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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安静了。
里屋突然响起东西翻倒的声响,似乎东宫撞到了书架。他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半夜敲门是怎么回事啊?”
哪有半夜,现在最多**点钟……不过也是时候睡觉了,又没夜生活可过。
“没什么。张师爷让喝药。”我安抚道,“快去休息吧,明早看能不能带真人出城了。”
话音未落,突然门扇又被叩响了!
“东家,你在同谁讲话?”张缇居然没走!
我立马否认:“没谁!”
“那是张某听错了?”他万分狐疑地嘀咕,“东家,请开门吧,还有要事相商。不方便在外面讲。”
“就不能等到明天吗?”我真想拿笤帚把他给扫出院啊。
张缇又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坚决道:“秦小弟,究竟出了什么事?再不开门,张某就要请青少侠破门而入了!”
哇呀!
“真的没事!只是衣着不整,不方便见人而已!”我几乎要惨叫了。
好死不死。东宫在里间继续摸索走动。再次绊倒,这回貌似一个茶壶遭殃了。哐当脆响传出。
我立刻感到门扇一震,张缇急声问:“是不是孟章在里面?”
他的联想力真好……
“没有!你等一下,我马上出去!”我忙不迭地应声,回头瞄瞄黑咕隆咚的屋内,心一横,迅速抽掉门闩,飞也似地冲了出去。啪!合上门。
张缇见状,松了口气:“啊,吓张某一跳,还以为东家是受人胁迫了……既然出来,汤水饮下吧?”
“好。”我接过碗,拖着张缇往外走,“既然有事,我们去户房谈。”
才不要让张缇见到东宫,否则我的清白就算完了。
张缇转头看了看王郊的居处,点头应诺:“那是更好。”
随我来到户房,引火点灯,他一脸神秘地说:“东家,你忘记了?今日张某承诺替你查案。”
有什么新线索?
“当然没忘。”我答,“不过张大哥回来地时候也没说什么吧?”
“是被即墨大人入城给打断了,其实张某正要告知东家一件趣事。”他笑道。
“趣事?”我不满地哼道,“你半夜(跟东宫一样的毛病)把人叫起来,就是为了一桩趣事?那倒要听听,看是扣月钱还是罚家事……”
“哎哎,张某不过戏谑而已,莫当真啊!”
张缇一听要扣钱,急忙澄清着,伸手取了一个小纸包出来。
这纸包四四方方,好似药铺用来装中药的那种,我看了看,不解地瞥张缇:“里面是什么?”
“呵,东家定然猜不到是何物了。”
他一层层打开纸包,露出里面的一小撮像白色又有些透明的碎片。
我随手拾起一支笔,拨弄拨弄那碎末:“这是……”
“寒石。这个在药铺能买到,一般是用来鞣革做皮制物的。”张缇道。
我一头雾水:这与案有关联么?
张缇适时补充一句:“以水泡化,即东家说的卤水,也就是,凝豆浆成脂块地妙物,以及农家寻短见常用之物。”
“啊,这是你在药铺买到的?”
“能销账不,这里是药铺开的条——二钱银。”张缇摆出一张字条,“顺便说,每日销售的药物数量,药铺掌柜手里都有记载。东家何不上门一查?”
他得意地一眨眼。(
第一百六十七节 小县大街通南北
我不想重复夏城的规模,总之这里就两间药铺,年前倒了其中一家,想走错也难。
按照以前我对盐卤的理解,那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灰白色石头——八成是把氯化镁与石灰石弄混了。既然药店卖的是那么细小的碎末,谁都有可能洒点到食物里面去吧?
不知道致死量是多少?
