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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淡金色的小脑袋从藤蔓中钻出来,努力挣脱开那些缠绕在身上的绿色植物,抬头看着她‘呜呜呜’地叫。
“小虎!”凰北月连忙走过去,把她身上的藤蔓都扯开,小虎一下子跳进她的怀里,用脑袋蹭着她的肩窝,‘呜呜’好像在哭一样。
在他身后,织梦兽也从藤蔓里爬出来,身上的小花瓣都被撤掉了几片,脸上脏兮兮的,憋着嘴巴看着她,泪眼汪汪。
“吱吱。”凰北月摸了一下他的头,这一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小虎和吱吱都平安无事,可是东菱呢?
两个小家伙一直都是东菱在照顾,现在失去了东菱,都很伤心难过。、
☆、风起临淮【5】
小虎很自责地低着头,好像是因为他的失职,才让东菱出事的。
“小虎,不怪你。”连她都没有料到光耀殿的人会出现,那个红莲完全就是个意外。
小虎‘呜’了一声抬起头,赤诚的双眼看着她,凰北月点点头说:“等你长大了,类似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小虎或许还不明白,只不过,在这个大陆上,一切都用实力说话。
她抱起小虎和吱吱,朝森林外围走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迷雾森林中的雾气越来越浓重,诡异地全部漂浮过来,月光照不进来,一片让人骨头发寒的黑暗阴冷。
前方的雾气有些波动,小虎忽然竖起耳朵,警觉地瞪着前方,嘴巴里发出危险的警告声。
他是神兽,在这片森林中,绝对没有灵兽敢靠近过来。
凰北月靠着一棵树,她现在伤得很重,如果再来一个高手,那就完全不用战斗,直接认输了。
雾气慢慢散开,一袭黑色的衣服慢慢从雾气中出现,冷漠俊美的面孔,在冷雾中有种让人畏惧的高贵疏离。
眉目深远,眼波淡漠,看见她,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便移开眼眸。
凰北月怔了一下,慢慢地说:“你耽搁了很久,锁魂钟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呢?谁把你伤成这样?”灵尊早就看到她重伤的样子,之所以不问,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会主动询问的人。
凰北月看着他,两个人都不想对之前发生的事情解释太多,灵尊看起来安然无恙,比起凰北月的重伤狼狈,那是好了太多了。
“吃了吧。”灵尊随手扔了一枚绿色的丹药过来,也不解释,便走到一边。
凰北月也不问,这老家伙虽然冷漠,不过不会害她,该相信的人,她是不会怀疑的。
一张口,就把绿色的丹药吃下去,顿时,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喉咙里一直蔓延下去,在身体中四肢百骸里流动。
凰北月顿时觉得通体舒畅,身体里每一个经脉都被抚慰过一样,之前淤积在胸口的一口血忽然喷了出来。
小虎‘呜’了一声,以为凰北月找了灵尊的道,顿时恶狠狠地冲着灵尊瞪眼睛。
他是六阶神兽,可是在灵尊面前,却还是感觉道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不敢太放肆。
凰北月摆摆手,说:“小虎,我没事。”
吃了丹药之后,身体顿时觉得轻松了,说话也不像刚才那样有气无力的。
“好了的话就上路吧。”灵尊冷冷地说,并不想继续耽搁时间。
“我还有点事情。”凰北月声音有些沙哑。
“凰战野和樱夜公主都安全回临淮城了。”灵尊淡淡地说道。
凰北月点点头,这也是她担心的一点,她刚才一直很担心红莲找不到她会回去对付战野和樱夜公主,现在不用担心了。
可是……。。
灵尊看她一眼,道:“凰北月,以你现在的能力,能报仇吗?”
凰北月紧紧地抿着唇,鼻子里有些酸涩,“我明白了。”
他都这么说,那就是完全没有希望了。。。。。。。。
☆、风起临淮【6】
凰北月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颤抖:“我对不起东菱,这仇,我要报!光耀殿的红莲,我不会放过她!”
灵尊只是淡淡地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不用这么激动,你有万兽无疆,这仇迟早都会报的。”
凰北月咬了一下嘴唇,忽然跪在地上:“我凰北月今日,拜灵尊为师,请师父今后严加教导!”
