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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一愣,思考半天,喃喃说道,“区别于动物,人类社会便是文明社会,但是,也是从野蛮向文明逐步发展……。说到底,文明社会便是人人都平等的社会吧!无论身份高低,无论身家富有还是贫穷,没有谁比谁高人一等!”突然想起前世一直宣传的一个词,立即笑道,“是为和谐社会!”
这番讨论下来,九儿思路越来越清晰,语气越来越坚定,所有人都被她的话征服了,气氛登时热烈起来。何真提议道,“夫人,您刚才这番话应该说给所有核心的成员,让大家都做好准备才是!”
九儿被他提醒,立即叫杏红把刚才的谈话做一个记录,誊写多份,给所有华夏集团内阁董事会成员人手一份寄出去。
“包括恭亲王爷吗?”杏红不安地问了一句。所有人都登时愣住了,齐齐看向九儿。
九儿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当然要给他!按理说最早接受我的一番新思维新想法的人,便是奕欣了,虽然他是大清的皇亲贵胄,更是下一任的皇帝,但他也是我的夫君,是我们一双儿女的父亲!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也一定要紧紧拉住他绝不放手!”
所有人眼里都闪现出深深的疑虑,却谁都没有再出言反对。杏红不再耽搁。立即摆出文案,奋笔疾书起来。
九儿默默地望着远处山峦的的清影,突然想起一件想了许久。却因为诸事繁杂而拖延至今的事情,或者说因为九儿一直考虑不清楚而举棋不定的事情——开通期货市场。之前在上海的一段时间里,已经就期货市场的功能与大清国民银行的股东和高层反复讨论了多次,包括大清债券的发行事宜,以及一年前已经发行的纸币的使用情况的检讨。
大清债券的发行事宜直接被皇上否定了。理由是“堂堂大清朝廷居然公开向民间举债,有伤龙威!”九儿本来想通过奕欣继续游说,转念又想,以大清政府的名义举债,只怕公信力还真不够,只看这租界中的豪富便不会买账。便干脆暂时作罢。同时另外提议,立即筹备拟发行华夏债券。
纸币目前在水泥厂镇已经被广泛地接受,在松江旧城区因为徐家的关系也在逐步被接受。上海的租界也有小范围的使用。乔万峰尖锐地指出了纸币的尴尬处境,因为实力不够真正强大,难以获得广大百姓的广泛信任和接受。当时议论到这一条的时候,九儿便恨不得能立即发掘出一座金矿出来作支持,继而又悻悻然地想到。如果真的找到金矿,一旦公开。只怕会被朝廷立即禁止私人开采。新发行一年多的纸币陷入了僵局。
上海股票市场的管事是王喜,关于期货市场的运行已经通过了核心管理层的讨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九儿一直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如今太平天国起义军已经初显锋芒,很快就会挥戈北上,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九儿觉得这便是最好的时机了。
“杏红,在给所有董事的信里面补充通知一件事:立即开通期货市场!同时发行一年期华夏债券!”九儿的眼里情不自禁地闪烁出两点星芒,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知道了!”杏红干劲十足地抄写着信函,每当一个陌生新鲜的名词出现,或是有什么新的重大举措,总是会紧跟着发生重大的事件,或者带来一片新气象,而更可能的则是出现巨大盈利!
所有华夏集团的职员可以自行参与股票市场的炒作,同时大清国民银行开设有一个华夏集团股票基金账户,凡是华夏集团的职员都可以通过购买基金,通过大清国民银行的专业代理,比较有保障地参与金融交易。这种保障只针对华夏集团“自己圈子里的人”,自然与前世那些银行推出的各类不承诺保本儿的理财服务有着天渊之别。九儿周围的所有下属,包括精英军的所有人都是基金的客户,身家财产一直跟着水涨船高、不断受益。
九儿沉吟了一下,补充道,“跟王喜说,期货首票,根据太平天国起义军的发展势头看涨做起。”
“啊?”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盯着九儿,“连我们精英军都打不过吗?”杏红小心翼翼地问道。
九儿淡然一笑,“卓青手里才多少人?当然打不过,而且我们压根儿就不会去打!”
