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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给她弄了点*药,想趁乱把那姑娘弄出去。只可惜那老东西太狡猾,时时刻刻都盯着那姑娘……”李钰也很心烦,说起来这还是她头一次出师不利。
“那你也不能一个人进来!”韩岳生气的说道。
李钰满不在乎的轻笑:“怕什么,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能把你怎么样?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路,绝不介意拉上你垫背!”韩岳生气的进攥了一下李钰的手腕,把人拽进角落里,低声说道:“刚刚我们截获了这老妖妇的飞鸽传书,她居然叫汝真人来打京都。”
“什么?!”李钰大惊,“这老妖妇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已经疯了!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韩岳十分不满的说道,“真不知道东陵王是怎么想的?他就那么笃定那个宫女是他妹妹?说不定是那老妖妇随便找了个人冒充的。决不能为了她一个人让这一万多人白白送命!”
“先生怎么说?”李钰焦急的说道,“这事儿东陵王还不知道?”
“先生说要好好地打算。不过你看东陵王的样子,我担心就算是说了恐怕也不会改主意。”
“但不管他改不改主意我们都要跟他说。这可不是小事儿!”
“知道,走吧,先生让我来就是跟他说这事儿的。”韩岳说着,拉着李钰去找云启。
事情万分紧急,李闯和燕北邙也从玄武门赶过来跟云启商议。加上杨肃臣,几个人聚集在紫宸殿,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云启本来就焦虑的心情越发烦躁,事情眼看着超出他的预料和控制,事情一旦逆转,死的不仅仅是皇宫里的一万多人,连同安逸侯以及临州沂州那一带的义军也必将不保。若是汝真人趁机南下,那么大云万里江山便会惨遭践踏,大云民族将沦为胡汝的奴隶……
“老妖后送出去的信鸽被我们射杀了,汝真人收不到信,或许就不会来。”这话李钰说完就有些心虚,北胡能连陈孝耘都能买通,绝不可能在大云帝都没几个眼线。这边发生的事情说不定早就被人传去了北方。
这十几年来,汝真在大云北方边境肆意抢掠,还没吃过冀州这样的亏,这次算是他们不可多得的机会,换做是谁都不会放过。
云启沉声说道:“她不会只放一只信鸽,再说,朝中也不会只有她跟胡汝亲近。那些陈党余孽也不容小觑。”
“王爷所言不错。”李闯点头叹道:“所以为今之计,我们不能跟外边的几位王爷再争了。我们应该一致对外,先把胡汝打回去再说。”
“这话我同意。”云启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杨肃臣,说道:“素臣你和李公留在宫里,我出去见见几位王爷和镇国公。”
“王爷,要去也是臣去!”杨肃臣立刻站起身来。
李钰斜斜的睨了杨肃臣一眼,心想这货这么快就成了云启门前的万年走猫,老娘白辛苦一场把他解脱出来!这忠君思想真特么要不得啊!
“你坐下!”云启蹙眉看了杨肃臣一眼,见他虽然坐下,但依然梗着脖子,便轻叹一声解释:“燕王,肃王,恒王他们担心的是我逼宫称帝,你们谁出去跟他们谈,他们都不会放心的。所以我出去见他们最合适。”
“可若是他们劫持了王爷逼着我们退出皇宫怎么办?”燕北邙淡然一笑,盯着云启那双墨色瞳眸看。
“我本来就无心做什么皇帝,他们若是劫持了我,你们就杀了那妖后。之后就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云启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李钰,又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所有的羁绊,淡然一笑间清逸的容颜宛如明月出云。
此番言语让众人一怔,云启却已经端起面前的茶盏朝着众人举了举,朗声道:“只要你们替我报了仇,我纵然是九泉之下,也对你们感激涕零。”
李钰的心里忽然间又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宛如杂草丛生,很心塞。也是冷哼了一声,不悦的说道:“王爷倒是想得美。我们随着你打进这帝都城占了皇宫,为的不过是永绝后患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今日你却说这样的话,你可真好意思!”
云启轻笑:“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这话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既然这样,那我随你去。我倒是要看看那几位王爷到底想怎么样。”李钰想也不想边脱口而出。
“胡闹!”李闯立刻呵斥,“什么事儿都有你!你跟着去做什么?”
