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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我做的那些混账事儿,大嫂可千万要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才好啊!”
然而,又出乎陈夫人的意料,苏颖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表现出惶恐,反而乐盈盈的瞧着她,好似再看跳梁小丑。
呸!她才不是什么跳梁小丑呢!
苏颖深深的看了陈夫人一眼,见她没有刚才说大话时的趾高气扬,反而是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暗自觉得好笑,道:“弟妹到底是懂事了。”
“你!”陈夫人气的目呲欲裂,恨不能扑上来咬苏颖一口,以来泄愤。
苏颖上前来拍拍陈夫人的肩膀,无视了她嫌弃的表情,低声说:“好好表现,不然,我可是要出尔反尔了哦。”
苏颖脸上挂着微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电视剧里面笑面虎一般的恶毒反派,而陈夫人就是天真直率、被心机女欺负了的圣母花。
这么一想,苏颖险些打了个激灵,这都是什么破比喻!
不过,陈夫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我送弟妹家去吧。”苏颖和颜悦色的说道,乍一看还以为她们妯娌俩感情好,并没有因为往昔的矛盾产生什么罅隙呢。
不知道是被苏颖刚才的话给骇到了,还是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总之,陈夫人就傻乎乎的被苏颖牵引着往外走。
等坐上了马车,陈夫人才回过神来,把手中的帕子当成某人来扯。
功夫不负有心人,临到家门口时,帕子终于被陈夫人给撕成了两条,她自己也出了一头汗。
等见到了陈宛凝,直接从鼻翼里哼出一声,重重的坐下。
陈宛凝抿抿嘴,道:“你又去招惹大嫂了?”看这样子,应该是铩羽而归吧。
陈夫人不满的拔高声音:“明明是她先来招惹我的!”
然后她嘟嘟囔囔了一通,陈宛凝没听清,想想也知道,反正不是夸赞苏颖的好话。
“她若是敢出尔反尔。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陈夫人最后来了这么一句,陈宛凝一头雾水,刚想问具体经过,就听陈夫人没好气的说:“不说扫兴的事了。让她们摆饭罢。”
陈宛凝心说:你还知道那是扫兴的事啊?不过,陈宛凝估计着陈夫人的本意是觉得有关苏颖的事儿都是扫兴的吧?
陈宛凝不以为然,冲着绿湖点点头,绿湖便是下去催了。
勇武侯府
芦荟黑着脸说:“二太太怎么还是这么不着调,什么都往外说。”
口无遮拦的,实在是叫人不放心。
苏颖脸上的笑深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她就是那样的臭脾气,我可没指望她一时半会的就能改掉。”
改不掉,那就收敛起来。
看起来,并不是没效果的。要是搁在以往,陈夫人不闹个天翻地覆,她能罢休?
回到正房,苏颖随口问了句:“老爷可回来了?”
芦荟眼前一亮,两位主子这是要和好的架势?
薄荷笑着回道:“老爷从衙门回来有半晌了。只季府的表老爷来了,老爷要招待表老爷,刚叫人传了话来,他就不过来用饭了。”
“表老爷?”这算是什么称呼?
薄荷嘟嘟嘴,以为苏颖没转过弯来,就提醒道:“太太,您难道忘记那位魔障了的潘姑娘了?”
薄荷嘴快的让芦荟眉毛都竖起来了。瞪了薄荷一眼,薄荷吐了吐舌头。
苏颖睨了薄荷一眼,嘲弄道:“忘了谁可不能忘了她,她那样的可是我生平仅见。”
不过,季家来人找傅奕阳是要做什么?
