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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好吃哒!”云越笑眯眯的说道,“苏月斋的点心,八宝斋的酱肘子,五芳斋的驴打滚儿……”
“停,停!”李钰皱着眉头打断了云越的话,又转头看了看那张狼藉的平头大书案:骰子,碎银子,铜钱,首饰,荷包,还有点心,果子,茶水等等,心里的怒火更胜,“都二更天了,你们一个个的不巡查,不值夜,不睡觉的,就凑在一起赌钱?!”
护卫,丫鬟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都滚出去!”李钰生气的骂道。
众人不敢多说,一个个的溜着门边出去了。
“元宝留下!”李钰看着混在丫鬟们中间的元宝,低声喝道。
元宝赶紧的答应一声,又转身回来。
李钰推开云越,走到书案跟前,随手拨拉了一下桌上的银子和铜钱,发现居然还有银票,粗略一算,这桌子上的银钱就有二百多两。
于是一把抓起那几张银票,转身怒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没多久。”云越终于害怕了,耷拉着脑袋,偷偷地看了一眼元宝。
李钰想起云启在船上说的话,心里一阵阵的发冷,又怒声问元宝:“教你们读书的先生呢?你们晚上玩这个,白天能好好读书?先生都不管吗?”
“先生才不管我们呢,他自己都睡觉。”元宝撅着嘴巴说道,“又一次我问他书,他还不耐烦的说,王爷都没这么多事儿呢,你个陪读的小崽子哪那么多话,说完又自己去看书去了,王爷上课的时候睡觉他都不管。”
李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问:“皇后娘娘就找了这一个师傅过来吗?不是还有教武功的师傅?”
元宝挠了挠后脑勺,皱眉道:“前阵子来了一个教武功的师傅,来了几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来过。”
“府里的管家呢?你们晚上闹成这样,他就不管么?”
“管家……管家在啊,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睡了吧。”云越小步挪到李钰跟前,缓缓地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劝道:“姐姐你别生气嘛,我以后不这样了。”
李钰低头看他这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问:“今天东陵王不是过来了吗?怎么不见?”
“叔王说累了,吃过饭就早早的睡了。”
李钰缓缓地点了点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很好!
吃喝玩乐,不学无术,还聚众夜赌!
就看今晚护卫丫鬟们混在一起的架势,恐怕用不了几年云越就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了!
她这是想要把云越养成废物啊!
用这种办法毁一个孩子,手段可谓高明。
面对李钰越来越阴沉难看的脸色,元宝和云越交换了个眼神,元宝溜着桌子边儿跪下了:“是元宝的错,元宝带坏了小王爷,求公主降罪。”
“你起来吧。”李钰皱眉看着元宝,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虽然从小为奴,但也是在兰嫂的呵护下长大,哪里知道人心险恶。
“姐姐,你别生气了。”云越靠在李钰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如果你能痛改前非,好好地读书,姐姐就不生气了。”李钰看着云越,冷着脸说道。
“可是,我不喜欢读书。”云越抿了抿嘴巴。
“那你喜欢什么?”李钰看着云越明显胖了两圈儿的小脸,无奈的皱眉:“除了吃喝玩乐还有赌钱这些事情之外,你还喜欢什么?”
“我喜欢开菜馆。”云越小声说道。
“开……什么菜馆?”李钰皱眉问,“你一个王爷,要去开菜馆?”
“不开菜馆,开店铺也行。”云越又说。
“你又想开什么店铺?你能不能靠点谱啊?”李钰生气的点着他的脑门。
“我就想……赚好多好多钱给姐姐,那样的话,姐姐也不用那么辛苦,一趟一趟的往江南跑,还……被人家下毒了。”云越说到后来眼圈儿都红了,小嘴一扁一扁的,眼看就要哭了。
“别哭。”李钰抬手把他揉眼睛的小胖手拉了下来,“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不嫌丢人啊?”
“我就是好没用嘛……”云越说着,直接扑到李钰的怀里大哭起来。
李钰无奈的抱着他,等他哭够了方把他从怀里拉出来,冷着脸说道:“哭够了?”
