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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眼眸顾盼生辉,安安静静的带着一丝笑,鼻梁小巧秀丽,嘴唇好像枝头绽放的桃花,新鲜粉嫩,唇角的弧度很柔和,衬着尖尖的下巴精致秀美。
“我第一次看见这张脸的时候,也觉得很陌生。”月夜轻轻抚着脸庞说,战野的沉默,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张陌生的面孔吧。
“其实你变成什么样都好。”战野低声说。
月夜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坦诚地说:“多亏了你送来的千年玄紫灵龟的龟壳,那天因为有事情,我提前离开了……”
“我知道。”战野难得露出笑容,俊美冷酷的面容,因为那一抹笑容而显出几分柔和,“戏天,我们总是没有缘分,这是不是天注定的?”
月夜一怔,没想到一向那么冷漠的战野,居然会信注定之说。
轻蹙着眉头,看着战野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苦涩,她微微张了张口,心里一阵难过,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什么都不用说。”他轻轻摇头,抬起手,将散落在她脸颊边的一缕黑发拨开,指尖轻轻碰到她的脸,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心中的渴望,将手指移开。
“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可以笑一笑吗?”嗓音低沉,微微暗哑。
月夜嘴角上扬,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战野低声笑出来,心情似乎开朗了一些,抬起手,看着落花纷飞,他在飞舞的花瓣中,表情平和。
“以前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从小就保护北月,照顾北月,那我们的结局一定会不一样。”
说着,他顿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
“现在我明白了,就算时间倒流让我回去,依然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喜欢的那个人,一直都离我很远……”
战野一向是沉默寡言的人,从小性格就冷酷,难以接近,今天他却一下子开口说了这么多,让月夜的心里,忽然间想堵着什么东西一样,一阵抑郁。
从背后看着战野,他的背影挺拔修长,像一座高挺的山峰,在她前面遮风挡雨。
可是这么坚强的背影,在此刻的她看来,也觉得有几分脆弱和孤独。
失去了樱夜之后,那个无坚不摧的太子战野,似乎一下子变得很容易受伤害。
☆、回眸一笑【5】
心里微微一动,她忽然上前一步,从后面贴近他,伸出双手抱着他。
“对不起……”心中很多话,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有这简单的三个字。
她心里觉得很愧疚,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单纯的愧疚就能过弥补的。
战野怔了一下,睫毛一颤,漆黑的眼眸,似乎有些微微发红。
双手垂在身侧,慢慢握成拳头。
压抑的感情在心中几番徘徊,被他用力压下去,又不安分地跳出来。
极力的压抑,让他的身子都微微颤抖。
从小被培养成一国之君,他的一言一行,喜怒哀乐,皆不能表现在脸上,不能让人看出来。
激烈的感情,只能压在心里,一丝一毫的泄露,都可能会影响大局。
父皇说过,他不是一般人,不能有一般人的感情,他听着,并且牢牢记在心里,从来不曾逾越半分。
但是现在,那压抑的感情,却让他觉得如同深陷地狱一样痛苦。
如果他不是南翼国的太子,不是百姓寄予厚望的未来国君,他或许可以放手一搏,为了她放弃一切。
战野苍白的嘴唇无声地颤抖着,嘴角边自嘲的笑容苦涩艰难。
“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所以……可不可以请她,好好照顾自己?”