苏颖揉了揉眉心,想起来还有傅奕阳‘公报私仇’的那一茬。
杭州知府被弹劾本来就是傅奕阳在其中牵的线。季大人丝毫不知情,还转过头找傅奕阳转圜。
等到最后杭州知府落马了,说不定季大人转过头来还会感谢傅奕阳从中转圜呢。
这才是把人卖了还叫人帮着数钱呢,比起来她诓陈夫人的那点小伎俩,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傅侯爷。真腹黑也。
还真叫苏颖猜对了,季大人之所以过来,一方面是想避开神志不清的潘夫人,另一方面就是想来感谢一下傅奕阳了。
季大人可不像潘夫人那么不知感恩,还倒打一耙,他对于傅奕阳在其中出的力,还是心知肚明的。
因此季大人代着潘知府一家向傅侯爷表达了谢意,傅奕阳荣辱不惊,只平淡的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傅侯爷这般的荣辱不惊,反倒叫季大人更高看一筹,欣慰道:“你有如此锦绣前程,姑母泉下有知,定会感怀甚慰的。”
季大人提起祖母来,傅奕阳稍微有一些的不自在,可这不自在也只有一瞬间。
毕竟比起祖母的子侄女,在傅奕阳心中,万万是比不上自己的妻儿重要的。
傅奕阳眸色沉了沉,不经意的问道:“事已至此,不知潘璋有何打算?我曾和他有数面之缘,他有才华学识,有上进心,只希望如今别沉寂了才好。”
季大人感叹道:“璋儿是个好孩子,他并没有为此自怨自艾,打算着带他母亲和妹妹回杭州,等过了几年,再参加科举,以再光耀门楣。”
季大人说完,恍然意识到其中的尴尬之处——如月那丫头,唉,实在是魔障了,竟是接连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来!
不知该庆幸对象是傅奕阳,会帮着遮掩过去;还是该觉得更加羞惭,毕竟比起潘夫人和潘如月跟勇武侯府是拐着弯的亲戚,
季大人跟潘夫人母女俩关系更亲密,掺合在其中,实在是让一向迂腐的季大人脸上无光。
傅奕阳沉默着,让季大人的神色中更添了几分窘迫。
本来若是只出了潘如月那不知耻的事儿倒也罢了,关键是潘夫人的所作所为,让季大人实在是觉得没脸。
这还不算完,为着潘家的事儿,季大人又得昧着心中的羞惭,来求傅奕阳帮忙。
想到此,季大人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又觉得臊得慌。他这辈子都没干过这样出格的事。
偏偏出力不讨好,想起潘夫人憎恨的话语,季大人心里可真是五味杂陈,只剩下一腔苦涩。不由得叹息一声。
傅奕阳好似没看到季大人青青红红的脸色,道:“潘璋有如此志气便是个好的。”
至于其他的,完全没被傅奕阳看到眼里。
季大人有了台阶下,脸色缓和了些。
不过,这一顿便饭还是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傅奕阳亲自送季大人到仪门,临了季大人叹口气,拍拍傅奕阳的肩膀,没再说什么的上了轿子。
傅奕阳一路往正院走一路问跟在身后的永平:“太太怎么处置的?”
永平头一低,声音也跟着低下来:“太太什么都没问,只叫把人给发卖的远远的。不过。没看住叫她吞金自尽了。后头,太太又处置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这话儿说的有些含糊,傅奕阳拧了眉,阴仄仄的瞪了永平一眼,永平缩了缩脖子。
傅奕阳想了想。这件事儿要是办彻底了,苏颖倒真是不合适的,想着就对永平说:“你去办,把事儿查清楚了。”
“是。”永平跟了傅奕阳这么多年,这时候也不免在心里打起鼓来,这是对太太的做法不满意了?看着不像啊。
傅奕阳的脾气一向不好琢磨,关键是他很能收敛情绪。往往喜怒都不能从脸上瞧出些波澜来。
永平心一抖,想起昨天的事儿,赶紧把“老爷对太太不满”的念头打出脑海去。
一时间还不由得在心里咂舌,都那样子了,老爷都硬生生的忍下来,为得谁。还不是一清二楚吗?
为这个,永平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时间再往前推个一年,那时候他压根就想不到被魏姨娘挤的快站不住脚的太太,翻身了不说。这地位是节节攀升。
往前气焰高涨的都不把他看在眼里的魏姨娘呢,怕是坟前都长草了吧。
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唏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傅奕阳来到正房,苏颖这边才叫人撤了饭菜,见了傅奕阳这么早过来愣了下,“小厨房备了馄饨,我尝着味道不错,你要不要来一碗?”
傅奕阳点了点头,往旁边一坐。
苏颖目光落在傅奕阳下嘴唇上,乍一看那痕迹并不怎么明显,可还是遮掩不住的,真不知道他今天遭受了别人多少揶揄?
不过,以着傅奕阳用视线都能冻死人的本事,也不会有多少人敢上来撩虎须吧?
