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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无事,只是担心皇后娘娘的病情,让皇上挂心了。”沈清忧浅浅一笑,柔声说道。
纳兰轩又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开口:“眼下皇后病了,你可不能再有事,行了,你也累了半晌了,和雅妃都回宫歇着吧,让其他嫔妃来时疾便好。”
“臣妾遵旨。”沈清忧和傅雅微微屈膝,可当起身的时候,傅雅一双美眸中掠过妒色,皇上的眼里果然只看得见沈清忧,从他进来,就没正眼看过自己!
出了凤仁宫,沈清忧没再和傅雅说过一句话,便扶了玉茭的手缓缓走在了前面。傅雅见她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漠然,微微挑了眉,不由追上去,含笑唤道:“妹妹,请留步。”
“妹妹,你看,自从入了宫,我都还没和妹妹好好说过话,这都生分了。”她脸上含着真切的笑意,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了沈清忧的手:“其实我知道,妹妹定是还在生我的气,但我与皇后交好也是身不由己,若是因此冷落了妹妹,妹妹可要包涵。”
身不由己?当初陷害她是身不由己,如今不顾姐妹情谊也是身不由己,真是好一个身不由己呵。
沈清忧心中冷笑,面上却平静无澜,只见她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淡淡开口:“雅妃的身不由己本宫已经领略一二,只是雅妃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这‘妹妹’二字若是在私底下叫叫也就罢了,可是若让有心人听了去,只怕雅妃会被冠上一个尊卑不分的罪名!”
看似好意的提醒,却字字都显示着她对她的疏离。傅雅微微一震,还从未见过她这般肃然的对自己说过话。她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笑得过于牵强:“贵妃娘娘教训的是,是臣妾疏忽了。”
“臣妾知道,娘娘心里肯定是对我失望之极,可是臣妾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对于皇后娘娘的话,我除了言听计从,根本别无选择。”傅雅哀哀的说道,脸上那被逼无奈的表情令人不禁动容。
“是吗?”若是换做从前,沈清忧定然会被她这般动情的表演信以为真,可是如今,她除了心中冷笑,再无多余表情:“拜高踩低,趋炎附势,这宫中的生存之道历来如此,雅妃很懂得审时度势。只是本宫不得不提醒你,昧良心的事做多了,终会得到报应,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看了也不看傅雅一眼,冷冷饶过她继续往前走去。
见她走远,傅雅一扫方才的哀伤之色,妆容精致的脸渐渐变得阴森起来。看来如今的沈清忧已经不是王府里的那个蠢笨无知的沈清忧了,既然把话都挑明了,那她所幸就此跟她撕破脸!
“娘娘还是过于良善了。”回宫的路上,一直闷声的玉茭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沈清忧侧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这话是何意?”
“难道不是吗?对雅妃那种笑里藏刀的女人,娘娘竟然还跟她说这样多。还有皇后娘娘也是,娘娘明明可以让她没了皇嗣,却还是手下留情了!”说到后面,许是怕被人听到,玉茭不由放低了声音。
沈清忧责备的瞅了她一眼,淡淡开口:“若是让皇后失了孩子,皇上必定会追查到底,到那时,不但晴妃无法出宫,本宫也会陷入险境,这样弄巧成拙的事,本宫又岂会去做?”