“嗯。”云越低着头,眼睛里还带着泪,却不再哭了,因为哭也没能让姐姐心软,他知道这招没用了。
“那我们谈谈。”李钰说着,看了一眼元宝,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你们两个,都去那边坐好。”
“噢。”云越慢腾腾的转身,趴到椅子上坐下。
“元宝,你先说,你将来想做个什么样的人。”李钰问元宝。
“我想做个大侠,跟花爷那样。”
“花爷不是大侠。”李钰扁了扁嘴巴,点头道:“好吧,明儿你就离开靖安王府,去找花爷。”
元宝登时长大了嘴巴:“啊?那小王爷怎么办?我不在,他会很寂寞的。”
“小王爷怎么样,不需要你操心。你要想的,是你和你娘,你们两个将来的生活。你要知道,你娘现在在宫里,但不可能一辈子在宫里。等她老了,你会给她一份什么样的生活?”
“噢。”元宝茫然的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
“云越,该你了。”李钰看向云越,“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权势,金钱,自由?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或者平平淡淡一声平安,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跟姐姐在一起。”云越小声说道,“永久。”
“你不会跟姐姐一辈子都在一起。等你长大了,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李钰皱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着傻孩子解释。
“我不要自己的生活,我就要跟姐姐在一起。”云越固执的说道。
“好吧,你想要跟我在一起,就得听我的话。”李钰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好。”云越痛快的点头。
李钰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低声说道:“这几天你先安静的呆在府里,过些日子,你就随你的叔王去东陵。”
“我不要去!”云越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几步扑到李钰的腿上,“我不要去东陵!我就留在帝都。”
“为什么?”李钰把他从腿上推开,“站好了,以后跟我说话不许耍小孩子的无赖。站直了说话。听见没有?”
“哦。”云越在李钰面前站好,委委屈屈的说道:“我是大云朝最后一个皇帝,我如果不在帝都,他们就有借口造反了。那样,姐姐你的父皇就坐不稳皇位,而姐姐你也就不是公主了。”
李钰顿时愕然,然后心里一阵阵泛酸,酸到鼻息之间,眼泪就有点忍不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究把那股酸意压下去,轻笑道:“我做不做公主有什么所谓?难道我不做公主了,你就不叫我姐姐了?”
“可是我希望姐姐是公主,希望姐姐在万人之上。那样,姐姐就可以保护我长大,等我长大了,也可以再保护姐姐。”
李钰扭头看了看别处,把心里的思绪强行平复下去,方抬手弹了一下云越的脑门:“就你这副吃货的样子,还不用心读书,将来文不成武不就,拿什么来保护姐姐?”
“文有上官默,武有韩介川,姐姐不需要文也不需要武。我想替姐姐去赚钱。”云越认真的说道。
“又是赚钱。”李钰皱眉,“你堂堂皇室后裔,难道要去做商人?”
云越挺了挺胸脯,说道:“做商人有什么不好?可以开馆子,开铺子,衣食住行,吃喝玩乐,样样都有。我喜欢。”
“好!”李钰笑道:“这也算是不错的理想。人生在世,不过是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如果样样都能自在,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嘻嘻……”云越看李钰终于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不过你这个有点难啊!我找不到合适的老师给你。”李钰揉着云越的脑袋,想了半天,终于叹道:“要不,你还是先跟着我吧。”反正跟着别人也不放心,还不如跟着我学学坑蒙拐骗这几样基本功呢。
“太好了。”云越立刻欢呼起来。
“不过先说好了,”李钰看小崽子又要撒欢儿,立刻给他敲起警钟:“玩骰子取乐可以,赌钱绝对不行。听见没有?”
“知道了。”云越忙点头答应。
“行了,叫人进来把这里收拾一下,你们俩臭小子都该睡觉了!小孩子不睡觉就长不高,我可不要小矬子在我身边。”李钰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
“姐姐你这就走吗?”云越不舍的问。
“我去看看你叔王。”李钰转头笑道,“你睡你的,既然决定跟姐混,就要先记住一条,不该问的别问,嗯?”