我心里早有怀疑的人,自然是去了药铺,直接要命案当天的账簿查看。顺路照顾人家生意,买了几钱银的寒石,掌柜想捆绑销售附,我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便拒掉了。
王郊离开县衙的时间就是那天上午而已,如果不考虑同伙协作的话,他的行动路线应该就是如此没错。
出门,冷不防看到城门那边出现江近海的人马,大概是请真人来的。
“你说休息两日,于是依约前来。”江近海仍旧是寒着脸,不给我好颜色看。
两天时日还真快,我点头,领他们去客栈。
客栈里现在已经从山贼盘踞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卫满园,江近海这群山寨版的官兵进去,双方立刻都愣住了。
我在门口探头探脑,只要他们不打起来,气氛再怎么僵硬也无妨。
等即墨
东宫正坐在大上满脸没趣,听我说要请真人动身,连忙表示他一定同行。
“可是出门就有可能遇见即墨大人喔!”我提醒他。
他想得更多:“不出城迟早会被他撞见,索性借这个机会逃出去。”
当着他众多“兄弟”的面,我不便数落他。但是,为啥这么不愿被即墨逮到呢,他好歹也是东宫认为可靠的人啊?
东宫找了个大斗笠盖在头上,带着一帮山贼,蹑手蹑脚往外去。
“等等,三公!”我急忙拉住他。低声道,“你忘记江近海曾对你不利?别去了,让真人按预定行事就好。”
东宫不依,笑道:“哼,我倒要看看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是什么嘴脸。”——
我说,你的胆色怎么是分对象的呢?江近海可比即墨凶险多了啊!
到街上,往南一看,正好撞见江近海一行出客栈,请真人上车。
东宫急忙把斗笠往下一扣。对手下吩咐到:“大伙儿跟上。”
喂喂,这样会被当作是打劫的吧?
我好气又好笑地跟着他们,适逢江近海回头看一眼,看见我,脸色不善地哼了哼,视线扫过东宫,没认出来。倒是对这一大群人的来意狐疑。
“这是做什么?”他皱眉责问我,“这么多人同来,是你的安排?”
“江庄主想多了,他们是真人的随从,老人家启程。当然是要同行地。”我无奈地说。
江近海半信半疑:“以为本官没见过道仪么,你带来的人手分明不是道官打扮。”——
人家再是杂牌军,也比你和你的兄弟安全系数高。不会突然就把人杀了弃尸荒野。我更担心的是你害人咧。
“请放心吧……”为何放心呢,我瞥向躲在斗笠下面的东宫,心里暗叹一声,道,“本县同去,若是选好地方,也方便请双方的人一起丈量,以免测算不精。”
“你不是整日忙得团团转么?”江近海轻蔑地勾起嘴角。
“没办法。”我坦然道,“谁让此事关系重大,一是入账数目甚巨,二是位址选择关系民生,若不慎又坏了谁家风水,那本县也是头痛的。”
江近海冷哼:“秦大人比本官更像古人了。”
此话除了我与他以外。没人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只答了一句:“在其位谋其事。彼此谅解不能的话,至少也别再争锋相对吧?”
江近海不言语。
围观者众多。不便再说什么来打动他,我摆摆手:“还不出的话,又要耽误一日了。先送真人去道观吧。”
得我一令出,山贼把原本寄放在客栈和马驿地马匹都牵了出来,其实这条街还挺能塞人,百来号人马挤在一处,也没觉得特别拥塞。
不过这倒确实有点热闹过头了。
正在此时,仿佛嫌还不够人多,即墨带着皇卫大步而出。
京城来的皇卫将士那得是什么派头呀?毫不客气就拿刀鞘把挡在前面的人拨开:“让开让开!好狗不挡路!”
走到离我一丈远的地方,即墨站定,皇卫自然就沿路清场,推搡出一条道路直通我面前。
“秦大人好兴致,可是要出城?”即墨提高音调。
我答道:“啊,接待即墨大人之事,本县已有安排,选址福地是造福生灵的要务,如有怠慢大人,还请见谅了!”
即墨瞥了江近海一眼,京城文官多得满地跑,不知他俩是否认识,总之这回轮到即墨对江近海轻蔑一笑。
“福地?该不会就是京里流传的替阉人建生祠吧?贼还真是大胆了。”即墨讥讽道,“只可惜,再是如何享受香火,依然全无香火传世!哈哈哈!”
江近海听了,不恼不愠,如同当即墨不存在一般,对我道:“秦大人,请车出行吧!”
