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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脸上一红,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四哥……似乎也对你……。有意,”真的要面对这件事,语气到底艰难起来,“现在四哥还以为你是要进宫里,所以选了你们府上的二小姐。等过段时间,我会安排放出消息,就说你不进宫了,然后马上去向皇阿玛请旨把你指给我。”六阿哥努力让自己相信,这个安排一定会实现,再看向九儿,不禁难受起来。
九儿的脸已经白了,直瞪着六阿哥好像没听明白他说的话,不言不语好半天。
“九儿,我一定会把这事儿办周全的,你只好好儿地等我的消息!”六阿哥轻声劝慰着。
跟未来的天子争夺女人,六阿哥的胜算能有多大呢?九儿眼里泪光点点,浑身发冷,良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想起前世,情路坎坷,九儿凄凉地想着,不会总是这个命吧!可是前世的那个男人是个负心汉,自己很干脆地就与他了断了,虽然做单身母亲处境艰难,可是毕竟有个可爱的女儿,女儿是自己最大的慰藉。想来只是瞎了眼选错了人,也并没有对那个男人残留太多的情意。
可是,这一世,眼前的这位六阿哥,对自己难道不是真心爱恋的吗?自己对他?那种感觉更是不会错!命运怎么能如此苛待自己!
命运!命运?对呀,芝兰才应该是未来的慈禧呀!无论如何,冥冥之中,老天一定会有安排的!九儿一想到此处,泪光中迸出了一个微笑,倒把六阿哥惊了一下。
“六阿哥,我想那四阿哥既然已经选定了芝兰,必定轻易不好更改了,否则将静贵妃娘娘和芝兰的颜面往哪里放,总不能把芝兰往死路上逼吧?再说,四阿哥与九儿并未深交,不过年幼时见过那么一两次而已,一定不会吧九儿放在新上的。”九儿迅速理清思路,另辟蹊径讲述着自己的理由。
六阿哥点点头,希望如此吧,却无法说出口,只以痴缠的目光望着九儿,心中暗暗祈祷老天保佑!把这美丽聪慧的女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马车行至城门外,九儿与六阿哥别过,换了自己的马车,靠在椅背上,一时浑身无力,头脑昏昏沉沉。
心中有团浓重的空虚,牵扯着九儿的心尖儿,晃晃悠悠,飘飘荡荡,每一处动作都扯得九儿撕心裂肺的疼。
好像又被偷袭了的感觉,每当以为可以诸事顺遂的时候,不幸总会在某个拐角处伺机而动!前世今生所有的痛便会纠结在一起,像一套永远都会成功的组合拳,把人痛殴一顿,打成猪头,除了蜷缩成一团呻吟,像个真正的弱者一样哀鸣,毫无还手之力!
挣扎着进到府里,九儿病倒了!
当求生的意志足够强大的时候,疾病根本连一丝儿缝隙也休想侥幸找到!当这堵意志的高墙脆弱,以至摇摇欲坠的瞬间,守候已久的疾病早就一猫腰,嗖的一声便窜了进来。
已经十几年没有生过病了,这一倒下,便似还债一般。九儿连续几日高烧不退,第一回请的大夫开了药吃下去以后,本来症状看着平稳了;第二回再开了药,病情便有反复;从昨夜开始,竟是连汤药也灌不进了。
杏红已经连续守在九儿床边好几天了,幸亏娟子每天夜里等福晋睡着之后偷偷溜过来替她两个时辰,否则连杏红也要垮了。
天已经大亮了,杏红忖度着福晋已经起床了,这会儿正是梳洗时间,便去禀报惠征福晋再请大夫来诊治。
“什么?汤药都灌不进去了?”惠征福晋心里一沉,好吃好喝又流水般使银子教养了这么久,不会连个响儿都听不着人就没了吧!不禁悻悻然,直骂丧气,“那你就再去请吧,死马当活马医吧!”
杏红赶紧谢过福晋,便一路小跑着出门,却不是往常去的那家大夫铺子,而是直奔六阿哥府,杏红有些心慌,觉着九儿的病来势凶猛,这般情况万一有个不好可怎么办,不如先通消息给六阿哥,也许能另找个好大夫呢!
一大清早的,六阿哥府上却已经有人登门了,门房刚带了人进去,转头见杏红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站在门槛儿外面,便张口轰赶,“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六阿哥府上岂是你随便来得的?”
