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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醉了?”李钰把鸡翅咬到自己嘴里,拿了帕子擦去手上的油渍,去给云启倒茶喝。
李钰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嘴里的鸡翅,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才转身埋怨:“你这什么酒量啊?是不是回回跟人家喝酒你都得喝白开水啊?”
云启轻笑两声,没说话。
“喂,你该不会要睡了吧?”李钰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你要睡也回房去睡啊。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别走。”云启伸手拉住了李钰的衣袖,低声说道:“我没醉,你陪我说会儿话。”
“真没醉?”李钰凑过去伸出两个手指在云启的眼前晃了一下:“这是几?”
云启抬手把她的手指攥进手心里,软软的说道:“钰,给我唱个歌吧。”
“我不怎么会唱歌啊。”李钰挺犯愁的看着夜空,早知道唱歌是泡美男的必修技,她就该上辈子好好的学两首,捡着那种深情款的,说不定一曲唱罢,美男就乖乖的爬上自己的床了。
“我之前听你唱过一次,就是那个月光的什么歌,挺好听的。你给我唱,我想听。”云启因为醉酒的缘故,声音低而沙哑,像是一片鹅羽拂过心头,让人不能也不忍拒绝。
李钰无奈的看着身边这个人,因为喝酒的缘故苍白的脸上泛起浅浅的绯红,闭着眼睛半靠在那里,温润之色溶了月光的白,叫人看了心疼。
对于这样的人,她总是没有办法的。她知道这是自己前生今世致命的弱点。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绑无法释放……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越圆满越觉得孤单,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路太长怎么补偿……”
李钰靠在云启身旁,反反复复的唱着自己能记住的那几句歌词,心无旁骛。
而她的身边,原本那个醉得全身都发软的人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墨色瞳眸映着月光,出奇的晶亮。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人,她的歌都刻进心里。
……
第二天一早,东陵码头。
几十艘大船严阵以待,船上旌旗飘舞,羽林郎钉子一样握着长枪站满了船舷。
李钰和殷皇后,李铎,云越等一干人等在东陵知府刘长治夫妇以及当地各级属官的恭送中登上有明黄色旌旗的主船。
一众人等登船完毕,码头上的彩炮声六声连响。
岸上,以刘长治为首的各级官员一起跪地参拜,高呼恭送皇后娘娘。
船队在一高呼声中缓缓离开码头,驶入清江入海口,溯流而上往江宁方向去。
李钰一钻进船舱里就奔着床去了,蹬掉鞋子往床上一爬,朝着跟进来的莲雾喊了一声:“谁也不许吵我,我要睡觉。”便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莲雾和奶娘杜嬷嬷无奈的对视一眼,两个人上前去一个把她翘在外边的腿放到床上去,一个把床帐放下来,莲雾又把鞋子摆正,二人才轻叹一声转身出去。
船队渐行渐远,码头上的送行的官员们渐渐地消失在视线内,船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一层船舱里,云越和元宝李铎三个人凑在一起玩骰子猜大小。
“唉!姐姐说话不算话!”云越小手熟练的一转,一枚骰子叮铃一声落在碗里,三个点。
“别提这事儿了,没看见介川哥的脸色好难看。”李铎小声的说道。
“他当然不高兴了,公主在东陵王府喝的大醉,若不是他去把人扛回来,我们今儿都不一定能准时开船呢。”元宝拿起骰子来,潇洒的往碗里一掷,却是两点。
“哈哈,这回我一定能赢。”李铎拿起骰子来认真的一掷,果然是五个点。于是高兴地拍桌子叫着:“我赢了!我赢了!”
“哎呦小殿下!您怎么又玩儿这个!”殷皇后的陪房周氏循着声音找过来,看见三个孩子凑在一起玩骰子,立刻尖声叹道:“这叫皇后娘娘知道了,奴才们被责骂是小,小殿下和王爷该怎么样呢?都是元宝带坏了小殿下!”
元宝不怕周氏,直接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切!你再叫的大声点儿,皇后娘娘这就来了。”
“这个我拿走了!你们就不能学点好?”周氏伸手拿走了骰子和碗,又瞪了元宝一眼,一副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的表情,愤愤然离去。
“你说,公主跟我叔王在一起喝酒喝到那么晚,都谈什么了?”云越对掷骰子没什么兴趣,一心琢磨着李钰跟云启的事儿。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干嘛!”元宝轻声哼道。
“我这不是替他们两个操心么。”云越咂着嘴巴叹道,也不知道叔王什么时候能抱得美人归。
“瞎操心。早晨饭吃多了?”
“嘿,你也就敢挤兑我!”云越生气的瞪了元宝一眼,起身往外边走去。
------题外话------
离别是短暂的!小冤家很快就碰一起去了!