“让川子跟我去嘛!能有什么危险。”李钰扁了扁嘴巴,转头看向韩岳。
韩岳只侧脸看了她一眼,黑黑的脸膛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留下来,若是能救出小鱼的话,替我验证一下她到底是不是我妹妹。”云启说着,朝着李钰倾了倾身,等李钰靠过来之后,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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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美男心计
云启说着,朝着李钰倾了倾身,等李钰靠过来之后,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李钰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耐烦,却终是点了点头。
云启徐徐起身,朝着众人拱手一揖。
李闯燕北邙等人忙站起身来还礼,杨肃臣则扶着长剑单膝跪地,沉声道:“末将愿只身随王爷前往。”
云启微微蹙眉,沉声道:“素臣,这么大个人了还任性。我有关山他们相随足够,而你,必须为你的部将和一万兵勇负责。”
“是。”杨肃臣的头低的更低。
云启转身,月白色的身影翩然而去,不过顷刻间边消失在华丽森严的宫门外。
李钰吁了口气转头看李闯,李闯皱眉道:“介川,你给我看好了这丫头,不许她到处乱跑!”
“是。”韩岳拱手领命。
“杨将军,王爷的话你也该听明白了。现在我以为立刻调派人手去太极门等王爷的消息,以便我们准备随时撤出皇宫。你以为如何?”李闯问杨肃臣。
“李公所言甚是,本将这就去安排。”杨肃臣说完,朝着李闯拱了拱手转身退下。
“也不知道慈安宫里的老妖后现在怎么样了。”李闯皱眉横了李钰一眼,“你就会添乱!”
李钰不服气的挑了挑秀眉,扁着哼道:“我怎么是添乱!我给他们用的可是西洋舶来的迷药,里面有曼陀罗提取液,没我的独门解药,她睡不够六个时辰是不会醒的。所以这会儿慈安宫里应该还乱着呢。”
“既然这样,我们可来个出其不意,里应外合。”李闯说着,有转身看燕北邙。
燕北邙沉思片刻后,点头道:“可以,我进去,你们听我信号再强行杀进去。老妖后和梁王昏迷,那老太监也只是强弩之末,没什么可怕的,只要能保证那个小宫女的安全,其他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师傅带川子一起去。”李钰推了一把韩岳。
燕北邙轻笑反问:“怎么,凭你师傅我的本事,还护不住那个小宫女?你是怕回头没办法跟你的东陵王交代?”
李钰被燕北邙脸上暧昧调侃的微笑弄得脸颊绯红,一时恼羞:“师傅你为老不尊!”
燕北邙哈哈大笑着转身出去,留下李闯若有所思的盯着李钰看。
“怎么了?”李钰被李闯看的心虚。
“你真的喜欢东陵王?”李闯一脸的严肃的盯着李钰。
“哪有!”李钰立刻反驳,“他一个落魄王爷有什么好?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没有最好。”李闯依然不放心,上前两步走到李钰的面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看看当前形势,皇室宗亲绝不是好的选择。乖女儿,你看上谁都好,唯独不能看上姓云的。”
“噢,知道了。”李钰闷闷的应了一声,点头。
李闯看女儿一脸的落寞,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辫,叹道:“你乖乖的听话,等我们回东陵后,东陵的后生任凭你挑选,不管你看上谁,爹都会想办法让你达成心愿。”
李钰越发的心烦,一摆脑袋挣脱了李闯的手掌,叹道:“行了老爹!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个,还是想想咱们怎么全身而退吧。”
“好了,爹去忙了,你乖乖等在这里。”李闯出门前又跟韩岳使了个眼色。
韩岳微微点头,目送李闯出门。
静夜如水,喧哗褪尽,紫宸殿里又恢复了死一样的沉静。
小皇帝云越从某个角落钻了出来,小狗一样凑到李钰的身边,牵牵她的衣角,拽拽她的胳膊,最后慢慢地依偎到她的怀里去。
李钰对孤独的小孩子从来都没有抵抗力,何况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云越这小家伙太能知道如何取悦她了。
反正长夜漫漫也没什么事儿可做,李钰便抱着小家伙闲聊,跟他说一些前生今世遇见的好玩的事情,说到后半夜时依然不见有什么动静,便不知不觉间沉沉的睡去。
后来,李钰是被韩岳用力推醒的,睁开眼神思尚未恢复清明边听见外边仓皇的脚步声以及呼喊苦号声。
“怎么了?”李钰下意识的拢起手臂,却发现怀里的云越早就不见踪影。
“北胡汝真一万精锐铁骑由莫寒率领已经杀到了帝都,刚先生派人来说北城门怕是守不住的!皇宫是不能呆了!”韩岳说着,扯过旁边的斗篷给李钰披上,有拿过大云皇帝的那把天子宝剑塞到她的手里,“快!别磨蹭了!”