灵尊终于转过身子来看着她,那面容虽然冷冷的,被雾气浸染地有几分模糊,可是那神色间轻微的一丝欣慰,还是泄露了他此刻心里的高兴。
“起来吧。”灵尊慢慢说道,“这个给你,当拜师礼吧。”
话说完,一口古朴大气的钟就落在凰北月面前,她一怔,脱口而出:“锁魂钟!”
“你见过?”灵尊丝毫也不意外,这丫头神通广大,什么不知道?
“我曾在东离国的贾大人那里见过。”凰北月的手指慢慢地拂过那锁魂钟,这是一件神器,灵尊都废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搞定,就这么轻易给了她?
这师父,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像是知道她心里什么想法,灵尊只是淡淡地说:“这东西,我没用,不如给你用。”
“谢谢师父!”
拜了师,立过誓言,她就把他当师父一样看待,她这个人有原则,认真答应一件事情,就绝对不会阳奉阴违!
灵尊对她一向很冷淡,听了她感谢的话,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转身往前走,让她跟上来。
凰北月收起锁魂钟,抱起小虎和吱吱,尾随在他后面。
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从迷雾森林里出去,外面管道边上有一行人神色匆匆地赶路,看样子,好像在逃命一样!
凰北月的眼睛在黑夜中看东西也很清楚,一眼就看见那些人身上的服饰,非常帅气威风的黑色盔甲和头盔,簇拥着中间一辆华丽的马车。
“东离国的人?”凰北月冷冷地说,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如同死神一样盯着那些人。
“他们在南翼国惹了事,只好趁着半夜逃走了。”灵尊只淡淡看了一眼,便说。
“师父和他们一战,他们相比损失惨重了。”
灵尊道:“几个高手都死了。”
凰北月眯了一下眼睛,道:“师父等我一下。”
说完,身影如同闪电,在移动的时候,已经披上了黑色的斗篷,在夜色中疾奔,瞬间就到了那一行人的身边。
“是谁?”一个盔甲侍卫首先发现她,大喊一声之后,便闷哼着从马背上摔下来,喉咙被人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有盔甲护身,还能被割开喉咙,那一定是不一般的武器!
那些人立刻纷纷围过来,大喊着:“保护太子殿下”将马车围了一个滴水不露!
凰北月冷笑一声,雪色的战刀瞬间出现在手中,今天和红莲一战败了,心里正窝火着,这些东离国的人,正好给她解解气!
凌厉的刀锋一扫,那些东离国的铁甲士兵立刻就倒下去一大片,几乎无人能挡住她凶猛的攻势!
☆、风起临淮【7】
解决了前面一批人,凰北月立刻跳上马车,一刀将马车劈成了两半,里面尊贵的东离国太子正被两个美貌宫女搂着,发出一声一声害怕的惨叫。
“饶命!高人饶命啊!”
“你的命,我不屑动手!”凰北月厌恶地说,这样的人将来成为东离国的皇帝,那恐怕是东离国最大的灾难了。
留着他,比杀了他好。
听到她这么说,那东离太子才敢露出一只眼睛,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
“那,那你想干什么?”是想把他绑了做人质吗?
凰北月嘴角冷淡地勾着,“你回去,转告你们的大将军魏武臣,他的脑袋我要了,现在暂时寄存在他的脖子上,总有一天我会取的!”
东离太子呆住了,要取大将军魏武臣的脑袋?
“话一定要带到,带不到的话,我就只好取你的脑袋了!”凰北月冷冷地威胁完,转身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来无影,去无踪,如此诡异的身法!
那东离太子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眨眨脸上那双小眼睛:“要取大将军的脑袋,嘿嘿,嘿嘿,她知道大将军现在是什么级别吗,嘿嘿……。”
凰北月脱去了身上的黑斗篷,站在灵尊的身边,抬头对着他笑了一下。
“师父,我拜你为师,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很重要吗?”灵尊瞥了她一眼,神色冷冷淡淡的。
“很重要啊!知道师父的名字,我就每天给你上高香祈祷!”
灵尊眸子里,闪现出冰冷的光芒:“你当我死了?”
