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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对!在城楼里面!”
可是城楼的门窗被巨石给堵住了,为作战考量,城楼两侧都是没有留窗口的,无法进去。
即墨君就着巨石的顶端,略作冲刺,扑到城楼地屋檐上,啪啪地碰掉了好几块房瓦,但终究被他给爬上了屋脊。惊险地保持着平衡,挪了几步。他往被石头砸碎的屋角里张望一下,纵身跃了进去!
有他带头,对面的皇卫又有三五人循着同样的路线,进到城楼内部。
“当心!”
投石器再次击出一发,不过这回地准头差了点,结结实实地撞在城门上方的墙壁上。隆隆响着坠了下去。只震得我们这些城墙上的人站立不稳,却没造成实际的损失。
这个时候。是要庆幸城墙还算牢固么?“让让!让让!”
一路大叫着跑过来的是主动上阵地老百姓,几位挑着担子的,拿出走山路的水准,在满地狼藉中飞速靠近,到了城墙上的塌陷处,他们铲子和双手齐上,选着人头大小的碎石刨进担子里,火速返回城墙东北角。
原先准备的武器已经大大地不够用了,连拿来砸人的砖石也快扔光,只好就地取材。
这个时侯,绝对不能庆幸城墙不结实。
即墨君以绝对不配合他衣着的敏捷爬出了屋角,手里拎的是一大卷棉被。
那都是乡亲捐献出来地,如果遇到敌方密集攻城,就能拿来配合火攻。对付墨河乱民,我考虑过这个办法,但是这边的大多是骑兵,攻城方面不在行,移动速度倒是超快,因此这套装备追不上对方的转移速度,暂无用武之地。
就在房瓦上,即墨君铺开棉絮,棉絮中间浸过灯油,褐黄色一大片。
他挑开线缝,撕了一团油棉绑在箭头上,引燃之,随即瞄向北狄的投石器,射出。
一支、两支,火箭不断离弦。
这自制的火箭是不合规格的,原本不作这个用途,所以燃起来以后箭杆长度不够,要么拉不满弓,要么枕不上指骨。即墨君地动作太快,我也看不清他是怎样做到地,倒是跟着他的皇卫,射出时候颇是费劲,也没有即墨君那样地准头。
“瞄好投石机!”即墨君对皇卫怒道,“连箭都射不准,朝廷养你们何用!”
新一轮攻击的巨石被撬上了投石器,眼看着绞盘渐渐绞紧,我除了诅咒它砸不中人以外,别无他法。要是以前在太学的时候学点射艺多好,现在就不会什么忙也帮不上了。
即墨君燃起箭,吃力地在油烟中瞄准目标。
藤牌上锁住了好几支火箭,冒出青烟,这盾牌是鞣质过的,油光可鉴,并不容易起火,但一旦燃烧起来,就势不可挡!
又一支火箭准确地击中藤牌。
迎风一招,藤牌像是终于忍耐到了极限,呼地爆燃起来!
顿时,邻近的盾牌纷纷燃出明火,烧得北狄士兵惨叫着丢弃盾牌逃命!
也正在这个时候,投石器再次拉动巨石,翻滚着向城楼正中呼啸而去!首当其冲的即墨君只来得及抬手遮住头脸……
只听轰然巨响,城楼被飞石击了个对穿,尘灰四起,霎时间什么也看不见。
第一百八十二节 自古英雄出少年
“即墨大人!”
不会吧?
我惊呆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转眼就这么没了?烟尘弥漫让人睁不开眼,我又叫他的名字,还是没回应。我看&书 斋
江近海一把勾住我的手臂:“别磨蹭,这边没事了!”
的确,聚集在城门下的北狄人逃散,整个投石装置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中,支架轰然倒塌,火星顿时蹿升到与城墙平齐的高度。
“可是即墨大人在里面……”我看向被投石器破坏到不成样子的城楼。
如果我还坐镇在内,早就被轰至渣也不剩了吧。
江近海道:“现在没空管那么多!城里乱套了,你快点下去!”