苏颖想出神了,傅奕阳清了清嗓子,道:“潘季氏的夫家被罢官抄家了。”
苏颖回过神来,消化了一下傅奕阳所说的话,视线上移。
傅奕阳继续用刚才的语气平铺直叙道:“近日他们会返乡,几年内是不会出现在京城了。”
苏颖慢了半拍道:“潘夫人会善罢甘休?”
傅奕阳疑惑的看了苏颖一眼,奇道:“她有什么好不善罢甘休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虽说那潘耀庭没死,如今也是半死不活了。”
合着她觉得算是大事,在傅奕阳这里根本就当一回事儿。
还有这“三从”能这么用吗?还有傅侯爷可真没有从傅母这个前车之鉴中,学到什么吗?
傅母要是懂的夫死从子的道理,可就不会折腾出那么多烂事了!
话也不能这么笃定的说,傅母倒是懂夫死从子,可这里面的‘子’不是傅奕阳罢了。
或许傅母一心想的是‘夫死子从’,不然就换‘子’。
总之,话说回来傅奕阳都没有从中吸取教训吗?潘夫人可不像会是遵从“三从四德”的。
还有他是认真的吗?最后说潘夫人的丈夫半死不活,是认真的?不是在说冷笑话?
苏颖不解的看向傅奕阳,嗫喏道:“怎么?”
傅奕阳平淡的说:“这有什么?他做知府时可没少得罪人,如今被罢官朝不保夕,先前他得罪的那些人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
说到这里,傅奕阳意识到说得多了,这种官场倾扎的事儿说给妻子听不适合,硬生生的转了个弯:“潘璋倒是个长进的,他家这一支不会就这么没落的。”
苏颖不以为然。俗话说的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潘璋身边可是有潘夫人和潘如月母女呢。
苏颖没有搭腔,傅奕阳多少有些不自在。他们夫妻俩先前还在拧着脾气对着干。若不是昨天晚上杀出那档子事儿,今天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对话?
好在这时候,解围的来了。紫苏端着托盘上来,傅奕阳闻到了香味,也觉得饿了。
之前招待季大人的时候,根本就没吃上几筷子菜,只顾着劝季大人不要多喝了。再加上季大人觉得不自在,饭局草草地结束了。
这会子是真饿了,傅侯爷遵循着“食不言”的规矩,三下五除二的一碗馄饨下肚。又吃了两个虾饼,才放缓了速度。
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苏颖微微撇了撇嘴,自个给自个斟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就听傅奕阳说:“早上的白粥倒是该就着这虾饼吃。”
苏颖猛地咳嗽了两声,抬起头来瞪了傅奕阳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好气的说:“白粥没有,倒是有酥酪你要不要来一碗?”
傅奕阳放下筷子,擦了擦手,“够了。”
明显是要揶揄苏颖的,苏颖放下手中的茶杯。等着傅奕阳端茶漱口的时候说:“那助、性、药原本是魏氏弄来招待你的,只不过当时没派上用场。不过兜兜转转,到底还是用上了,你说这算什么?孽缘么?”
傅奕阳捏着茶杯的手一僵,他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来历,一时间脑海里记忆深刻的场景又浮现出来——粉色的褙子。满院子的素缟。
想到此,他冷淡的说:“咱们别翻前面的那些旧账。”
苏颖冷哼一声,说:“当我愿意和你翻旧账,算新账的?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说着就啐了一口:“我也甭管她是图个什么,如今人都没了。我何苦再为个‘霸王硬上弓’未遂的事儿,跟你扯来扯去的,多没意思。”
傅奕阳当下就把脸拉下来了,“什么“霸王硬上弓”,这词哪是能这么用的?”
苏颖又是一声冷哼:“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我难道还说错了?”
傅奕阳哑然,没错是没错,可这词用到他身上来,总是觉得脸上不好看。
苏颖见状,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有本事遇到这样的事儿,怎么没本事敢直接面对了?”
傅奕阳多少还是有些尴尬,不过苏颖这样的话反而叫傅奕阳没多少火气。到底不像是昨天跟他说话时要么是爱答不理,要么就是死气沉沉、一板一眼的了。
沉声说:“我哪里会预见会碰到这等晦气的事儿?原本只是去瞧瞧雯玉的,却是被人钻了空子,我倒是庆幸是没被得逞了。”
傅侯爷这么一说都觉得不大对劲,什么叫‘没被得逞’,又不是黄花大闺女遭遇采花贼,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