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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甚妙!”恭亲王听得心旷神怡,“只是从这歌词来看,似有典故!如此凄美缠绵之曲,我竟没有听过。惭愧!惭愧!”
九儿微笑,心道你要听过出处才真的见鬼了!也不想太较真儿,随意解释道,“在外游历时,曾经听到一段旋律,因为一听倾心,便凭着记忆把曲谱抄录了下来。猜测这歌词的意思,男女主人公双双化蝶,想来必定是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悲剧!”
“哦!原来如此!”恭亲王沉吟道,思绪犹在其中,不能自拔,竟是想痴了过去。
九儿却突然记起,曾经为当时的四阿哥抚过一曲《高山流水》,如今却为意外而来的恭亲王弹奏《化蝶》!并未刻意安排,只是随性而至。难道这其中竟然暗合了此生缘分?
九儿不由得峨眉轻蹙,亦发起呆来。
恭亲王玩味着这曲悲歌,早就想到这上面去了,心中不由得痛楚难当。赶紧顾左右而言他,找些话说说,聊作排解。
“听路安说,你们在张家口也遇到贼了?”想起路安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支支吾吾的,有些不解。
“哦,是啊,不过……几个小蟊贼而已,没遇到什么危险!”九儿说着打了个结,私兵的事情还没有跟恭亲王说过,更没有跟皇上提起过。突然很有跟恭亲王坦白的冲动。
“是我不好,那日就不该放你一个人上路,早该跟着一路保护你,你要是真的遇险,我可真是要懊悔死了!”恭亲王诚心诚意地忏悔着。
九儿不禁莞尔!两人都心里清楚以后不能在一起,从九儿被指婚给当时的四阿哥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逾越半步,只是说起话来却仍然亲密无间,实在是分裂得厉害!索性也不顾忌什么了,只管守好最后一道关口,走一步是一步了!否则这羁绊仿佛开了刀刃儿,一直割着心肝儿,好痛!
“九儿要跟恭亲王坦白一件事儿!”九儿下定了决心,便开口了。
“哦?何事?”见九儿语气郑重,恭亲王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九儿轻轻一笑,提前敲了个警钟道,“你可坐好了!别听我说完了吓一大跳哦!”
“唉?我堂堂亲王怎会吓一大跳?看你说的!”恭亲王大大咧咧的,不以为然。
九儿便细声细气叙说了起来。以前这给恭亲王说道经办各种公司为止,私兵的事情,除了身边人儿,还是头一回说出来!毕竟兹事体大!但是考虑到以后在游历途中打算做的的事情,如果恭亲王一直伴随左右,只怕是瞒不住的!索性主动说出来,免生隔阂!
待九儿说完江苏私兵一事,恭亲王确实没有表现得被吓了一大跳的样子,而是线条分明的双唇间,“嘶嘶”吸着冷气,人也坐不住了,缓缓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九儿,“你……你私自建立军队,意欲如何?”
九儿镇定自若地看着恭亲王,盯住他的眼睛,透过这扇心灵的窗户,一直看进心底。这是很难得的看到他的真心的机会,她要为了自己的心,好好审视一番。
那对星眸正气凛然,里面写满了震惊,却并没有猜忌或者贪婪,只是干干净净地写满了对九儿的担忧。
“吁……。”九儿都能听见自己放松了一口长气的声音,转瞬脸上已是灿若桃花。
恭亲王哪里猜得到女儿家这百转千回、海底金针一般的细腻心思?见九儿对自己的提问依然不慌不忙,竟似很高兴似的,只得摇摇头。毕竟从一开始,九儿那些出人意料的各种新花样金点子,自己是从来只有追随附和的份儿!
