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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的诱惑力简直太大了。
如今他们跟云启讨论的事情已经从百草神鼎慢慢地转换到应该以什么样的条件换取他们选出代表直接进朝堂做官这个议题。
“我们也不要求太高,只要能进户部就行。”苏听泉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的看着云启的眼睛。
显而易见的,户部历来都是掌管全国的财政大权的官署,如果能有人去户部当差,他们这几个家族就算不能得到很多的保障,也能够对朝廷的政策律令提前感知,能够及早做好准备。
而且他们也了解过了,大周朝的朝堂之中户部尚书的官职还缺着呢!他们当然不敢奢求二品尚书衔,但至少得弄个主事吧?在主事的位置上熬几年,等机会往上爬,那其中的变数可就多了!
云启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微微苦笑道:“说句心里话,现在李钰那边我也不一定能说得上话。大家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
“王爷,您这次必须得帮我们。”江玿低声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又道:“我们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西南那边——吴襄已经发动了兵变,囚禁了禄王,打算自己登基称帝了。”
所以你们沉不住气了吗?云启轻笑出声,低着头没说话。
“说心里话,我们大家原本都希望王爷您能站出来做皇帝。就算是在东陵登基也未尝不可。只是不知道您到底顾虑什么。我们有三十万江南水师,难道还怕那区区几万义军不成?况且,如果是王爷您登基,宁侯肯定也会配合,那样的话,不管是李闯还是吴襄,都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儿了!”江玿皱眉说道。
“在帝都,云越亲手把大云朝的传国玉玺交给了李闯。”云启平静的看着江玿,语气沉而缓慢,“云越虽然是个孩子,但他却是祭拜过宗庙,举行过登基大典的大云皇帝!而我,只是云氏一族的子孙。”
“如此说来,是因为小皇帝您才不登基的吗?”苏阔皱眉插嘴。
云启摆摆手不愿跟苏阔多说,只道:“一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而且你们真的希望江南六省自己独立成一个小国吗?那样的话,你我都是历史的罪人。这些话以后不要说了,现在我们还是说说下一步怎么办比较现实。”
“去江北开铺子做生意,以及给江北父老捐粮捐衣我们都可以答应。江南水师么,只要不超过五万人,我们也可以答应调度。”苏听泉缓缓地说出自己的价码,沉思片刻后,又道:“另外,我苏家还可以单独拿出五万石粮食和一万两白银送给李公主。我们就要百草鼎和两个户部主事和一个右侍郎的名额。不知道王爷觉得是否妥当?”
云启想了想,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今日我已经给李钰送去了请笺,约她后日在我王府后花园里赏王莲。如果她答应过来的话,苏老先生这些话我可以帮着转达,至于她答应不答应,就未可知了。”
“如此,我等就先谢过王爷了!”苏听泉说着,站起身来朝着云启深施一礼。
旁边江玿和王慕甫以及苏阔三人也赶紧的随着苏听泉朝云启躬身而拜。
云启忙伸手将苏听泉拉起来,叹道:“老先生又何必如此客气,我与诸位也是同气连枝,能帮自然要帮的。”
苏听泉听了这话自然高兴,又感慨的说道:“那日在画舫上,老夫就想到了一件事情,只是当时人多,老夫也不敢冒昧。今日没有外人,这话闷在老夫的心里也是难受,索性就直说了吧。”
云启淡然笑道:“老先生有话就请直说。我们之间又何须拐弯儿抹角。”
“是这样的。”苏听泉说话之前先笑了两声,身子前倾靠近了云启,“老夫看着,王爷跟那李公主宛如金童玉女,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王爷身份尊贵,也将是及冠之年,老夫听说那李公主今年刚好及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虽然大云朝没了,王爷的身份尴尬,但凭着咱们江南六省对王爷的支持,王爷的身份不但丝毫不降,反而拔高了许多,想来大周皇帝也能算的过这笔账来。王爷细想想,若是觉得可以,这聘礼,就由老夫出面操持。如何?”
