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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人进城的话,恐怕冀州城也没地方挤,我们还是留一支奇袭队伍进城,其他的人都回海上吧。”
李钰想了想,说道:“也好。何大人给的军粮过两日也该到了,你派个人去接一接也好。”
“姑娘说的不错。”杨肃臣朝着燕北邙和李闯拱了拱手,笑道:“李公,燕侠士,本将先去安排一下。”
“将军请。”燕北邙微笑拱手。
李闯则笑着说道:“那我们在城内备好酒菜等将军忙完。”
杨肃臣笑着应了一声,拱手离去。
胡宗瑞则忙着安排人把伤了的抬回去包扎医治,死了的记下名字尸体挖坑埋葬,而那些死了的汝真人便直接堆到一起架起柴禾烧了。李钰等人簇拥着李闯一路说笑回了冀州城。
李闯听了李钰被东陵府扣押,之后越狱北上以及在沂州临州发生的事情之后,忍不住抬手敲李钰的脑门,并骂道:“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情,随便一件抖搂出来都够砍几回脑袋的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让爹省心呢!”
☆、第五十三章 黄雀
一场实力悬殊的仗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李闯带着众人回冀州县衙的时候早就天光大亮了。众人一回县衙,里面便冲出一个年轻的女子来,几步上前扑到李闯的面前,跪下来哭叫‘老爷’。
李钰被吓了一跳,蹙眉看了这个一身青衣的俏丽女子一眼,觉得十分眼生,因问:“爹,她是谁啊?”
李闯弯腰把那女子拉了起来,蹙眉问:“初夏,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跟他们一起逃走吗?”
“老爷,奴婢不要走,奴婢死也要跟老爷在一起。”名叫初夏的女子抱着李闯的腿哭哭啼啼。
“胡说什么!我们都好好地活着,谁也不许死。”李闯瞪了初夏一眼,又忍不住伸出脏兮兮的手给她擦眼泪。
李钰一看这情形顿觉不好,伸手拉了李闯一把,没好声气的问:“爹,这是谁啊?”
“哦,这是你杨世叔家的婢女,这些日子一直服侍我,已经是我的人了。”李闯说着,又跟初夏介绍:“初夏,这就是我常说起的钰儿。”
李闯笑得有几分尴尬,李钰一眼就看明白了所谓‘我的人’是怎么回事儿,再看看这个不过二九芳华的姑娘,李钰心里有几分膈应,便在初夏上前给自己福身行礼的时候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这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反正李大姑娘劣迹昭昭她爹也懒得跟她计较,可今日当着燕北邙以及韩岳上官默等晚辈的面李钰竟半点面子都不给,李闯未免有点尴尬,便朝着李钰的背影斥责了一句:“越大越没规矩了!”
初夏忙道:“老爷,我听见外边喊声震天,那些鞑子都跑了吗?”
“嗯,幸亏燕先生及时相救,那些狗贼都望风而逃了。”李闯开心的笑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初夏说着,忙朝燕北邙行礼,“诸位恩公辛苦了,奴婢去弄热水给大家洗把脸。”
“快去快去!再弄些吃的来。”李闯笑着看了看身后众人,又道:“幸亏还有个人在此伺候,不然咱们连口热茶水也喝不上了。”
燕北邙对李闯再娶都没什么话说,更别说收个丫鬟在屋里了。不过李钰对此事的态度还是让他心里有点高兴的,于是玩味的笑了笑,说道:“可惜了,一个人伺候我们这么多人,不会太累了吧。”
李闯瞪了他一眼,转身吩咐田棘:“猴崽子,你去帮忙打下手。”
“是。”一群人里就田棘没地位,听主子一吩咐立刻转身跑去给初夏帮忙了。
洗去一身的征尘血渍,大家各自换过衣裳后重新来到县衙签押房旁边的厢房里相聚时,初夏和田棘已经炖好了两大盆肉菜,在端上一篮子热腾腾的蒸饼。
李钰早就饿极,一时也顾不上饭菜粗糙,抓了一个蒸饼啃了一口,叹道:“唔,这饼蒸的好香啊。”
初夏忙笑道:“这个刷了糖在火炉里烤过,酥脆香甜,姑娘喜欢就多吃点啊。”
李钰闻言抬头看了初夏一眼,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道:“谢谢,你辛苦了。”
“服侍老爷和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初夏忙欠身笑道,“只是这冀州城里如今也没什么像样的吃食了,倒是叫姑娘受了委屈。”
李钰淡笑着摆摆手示意无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自然好,但填饱肚子更是必须的。自从离开东陵大牢的那天起,李大姑娘就跟精细美食告别,已经很久没吃到那些精细的饭菜了。
吃饱喝足之后,李钰便寻了个安静的屋子去睡大觉,有李闯燕北邙在,外边的事情都不用她操心,她又可以无忧无虑的吃喝玩乐了。只是这清闲不过两日光景,便被韩岳气急败坏的打断了。
“真是岂有此理!”韩岳一生气,手上的力道没收住,石桌的桌面就被震裂了。
“怎么了?”正歪在摇椅上晒太阳的李大姑娘被打扰了清净,皱着眉头坐了起来。
韩岳气咻咻的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拍着残破的石桌怒道:“不知何玉简派了什么人来送粮草军需,简直可恶可杀!他居然扣着粮草不给,眼睁睁看着杨素臣的人在海上喝西北风再这样下去,那一万人没死在鞑子的铁蹄下就先饿死在海上了。”
“一个粮草押运官居然敢这么嚣张?!”李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们没去打探一下来人是谁?”
