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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府后花园中,此时一片冬天的萧索景象。秋晴雪和兰湘月并肩缓步走着,红袖翠竹远远跟在身后,正低头笑说着什么。
“这肚子就算大了?就不能走动了?”兰湘月摇摇头,心想自己还不到七个月,这肚子还不算大呢,要是让秋晴雪看到现代那些大腹便便的女性在*个月的时候也依然坚守着工作岗位,不知道她会不会把下巴惊得掉下去。
秋晴雪知道兰湘月的性子,索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手折下旁边树上一枝梅花,拿在鼻端嗅了嗅,淡然道:“听说萧姨娘用红花合欢水泡过的沉香木片害你,太太本要把她沉塘,结果是你求情,才打了三十板子撵出去。我真不明白你,她那罪行,在别人家莫说沉塘,剥皮拆骨都是正常的,怎么你费尽心思安排了这出戏,最后却不要她的命?”
“她又没真的害到我,上苍有好生之德嘛。”兰湘月微微一笑:“三十板子,就她那个小身板,也是够她受得了,听说打得皮开肉绽,扔出府的时候,都不能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我,萧怜月日后的生活一点也不会比死了更幸福
第288章
秋晴雪摇摇头叹气道:“所以说;人不能太贪心了;求而不得,有的人能够醒悟;退一步海阔天空;有的人;却是能被生生折磨疯了。在我看来,她那些行径,就和疯子无异,这都怪池铭;没有识穿她的本性;曾经许给她太多期望;结果期望落空;便疯狂了。”
兰湘月笑道:“我们爷有责任;但最重要的;还是萧姨娘自视过高,她啊,太过于相信自己的美貌和力量,以为靠这个就能让男人对她言听计从,结果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的时候,心理上就承受不住了。”
秋晴雪笑道:“你如今真看着是和池铭好了,说话尽向着……”不等说完,忽然就见一个黑影从空中坠下,两人吓了一大跳,秋晴雪连忙要扶住兰湘月向旁边假山石后躲藏,却不妨脚下有一块光滑凸起的石头,一下子就绊倒了。
眼看整个身子都要往石头尖上撞去,秋晴雪惊恐之下,连忙伸出手掰住了那块尖石,同时身子拼命向另一边倾斜,不愧是天下第一舞姬,这惊险至极的动作此时竟显得优美无比,秋晴雪身上的红色羽缎大氅都飘飘而起,就如同她从前无数次在那些华美的舞台中央翩翩起舞一般。
转了大半个圈子,总算是把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化解了。秋晴雪大喘着气,看着那坠落在地的黑影低叫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吓死我了,老娘的命差点儿就让这块石头给断送了。”
秋晴雪虽是出身青楼,然而素日形容举止比起大家闺秀也不差分毫,兰湘月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自称老娘,不由觉得好笑,此时红袖翠竹等也都忙赶过来,从地上提起那黑影,原来却是一只喜鹊,已经死了,但身上却没有伤口,也不知是突发鸟类疾病还是被弹弓打了,倒差点儿让秋晴雪受伤。
“三奶奶怎么样?”秋晴雪站起身,上前看了下兰湘月,却听她笑道:“我没事儿,先前看着这东西砸不到我,我也就没躲,倒是你,手破皮了没?”
秋晴雪笑道:“幸亏我舞艺超群,才能化险为夷,不然……”不等说完,忽然“咦”了一声,疑惑地蹲□去看着那块尖石头。
“怎么了?”
兰湘月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待要蹲□一起查看,然而肚子实在是大了,横在身子中间,怎么也蹲不下去。就听秋晴雪道:“三奶奶且走远些,这块石头有点古怪,刚刚我就觉着双手把着它,好像转了一下,只是那会儿情形惊险,我也没注意,先前这无意间低头一看,你看这石头上深色的地方,原本是正对着咱们的,可现在对着咱们的,却是块浅色的石面,莫非这块尖石头竟然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兰湘月忍不住就笑了,摇头道:“镇日里我以为我自己看那些传奇故事什么的就够入迷,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比我更入迷的。你以为这是那些脚本里动辄就能遇见密室或者藏宝洞的情节啊?”
秋晴雪也笑道:“那可不一定,别人我还真不敢说,但是三奶奶的话,算一算从咱们认识起,你身上这福气是不是逆天了?随随便便收养个孩子,也是太子世子,这世间哪里还有人比你的运气更好?既如此,遇见个藏宝洞还很稀奇吗?”