“如果我们不打,就凭朝廷的军队,肯定是不堪一击!”何真皱着眉头肯定地断言道,“两广是最受洋人的鸦片冲击的地方,听说,广东广西的军队里面贪腐横行,风气恶劣,有不少人居然抽鸦片!就算给他们配备了最新式的长枪,这些兵大爷出去打仗还要扛着两杆枪,打到一半烟瘾上来了,立刻得就地坐下醒神儿,也怪不得太平天国的起义军队所向披靡了。”
杏红嫌恶地啐了一口,骂道,“白糟蹋了咱们兵工厂的好枪了!朝廷国库本就不宽裕,舍了血本好不容易把他们装备起来,却还是白费心机!”
九儿柳眉轻蹙,叹口气道,“卓青的情报里面说了,太平天国的起义军纪律严明,条例清晰,战斗力很强,即使朝廷的军队不抽鸦片烟,只怕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抵抗得了的!看太平天国起义军目前集结的态势,只怕很快就会挥师北上了,到时候,便知道朝廷的军队战力如何了!”
“可惜林则徐大人健康恶化了,否则有林大人带兵,必然能够阻挡起义军的发展势头!”何真轻轻地捏起了拳头,感叹道。
“应该这两天正好就能碰上护送林大人回上海的车队了吧?”九儿想起来了,赶紧问杏红。
杏红赶紧停笔想了一想,那封信是好几天前到的,回忆了片刻,说道,“上次来信说林大人身体太过虚弱,不堪车马劳顿,所以走到途中便不得不就地休养,现在应该是在武夷山附近。”
“哦,那我们可以顺路去看看林大人。”九儿怅然地点点头。原本以为上一次将林则徐迎接至京城养病,好歹帮助林则徐渡过一劫,谁知如此紧迫危急的时刻,还是病倒了。
突然,道路前方马蹄声声,一骑烟尘从远处走近,何真与路安立即挺直了背脊,警惕地望着前方。早有两人组骑兵护卫斜刺里箭一般冲出来迎了上去。
少顷,一骑哨兵前来禀报,前方来了一个大车队,四五十辆骡马大车,连亲眷带下人仆妇约有二百来人,是从广州一路辗转过来的,据说是广西金田逃出来的当地富户。
“递名帖过去,请对方家主过来叙话。”九儿立即吩咐了一句,路安立即拿着拜帖骑上一匹骏马与哨兵离去。既然是从金田出来的,应该对洪秀全起事时的当地局势十分了解,这么好的机会,九儿当然不愿意错过,也许可以了解到一些外人所不知的情况。
又过些时候,路安骑马领着一辆青布马车摇摇奔了过来,到九儿车前一停住,青布马车上几乎像是滚下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虽是人在旅途,又是夏季,仍然中规中矩地穿着丝绸对襟马桂。他人一下马车,立即诚惶诚恐地弓着腰,老远便站住作揖摇拜。口中念念有词道,“金田王金宝久仰九夫人盛名,有幸在此相遇,三生有幸!”
临时在一旁的山坡脚下搭起了一个凉棚,九儿请这个金田的地主王金宝在这里略坐坐,喝口茶聊两句,杏红与林嬷嬷在一旁伺候看茶。
“先生认识我?”九儿听王金宝说久仰,故有此一问。
“王某的生意一直在两广一带,虽然未曾见过九夫人,可是如今做生意的人,谁不知九夫人的鼎鼎大名!”王金宝虽然年纪一大把,面对九儿态度十分的谦逊。
“王先生过誉了!因为在广东那边有生意要做,所以想跟王先生了解一下广西的局势?”问明了原因,九儿心下释疑,便客气地解释了请王金宝留步的原因。
第一卷九儿 第一百六十八章金田富户
“哦,原来如此。”王金宝点了点头,随即苦笑起来,说道,“九夫人要做的生意自然非我等普通商贾小贩可以揣测!只是千万要当心安全才是!那个洪姓贼子来势汹汹、一呼百应,那些穷困乡民不明究里,胡乱跟着闹事,专门跟官家和大户人家作对,稍有一点薄产的人都是他们消灭的对象。如今不要说广西,就连广东稍有身家的人,全都急匆匆地外逃了,否则一不小心便会落得个家破人亡!我这不也是往上海去逃难嘛!不是被逼到万不得已,谁会愿意到老了还要背井离乡呢?”王金宝说到痛处,唏嘘不已。
九儿静默着,等待王金宝的情绪平复下来,这才轻声问道,“刚才您说,群起响应的人其实不明就里,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啊?”