凰北月愣了一下,便道:“我自然不是给你立个牌位,只是,我要感谢师父的话,总要有个名字吧。”
灵尊往前走着,背影孤高清漠,“吾名,昀离。”
“昀离……。”凰北月喃喃地念了一句。
昀,日光也。
离开光明,永堕黑暗,他生活在第七塔的深处。
为什么有人的名字会这么让人觉得阴暗压抑呢?
凰北月觉得胸口很闷,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穿过一片不算茂密的树林,他们站在一座高高的山丘上,从这里,可以看见临淮城的一切。
深夜寂静,只有偶尔的几盏灯火,在夜色中飘摇着。
灵尊一身黑色的衣袍,负手而立,远远地眺望着前方的城市,月色洒下清冷的光芒,在他身周流动,却无法靠近他。
总有一层淡漠的疏离感在他身边,不管什么都没有办法靠近。
凰北月站在后面,看着这个背影,忽然心中一动,拿出惠文长公主的那只玉箫,放在嘴边,缓缓地吹响。
箫声低缓,如同漂泊彼岸的灵魂,无枝可依,四处游荡。
灵尊无声地看着前方,忽然一阵风吹起来,那呜呜咽咽的箫声随着一阵长风飘远,千回百转,令人感触。
今日东离国太子在南翼国的所为,必定会触怒南翼国,两国之间,恐怕又要不太平了。
而被使者迎回国的北曜国九皇子风连翼,听闻在路上遭到了一群强盗的袭击,权王重伤,风连翼却安然无恙。
☆、风起临淮【8】
经此一事的九皇子,回到北曜国,又会掀起一番怎样的血雨腥风呢?
帝位之争,骨肉相残。
为了万兽无疆,沉寂多年的光耀殿和修罗城也按耐不住,派了人出来,维持多年的平衡被打破,卡尔塔大陆上,又将不太平了。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一阵风,吹起了灵尊如墨一样的黑发。
灵尊垂下眸,轻声念道:“过眼溪山,怪都似旧时曾识。还记得梦中行遍,江南江北。故人径须携枝去,能消几两平生屐。笑尘劳岁岁年年非,长为客。
疮痍地,东南坼,英雄事,悲歌泣;被西风吹尽,了无尘迹。楼观甫斯人已去,旌旗未卷头先白。叹人生哀乐转相寻,今犹昔。”
低沉的声音缓缓被风吹去,吹入临淮城的千家万户,那飘摇的灯,在风中微微晃动。
风,起于临淮城,慢慢朝着卡尔塔大陆上扩散。
一曲罢,凰北月放下玉箫,看着灵尊的背影,想着他刚才轻声念道的词,不禁有种诗意的悲凉。
灵尊最后看了一眼临淮城,便转过身,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疏离,道:“不和任何人告别吗?”
“没有需要告别的人。”凰北月仰起脸笑道,带着东菱出来的时候,她就没有想过告别。
灵尊没说什么,只是忽然身形一闪,像雾气一样从她眼前消失了。
凰北月微微一愣,立刻也施展身法,追着灵尊的行迹而去,穿越过那一片树林,到达外面一条宽阔的河边。
这是南翼国最大的一条水脉,名为玉水,常年奔流,到达临淮城附近,水势便逐渐平缓下来。
四野的风吹过来,刚刚下过雪的天气很冷,凰北月四处一看,不见灵尊的踪影,身后却渐渐有马蹄声传来。
背脊一僵,有些无奈地慢慢转过身,锦衣黑袍的俊美少年慢慢骑着马从后面的树林里走出来,一脸冷酷之色。
凰北月轻轻抿着唇,心中不情愿,却还是抬头和战野对望。
战野从马背上跳下来,刚想举步朝她走过来,凰北月冷冷地说:“不要往前走了。”
他的脚步顿住,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声音有些发涩:“你要去哪里?”
“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去。”凰北月淡淡地说,“太子殿下请回去吧,北月就此别过了。”
说完,她想转身离开。
“戏天!”战野低声喊道,“你说过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忘了我,这话不再算数了吗?”
凰北月怔怔地抬起头,她是说过这样的话,可这话,是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说的,那个时候,她没有料到结果是这样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凰北月慢慢地说:“从今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戏天这个人,太子殿下,把她忘了吧。”
“你出现过,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战野大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