“不知道,那孬货躲着不肯露面。”韩岳生气的骂道。
“他不露面你们不会打上去啊!他杨素臣难道是吃素的不成?”
韩岳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冷笑自嘲:“打什么打,那些押送粮草的船上也装着炮呢,难道杨素臣也开炮,把他们连人带粮草都轰了去喂鱼不成?”
李钰想想也是,但那一万水师是来冀州救自己的父亲的,就算没杀几个鞑子,她也不能让这些人在这里饿死。
况且冀州的事情京都肯定知道了,陈阁老知道杨肃臣兵变,肯定恨得牙根儿痒痒,这些人不宜留在这里,要尽快回到临州去。可是没有粮草,他们怎么回去?就算他们可以捕捞海鱼为生,可那些战舰上没有煤炭燃料怎么开回去呢!
“走,跟我一起去看看。”李钰说着,抬脚往外走。
韩岳一把拉住她,劝道:“都这个时辰了,到了海上天已经黑了。不如明天再去吧。”
“天黑才好办事。”李钰冷笑道,“去换衣服。”
“好。”韩岳也跟着笑了,他一着急就忘了,他们家可是藏着一个活宝呢。这活宝最大的本事就是她想要的东西,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给,动动手指头都能弄到手。
李钰和韩岳二人换了夜行衣,跟上官默说了一声便策马离开冀州往海边去。
何玉简向安逸侯借了五万石粮食并一万斤煤炭,原本要自己安排船只运送北上,安逸侯却说他正好有船往北走,直接给他送来就好,让何大人不必费心了。
对此事,何玉简还对安逸侯千恩万谢一番。却不曾料想安逸侯的好外孙东陵王云启带着六千精兵押送粮食煤炭北上,却生出了另一份心思来。
精巧雅致的船舱里,西月跪坐在茶桌前双手奉上一杯香茶。
一身素白锦袍的东陵王云启接过茶后,轻轻的嗅茶香,看茶色,然后轻品茶水。
“王爷,您这一招螳螂捕蝉,用的可真是妙啊!”西月拿过银铫子又往紫砂贵妃壶里添水。
☆、第五十四章 入网
云启淡然一笑,看上去心情颇好,他喝下一口香茶后,方缓缓地说道:“我倒是想真刀真枪的打一仗,只是现在的情形还不允许啊!”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西月轻声笑道:“王爷不费一兵一卒而取冀州,此乃无上高明之举。”
云启但笑不语,安静的品茶。
西月又有些犹豫的问:“只是……王爷,您真的想要冀州?”
云启放下手中紫砂盏,淡淡的说道:“冀州乃京都的东南门,与通州只有几十里路相隔,通州又是京都的东大门,南来北往的商船走海路都要在通州码头进京。而云天河又在冀州之西三十里,也是京都往南走的重要水路。你说,若是冀州掌握在我们手里,京都待如何?”