“好吧!别让我瞎猜了,快点从实招来?”恭亲王无可奈何地举手投降。
九儿莞尔一笑,心情好得中了彩票似的,轻描淡写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正好江苏水泥厂那边有这个条件,宫慕久大人又鼎力支持,更凑巧的是霍格很卖力地倒卖了许多新式武器高价卖给我,就这样便水到渠成了。”
“只是这样?”恭亲王一脸惊愕。
“便是这样!”九儿皱着圆润的鼻头打趣道,不过还是期期艾艾地透露了一句,“总有些担心……大清的军队不是洋人对手,有这样一支私兵放在那里,不论保家还是卫国,总归是有备无患嘛!”说到后面,竟然语气里有些娇嗔了。
恭亲王哭笑不得,“要是被朝廷知道了,你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九儿心里腹诽道,“过几年等曾国藩势力起来了,你看到他的湘兵规模,再来说这句话吧!”不过,转而一想,会不会自己已经打乱了历史原来的进程,也许这些事情已经发生改变了呢?不由得愣怔了起来。
恭亲王还以为九儿被自己吓着了,赶紧温言软语安慰道,“别怕!别怕!是我言重了!想来总是能找到法子把这个事情圆过去的。”
“圆过去?”九儿回过神来,想起皇上阴郁的脸,苦笑道,“只怕真有什么要紧的冲突,需要将这支私兵大白天下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容易说得过去了!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恭亲王接口问道。
“除非是狼烟四起,国门已经被洋人轰开,或者四处起义军队此起彼伏,皇上根本无暇追究!”九儿设想着那样的场景,喃喃自语道,“但愿这支军队永远没有用上的时候!”
恭亲王闻言说道目前的局势,便觉得心里堵得慌,叹了口气,说道,“如此看来,如果手里能有一支奇兵,到时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也不一定!万一局势真的发展到如此不堪的局面,个人荣辱安危少不得只能放在一边了!”
第一卷九儿 第七十六章家贼
两人正谈在兴头上,忽然听见窗外林嬷嬷的声音,高声在问,“是谁?”两人顿时闭口。
只听内宅院门外一阵嘈杂,林嬷嬷跑过去察看,过了片刻,便领了人在屋外回话。
“路安有事禀报小姐!”是路安的声音。
“进来说话吧!”九儿披着斗篷,走到厅房里问话。
“路安,可审问出那起贼人的来处了?”九儿一见路安进门,赶紧问道。
“已经问出来了,共有六人,都是街面上的混混,其中一个领头的却是管家刘大的远房侄子。”路安答道。
“哼……”九儿一阵冷笑,无奈地问道,“跟刘大夫妇有牵连吗?”
“据那领头的交待,正是受刘大夫妇唆使。那刘大家的口不择言说了许多混话,还给他们说了小姐的身世,一帮人喝了不少酒,听信那刘大家的说小姐房里藏了许多银钱,这才临时起意。”路安小心措辞,其实刚才那些人所交代的话语实在不堪入耳。
“哦?看来刘大家的对我成见颇深呢!”九儿苦笑道,又问,“刚才老爷过去看了吗?”
“是,老爷来了!听了他们的话气得不得了,马上命人带了刘大夫妇过来一并审问。刚开始,刘大夫妇百般狡辩,后来让他们的远房侄子对质,才不得不认了,又开始百般请求老爷开恩。”
“既然老爷出面了,那就随老爷怎么处理吧!”九儿沉吟道,如今惠征对九儿的前程比九儿自己看得还重,想必会妥善处置好的。
“是!老爷已经处置了!”路安马上回道。
“哦?这么快?怎么处置的?”九儿以为惠征可能还会将他们就近关在府衙大牢里,等商议思虑之后再说呢。
“老爷下令,所有人当场乱棍打死。”路安这才沉声说出了结果。
九儿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寒噤。
路安机警地添了一句,“回禀小姐,既然贼人都拿下了,无一漏网,我就回了老爷,把看守内宅的衙役值夜给撤了!”
原来刚才恭亲王与他们一同进来捉贼,回去审问时却再没看见恭亲王人影,铁柱想回内院寻找的时候,惠征却已经派人看守了。路安猜测恭亲王必定还在内院,是以这般揣测着问了一句。
九儿不动声色地答道,“嗯,将守夜的衙役撤了吧,进出怪不方便的。”
路安便退下了。
转头见恭亲王已经从书房出来了,笑道,“路安到底是六阿哥府里的老人儿,知道你被堵在这儿了,已经给你清好道儿了呢!”
恭亲王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掩饰着伸手去帮九儿拉好有些松散的斗篷,嘱咐道,“虽然有护卫队,毕竟还隔了一段距离,你看今夜的事情就极为凶险,要不是路安机警,只怕被那帮宵小得逞了,或是伤到你哪儿了可怎么好?你自己要十分当心才是!”