我回头一看,果然城里人都不好好呆在自家院里,也许是怕从天而降的巨石,他们一个个都挤往城墙之下,或者逃向南门。
现在没有喇叭之类的东西,就算大吼着告诉他们投石器已经被烧掉了,他们也听不见。
余光一瞥,几名皇卫将士从东北角朝城墙中段冲了过来,喊着:“即墨大人!不好了!”
即墨大人比你们还不好得快些呢……
江近海阻住他们:“什么事,跟本官说!”
皇卫反感地瞪了他一眼,再看到前方挡路的巨石,没法子,只好说到:“城墙东北面损失惨重!快守不住了江近海立刻回答:“守不住也要守!东城不是有道儿上城墙吗?放百姓上来!死也要顶住!”
见皇卫不动,他怒道:“还不快去?”
“我们是对知县说明情况,几时轮到你吆三喝四?”皇卫之一忍不住回嘴,“即墨大人在哪里?”
几乎是幸灾乐祸地,江近海勾起嘴角,答道:“没见刚才那一炮么?你们家主子英勇殉职了!”
那数名皇卫一听,脸色顿时煞白。我看_书斋
“于是现在你们暂时归由本官调遣,怎么。有意见?”江近海恶劣地反问。
“没……”
脑筋转得快的皇卫立刻接话:“听凭大人差遣!”“是啊,当然听大人您的!”
“哼。”
正在江近海得意的时候,一个微弱无力的声音从瓦砾堆里传出:“……谁说本官……死了?”
只见一根悬在主梁下方的木头动了动,接着猛地往旁边弹开!即墨君用弓背架住几块厚厚的墙板,硬撑着爬出城楼的废墟。
“啊!“方才对江近海没好脸色地那名皇卫如获大赦。急忙奔过去,扶住即墨君。JunZitang。“大人,您没事太好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即墨君摇头。
而当场倒戈的几人,面色尴尬。
发现即墨君还活着,江近海小小地吃了一惊,却也没当回事。给卫刚等人一个眼神:“走,去东北面援手!”
“是,庄主!”
他与他的兄弟们赶赴城墙东北角,留下那不知所从的几名皇卫。看看即墨君脸色。不敢吭声。
即墨君开口,平和地说:“沙场凶险,若本官殉职,诸位理应听从江大人的调度。做得无错。”
诸人听了,顿起羞愧之色、
他对搀扶着自己地那名皇卫军道:“下回不可如此。顶撞江大人,回京以后他必然不会给你好脸色,请一定当心。”
对方欣喜。连道:“即墨大人教训得是!”
瞥了我一眼。即墨君又对皇卫将士下令:“好了,别落在人后。既然东北城墙处受敌严重,那便是需要诸位效力的所在!”
“遵命!”皇卫军领命而去。
即墨君却没有跟上,只是扶着断裂地墙头,眺望北狄大营方向。
我对江近海与即墨君的一来一往没有兴趣,广义地说,那都是太后一派之间的内部矛盾。
念及东北角的战事,突然想起那是阿青负责的区域,又是一个M型转角,东北两面受敌,防御长度被严重压缩,在敌方箭雨之下如何能支撑得久?
虽然是派了大半地兵力过去支援,但毕竟满打满算只有两百来号人……
“秦大人,不打算跟过去?”即墨君突然道。
“诶?哦,去了也帮不上忙,秦晏一无守城经验,二无领军武力。”我看看城内,因投石而起的骚动已经平复,秩序再次井然,不过抢着上战场的人潮劲头不减。
这也是囤民的好处么?我无奈地想。
早知道就把再远一些地村镇居民也召集进城算了。
即墨君回头,对我板着脸:“方才听江大人与秦大人地对话,有一处令人生疑,可以解说么?”
“……什么?”
“江大人说,战场之事,女子应退后。”即墨君冷冷道,“这女子,是指谁呢?”
我心里一咯噔,立刻回答:“下官不明白即墨大人的意思。”江近海太不小心了,虽然是在忙乱中随口的一句,周围又如此嘈杂,可这让有心人听见,仍然是一桩大麻烦!不,岂止是麻烦,完全可能给我带来祸事!
即墨君依然扶着断墙,严肃道:“秦知县,四下无人,也不必再装聋作哑。那女子是指谁,从实交代吧!”