杏红赶紧喊道,“大叔,我是归绥道道台府里的丫鬟,是我们府里有急事,我先找铁柱大哥,麻烦您给通传一声儿。”
一听是找铁柱,门房倒不敢随意赶人了,犹犹豫豫地打量了杏红,拖长了声音,不高兴地咂咂嘴,“那你就等着吧!”
过了好一会儿,门房却没有进去寻人的意思,也不肯唤其它小厮去寻,杏红便知道门房耍恶,赶紧掏出一点碎角银子,塞上去,嘴巴甜甜地哄着,“大叔,我们府里真有急事儿,是玉兰小姐的事儿,麻烦您就赶紧通传一声吧,万一耽误了,我实在吃罪不起。”
正在这时,刚才进府办事的不知哪府里的小厮正往外走,听见杏红说话还撇过来一眼,那门房赶紧点头哈腰地先去送那小厮。
杏红气急,那也是个奴才,你便有这么幅嘴脸,我都使了银子你还不赶紧办事儿,却也只敢腹诽,还得陪着笑脸儿候着。
门房掉过脸来,看在一个小丫头也有银子使唤的份儿上,这才脸色好看些,转头叫了个小厮跑进去寻人。
只一会儿功夫,铁柱便跑出来了,因为杏红从来没有找上门儿过,必有紧急事情,一见杏红,话也不说,直接往六阿哥的内院儿带了进去。
“什么?”六阿哥刚刚见过四阿哥府上来传信儿的人,本来马上要出门,一听说杏红来报信,立即接见了她,再一听事由,登时发急了,“你怎么过了这几天才来?若耽误了病情如何是好?”
杏红见六阿哥真心关怀九儿,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抽泣着说,“奴婢以为大夫来了便能好,第一帖药下去也确实见好了,料想不到后面却更厉害了,昨儿夜里眼见着汤药都灌不进去了,这才知道不好,是以清早便去请示我们府里福晋,准了再找大夫,我才跑出来的。”
六阿哥也不再责怪杏红,只吩咐铁柱赶紧拿了自己的名帖去请京城里的名医,回春堂的李万山,外号“银针圣手”,此人最擅长危重疑难病症的诊断,一根银针手到病除,是京城中豪门权贵府里的座上宾,比宫里的御医还受追捧。
杏红跟了铁柱一道出门,铁柱吩咐杏红回府里等着,自己骑快马去请大夫,临上马前突然回头,吩咐凑上来打着哈哈的门房,“这位杏红姑娘以后如果登门寻我,要立即通传,知道了吗?”
门房张大了嘴,一张笑脸僵住了一秒钟,转瞬又立刻鲜活起来,连声应着是,待铁柱飞身上马走了,这才惊讶地转脸过去再仔细打量杏红,杏红气他势力,懒得理睬,急忙赶着回府了。
铁柱请的名医见了六阿哥的名帖焉敢怠慢,上了马车一路狂奔而来,杏红一直在府门口等着,见铁柱并不进府,只在门外候着,便自己带着大夫进去了。
这名医李万山号过九儿的脉象之后,思忖良久,便要看之前吃过的药,杏红把前一位大夫开的药方儿,还未吃的药包,甚至上一贴煎剩的药渣一并都摊在了八仙桌上,请大夫查看。
李万山一一检识了,细细闻过,脸色微微一怔,便让杏红把桌上这些,连其它未吃完的药,一并拿去扔掉。
又取出一个小包袱,展开来,里面别满了亮晶晶的许多银针,在九儿的手指末端刺了一下,一股细细的黑血急喷而出,另一只手同样做法,又示意杏红扶起九儿的两只脚,同样的针刺放血,皆是黑色。
做了一圈却并不停手,四肢肢端反复针刺,直到黑血颜色转淡,慢慢流出鲜红的血色,方才停了。
九儿此时才悠悠地透了一口气,方才觉出针扎的疼痛了,哼哼了两声。
“小姐醒了!”杏红大喜过望,连声谢过李万山,口呼神医,又请李万山开药方儿,自己好赶紧去抓药。
李万山却摇头,低声说道,“请姑娘容我先向六阿哥回禀过了,回头再安排抓药的事情。
杏红一愣,心思一转便有些醒悟,赶紧谢过大夫,送他出去。
谁都未看见,门外边靠着一个人儿,却是过来探望的芝兰。此时,芝兰阴沉着脸,手指紧紧捏着丝帕的一角,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去,脑子里还在回味着刚才大夫说的话。
“六阿哥……。”芝兰喃喃自语道,“六阿哥怎么会派人来给九儿诊治!”