“怎么这么快?!”李钰握紧了宝剑,跟着韩岳跑到殿门口又猛然停住,“小皇帝呢?”
韩岳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后逡巡,一个四十多岁的太监抱着小皇帝追上来跪倒在李钰跟前,磕头求道:“姑娘,求求你带我家小主子出宫去吧!求你了!”
李钰二话不说拉过云越就要往身上背。
韩岳一把把人扯过来,低声怒道:“镇国公和靖海侯的人还围困着皇宫,我们能不能撤出去还说不准呢!你再带上他……”
“川子。”李钰看着韩岳的眼睛,沉声叹道:“他只是个没人要的孩子……”韩岳皱了皱眉头还想说什么,李钰又打断了他,“就像当初我第一次遇见你。”
“好吧好吧!”韩岳顿时心软,把云越拎起来背到背上,又回手扯过一件衣服把云越兜住在胸前打了个结,一把拉过李钰,说道:“我们走!”
李钰接过老太监递过来的一个藏蓝色织锦缎的包袱随手背在肩膀上随着韩岳一起匆匆离去。
紫宸宫掌案老太监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抬手抹了把眼泪,转过身去猛然朝着紫宸殿外的龙柱上撞去。紫宸殿明净的廊檐下血溅三尺,服侍过两代帝王的老太监当场毙命。
因为皇城北城门告急,韩良和萧祚身为武将世家国之栋梁,又在云启主动出宫议和的情况下自然不能再以重兵围困皇宫,而是撤走了大部分人增员北城门守城。也正是因为如此,燕北邙才安排被困在皇宫里的人分批次从对方最薄弱的玄武门突围出宫。
韩岳背着小皇帝带着李钰从玄武门出去。外边自然有燕北邙安排的人接应。出了宣武门,李钰忽然一把抓住韩岳问:“慈安宫那个叫小鱼的宫女呢?”
“放心,先生已经把她送去了燕王府。”
“为什么送去燕王府?!”
“因为东陵王现在在那里。”
李钰没再多说,只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繁星,心想云启,你又欠了老娘一个大人情。
黑暗之中,韩岳和李钰跟着引路的人拐弯儿抹角的到了小巷子深处的一座破旧的院子跟前。
“这是哪里?”李钰看了一眼破败的大门上贴着的挽联,皱眉问。
前面引路的人一边叩门一边回道:“这是韩芳韩大人的家。”
“就是被暗杀致死的七品言官韩大人?”李钰蹙眉问。
“是的。”叩门人听见里面的回应之后,方点头应道,“韩大人跟李公是好友,他这里目前是京都城内最安全的所在。”
李钰闻言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这破落的院门以及不到一人高的青砖院墙,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个被陈党暗杀的七品言官,在这巍巍帝都之中如蝼蚁一般,生而无名,死亦无声,却因为一本没来得及递进宫里的奏疏而闻达于天下,想来真是可悲可叹。
院门吱嘎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穿孝服的男子看见来人后拱了拱手,无声的侧身让开门。引路人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韩岳和李钰先后进去。
这是一座简陋的京都民居,三间灰瓦正房,东西各有两间厢房虽然比茅檐草舍体面点,但观其破败程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院子里搭着灵棚,灵棚里有人围在一起烧纸钱说话。看见韩岳和李钰进来后,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分开围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