又容易掉到衣服里面去……
“对了,你到夏县这么久,四姑娘来找过你没?”东宫悉悉索索地翻身,“本宫到处放出风声,说你给派到祝州来任职了。”
是啊,连王郊都知道了,还有谁不知的呢?
四姑娘如果有随意地打听打听,一定会来找我的吧?前提是她真的存在。
“喔,殿下这样讲?直接问长州会所的人,四姑娘有没有回去找在下,就会知道结果吧?”
“……本宫猜测她是有事出京,耽搁了。”
当然是没回京,本尊在这儿呢!
想再找到四姑娘,也容易,让我重新过游手好闲的日,保不准哪天我就又女装满街跑了。
见我没搭腔,东宫颇有些不满:“那是你亲妹啊,怎么本宫这外人反倒比你更着急?”——
这句该是我问你吧?居心不良的家伙,就算我真有一个妹妹,能嫁你么?别看你现在才一个老婆,一群宫女,你家以后可是深宫哪!
“让她孤零零流落在外,你不心疼?”东宫尚不知我鄙视他的出身,自顾自煽动我去找四姑娘,“要不要派人去长州打听?”
哼,鬼才理你。
“怎么不说话?秦晏,睡了吗?”东宫小声问。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声音在问:“东家。睡了么?”
我头皮一下炸了,张缇这么晚跑来找我做啥?
偏偏又是东宫在的时候……
我不想被张缇知道屋里藏了个小伙,更不愿意张缇说漏嘴爆出我是女的!那样的话东宫不联想到四姑娘也难啊!
“东家?现在能进去么?”说着,外屋的门扇响动,惊得我一激灵弹了起来。
还好之前检查过门闩,要是忘记了,让他进来,那岂不糗大?
不过,相比起身份被东宫现。张缇在房里偶遇东宫倒是显得无关紧要了……咳,也不是无关紧要,大概能算成可以接受吧。
迅速冲到外屋,我隔着门小声道:“什么事?”
张缇回答:“还不是你的姜汤啊,新熬的还热着,江庄主说隔三个时辰喝一碗,你今天第二碗还没动呢!”
“不用了!”生怕他再说些什么有的没的。我立刻道,“放回去吧,今天晚了,明早再喝。”
“半夜痛起来怎办?”
平时没觉得他这么婆妈呀?(人家是为你好!)“不会地不会的!张大哥你也快去休息吧!”我催促。
门外安静了。
里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