第一卷九儿 第二十八章进宫
六阿哥府里内书房,回春堂的李万山佝偻着背,毕恭毕敬地在汇报刚才出诊的情况。
“那玉兰小姐可曾有什么大碍?”六阿哥心急似火。
“回禀六阿哥,那位小姐经小民诊治过后,已然没有大碍了!不过……”李万山卖了个关子,只是想凸显自己的神医妙手,并不曾想过隐瞒。常年行走于豪门权贵的内宅,经他一搭脉刺破的内宅隐秘不是少数,他却能始终屹立不倒,不仅能保住小命儿,还能赚个盘满钵满,自然有他看家的本事!
“你如实说吧,知道李神医一向口风紧,说过了烂在肚子里便可!”六阿哥深知他那一套,不耐烦地催促道。
“多谢六阿哥!”李万山这才继续说道,“那位小姐是中了毒。”
“什么?”六阿哥惊得从太师椅上唰的站了起来。
“此种毒药十分罕见,被下药之后,浑身麻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甚至甚至也不清醒,中毒者会昏睡不起,最后窒息而亡。”李万山详细描述着病症。
“是什么毒药如此阴毒?”六阿哥感到十分震惊,会有谁会这样暗害九儿?
“此毒名叫曼陀罗华,少量使用可以产生强烈的麻痹作用,古代神医华佗曾用此花入药麻沸散,是以小民知道。只是……。此药十分罕见,不知为何会用来毒杀一位深闺中的小姐。看下毒者使用的分量,似乎是想借着小姐本身寒症侵袭的
病症掩盖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几日之内置人于死地,是以并未立刻毒发身亡。”李万山神医的名气决不是吹出来的。
“可查过如何下的药?”六阿哥倒吸一口凉气,眼神渐渐阴冷下来,脑子里开始飞转起来,仔细思索前因后果。
“回禀六阿哥,小民已然查验过了,此毒是在煎药时放入的,药包里面并无此毒。”李万山几乎有些得意,能有几人像自己这般查个滴水不漏?
李万山一退出内书房,六阿哥并没有马上唤人进来,而是窝在太师椅上,眯缝着双眼,独自思索良久。
午后,六阿哥匆匆进宫了。
静贵妃一见到六阿哥怒气冲冲的面容,不禁心头一跳,强自若无其事地笑着上去迎,伸手去牵儿子,却被六阿哥一把甩开了。
静贵妃面色一凛,神情立即肃杀下来,冷静地踱着碎步回到暖塌上,稳稳地坐了下来。
六阿哥站在屋子当中,面对着一尊贴金彩凤牡丹六扇插屏,强按下怒火,这才嚯的一转身,带出一阵风儿,压低了声音质问道,“曼陀罗华是天竺贡品,只有额娘这里才有机会拿到吧?”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注意身份,跟她走得太近了!”静贵妃镇定地望了儿子一眼,又挪开眼光不再看她,语气冷硬。
“额娘连……否认都懒得!”六阿哥气得语结。
“你是我的亲生儿子!”静贵妃终于上火了,一双杏核眼瞪得溜圆,“你当跟现下的皇储,未来的皇上争抢女人是儿戏吗?你在玩儿命!”
“谁说他是皇储?谁说他是未来的皇上?皇阿玛下旨了吗?”六阿哥不管不顾地争辩道。
“你!”静贵妃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尖指着儿子的脸半天放不下,“这种话是你能说得出口的吗?我看这个玉兰真真儿是个祸水,早点除掉了倒干净!省得你冲昏了脑子把性命搭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许你再碰她!”六阿哥冷声呵斥道。
“哦?你是在对你额娘说话吗?”静贵妃怒极反静,拖长了声音冷冷地问道。
六阿哥一滞,脸上阴晴不定,终于身子一软,气势散尽,走到暖塌前,垂头丧气地跪了下去,低声下气地哀求道,“求额娘绕她一命!”
静贵妃见儿子服软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顿时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饶她一命可以,你以后少接近她!”
“可是……”六阿哥还要争辩。
“你没有机会的!即使四阿哥对她没兴趣了,你也不能再跟她有瓜葛!”静贵妃知道必须彻底让儿子死心,“事关你的生死前程,若再有什么差池,你别怪为娘狠心!”
“额娘!”六阿哥虎目蕴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