兰湘月哭笑不得,摇头道:“你这叫什么话?什么随随便便收养个孩子?那又不是养猫养狗,是随便收养的吗?话说当初我一看见小龙,就觉得这孩子天圆地方,绝非寻常人之相,将来必非池中物……”
不等说完,就被秋晴雪打断,听她摇头笑道:“说你胖还就喘上了,你以为我没见过小龙啊?还什么天圆地方,那孩子是生的俊秀漂亮,可和天圆地方什么的不沾边儿吧?你是到我面前说书来了?”
兰湘月笑道:“那不是你说的吗?说我的运气好,我仔细想一想,还真是好,我这短短几年间的经历,就够编一本书了。”
两人一边说笑着,秋晴雪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蹲□双手抱住那石头使劲儿向一边转去,只听一阵“吱呀吱呀”的轻响声响起,正当兰湘月和丫头们惊诧莫名的时候,就听秋晴雪身后的假山里“轰”一声,声音并不大,好像是让风吹开的门,然而众人面色却都变了,怎也没想到这假山里竟会真的有古怪。
兰湘月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尤其这些声音还有眼前景象,似乎很符合她曾经看过的那些武侠剧里藏宝洞的设定,于是她想也不想,扶着肚子就想进去查看。不料却被红袖一把拉住,听她央求道:“我的奶奶,这里面万一有危险,您进去若是伤到一点儿油皮,是想奴婢们以死谢罪吗?您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奴婢进去看。”
她说完,把兰湘月交给翠竹,便转身进了假山,而作为这件事的发现者,秋晴雪自然也不甘落后,跟着红袖就进去了。兰湘月只听里面传来两人的惊叫,并不尖厉,应该不至于是看见满地的金银珠宝该有的反应。一念及此,她也不由得自嘲笑了,暗道傻啊,藏宝洞也是把金银都堆在里面好不好?谁会把那些值钱东西放到大门口啊。
正想着,就见秋晴雪和红袖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红袖道:“回禀奶奶,假山里并没有什么稀奇,只是……原本的石壁是一道门,现在打开了。奴婢不敢进去,只探头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并没发现什么。”
“一道门?门里面是什么?”
兰湘月还是难掩好奇,正要走进去,就又被秋晴雪拉住了胳膊,听她笑道:“我想起来了,你当日和我说过,这宅子曾经是国公府,后来那国公被证实通敌,全家都完了,这宅子才辗转到了你们名下。举凡这样的公侯府第,一般都有个密室暗道什么的应付突发危险,想来这假山里也是这样一处所在,不算什么大事儿,更不是什么藏宝洞。反而里面怕是还有要命的机关,你这会儿且先歇了好奇心思吧,等大爷或者池大人回来,让他们带人过来查看查看,回头说给你听也就是了。”
别的也还罢了,唯独这“机关”二字,倒是让兰湘月不敢动弹了,暗道若真是有什么机关,自己贸贸然闯进去死了,倒也不可惜,这是为好奇心付出的代价。然而现在肚子里可是揣着自己和丈夫爱情的小结晶,万一连累的他也死了,幽冥路上这臭小子恐怕都不会认自己这个娘吧?
一念及此,果然把那些好奇心都收了,点头道:“嗯,你说的没错,既这样,把这石头转回来,只怕那密道门就关了。这事儿如今就咱们四个人知道,谁也不许说出去,就是爷回来,让他带通儿冷锋等心腹过来就是,别惊动了旁人。”
秋晴雪笑道:“这话没错儿,若是人尽皆知,还叫什么密道?如今天下看着太平,可咱们年轻,还有好几十年要过,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不是就有用上这密道的时候儿呢?”
兰湘月也点头道:“正是这话没错。”
经此一事,两人也没有逛园子的心情了,一面回头往园外走,秋晴雪就仍把话题转回到萧怜月身上,悠悠道:“我听说你让人把萧姨娘的首饰银两包了一包给她,你怎么就那么好心?”
兰湘月笑道:“我哪里是好心?只是那些东西都是她的,把她撵出去也就罢了,难道我还要昧下她的东西?何苦让她日夜咒我。”
“你以为你给了她东西,她就不日夜咒你了?”秋晴雪冷笑一声:“真不知你怎么想的?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慧之人,怎么到头来,这妇人之仁竟是如此愚蠢呢?”
