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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过两天你正是接见英国公使的时候,会有一番嘴皮子上的恶战呢!”九儿提醒道。
奕欣却笑得神采飞扬,“怕他作甚?就算他立时三刻要武力威胁,现在也不是十二年前了!看我不怎么给他还以颜色!”
想起凯西怒气冲冲的模样,九儿狡黠的一笑,继续说道,“其实公使夫人要是多了解一下价格,就能扳回一分,松江毕竟不产羊毛,从归绥那边收上来的羊毛千里迢迢运过来,羊毛早就成了黄金价格。不过,等铁路修好了以后,这个难题就解决了,既可以在归绥那边开设毛纺厂,也可以在松江这边做精加工。”
一想到明年铁路开通后可能会出现的大好局面,奕欣眼睛也亮了。再看看手上的奏折,又开始叹气了,如果局面平衡不好的话,只怕铁路就算修好了也可能保不住用不了呢。
“今儿接到好几份南方各地告急的奏折,这太平天国起义军的势头太盛了,如今许多地方的驻军根本不堪一击,有些地方甚至望风而逃。水泥厂镇那边的新兵不知训练得怎么样了,不会到时候失去控制吧?”
提到南方时局,奕欣实在掩饰不住心里的焦虑,满朝文武一提到这事儿,只知道嘴上说“剿匪、镇压!”可是真要提议谁去做钦差大臣,立即个个儿噤若寒蝉。
“太平军目前在南方一呼百应,这是朝廷这些年弊政导致的结果,我们只是最倒霉,正好轮到最后一棒。还好精英军提前招募了这支军队,是我们的运气,至少可以保护住水泥厂镇的产业,还可以保住上海。以现在朝廷的军队与太平军作战的情况来看,对朝廷的军队确实不能有太多指望。”九儿简单地评价让奕欣脸上一红。
九儿立即转开话题,跟奕欣说起卓青的来信。
“太平军的金库?都是些泥腿子,他们能积攒多少钱财?”奕欣撇撇嘴,明显看不上,奇怪九儿这个大清首富怎么会关注这桩小事情。
九儿立即咧开嘴笑了,每当出现这种与宫廷内的气氛不合时宜的笑容的时候,奕欣便知道九儿肯定是占了大便宜了才会这样。
“哟呵?看你的样子,竟是不少?”奕欣也笑开了,他最喜欢看九儿这副仿佛占尽了便宜的得意模样。
九儿撇撇嘴,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亏本的生意?不是看在这些宝藏的份儿上,我放卓青这么大一支队伍深入南方做什么?那得耗尽好几家公司的利润才能支撑得住呢!我总得想方设法赚回来吧!”
九儿便将卓青估计的小金库存金数报给奕欣,果然就连奕欣也惊得咋舌,叹道,“想不到南方的地主豪商实力竟然如此雄厚!可惜都便宜了那些泥腿子。”
九儿笑道,“泥腿子如今已经是天王了,你等着瞧吧,太平军势头如此强劲,洪秀全肯定很快会称帝的。那么多的金银财宝,他肯定等不及要享受了!”