王金宝挥袖抹了一把老泪,瞬时脸色变得阴沉,神情扭曲,咬牙切齿地说道,“王某的老家金田正是洪贼的起事之地。其实在金田当地,客家人一直与当地土著人为了争抢地盘械斗不止。据王某所知,要不是争斗中打输了的客家人无家可归,纷纷加入‘拜上帝会’,洪贼根本就没有机会将他的势力迅速发展壮大,以致成就了起义的实力。同时,洪贼的‘拜上帝会’所宣扬的《原道救市歌》对穷人颇多诱惑,见他的势力壮大迅速,因此更多的穷人不知就里,纷纷加入。便是这样,信奉‘拜上帝会’的人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
“啊?最初竟是因为客家人与当地人的矛盾,被那个洪秀全趁机壮大了势力,这才有了起义的可能?不是完全因为‘拜上帝会’的教义宣传啊!”九儿大为诧异,前世里的教科书对于太平天国的评价是相当高大和正面的,不过无论如何都是为了反抗腐朽清政府的压迫和剥削,从这一点上必然是正面的。只是与历代农民起义的思路一样。后期迅速地变成了为领袖个人的攫取皇位的野心所控制。
“还真是没有新意啊!”九儿喃喃自语道。
“啊?夫人您说新意吗?”王金宝听不真切,重复问道。
“哦,我的意思是说,他借了基督教的宣传教义来鼓惑民众,倒是个聪明人!”九儿赶紧岔开话题。
“这个……”王金宝见九儿居然夸赞洪秀全,一时脸上青白颜色,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样看来,王先生对时局把握相当准确啊,可以及时逃离险地。”九儿说道。
王金宝苦笑道,“我们家确实还算运气好。在他们起事之前全家逃出金田,搬到广州避难。王某祖业在金田,走时仓促。未及变卖,是以损失惨重。本来一直在广州等消息,看看朝廷有没有可能将洪贼的起义军尽速消灭!哎……可是如今这局势越来越糟糕,王某一大家子人在广州坐吃山空,又离广西太近。不得已需要重新做出长远打算。近两年来,上海那边的商业贸易蓬勃兴起,尤其九夫人创建的大清国民银行和广厦房地产公司犹如横空出世,王某素来仰慕得紧,是以干脆举家北上,看看有没有可能在上海重新打拼出一片天地来!不想尽然在此地意外遇见九夫人。真乃三生有幸啊!”
王金宝说完,又开始连连作揖,面露侥幸之色。
九儿赶紧说道。“既然由此巧遇,王先生举家北迁上海,我自然是要尽些地主之谊的,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尽管来找我或是凭着我的名帖找我的属下皆可。”九儿随手递给王金宝一张自己的烫金名片。
王金宝大喜。一直期盼等待的就是这句话,立即站起身稽首道。“多谢九夫人金口!王某初到宝地,如能有九夫人出手相助,定然如有神助,可以有王某一家人栖身之所了!”
“哎,不至于此!您本来就是颇有实力之人,上海是一个自由贸易之都,您到上海之后必定能够一展宏图。”九儿客气道,转而问道,“敢问王先生一向做什么生意?”
“王某除了在家乡金田有些薄产,另外在广西开了十几间绸缎庄,主要是苏杭一带进货,还有近些年开始从广东贩运些西洋舶来的机器棉布。”王金宝谦虚地介绍着自己的产业,既然能开出十几间绸缎庄,一听就知道是颇有实力的。
“哦?您做西洋机器棉布的生意?”九儿惊讶道,“那么到上海之后您可以去找找松江徐家,他们家早就自行生产机织棉布了!”
王金宝笑着又是稽首道,“身为行业中人,怎么会没听说过这样令人振奋的消息?本来王某有个想法,仅仅在两广,洋人的机织棉布凭着低价销售,早已所向无敌。所以一直想到上海来学习一番,回到广东自己也开一间机器织布厂,这样生产出来的产品一定更便宜,便可以用低于舶来品的成本低价销售机织棉布,洋人的棉布便再也卖不动了。”
“这个想法好啊!”九儿大喜,“你回头到上海以后便只管去找松江徐家的幺房,家主叫徐翰锦的,把我的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