“可是娘娘,以皇上的性子,只怕不会相信那些天象有异,会冲撞皇后的鬼话吧?”玉茭小脸上尽显担忧,轻轻说道。
“这些话连本宫都不会信,他纳兰轩自然也不会相信。”沈清忧面色淡淡,却又说道:“但是皇后的病查不出病因,只要纳兰轩对皇嗣重视,心中着急,那么,也由不得他不信。”
似是又想到什么,她脚步一顿,转而看着玉茭:“待会儿你亲自出趟宫,去告诉李元,切不可急于一时,一定要等到两日后再让钦天监的监正向皇上禀报。”
闻言,玉茭脸上直直乐开了花,一想到冷月还要被头疼症折腾两日,她心里就甚是解气!只见她嬉笑着点头:“葛大人研制的这个药真是好,奴婢这就出宫,娘娘放心吧。”
沈清忧看着她一脸调皮的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自然也能想象的到,待冷月大病初愈,发现李青青已经出宫,暴跳如雷的模样。在这后宫之中,她冷月或许能只手遮天,可到了宫外,那便另当别论了。
……
两日后,钦天监的监正向纳兰轩禀报,代表皇后的凤燕星光辉有异,星尾拖带的小星亦光辉渐暗。而在离凤燕星不远处的一颗不明星宿却逐渐光辉灼灼,直直冲着凤燕星,似有冲撞之意。
这颗星宿的星尾亦拖拽着一颗小星,暗指宫中怀孕的嫔妃。整个后宫里,怀孕的除了皇后,便是李青青,而凤燕星光辉渐暗,指的便是重病之中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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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攻心策
虽说纳兰轩并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但冷月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在药石无灵的情况下,他也不得不听取了监正的建议,只能让李青青暂时离宫,回相府养胎。
果然,李青青刚刚离宫两日,凤仁宫里便传来消息,皇后的头疼症竟然不药而愈。也正因如此,本是不相信天象异变的纳兰轩,也不得不信了。
而当冷月知晓李青青已经离宫回府养胎的消息,亦是凤颜震怒!从早晨开始,凤仁宫里都不断传出瓷器碎地的声音,直至晌午,这些刺耳的声音才渐渐消停下来。
紫宸殿,沈清忧只穿着一袭滚雪细纱的长裙斜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正拿着书册淡淡的看着,宽大的袖摆微微落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映着她绝美的容颜,更显得温婉沉静,美得让人窒息。
她面色无澜的听完安小六的禀报,微微直起身子放下书册,清冷的勾了勾唇:“摔了一早上了,骂了一早上,也该摔乏了,骂累了。只是可惜了那些上等的青瓷玉器,就这样白白的成了碎片。”
“娘娘您可不知道,皇后骂您的那些话忒恶毒了,她竟然骂娘娘您是……”说到一半,安小六立即捂了唇,小心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沈清忧淡淡一笑,不以为意:“骂就骂吧,今儿皇上出宫和南疆太子赛马游猎,她若不乘此机会骂解气了,只怕真会憋出病来。”
“娘娘的胸襟真是宽和,听说整个凤仁宫的瓷器都被砸的一件不剩,其中还有很多是西域进贡的羊脂美玉,都是无价之宝啊,当真是可惜!”安小六弓着身子,一脸惋惜的神情。
似又想起什么,他又连忙说道:“对了,就连皇上赏赐的那尊送子观音,也被皇后娘娘给摔了。听说皇后娘娘摔了才反应过来,这会儿是又怒又恼呢,正跪在佛案前念经呢,生怕观音大士会怪罪,让她……生不出皇子呢。”
“是吗?”沈清忧微微挑了黛眉,唇边溢出一抹冷笑:“本宫记得前些日子库房刚刚收了一尊无暇白玉所造的送子观音,去找出来,给皇后送去。就说,这是本宫恭祝她大病初愈的贺礼。”
安小六一听,顿然领会,只见他殷切的笑道:“娘娘的这招攻心之策,用得真是妙哉!”
皇后谩骂无度,若是这件送子观音给送过去,这便是明摆着告诉她,她在凤仁宫的一举一动,娘娘都知道了。即便她心里再恨,如今怀着龙嗣,她不但不敢再把这尊送子观音给摔了,还会日日用心供奉!
越想,安小六便越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了。看似温婉无害,却能轻易抓住对方的软肋并给予反击!他不禁猜想,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原本柔弱和善的绝代的女子渐渐有了心计?
……
当安小六从凤仁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只见他低着头,时而不解的挠挠头,时而又低声自语,就连撞到了玉茭也未曾发觉,只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我说小六子你在想什么呢?走路也不看着点。”玉茭被他撞得不轻,不由揉着肩头喊道。
安小六这才猛然一惊,连忙折身跟玉茭赔不是:“玉茭姑姑,我光忙着想事儿了,没把你撞伤吧?”
玉茭瞅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道:“到底在想什么?”