“难不成你当初让卓青南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会有金库了?”奕欣突然心里一动,对九儿众多占尽先机的决策产生了疑惑。
谁知九儿更加得意的摇头晃脑笑道,“是呀,我是天上主管贸易的星宿下凡,但凡有赚钱的生意,我都能提前预料到!”这话说得童趣十足,惹得奕欣哈哈大笑,把疑问有扔到了脑后。
“你先别说大话,金库都在人家军队手里护着呢,岂能你说想要便能要着的。让卓青别太认真了,性命第一。”奕欣毕竟对钱财要淡泊许多,他对卓青印象颇佳,总记挂着要留着他跟洋鬼子作战呢。精英军那么好的军事素养,奕欣打算到时候把精英军收编进大清的正式军队编制,只是还没能九儿提过。
“你放心吧!卓青有数的,这种事情只会智取,不可能硬抢!那些财物再多,哪里比得上我们精英军将士的性命重要?”九儿语气中带着自信,之前与卓青已经反复商议过,九儿更是出了许多坑蒙拐骗的馊主意,尽是些上不得台面,但是会很有效的主意,当时还把卓青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奕欣却把注意力关注到九儿对于钱财和将士生命的比较上去了,他毕竟对于所谓奴才随从的性命有视如草芥的印象,虽然他从不滥杀无辜,也不虐待下人奴才,但是九儿这种一刀切一般的平等,还是让他经常觉得不习惯。
“九儿啊,宫里的新条例改革你还是不能太激进了,当心引起强烈反弹就得不偿失了,毕竟皇额娘她……”一想到太后与皇后之间难以弥合的矛盾,奕欣顿时忧心忡忡。
九儿温柔的小手按揉着奕欣僵硬的肩膀,柔顺地说道,“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是跟你说了吧,一切矛盾的核心,归根结底都是利益作祟,会解决的!”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十五章裁撤宫人
奕欣哑然,伸出大手抚了抚九儿的小手,肩膀脖颈任由她捏拿,果然舒服惬意得紧,心里便干脆放下那些担心,尽管交付九儿了,自己又重新拿起一份奏折看了起来。
奕欣案头还堆了好高一沓没有看过的奏折,九儿不忍过多打扰他的时间,其实也还有好几件事情想和他好好商量一下,看他那么辛劳,不忍再谈,等他喝完甜品,便出来直接回道坤宁宫,安嬷嬷也回来了。九儿屏退不相干的宫女,只留下杏红。
“皇后娘娘,我刚才去打听到了一些情况!”安嬷嬷见闲杂人等都退下去了,这才开口禀报。
“嗯,说来听听吧。”九儿忙碌了一天,这才觉得可以放松一下了,端起茶细细品茗,留神听着,慢慢斟酌。
“我分别找了道光朝和咸丰朝各三个宫女太监,打听他们各自伺候的主子都是什么近况。总之,都不好。就拿道光朝的月柔贵人来说,她当初进宫伺候道光皇帝是当时的静贵妃一手安排的,按理说是受太后娘娘照佛的人,应该过得好些,可是伺候月柔贵人的宫女说,她们也就是还能保证三餐,经常按季的衣物布料也领不着了,冬天只有火炭,还时常被克扣,上好的银霜炭多年没见着了,更别提每年的年节封赏,自从咸丰朝以后就再也没有过。”
“哦……。”九儿虽然知道前朝宫人日子不好过,但是没想到太后的人也这般拮据,这倒是出人意料了,“那咸丰帝的清贵人说的话可属实?她确实已经到了衣食无着的地步?”
“唉!”安嬷嬷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咸丰帝的清贵人眼下过得可说是前朝宫人里面最凄惨的一个!只一点,太后娘娘厌弃她,便把所有人都吓跑了。她的宫里连一个太监宫女也没有,都怕沾着她被太后娘娘知道了会惹祸上身。她每日的饭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经常都是猫狗不吃的馊饭。她过的那日子可比她刚才跟娘娘您哭诉的还要凄惨!”
听了清贵人的悲惨遭遇,九儿无语了,拧着眉头半天不说话。安嬷嬷虽然是在普宁皇帝登基前跟了九儿,但是,九儿与皇帝硬生生地从太后娘娘手里保了她一条性命,她感激涕零,便存了死志,一心要拼死报答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再加上皇后娘娘不仅善待下人。还把下人当做平等的人来对待,安嬷嬷心里便认定,自己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大德。才能遇见这样的明主,便一门心思都是在替皇后娘娘打算。见九儿沉默不语,便揣摩着九儿的心思多说了两句话。
“娘娘,我知道您是菩萨心肠,见不得无辜的人受苦。可是,现在慈宁宫那位正拿眼盯着您呢,您可得小心着点儿,别被她抓了把柄。”
“就是!那个太后娘娘心肠可不是一般的歹毒,娘娘你可得当心着点!”身旁的杏红听了安嬷嬷的话深有同感,也忍不住插嘴进来。
九儿笑道。“你们放心吧,宫内改制是皇上与我早就商议妥当的,只是忖度着时机一条条地颁布出去。这都是事关整个大清风气改变的大事,不可能因为某个人反对就不做了,哪怕她是皇太后也不行!”
安嬷嬷和杏红一听是皇上支持的,立即都松了一口气。
“安嬷嬷,麻烦你再跑一趟。帮我把内务府大臣文庆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我这就去!”安嬷嬷知道皇上也支持之后。立刻信心大增,兴冲冲地便赶紧去了。
借着这会儿有空,九儿便问起杏红,“这段时间你跟林嬷嬷一直在落实各处宫人的社保参保的事情,如何?他们可都明白了这确实是为他们好?”