月夜的额头抵着他的背,用力地点头。
从回廊尽头响起脚步声,端着茶水过来的风连翼抬起头。
落花阵阵,那一幕恰好落入眼眸之中。
淡紫色的眼眸,有些不自然地黯淡了一下,脚步顿住,呼吸滞留在胸腔处,有些窒息。
他了解的月夜的性格,她一向是那么随意洒脱,不拘小节。
和阿萨雷吉克他们勾肩搭背,喝酒说笑也是常有的事情,那些人会被她的魅力折服,根本就不会在意什么礼仪束缚,高兴就好。
可是,看到她抱着战野,侧过的脸上,露出那种难过的表情,他心里也觉得一阵酸楚。
虽然知道那拥抱并不代表什么,但是他,还是不希望她露出那种表情。
只是微微怔了一下,风连翼便抛开所以杂念,重新走过去,表情平淡,笑容清雅。
听到脚步声响起,战野才将她的手从自己腰腹上拉开,然后微微上前走了一步,和她拉开一些距离,才面对着满树梨花深深吸了一口气。
清淡的梨花香气瞬间盈满鼻端,让他激动的情绪缓缓平复。
到底是从小就习惯了隐忍的人,只是一瞬间,他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的冷酷和平静。
风连翼端着茶水过来,摆在花树下的石桌上,请他们过去坐下。
三个人都很平静,谈笑自若,气氛很是和谐。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到战野太子说了关于北月郡主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捧着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月夜才笑着问。
她对北月郡主的事情一向很上心,经常差遣阿丽雅去长公主府看看,之前敢放肆的萧灵,也让她不留痕迹地修理过。
听说萧灵现在也不敢经常去长公主府当大小姐了,安分了许多,就算去府中,对北月郡主也是恭恭敬敬的。
☆、回眸一笑【6】
月夜出马,一次就能彻底将萧灵震慑住。
北月郡主性格柔和宽容,她月夜,可不是省油的灯!
若不是看在方姨娘只有这一个亲女儿的份上,那萧灵早就被她剁了!
战野也清楚她对北月郡主的感情,便说:“父皇对她一直心存愧疚,所以这一次,放出皇榜,只要能医治好她的眼睛,赏神器灵丹,封侯爵。”
怪不得临淮城最近出现了那么多各国的能人异士,想必那上次的神奇和灵丹对他们诱惑太大了,所以才会不远万里而来。
月夜点点头,但是一想到北月郡主的眼睛,那是圣君下咒所致,以眼还眼,用她的眼睛,交换了墨莲的眼睛。
说起来,当初也是因为她,所以对北月郡主存着的那一点歉意,也让她对这件事很是关心。
“听说洛洛找到一副药方,集齐了药方上的灵药,只要将丹药炼出来,或许就能治好北月郡主的眼睛。”风连翼笑着说,若有所思地看向月夜,“看来洛洛少爷,对北月郡主很是关心。”
知道她说这话是想让她安心,月夜心领神会,笑了笑说:“那找你炼药,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七破丹他都炼制成功了,其余丹药自然不在话下。
当年在南翼国为质的风连翼,和身为首席炼药师的逍遥王走的那么近,也是因为同样身为炼药师的缘故,所以彼此之间更能相谈。
当初给她的两颗洗髓丹也是他亲自炼制的,一下子让东菱和洛洛越级成长,可见他的炼药天赋,一直很强。
“陛下深藏不露,高超的炼药术从不显露,因此世人都不知。自从宋秘离开之后,南翼国便没有实力高深的炼药师,因此父皇很苦恼,我也是擅自做主,来请陛下帮这个忙。”战野说的很客气。
“事关北月郡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尽力。”对战野点点头,风连翼笑着说。
月夜放下茶杯,道:“战野,她的眼睛不是寻常眼疾,而是圣君的诅咒,以眼还眼,不可逆转,恐怕那药就算炼出来,对她也不一定有用。”
“这……”战野怔了一下,她的话,无疑是将目前的希望全部打碎,要是最后真的不成功,那父皇恐怕最伤心。
“我去试试吧。”看着一片桃花瓣落进茶水中,月夜轻轻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说。
风连翼的脸色微微变了,看着她,却没有开口。
战野眼睛一亮,知道她的本事,一向都能创造奇迹,她说试试,那就表示,也许有希望。
“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安排你进长公主府。”
“明天吧,不要告诉她我是谁。”
“我明白!”战野站起来,显然很高兴,“那我先回去,明天早上我去锁月楼接你。”
月夜点点头,站起来目送战野大步离开。
身后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手,风连翼低声说:“你真的有办法吗?”
