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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那我去跟鹊华楼的掌柜的交代菜色去喽!”云越一阵风一样高兴地走了。
花满楼朝着云启笑了笑,却没说走。
“进来喝杯茶。”云启对花满楼笑道。
“有些日子没喝到王爷的好茶了。”花满楼随后跟了进去。
西月知道他们有话说,和关山一起退了出去。
云启进屋后,在茶海之后落座,又抬手轻花满楼坐。
红泥小炉上的水刚好咕咕的开了,他从旁边的十来个茶罐中选了一只黑陶茶罐儿,取茶勺从里面的茶饼上取出适量的茶来,茶叶放入玻璃制的小巧西施壶中,取水,洗茶,润杯,冲泡,分汤,最后将一杯琥珀色的茶水送到花满楼面前。
花满楼接过茶来凑到鼻息跟前轻轻地嗅了一下,笑道:“顶级的月光美人,来自西南的珍品。”
“花爷果然是懂茶之人。”云启轻笑。
“唉!”花满楼喝一口茶,叹了口气,说道:“王爷去西南,诸多风险,一定要多加保重啊!”
“多谢。别的不敢说,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云启微笑点头。
花满楼想了想,又忽然笑了:“公主昨晚跟皇上闹了一个晚上。”
“哦?为什么?”云启轻笑着问。
“具体也说不上来,紫宸殿值守的羽林郎也说不清楚,总之是公主找茬,把皇上龙案上的文房四宝都掀到了地上。后来,还吵着去给周皇后守墓去什么的,唉!”花满楼说着,又摇头叹息。
“她那手臂……”云启无奈的皱眉,闹什么呢,自己的伤还没好呢。
“谁说不是呢!皇上心疼的要命,紫宸殿里的东西,任凭她砸了一遍。”花满楼笑道,“若说公主对王爷的那份心,实在是没话说的。”
云启微笑不语,只低头冲茶。
花满楼看着他的神色,微笑着说下去:“虽然都说是旁观者清,但王爷非寻常人可比。对公主,您自然是有数的,无需别人多说。”
云启抬手给花满楼倒茶,依然是但笑不语。
花满楼又喝了一杯茶,方叹道:“好啦,在下还有事儿,就不耽误王爷的正事儿了。明儿鹊华楼送行,属下可能有事过不去,在这里先祝王爷一路顺风了。”
“多谢。”云启把茶壶放下,缓缓地站起身来。
“王爷请留步,在下告辞了。”花满楼朝着云启拱手,转身离去。
……
鹊华楼是帝都城的老菜馆了,据说这家厨子的祖籍可追溯到二百年前的高黎。
高黎人被宁侯灭族之后,俘虏作为奴隶被卖到各大贵族家里。后来经过两百年的变革,高黎人跟汉民交错通婚,逐渐被汉化,但他们做菜的手艺却被传承下来。而鹊华楼的厨子就是其中手艺较为精湛的一位,专门料理各种山珍。
“飞龙鲜香锅、熊掌福禄寿、双雉喜相会、人参长寿鱼、翡翠鹿筋玉嫦娥、山珍松茸套金环,再加一个雪哈红莲。”李钰落座后,一口气报了七道菜名。
店里的伙计立刻笑开了花:“有,都有!客官放心,我们这儿的山珍宴最地道了。”
云启笑了笑,说道:“再加几个清淡的。”
“海米蕨菜、椒油榆黄蘑、腌渍香瓜、鹿丝冬笋、大马哈鱼籽、蒜茸黄羊肉。”李钰又一口气报了六道菜。
“好啦!就我们几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西月忙拍拍李钰的手,劝道。
“吃不了我看着,满满的一桌子心里舒服。”李钰那日砸了紫宸殿之后本来心里舒服了点。今儿看见云启,又郁闷上了。
“有点心没?”云启又问。
“有的!”小二赶紧的报上来:“秋叶,琵琶酥,雪衣豆沙,四喜烧麦。客官您看需要点什么?”