杏红噗嗤笑道,“我算是见识了,这宫里的人谁也不是省油的灯,个顶个儿的人精!如今林嬷嬷和我一出了坤宁宫的大门,在外面的人缘儿那叫一个好,谁都抢着跟我们打招呼,热和着呢。”杏红这话说得没心没肺的,跟着九儿的时间久了,她的性格越发洒脱不羁,甚至有些大大咧咧的。
九儿也笑了,跟杏红这样说话没有负担,九儿也喜欢身边人就是这般简单的氛围。
“那么慈宁宫的人呢?他们就算想参加也不敢吧?”九儿想起那个老太太就有些头疼。自从上次受了挫折,这位皇太后娘娘越发像盘踞在山洞里的毒蛇,在阴暗处伺机而动。明明知道她会有所动作,偏生还不能主动找茬,必须要在拿到她对自己出手不利的前提下才能收拾她,还不能收拾得太重了。九儿不禁苦笑,为什么连续两辈子都碰不上一个好婆婆?
杏红一见九儿脸上的苦涩,知道她心里憋屈得慌,赶紧那话来宽慰她的心。“娘娘,现在慈宁宫也并不是铁板一块。除了暖秋和夏炳德,慈宁宫的那些小宫女太监嬷嬷什么的,见着我们也是分外客气得很,嘴上不说什么,也都是把自己后路留着呢!”
这点九儿倒是早就料到了,心里想着等东平侯贪墨黎明慈善社善款的案子定性了,老太太应该会安生点了!
“你跟林嬷嬷登录所有人资料的时候,多问问他们家里的情况,探探他们的口风,问问出宫有没有去处?实在没有,就鼓动他们报名参加华夏集团的培训课程,到时候安排一次统一授课时间,看看是那边老师来人还是这边干脆组队过去,都可以。”九儿沉吟片刻,提醒杏红。杏红还有时间待在自己身边,林嬷嬷又要监督乳母负责照顾一对双胞胎,又要忙社保的事情,早就脱不开身了。
“那样的话,迟早要削减宫人的风声肯定就要泄露出去了。”杏红眨眨眼提醒道。
“迟早的事儿,最多两三年,一定会这样做的!让他们提前有个准备也好!给他们参加社保不就是已经在给他们提供保障了吗?”九儿语气很果断,今天清贵人的事情让她下了决心,请文庆来,就是打算把这件事情正式公开布置下去了。
杏红突然想起一事,笑道,“从华夏职业学校招募的二十位女账房这两天就要到了,到时候可以从里面抽几人出来,在宫内培训也可以。这些女账房将来都是您在宫内的女官,有她们做榜样,肯定能让不少人心动。”
“我也在盼着她们来呢,这样你跟林嬷嬷也可以分担一部分事情给她们,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九儿拍拍杏红的手笑着说。
杏红调皮地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点儿忙算什么呀?你看看你现在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我只盼这批女账房来了,我好抽出时间来专门给你和皇上伺候得周到些,给你们多炖点汤水滋补身体也是好的。”
九儿见她丝毫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点头笑道,“那就劳烦你了!我可要既忙碌又美丽,一样也不耽误!”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文庆便到了。九儿在接见室见他。
“参见皇后娘娘!”文庆说着便要跪地叩拜。虽然普宁皇帝在养心殿已经宣布废除了叩拜礼,文庆和皇后娘娘第一次单独见面议事,心里没数,还是照老规矩保险。两人虽然几乎没正式单独见过面,但是打交道的时间确实所有大臣里面最长的,经文庆手里从上海那边源源不断收到的现银已经是个巨大的数字了。
“免礼!皇帝那边儿不是已经宣布免除叩拜礼了吗?我这边也是一样的。”九儿和颜悦色地说道。
对于跟文庆见面议事,九儿一点心里负担也没有,文庆曾经私下里想贪墨些,没想到九儿与咸丰皇帝一月已对账,而且还有专人盘库,文庆一点便宜都没捞到,还差点被九儿的账房抓个正着,九儿替他隐瞒了过去,没跟咸丰皇帝提起。可是,文庆当时以为九儿是害怕宫里的势力,居然心安理得的。当然,现在九儿正是入主皇宫,母仪天下,文庆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了。
“今天请你来,是想跟你商议一下后宫费用的事情,皇上跟我打算裁撤宫人数量,这件事情你应该听到风声了吧?”内务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