西月调皮一笑,又给云启添茶:“京都便像是被王爷掐断了脖子,只能是奄奄一息了。”
云启微微一笑没再多说,只伸手接过那杯香茶来细细的品。
沉静了片刻,西月方轻声一叹,问道:“可是王爷有没有想过,冀州城离得京都太近了,若是小皇帝和姓陈的奸贼想要反扑,我们也很难抵挡。”
云启淡然一笑,说道:“走一步说一步吧。”
西月微微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觉得自己的话对她家主子来说都是多余,便把一门心思都放在茶水上。
李钰和韩岳到了海边自然先去找杨肃臣,杨肃臣对这两个毛孩子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在得知那些逼迫自己跟何玉简‘同流合污’的那些信件是这俩贼孩子弄的鬼之后,见了他们更是恨不得躲着走。
不过这次李钰和韩岳是为了粮草的事情来的,杨肃臣倒不好躲着不见。
“杨将军,运送粮草的人是谁,你到现在都没查清吗?”李钰登上杨肃臣的战船,看着波澜绚丽之处的一艘艘粮船,蹙眉问。
杨肃臣生气的拍了一下船舷,哼道:“查不出来,何大人飞鸽传书说是另有贵人安排的,叫我们放心。可这所谓的贵人居然别有用心,把咱们都给耍了。”
“连这个都打听不出来?”李钰嘲讽的看着杨肃臣,“杨将军的所有军情军报都指望着飞鸽传书吗?”
杨肃臣冷了脸,不悦的说道:“姑娘说得轻松,本将已经派出去好几拨人去打探消息了,无奈都无法靠近对方的船只。那些人绝非等闲之辈,姑娘可不要太自大了。”
李钰轻笑冷哼:“自大也要有自大的本钱。”
天黑之后,李钰和韩岳离开杨肃臣的船上岸,策马往南绕到运粮船队的南面方下海潜水过去,从船队的后面悄悄地摸上了船。
虽然云启这次说是出来透透风,不过他还是把自己的消息死死地瞒住了。
安逸侯在自己的封地默默地经营多年,手中有一支三万人的精锐之师藏在沂州西北一带的深山里,这些人是安逸侯精挑细选又用心训练出来的可以随时为他赴死的人,这次一出动就是六千人,也是为了能保证云启的安全。
所以纵然李钰和韩岳两个人小心谨慎绕到人家后面悄悄地摸上了船,也没弄清楚对方主将的消息,反而在上船后不到两刻钟之后便被人家给发现了。韩岳当时就要挥拳开打,李钰看了一眼里三层外三层的精壮武士,忙伸手拉住韩岳:“算了,别动手了。”于是两人束手就擒。
这也不能怪李钰和韩岳的本事不行,实在是他们两个的出现完全在人家的意料之中,人家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只等他们钻进来,只要他们上船。
李钰猜到自己即将见到的是个大人物,甚至想过这人有可能是朝廷的安插到安逸侯身边的奸细,处心积虑的讨到这个押送粮草的差事,为的就是把杨肃臣以及那一万水师带回京都听凭朝廷发落。
所以当她看见端坐在茶桌旁边像是看情人一样看着那杯香茶之人是被自己偷出官船的在逃要犯东陵王云启时,脑子一下子空白了。
“怎么,傻了?”云启微微抬头,斜飞凤目里含着淡淡的笑意,手中的茶盏朝着李钰递了递,“来,尝一尝我的茶。”
李钰默默地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上前去在茶桌跟前跪坐下来,伸手接过云启递过来的茶,淡淡的笑了笑,低头品茶。
“如何?”云启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双墨玉般的眼睛看着李钰脸上的表情。
李钰“王爷千里迢迢随着运粮的船队来到这里,又千方百计把我诳了来,该不是请我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怎么,这茶不合你的意?”云启自己也捏了一只紫砂盏凑到鼻息跟前轻轻地嗅着茶香。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磨唧唧的算什么男人?”李钰生气的把茶盏拍回去。
云启皱了皱眉头,低声斥道:“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话这么粗鲁?你父亲就是这样教你的?”
“我爹怎么教我用不着你管!我也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没工夫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想怎么样?”李钰说着,自己伸手拿过贵妃壶来直接对着壶嘴喝茶。
云启见状眉头皱的更深,对李大姑娘的这番作为简直不忍直视。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把粮草军需给杨肃臣?”李钰不耐烦的问。
“吃谁的饭就该归谁管,只要他们听我的号令,我自然会管他们的军需用度。”云启淡笑道。
“归你管?!”若不是可惜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不忍给他毁了容,李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