安小六贼溜溜的看了四周一一圈,见无人,这才凑近她的耳边嘀咕了许久。玉茭越听,秀眉皱的就越紧,想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你可瞧清楚了?别是看错了。”
“哎呀我的姑姑,别人我能看错,禁卫军的听风统领我能认错吗?”安小六心中一急,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许是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大了,他又连忙压低了声音道:“我还在寻思着要不要跟娘娘禀报呢。”
“可是听风怎会跟皇后搅在一起了?”玉茭紧皱着眉,想了一会才又对安小六说道:“娘娘正在午睡呢,这件事你先别告诉她,等我去探探虚实回来再说。”
不等安小六再说什么,她便急急转身往宫门走去。
“哎哎,姑姑,你可得当心啊!”安小六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直至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他才转身往寝殿走去。
可玉茭这一去,直至黄昏都未曾回来。安小六心中担忧着急,却也不敢向沈清忧禀报。直到沈清忧唤了玉茭几次,都是安小六进殿伺候,问他玉茭去了哪里,他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她这才觉出异常。
“小六子,本宫再问你一遍,玉茭到底去了哪里?”沈清忧看着正在为她布菜的安小六,声音虽轻,却带着令人生畏的寒气。
安小六不由浑身一颤,抬眼心虚的看了她一眼,却被她眼中的寒意一震,‘咚’的跪在地上,声音微微哽咽:“奴才该死,奴才骗了娘娘。今儿晌午奴才去给皇后娘娘送了白玉观音之后,又在凤仁宫附近待了一会,本想着听听皇后娘娘是不是又再谩骂娘娘您,可是奴才后来却看见皇后和雅妃带着几个宫女去了雨花亭。”
“因为好奇,奴才也跟了上去,却又看见禁卫军的听风统领也来了,奴才怕被发现,于是想着先回来禀报给娘娘,可是玉茭姑姑说娘娘您在午睡,让奴才先别告诉您,她先去探探虚实再说。”
安小六越说,脸上自责的神色便越浓,他不由抬手抹了一把泪:“可是……可是玉茭姑姑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被皇后她们发现了……奴才心里害怕,却又不敢告诉娘娘……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说到后面,安小六已经深深伏跪砸地上,有些泣不成声。
沈清忧听完,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急的在殿中来回踱步:“你怎的现在才说?!若是玉茭有个好歹,你真是可以去死了!”一想到玉茭若是听到了她们的什么秘密,又落在了冷月和傅雅手中,她就不寒而栗!
“娘娘……”安小六自责不已,不住的抽泣:“那……那现在怎么办?……”
离玉茭离开紫宸殿已经过去四五个时辰,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沈清忧已经可以肯定,玉茭定然是被冷月发现了!
“去找!冷宫、司邢司、各宫的水井,凡是皇宫里偏僻的宫苑一律不许放过,就是把皇宫翻过来,也要把玉茭找到!”沈清忧面色煞白的厉害,一双手也不由紧紧绞在了一起,身子竟也跟着不自觉的微颤起来。
玉茭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让她有事,她一定不能有事!
“是是是……”见她的脸苍白异常,安小六也顾不得其他,连连答道。带着紫宸殿的所有宫人,提着牛皮灯笼便出了宫门。
可是尽管安小六将整个皇宫都找了一遍,却依旧是没有找到玉茭的下落,就连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眼看夜色已深,若再这样大肆的在宫里找人,只怕会惊动了冷月,出于无奈,安小六不得不先回宫跟沈清忧禀明了情况。
沈清忧听了他的禀报,亦微微默然,纳兰轩今日不在宫中,即便她是贵妃,手中有着协理六宫的权利,可若她想搜宫,也必须得了皇后的懿旨才行。而且玉茭如今情况不明,若是贸然搜宫,逼急了冷月和傅雅,只怕对玉茭的性命也会有威胁。
“小六子,现在你马上出宫去找睿王,玉茭的安危只能靠他了。”许久许久,沈清忧才缓缓开口,紫色的美眸闪出细碎的光,在她穷途末路的时候,能帮她的人,始终只有他。
安小六虽然不知她与傅少卿究竟有着什么渊源,但还是不由一惊,他没想到,为了一个宫女,她竟然连睿王都惊动了。整个乾云国何人不知,何人不晓?睿王手中的暗影卫队,行如鬼魅,在这个世间上,还没有暗影找不到的人,也没有暗影办不到的事!
“可是娘娘,宫门马上就要落锁了,奴才出得出,待会可回不来啊。”安小六愁着脸说道。
“只要你去睿王府找到睿王,他自然有法子带你入宫。”沈清忧看着他,眉心尽是郑重之色:“记住,速去速回,拖得越久,玉茭便越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