云启开始听苏听泉说这个还有点想笑,这些人真不愧是奸商,为了寻求靠山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不过听到后来又有点心思萌动。
是啊!李钰那丫头今年就十五岁了,女孩子过了及笄之年就该议论婚嫁了。可是一想到她会嫁给别人,云启的心里就难以平静。她身边那么多人,韩岳,上官默,如今又多了一个沈著……
忽然间,他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马车上的那个吻,脸上便不由得发热。
苏听泉见云启先是低头不语,还只当是他不乐意。
后来又见他渐渐地红了耳根,苏听泉便知道自己猜测的不错。于是笑道:“若是王爷心里有意,咱们就算是多调集十万水师北上抗胡,也是值得的。”
云启心里的旖旎被这句话打破,蓦然回神后掩饰的咳嗽了两声,轻笑道:“多谢老先生为我操心了。这事儿还是等等再说吧,我不认为现在是说这个事儿的时候。”
苏听泉点头说道:“也好,谈判总要一步一步的来。我们先说百草鼎的事情,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再进一步商讨王爷的婚事。”
云启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心想本王的婚事何时轮到你们来商讨了?
苏听泉看云启不再掩饰自己的疲倦之色,便也不好再说下去,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多说也没什么意思,便起身告辞。云启虚留了两句,便由着他们去了。
说起云启心里忐忑着李钰会不会因为画舫上的事情记仇而拒绝他。实际上他还真是太小看自己对李钰的吸引力了。
李钰这种人,从来信奉的便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信条。
你说云启准备了好吃好喝专程请她去看王府花匠金新培育了好多年的王莲,她能不去吗?
至于画舫上的不愉快和云启云少棠二人算计她,买通江洋大盗来偷百草鼎的事情?正因为这个才更要去呢,用李钰的话说,这次去了一定要多吃多喝,必须吃够本儿才行,不然难解心头只恨!
第二日,云启收到李钰答应来赏王莲的消息时,一直沉闷又烦躁的心竟然雀跃起来,脸上一扫沉寂和冷漠,说话时都不自觉的带出了微笑。
西月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打起精神来把王府后花园莲池上的那道曲廊和湖心亭收拾得焕然一新,湘妃竹帘,轻纱帐幔,屏风,凉榻,香茗好酒全都准备齐全,比过年还隆重。
云少棠这两日是无心出门了,云启也不理他,只任凭他自己躲在屋子里郁闷。因为云启明白,让云少棠见到李钰,只能让他更郁闷。
而且,云启打得主意是,这次只请李钰一个人,一个多余的人也没有,两个人就安安静静的吃顿饭,赏个花,然后再看情形顺便提一提苏听泉说的那些烂事儿。当然,如果李钰不高兴,他就直接不提了。
总之这顿饭云启打定主意要哄李钰高兴,别的人别的事儿都先放一边。只是当李钰的马车停在王府后花园直通大街的西门口时,云启看着从马车里先后跳下来的三个小崽子,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住了。
“叔王。”云越跟云启最熟,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
“哦,越儿,你怎么也来了。”云启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跟云越打招呼。心里却恨不得三个小崽子立刻消失——到哪儿都有你!跟着添什么乱啊?!
“是啊!钰姐姐说你这里有很多好吃的!”云越开心的上前来,又主动给云启介绍:“这个是元宝,叔王自然认识,这个是李铎!也是钰姐姐的弟弟啦。”
李铎。云启朝着小李铎点了点头,温和的笑道:“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为皇子殿下?”
“东陵王。”李铎先朝着云启拱了拱手,一本正经的说道:“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即可,姐姐说了,身份不过是浮云。”
“……”身份是浮云你怎么还称呼我东陵王?云启忽然觉得这小孩跟李钰一样,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穿一身碧玉色夏裙的李钰轻盈的从马车上跳下来,笑眯眯的往云启跟前走。
“公主。”云启朝着李钰拱了拱手。
李钰笑语嫣然,微微欠身还礼:“王爷。”
不过是一个明媚的微笑,云启的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宛如三月桃花,灼灼其华,缤纷烂漫。
他微笑不语,李钰也毫不避讳的含笑看着他。
两个人一时间看对了眼儿,谁也不说话。一时间微风轻轻拂过,空气里的粉红泡泡满漫天纷飞,柔情蜜意恰如飘逸的丝绸般缠绕着二人,绵绵不断。
李铎站在一旁左看右看,终于不耐烦的问:“你们干嘛呀?又不是陌生人,就这么死对着眼睛看,不别扭吗?”