“先看看再说。”
“月。”声音沉重地唤了她一声。
☆、回眸一笑【7】
“月。”声音沉重地唤了她一声,“你这是何苦呢?以眼还眼的术不可逆转,你不可能治好她,你究竟想用什么办法?”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月夜低声说着,慢慢坐下来,回头看着他,“她看不见是因为我……”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还不够补偿她吗?”风连翼激动地说,“为了她你连洛洛都牺牲了!”
“不要这样说,牺牲洛洛不只是为了她!”胸口微微起伏,她明显也激动起来。
“月……”无奈地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眼,风连翼的语气逐渐软下来,“我知道你不想欠任何人,可你……”
月夜慢慢将额头靠在他肩膀上,“对不起,可是我每次做梦梦见樱夜,都觉得我是个罪人,现在别人不知道,他们以为犯错的人都是北月郡主,她太软弱,不可能像我一样坚强,所以,只要我能做到,一定要帮她!”
顺势将她搂进怀中,怜惜地拍着她的背,风连翼道:“好,你喜欢做的就去做吧,不让觉得心里愧疚,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真正自由高兴,只为你自己而活,为了这一天,我会帮你的。”
“翼,你为什么会……这么好呢?”月夜喃喃地说。
“因为你啊。”抬起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抱在怀里像小猫一样可爱。
以前总听人说她冷血无情,连魇都这么说,说她无情无义,可是,她若真的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他倒觉得好一点。
至少那样的话,她可以完全属于他。
月夜顺势,整个身子都腻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完美无瑕的下颚,手指有意无意绕着他的发丝。
“可我以前听人说,你是个阴骛可怕的人,就算不断情绝爱,也是真正如修罗一样的人,我怎么没看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风连翼垂下眼眸,潋滟的紫眸中,笑意倾城。
“就算我不好,在你面前也要装成好的。”
“啧啧,要是以后我看见你不好的一面,说不定就不喜欢你了。”
紫眸里笑意更深,他愉悦地说:“在你面前我永远不会露出不好的一面。”
“是吗?”月夜拖长了声音,一脸坏笑,“以前不知道是谁,差点儿杀了我呢。”
面色一凝,抱着她的手臂忽然紧紧地收起,风连翼忽然沉默了下去。
月夜定定地看着他,纤秀的手,慢慢覆上他的脸颊,柔声说:“那样的你我都很喜欢,再坏的我也会喜欢的。”
沉默持续了片刻,在她深深地看着他,想把他从不好的记忆里拖出来的时候,他却忽然扬唇笑了。
“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呢。”
月夜一怔,随即握起拳头锤了他一下,敢情刚才一脸忧伤都是忽悠她说出这句话!
“我瞎了眼,真没看出你还有这么坏的一面!”
风连翼心情大好的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桃花梨花纷纷而下,如同初冬的细雪,落地无声。
那个时候,他在想:只要这样就很满足了,她偶尔的娇嗔,撒娇,腻在他怀中像小孩一样。
☆、回眸一笑【8】
就算每次只有短暂的时间,于他而言,也足够了。
因为心里一直想,总会等到她全部都放下的那一天,那时候,她就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了。
他能等,等一辈子都能等。
此刻的他也没有想过,就连这样短短的美好时光,也会被打破……
回到锁月楼,月夜一个晚上都在翻阅典籍,寻找以眼还眼的诅咒,天都微微发白了,还没有休息。
消失了一个晚上的魇,也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回来了,一进门看见她房间里的灯亮着,就径直推门进来,从来不知道敲门为何物。
月夜看见他,也不想昨天赌气的事情,连忙让他过来坐下,将一个晚上整理的结果拿出来给他看。
魇虽然还在生气,不过看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好发脾气,目光在那些书卷上面扫过,便推开。
“都没用!”
月夜一整个晚上的心血都泡汤了,神情一下子就萎靡下来,肩膀耷拉着,疲惫地趴在桌子上。
“不可能没有办法的。”月夜喃喃地说。
魇沉默地坐着,似乎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月夜从桌上抬起一只眼睛看着他,“昨天一晚上你去哪里了?”
“光耀殿。”
“你去光耀殿干什么?”月夜坐起来,隐约觉得这么沉默的魇,有些不对劲儿。
“墨莲回去了。”魇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