“嗯。记住了,不该问的别问。”云越笑眯眯的做了个鬼脸。
“小崽子!”李钰骂了一句,伸手开来房门,大大方方的攀上屋顶。
云启当然还没睡,他所谓的身体不舒服先去睡了也不过是哄云越这个小孩子的话。
李钰夜里回来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李钰推门而入时,他正坐在灯下看书,旁边的矮桌上,放着两盏秋茶。
“从越儿那边过来?”云启放下书,抬头看着李钰。
李钰在他对面坐下来,伸手拿了茶盏,清香的茶水不冷不热的刚好喝,她顾不上说什么,先喝了一口。
“饿了吗?这个红豆藕粉糕做的不错。”云启指了指碟子里粉白的糕点。
李钰又拿了一块糕点丢进嘴里,眯着眼睛享受完了美味,方盯着云启的脸,冷笑道:“王爷你的耳目可真是不一般呢,身在东陵,靖安王府里的一举一动却都在你的眼里,真教人佩服。”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云启淡淡的说道。
李钰又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吃完了又喝了一口茶,起身说道:“跟你这种人说话真没劲。我走……呃!”李钰话没说完便觉得背后一阵毛骨悚然,然后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砰’的一声,一只四叶飞镖便钉在了她身侧花梨木雕花橱柜的门上。镖尖入木三分,发出低低的铮鸣之声。
“小心!”李钰看了那镖一眼,迅速转身要把云启护在身后。
云启却反手掀起旁边的小矮桌往窗口丢去。一个正要破窗而入的人和矮桌撞到一起,叮铃咣啷一阵响。纷乱之际,云启转身又把身前李钰推往身后,并抬手压住她,厉声喝道:“拿刺客!”
关山和长策不知从何处而出,一个挥剑刺向屋里的刺客,一个从窗口里飞跃出去,迎上随后的行刺者。
打斗之声一传开,院子里便乱了起来。
刺客共有六人,一个个武功高强。靖安王府本来的护卫基本上都是废物,真正打起来连边儿都靠不上。
而云启身边只带着关山,长策,雪岭,铁马四个人,关山和那个闯进来的刺客在屋里打,还要顾着云启和李钰的安全,完全展不开手脚厮杀。院子外边纠缠在一起的几个人里,刺客明显占了上风。
李钰一把抽出墙上的长剑,就要冲过去。
云启伸手把她拉了回来:“不许冲动!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那就让他们冲我来好了!”李钰冷笑一声,甩手挣脱开云启的手。
“回来!”云启再次扑上去抱住李钰的腰,同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枪!李钰看见他手里那把银色的手枪时,呼吸一凛。
“关山!”云启喊了一声,关山的脑后似是长了眼睛,忽然间往一旁一闪。
云启立刻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
刺客的腿上中弹,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关山立刻挥剑上前指着刺客的咽喉。
“不要杀他!”云启被枪的后坐力冲的手臂发麻,手里的枪也几乎拿不住。
李钰上前去夺过云启手里的枪——这是最早的燧发式手枪,它已具备现代手枪的某些特点,如击发机构具有击锤、扳机、保险等装置,并且枪膛也由滑膛和直线开线膛发展为螺旋形线膛。
不过李钰现在没工夫研究这些,李钰转身朝着云启伸手:“子弹。”
“呃?”云启皱眉看着她,显然不明白她要干嘛。
李钰直接上前去从云启的怀里摸了一遍,最后从他的腰封里摸出几颗子弹之后,便纵身跳到窗口。
压一发子弹在枪膛,她手臂伸出去,左眼微微眯起,瞄准一个黑衣刺客的大腿果断开枪。
“砰!”的一声。
刺客大腿中弹,整个人被子弹的冲击力推得往后飞出五六尺,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然后李钰毫不犹豫的压子弹,开枪。压子弹,开枪。
“砰!”
“砰!”
“砰!”
一连五枪,院子里的五个刺客全部倒地,而且伤口都在左腿膝盖以上五寸的位置。
枪虽然是老枪,子弹都是单发,但冲击力很强。子弹打进肉里,擦着骨头穿过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