“哎呀,人家不是好久没见了吗?”云越一把揽过李铎的肩头,老大哥一样拍了拍,又带着他往里走,“你还小,不懂啦,走走,咱们先走了。”
元宝看着两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两个小家伙就这么进去了,无奈的回头看了云启一眼,一副很老成什么都懂的样子。
云启立刻笑了,尖尖的下颌朝着元宝一点,微笑道:“元宝,王府你熟,替我好生招待越儿和小铎。”
“王爷放心吧。”元宝答应一声,忙跟了进去。
李钰看着瞬间被收买的元宝,轻笑道:“他现在可是我的人。”
“这里也曾经是他的家。”云启说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里面请。”
李钰笑着斜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园门。
王莲这种东西本不是华夏所有,但托了大云王朝开海禁并加强对外贸易的福,这种十分罕见的观赏花卉被西洋商人带来了大云并进贤给了大云皇室。
因为王莲是典型的热带植物,喜高温高湿,耐寒力极差,帝都皇室的花艺师只在温室中培养成功过。后来,老东陵王也得了种子,后经过精心培育,这种紫叶王莲竟在自家的后花园里养活了。
“哎呀!好大的荷叶啊!”李铎看着莲池里直径足有一丈多的莲叶,惊叹。
东陵王府莲池里的王莲叶子真是不少,一片片叶面舒展漂浮在水上,颜色翠绿,叶脉偏紫红,宛如翡翠血丝玉盘,上面滚着晶莹的水珠,真正应了‘滚珠溅玉’这四个字。
有白色的莲花从莲叶旁边探测而出,花瓣层层叠叠,迎风舒展,花型硕大而美丽。微风过处,丝丝缕缕的花香钻入鼻息之中,夹杂着些许白兰似的花香,但却更醇更浓,令人心旷神怡。
“这两朵花是刚开的,”云启跟在李钰的身旁,看着她盯着那株乳白色的莲花看,便忍不住为她介绍着,“那边那朵是昨天开过的,等傍晚时再开,颜色会是粉紫色,更加娇艳欲滴。今天夜里,花再次合并成花骨朵,等明天傍晚时开第三次,颜色会变得更深,艳丽非凡。”
“哦,那如果想要看粉紫色的花,还要等晚上喽?”李钰转脸,笑看着云启。她目光里闪烁着放肆的挑逗,*而直白。
云启的耳根莫名一热,忙避开了她的视线:“是啊,公主如果想看的话,我当然也可陪你挑灯夜赏。”
“只是赏花吗?”李钰轻笑着追问。
心底的燥热感一再喷发,倒是让云启有了底气,他转回头来迎上李钰的目光,微笑着眯起眼睛,反问:“不然呢?公主还想看什么?”
“看美人啊。”李钰依然笑的轻佻,却被云启平静的目光看的有点心虚——尼玛,你敢不敢更镇定一些?太打击老娘的自尊心了,难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的确,挑灯赏花并顺便赏美人,可谓是神仙也不换的日子。”云启看李钰别开了视线,嘴角的笑意更深。他好像找到对付这疯丫头的办法了——她耍流氓,你就要比她更流氓,然后她就老实了。
“姐姐——看我看我!”云越不知怎么跑去了莲叶上,坐在上面朝着李钰挥手,“快看我!”
李钰忍不住笑骂:“你怎么上去的?弄湿了鞋子回去的时候不许上我的马车。”
“关山把我抱上来的!”云越伸手一指旁边,关山正抱着李铎往另一片大叶子上放,岸边站着元宝翘首以待,着急的不得了。
李铎一坐上莲叶就开始不老实,欠身伸手往云越的身上撩水。
云越自然不怕他,一边咯咯笑着躲,一边撩水反击,元宝很快加入战斗,三个人先是互相撩水攻击,之后不知怎么的又忽然一致对外,向着李钰和云启身上撩水。
云启忙伸手挥开长袖替李钰遮挡,并想趁势把她带到远处去,李钰却推开他的手臂,卷了卷袖子纵身跳上了游廊的栏杆,然后挥手解下腰间的宫绦缠上游廊的画栋,纵身一荡,跳上了一片硕大的莲叶上,一抬手将宫绦解下来当武器,沾着水往三个小家伙身上猛撩。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