“听起来即墨大人似乎猜测了什么,可是,臆测毕竟算不得准。”我硬撑着,“即使大人对下官有千般误会,眼下要紧的,难道不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么?”
即墨君不吭声。
咦,这个时候要么乘胜追击,要么暂且按下,以即墨君的出事智慧,不至于还需要思考应对吧?
“即墨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下官先去城内安抚县民了。”我决定不再与他独处,“城墙上危险,也请大人尽速离开。”去东北面援战或者到城内休息,自己选一个吧。
我心中忐忑,转身离开,发现通往城内的阶梯下半被城楼残骸给阻塞了,只得又悻悻地原路返回,打算借道东北角处地阶梯。
爬上城墙,就看到即墨君踉跄两步,靠坐在瓦砾堆旁。
“即墨大人?”
我纳闷地靠过去,想扶他起来,刚摸到他地衣袖,指间便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
这是……
翻掌一看,指尖分明已经染上了血迹!
“你……哪里受伤了?”我再一仔细查看,发觉他褐色地官袍上,有着大片大片的深色濡湿!
第一百八十三节 你的心软么?
我轻呼一声,急忙对即墨整片伤处皮肤紫红得像是溃烂一般,看不见明显地撕裂,可血珠仍不断渗出。我^看书^斋滴答在城墙上。
这是……被砸得非常惨啊……
即墨君用极慢的速度脱着血衣,大概一来受伤动作不便,二来他也是怕痛的。
血衣退去一半,惊见他的右手正中,锥了根拇指粗细的木刺,指头略一动弹,鲜血立刻泉涌而出。
我只能站在旁边看,帮不上手。虽然自己不晕血,可是看着都痛。
于是他那句回避。是这个意思么?
我捡起他放置于地面的小瓷瓶:“这是,金疮药?”
“差不多吧,皇卫将士常用,本官身上也留了半瓶。”即墨君答道,“秦大人有空的话,不妨帮本官个小忙。”
他吃力地用左手撑起右臂。将伤口送到我面前:“不将锥入的异物取出。是无法包扎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再次回忆他地几句话。5CCC确定他是想让我帮忙清理伤口……那么粗一根根的木刺,让我用手去拔出来?
这这这……真是挑战我的泪奔底线!
看看即墨君额上的冷汗,我决定还是把泪奔放到事后去做,现在先回忆一下急救地办法。
“嗯,请尽力将手抬高。”我让他把受伤的手掌撑的高一些,至少得比心脏位置高,据说这样能帮助减少失血。
再来是……撕下一条衣料,扎在他的肘部止血。
然后,唉,还是躲不过的,清理伤口。
现下缺水得厉害,根本没法清洗伤处地血污,幸好他的伤口处没有直接与石头砖土接触,只有污血碎皮和少量木屑,我提醒一句,用手巾沾了点饮水,轻轻擦拭死皮。
“莫抖!”即墨君不满地开口,“如同运笔一般,稳住手腕,不要再胡乱颤动!”
“……嗯。”
答应着是很简单,可是,初次学执毛笔的时候谁不发抖?
更何况这又不是习字,是往血淋淋的伤口上蹭一层死皮下来啊!
即墨君看不过去,一把扯过手巾,自己咬牙冲着伤处乱蘸了一通,几根大的木刺随手拔掉,再伸给我包扎。
我梦游般地倒上药粉,包裹妥当,再盯着他被刺穿的手掌发愣。
即墨君搭了数根指头上去,刚一试力,便痛得整个人不自觉地一缩。“唔!”
“啊!”我直觉地想叫他不要拔出来,至少别在我眼前拔。
知道他耐痛,可是他不知道我擅长易位,甚至无法控制就易位思考了啊!他那边的动作,简直就像痛在我自己身上一样!
即墨君冷眼一瞥,毫无温度地笑了笑:“还说不是女人?”
“……”我仍然选择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即墨大人,您现在能站起来么?下官派人送您去药铺,不算江大人的话,小城就这么一位大夫了。”
赶往东北角,找人来扶即墨君下去,却惊觉这边异常地安静。
人都在,而且全部盯着城墙之下。
可是,一点正在殊死战斗的喧嚣声也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青?”我挤进前面,找到静默着地阿青,他的神情让我不解,“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