兰湘月也沉默了,以萧怜月的性情,自己就是给对方一座金山,只怕她也要认为这是自己有愧于心,定要日夜咒骂的。因沉默了一会儿,方轻声道:“她咒不咒我难道我会在乎?不过是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我已将她撵出去,断不会昧下她的东西。”
“你说你这是仁义还是天真愚蠢?”秋晴雪气结:“她一个青楼□□,当日做为小妾抬进池家,你以为她能带着什么值钱嫁妆进来?她所有的一切,还不是你们给她的?什么叫昧下?若认真算起来,不说别的,不给她要当初的赎身银子就算是厚道了,当然,她也还不起。罢了罢了,我和你说这些也没用,我知道,你有时候那心思,就是蠢得让人吃惊,你必然想着,好歹她和池铭之间有点情分,这样好聚好散的,不亏欠她一丁点儿,日后池铭就再也不会想起她了,是不是?”
“啊哟,你莫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然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兰湘月假装吃惊的看着秋晴雪,一边说着,就去摸她的嘴,笑道:“让我看看,今儿个在我肚子里都吃了什么东西?我说我这些日子怎么这么饿,敢情吃下去的东西都让你给截胡了是不是?”
第289章
一句话说的几人都忍不住笑起来;秋晴雪摇头道:“罢了;不和你说了;一到这个时候儿你就插科打诨。不管如何,总算那女人是出去了,不然的话;这么大的宅子;从哪里还搅不起一点儿风浪?到时候我看你头疼去吧。”
兰湘月挑眉道:“啊哟,你也太小瞧我。不是我自夸,就她那么条小泥鳅,能掀起什么风浪?也值得放在我眼里?我若为这个头疼,当日有了身子的时候就该把她撵出去;也不会等到她自己把犯事儿的爪子送到我面前让我抓了。”
秋晴雪正要说什么,就见刘氏房间一个小丫头走过来;看见她们便笑道:“奶奶和秋姑娘原来在这里,让奴婢好找。太太今儿个高兴,说要打牌,偏偏大奶奶二奶奶都忙着呢,所以就让奴婢来找您二位,快请吧,只要您二位去了,再凑个人就好凑了。”
秋晴雪和兰湘月互看了一眼,都笑道:“既如此,钱得准备好,这哪里是想着我们打牌?分明是太太又犯了赚钱的瘾,要变着方儿让我们孝敬呢。”一边说着,就相携笑着去了。
且说萧怜月,当日她挨了三十板子被丢出池家。芳草更惨,因为是奴婢,所以打了四十板子,连命都丢了大半条。幸而池家没有赶尽杀绝,把她们的首饰银子尽数给了,又有香篆在旁边照顾着。香篆因为没参与这事儿,所以逃过了一劫,因这一路上,都是她把首饰当了,替萧怜月和芳草请医问药,一面雇了马车,打算先离开京城再说。
池家下人的板子,毕竟不是宫中或官府衙门那般厉害,不过皮肉之伤,又用外敷内服的药物调理着,养了大半个月后,除了屁股上还有些痛,萧怜月连走路都不怎么影响了。芳草也能下床走路,只是不敢疾走。
三人已经出了京城几百里,此时正在一家小城镇的客栈里落脚。这会儿香篆在窗子下做针线,萧怜月倚床而坐,目光看着她,忽然道:“香篆,做了十几年的主仆,我最清楚你的性子,你聪明,却也薄情寡义,什么事都只为自己着想。从前你跟在我身边忠心耿耿,我知道你不过是因为看好我,以为我能得爷的欢心,做正室夫人,到时候你自然也有个好前程。到后来,你大概也是看着爷扶摇直上前程似锦,在那府里也不缺吃穿,过得照样是富贵日子。所以这才对我不离不弃,若是三奶奶那会儿看上了你,你早过去了。只是如今,我和芳草已经是这个样儿,你竟没卷了银子跑了,这倒让我十分意外,难不成你以为那个没良心的对我还有一点儿眷顾之情,生怕卷银子跑了之后他会派人拿你替我出气不成?若是这样,你可真枉费了素日聪明,那混蛋恨不能我死了,不过是怕给他那没出世的孩子造孽,才饶了我一命,你怕的什么?”
香篆静静听着萧怜月对自己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