“都要。”李钰一拍桌子,“还有汤锅,要那个什么什尽玉液酒锅。”
“好了,就这样。”云启伸手把李钰手里的菜牌抽掉,丢给小二。
“好嘞!请稍等!”小二痛快的答应着,抱着菜牌转身跑下楼去。
“啊,要酒锅啊?我能不能吃啊?”云越眨巴着眼睛问。
李钰抬手拍拍小崽子的后脑勺:“怎么不能?今天咱们敞开了吃,不醉不归。”
“你手臂的伤还没好,不能喝酒。”云启蹙眉道。
“已经好了,不怎么疼了。今天是给姐姐庆祝么,没有酒算什么庆祝。”李钰垂着眼眸说道。
“身体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喝酒。”云启低声劝。
“哎呀你怎么这么烦?”李钰拉长了脸。
“好吧,只能喝一点,不能喝醉。”
“知道了。”
伙计进来,先上了两道点心,一壶热茶。不久之后,各色菜品陆续端了上来。
“倒酒!”李钰右手还是不敢动,只靠在椅子上吩咐。
坐在下手的关山拿了酒壶给云启和李钰都满上,然后给西月也倒了一杯,自己直接倒白开水。
李钰左手端起酒杯,先跟西月碰:“姐姐,咱们先干三杯。”
西月哪里敢跟她干三杯,忙举杯劝道:“公主,我看着一桌子的好吃的,好像多吃点啊,酒就意思一下,好不好?”
“行,那先来个一心一意吧。”李钰跟西月碰了一下,仰头把杯中酒干了。
西月无奈的看云启,云启拿了筷子夹了一片冬笋放到李钰的碗里,没说话。
“哎,吃饭是我的大难题啊。”李钰看着碗里的冬笋,叹道。
“现在想起自己受伤来了?”云启把冬笋放在她的汤匙上。
李钰转头看着他笑了笑,左手拿起汤匙把笋片送到嘴里。
这道鹿肉冬笋是用正宗的野生鹿肉丝和冬笋片爆炒而成,咸香美味。冬笋很新鲜,入味恰到好处。李钰一边吃一边点头,叹道:“不错,还要。”
西月忙又给她夹了一片,李钰笑道:“好歹给块肉吃,我又不是和尚尼姑。”
云启无奈的叹了口气,夹了鹿肉,鹿筋,熊掌等都放到她的碗里,又给她盛汤。
“西月姐姐,你给我盛那个汤。”云越拉了拉西月的手。
西月只得转身去照顾他,把李钰交给了云启。
李钰吃了几口又想喝酒,转头看见西月正在照顾云越,便拉着云启喝。
云启酒量极差,平日应酬都是拿白开水应付的主儿,不过今儿晚上是做不得假了。
李钰也不劝他,酒杯碰过就喝干,喝完后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云启就觉得一脑袋三个大,只得硬着头皮陪着她喝。
这顿饭李钰专门选在了晚上。而且打定了主意不醉不归,云启本就不善于多说,对上她这副架势,更是无奈。
整个饭桌上关山是最沉默的一个,他早就看清了形势,麻溜儿的吃饱了蜷缩到一旁的角落里闭目养神去了。反正外边有烈鹰卫跟着李钰,他也不必太过小心,只要屋里这几个不出乱子就行。
云启一口气被李钰灌了三杯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脑袋里嗡嗡直响,眼前李钰那张俏脸晃来晃去,晃得他眼晕。
“醉了?”李钰左手杵在桌子上,凑近了云启的脸,对着他笑。
“嗯。”云启抬手揉了揉眉心,利用脑袋里备份的理智强撑着自己不倒下,“回吧?”
“不着急。”李钰摆了摆手,笑道。
“哇喔——好饱啊!”云越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打饱嗝。
“姐姐,你送小崽子先回去。”李钰转头笑看着西月。
“那你们呢?”西月不放心的拿了帕子擦了擦李钰鼻尖的细汗,“你也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不如一块回去吧。”
“我跟王爷还有几句话说。”李钰朝着西月眨眼,做鬼脸。
西月看了看吃饱喝足已经犯迷糊的云越,又看了看已经喝醉强撑着的云启,叹了口气说道:“公主有什么话去马车上说,好不好?”
“不好,我要单独跟他说。”李钰摇头。
西月为难的说道:“可我实在不放心你们两个在这里。要不,我跟小王爷坐一辆车,你们两个同车,如何?”
“可是我已经喝醉了,走不动了嘛。”李钰耍赖。
“我扶你。”云启皱着眉头缓缓地站了起来。
李钰惊讶的看着云启:“你还能走路?”
“走吧。”云启说着,伸手去拉李钰的左臂。
“呼——”李钰长出了一口气,不满的哼道:“你耍诈!”
“没有,我已经头疼欲裂了。”云启脸颊泛起了红晕,灯光下呈现出从未有过的诱人容色。
“好吧。”李钰拉着云启的胳膊站起来,左臂高高抬起勾上云启的脖子。
云启右臂一伸搂住了她的腰,一边带着她往外走一边低声劝道:“你慢点啊!”