县衙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由衙役带到街中。
我点头,向即墨告辞。
我俩以外地同仇敌忾,大概让即墨觉得很是丢脸、觉得他是不被人搭理的小孩了,他厉声道:“秦大人,你就是如此治理夏县?与阉党同流合污,好生清正廉明!”
干嘛啊这是,失败的狗在远处狂吠?
我没吱声。
东宫就在我旁边,他也没吭声。
真是意料之外,原本他是想看江近海的恶形恶状,谁知这下倒是见到即墨在人前的趾高气昂。我幸灾乐祸起来。
不过即墨为了奚落我,再次提到阉字,终于让江近海那边地人忍不住了。
要知道最容易让男人恼怒的,恐怕就属这个字。
卫刚怒吼道:“闭嘴!即墨大人你与枢密使同是太后亲信,论资排辈你尚在枢密使大人之后,为何再三言语挑衅?莫不是以为江庄主好欺——”
话音未落,江近海伸手制止他,叱责道:“卫大哥,不得无礼!”(
第一百六十八节 围观与被围观
哦哦,原来是内斗?
算起来江近海还比即墨
就算要群殴,那也得有地方能打能围能追才行,连袖都捋不开的环境,根本就没那气氛啊。
见这城中间热闹,酒家和食店纷纷派出小二问要不要订饭要不要凉茶,挑货郎担的连忙也过来问有没有人买瓜豆杂糖,凑热闹的七大姑八大婶更是舞着小帕飞也似地从家宅里冲出来,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衙役也一个个好奇地出来观望,最后连张缇与王郊也开始探头探脑。
小城嘛。可以八卦的事情少,遇到疑似群殴现场,那围观者还不跟打了鸡血似的?
于是人越来越多,水泄不通。
我望望唯一一小片空地,正是在江近海和即墨上得战场。骂架斗殴更是不在话下。
即墨”——
你是京官不说。还是皇城里面的当差,于情于理,不管在哪个体系里面看,都没资格“吩咐”我做何事吧?
没等我回话,江近海抢先道:“那恐怕怒她难以从命。凡事有个先来后到,真人也是为此事专程前来。”
“那又如何呢?”即墨用眼角睨着江近海,“本官所为的是国家社稷大事。像阁下那样的……还是稍候吧!”
我知道他那个拖长的“那样”里面可以装下很多损人的词,可见也算是留了点脸面给江近海,当然后者不会感谢他。
江近海还是一味忍让,虽然部下脸色都十分难看了。
他的兄弟们还是把他当作救命恩人看待地,江近海受讥讽,随从的手便按向了刀剑。
哦哦,要开打了!
我悄悄往人群里面退,东宫也跟着我躲向人堆。
谁知。江近海突然天外一笔,把我重新又送到了风口浪尖上。“既然如此,还是由秦大人决定!”
哇啊啊,哪有这样的,现在明显即墨比较横,我或许应该先办他交代的事。但是之前已经惹过江近海一次。再来拒绝他的话……让他失去面,恼羞成怒。真不知道还会遇见什么手段呢!
不说别的,哪怕是他半夜冲井水里丢点成分神秘的药粉,那就够咱们全城喝一壶。(你想太多了!)
“秦大人分身乏术,就请表态吧。”即墨说着,负手而立。
唔,思考再三,还是按照原计划,张缇接待即墨,我跟着江近海出城监督?不过围观地人那么多,让即墨下不了台也是尴尬事。
有人在我身后,伸手拉拉我的衣角,是东宫。
“快出城去,不然会被音认出的。”他悄声道。
我点点头,对即墨道:“表态不敢,只不过是——”
话刚说到一半,突然被一声闷响打断了。
这声音好熟啊……
扭头一看,果然是有人正在击鼓鸣冤。
有没有弄错啊,这边乱成一锅粥、呃不,一锅饺了,居然还有人不来看热闹,自己跑去敲喊冤鼓?
街上两三百人齐刷刷转头,看着擂鼓的人。
却说张缇,他明明就在衙门口,看见人敲喊冤鼓,不上前询问接待,袖手观望着。
没法,我把刚说了半截的话丢下不管,对两位领头地说:“有人击鼓鸣冤,看来下官得先处理县务,再办理二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