“我知道了!你看不是有惊无险,逢凶化吉了吗?”九儿温柔地安慰他,任由他笨拙地给自己的斗篷系带打了一个歪歪斜斜的结。
恭亲王退开两步,满意地看着那个四不像的结,依依不舍道,“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我就住在归化城的四海客栈,身份是录迦公子,恭亲王的远房堂兄,外出游历的。有事儿就让路安找我,你在外这一路,我总归远远儿地陪着你就是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果断地出门了。倒把九儿听得鼻子有些堵,望着翻起又落下的门帘角儿,心里一阵失落,黯然神伤,真不知这样痴缠着,到头来如何收场?
这样一番折腾,等到真正睡下,已经鸡鸣五更,又是一番辗转反侧,天色微明,好不容易才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过午,洗漱毕,随意进了点儿清粥点心,便有翠儿跑过来传话,说老爷请外宅书房叙话。
“见过阿玛!”九儿踩着酒杯底儿盆鞋,聘婷见礼。
“起来吧!”惠征示意九儿坐了,关心地问了一句,“昨夜有没有收到惊吓啊?”
“九儿没事儿,多谢阿玛挂心!九儿不是那么金贵娇嫩之人,无妨!”九儿恭谨地回答。
“那就好!唉……”惠征叹了一口长气,“竟没想到着刘大夫妇跟了我这么些年了,会生出这般虎狼心思!堂堂道台府邸,家门不靖,这要传扬出去,我这乌纱帽都没脸再戴了!”
“阿玛既然已经处置了他们,也就无需再挂怀了!好在事情就在自己宅子里解决了,外人也无从得知,阿玛就别担心了,身体要紧!”九儿好生宽慰道。
“哼!贼子野心!”惠征骂道,“最让阿玛心寒的,就是那恶妇,口口声声要把你的身世宣之于世!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至于将所有人当场杖杀!”
九儿心里突地一跳,站起身行礼,口中谢道,“谢阿玛保护九儿周全!不过……九儿的身世在京城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像……皇上、静太妃都是知道的。”
“这一点你额娘已经在信里说与我知道了!”惠征本想赚九儿一个大大的感激,闻言不得不再把话给圆回来,便说道,“皇上与静太妃知道了并不介意,这自然是好事,但是万一被那些个市井宵小知晓,拿来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岂不白白累了你的名声?”
“阿玛顾虑的是!九儿以后也会更加谨慎些个!”九儿顺着他的话头说道。
“过几日,就是我昨日跟你提及的那位兵备道韩子介大人,他府里宴请京城来的九公子,我已经替你应下了。”惠征已经把九公子来到归化城的消息放出去了,没想到马上就有了回音,惠征也很是惊讶。
“是,九儿知道了。”九儿不动声色地应道,想来上海九公子的名头已经传扬到了边塞,想了想,便提到,“九公子还有一位从京城外出游历的朋友,录迦公子,是《洋务周报》的主要发起人之一,这几日便会到归化城,不知可否一同前往?”
惠征又惊又喜,连声说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韩大人与你阿玛都是《洋务周报》的忠实看客,自然十分欢迎!”一不小心吐露了心声,惠征犹自不觉,感到喜出望外之余,又诧异实在太过巧合!看着九儿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些敬畏,真不知这个谜一样的养女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阿玛,这段时间,九儿除了在府里照顾雪兰妹妹,可能也会出府去转转。”九儿乘机禀报。
“哦…。。好!你从京城初来乍到,这边塞风光亦是新奇,转转也好!要不要我给你派个向导,再添两个护卫?”想到那位录迦公子,惠征其实有些犹豫,不过嘴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九儿笑着婉拒道,“不用劳烦阿玛了,九儿有两个侍卫跟着,又有丫鬟婆子,不过就是在这归化城随意转转,哪里用得着这许多人跟着?”
惠征只得依她。
回到内宅,九儿心情甚好,便去小雪兰屋里看她。小朋友刚刚睡醒,吃饱喝足了精神头儿正好,跟乳母玩儿得高兴呢,周嬷嬷也在。
九儿便伸手去接过来自己抱着,周嬷嬷在一旁恭维道,“大小姐真是心肠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