“知道。”李钰笑了笑,眼神晶亮。
李钰虽然喝了不少,但却没有醉到人事不知的程度,而云启酒量有限,三杯差不多已经是极限。虽然他身体异于常人,喝再多的酒也不失理智,但身体的确是醉了,走起路来像是踩在云朵里,再被李钰给故意带着左摇右晃,下楼的时候两个人差点搂在一起滚下去。
西月把已经昏昏欲睡的云越交给长策,她自己上前去从另一边扶住云启。
龙辰和马午想要上来帮忙,被李钰挥着胳膊赶开,只能看着这三个人跌跌撞撞的出了鹊华楼钻进了马车。
西月站在车前长出了一口气,吩咐赶车的长策:“稳着点,王爷和公主都醉了,晃得太厉害了两个人都得吐。”
“你不进去守着?”长策疑惑的问。
“公主不让。”西月暧昧的笑了笑,转身上了后面云越的马车。
云启一靠在马车的榻上便闭上了眼睛,任凭李钰捏他的鼻子耳朵也只是摇头却不睁开。李钰这辆马车是公主制式的,四匹马驾辕,特别豪华宽大。里面的矮榻铺了厚厚的锦垫,靠上去很是舒服。
马车里没点灯,车顶上悬着一颗夜明珠。这颗夜明珠的清辉不是太亮,和蜡烛差不多,只是光线没有火光暖,要比蜡烛清冷许多。
“云启。”李钰把他的鼻子耳朵脸颊都蹂躏了一番之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红晕的脸和额头上被细汗打湿的一小缕碎发,莫名的心酸。
云启依然闭着眼睛,伸手摸了一个靠垫枕在脑后,低声说道:“嗯。不是有话说吗?说吧。”
“你真的要去渝阳?”李钰弯腰伸手,把那缕汗湿的碎发撩到一侧。
云启抬手握住了她的手,闭着眼睛轻笑着,问:“舍不得?”
“嗯。”李钰大大方方的点头,“那么远的地方,看不到摸不着的,我当然舍不得。再说,渝阳多美女,谁知道你去了那里会不会被别人勾走了魂儿?”
“呵……”云启笑着睁开眼睛,夜明珠在她头上散着淡淡的清辉,她的五官躲在阴影里有些看不清楚,只是这张脸的轮廓却更加分明。他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蹭着,“那怎么办?你又不能跟我去。”
李钰低头看着他,似是没听见他的叹息,忽然问:“你会娶我吗?”
“嗯?”云启的手指揉捏着她的耳垂,她没有带耳环,耳垂软软的捏起来很舒服。
“你会娶我吗?不管那谁谁的反对,总之你愿意吗?”李钰执着的问。
“愿意。”云启轻声一叹,手腕用力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娶你。”
“好。我知道了。”李钰点了点头,伸左手手扯开了自己的腰封,忍着右臂的疼痛,把孔雀绿色的深衣一把甩到一旁。
“你……”云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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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群里见哦!么么哒!
卷二 美人谋
☆、第一章 风雪烈鹰!
午后迟迟,日光从低垂的锦幔中透过来薄薄几缕,四壁静悄无声。
榻边搁着一座绿釉狻貌香炉,炉身是覆莲座上捧出的一朵莲花,花心里的莲蓬做成香炉盖,盖顶一只戏球的坐狮,炉里焚了上品沉水香,几缕雪色轻烟从坐狮口中悠悠逸出,清凉沉静的芬芳悄无痕迹地在这寂静的殿中萦纡袅袅,飞香纷郁。
李钰百无聊赖的趴在榻上,手指捏着胸前的一个白玉雕一品玉兰纹的扳指轻轻地摩挲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袅袅轻烟,足有半个时辰一动不动。
她现如今正在为期一个月的禁足之中。掰着手指头数一数,今日已经是第二十二天。
那天给云启送行,她本来是计划好了的。
——把他灌醉,然后趁着醉酒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就足以表明自己的决心,也让她爹以后对云启下手的时候有所顾忌。
谁知事到临头还是退缩了一步,虽然他被她成功的挑逗起了行至,虽然说不上多么的宾主尽欢……不过幸好效果不错。
尤其是当皇帝的御辇在帝都城的大街上拦住他们一行人的去路,看着上官默阴沉着脸上前来暴力的推开车门的那一刻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