☆、第八十三章 偷梁换柱,相思蔓延
主船的船头,韩岳抱着弯月刀靠在船舷上看着前面浩淼的江波,眉头紧皱,周身散发的冷煞之气使得羽林郎们也不敢靠近。
昨夜四更天,他因为一直等不到李钰回来而闯了一趟东陵王府,跟关山他们交了手,之后闯进东陵王府后花园在莲池上的小亭子里找到了和云启搂在一起睡觉的李钰,当时就气炸了肺。
不管不顾的把人扛回来的路上,韩岳恨不得把这疯丫头摁在地上暴打一顿。平日里跟人勾肩搭背也就算了,居然在别人家里喝醉酒睡到人家的怀里去了!
真是……
真是!
韩岳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骂她才好。
他也终于能理解殷皇后为何会一怒之下把她关在祠堂里三天三夜不许吃饭。
也终于能理解师傅为什么会跟皇上吵架,说他对钰儿一味的宠溺是不负责任。
她怎么就是这么个性子!
气郁于胸的韩岳简直要郁闷死了!
这种郁闷一直持续到晚饭时分他看见李钰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楼上下来时,方莫名其妙的散了大半儿。
“川子。”李钰走到韩岳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却不拿下来,直接在他身边坐下,搭着他的肩膀问:“我们走到哪儿了?”
“已经出了东陵界,进了两江府的地面了。”韩岳的眼睛从李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掠过。
“天亮之前能到江宁?”李钰收回手去,从蒸屉里拿了一个小包子丢进嘴里。
韩岳拿了碗给她盛了汤,递到她面前:“我们的船已经涨开了风帆全力前进,再有两个时辰就可以到江宁了。”
“正好是半夜啊!”李钰端着汤碗若有所思。
“是的,这样码头上的人会比较少,方便我们检验粮船。”韩岳说着,转头盯着李钰,压低了声音:“百草鼎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
“这个自然。”李钰轻笑着瞥了一眼韩岳,“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韩岳看了看左右没有人,方低声说道:“盛兴然可不是傻子!一千多万斤粮食非同小可,他必定会请那些古董行的老行家验货,你叫田棘弄来的那个东西……能瞒得过那些老家伙的眼睛吗?”
“我就没打算用田棘弄来的那个去给人家验看。”
“那你……”韩岳惊讶的看着李钰。
“放心吧,一切都会很完美。”李钰拍拍韩岳的肩膀,继续拿了个小包子塞进嘴里——话说这包子看真是难吃,若不是想着待会儿还有的忙,她才不会吃这么多呢。
半夜二更十分,船队驶入了江宁码头。
江宁知府以及盛兴然还有苏听泉等人早就在码头等着了,而且为了今晚的事情,江宁知府还出动了兵马,把码头清了场。
偌大的江宁码头上没有一艘闲杂船只,殷皇后的船队陆续靠岸,韩岳带着羽林郎从船上到岸上先是一同检验,之后才带着江宁知府以及苏听泉盛兴然等几位富商行至主船跟前,跪拜迎接殷皇后和李钰等下船。
叙说不尽的繁文缛节是李钰最不喜欢的,但不喜欢也要跟着殷皇后走个过场。而且盛兴然就在接驾的人之中,就算是为了那一千三百多万斤粮食她也得端着。
等众人参拜完毕,江宁知府于順懋上前一步,躬身道:“下官已经将恒安楼打扫出来,暂做皇后娘娘休憩之处,也叫人准备了宵夜茶点,请娘娘,公主以及大皇子殿下移驾恒安楼。”
殷皇后淡然笑道:“本宫明日就走了,何必如此麻烦。”
于順懋忙躬身道:“不麻烦,不麻烦!娘娘心系天下,下官们不能为娘娘分忧已经五内不安,若是连这些小事都大点不好,真是越发该死了。”
“于大人自谦了。江宁百姓的衣食住行都系于大人一身,大人平日里也颇多辛苦。本宫心里还是有数的。”自从成了皇后,殷氏听到的恭维的话一天比一天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但如今已经应付自如了。
恒安楼是靠近江宁码头一座庄园的主楼。
本是早年间恒王所建,后经过百年风雨,恒王一脉早就凋零,这座庄园便成了苏家的私产。而苏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买下恒安庄园后并没有改名,一切都保留着原来的样子,每年修葺打理,维持庄园的旧荣旧貌。
这次把皇后娘娘歇脚的地方定在这里,也是苏听泉的意思。既然已经决定舍弃禄王舍弃云氏跟李氏皇族好好地合作,苏听泉觉得自己应该拿出十成的诚意来。
殷皇后带着众人下船后,在于顺懋的带领下上马车往恒安楼去用宵夜。李钰却停了脚步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殷皇后点头,又轻声叮嘱了两句,
“公主殿下若是有事,不妨吩咐下官去安排?”于順懋讨好的笑道。
“不必了,于大人你照顾好皇后娘娘,大皇子和靖安王就好了。”李钰微笑道。
“那也好,公主殿下若有什么事情,可吩咐赵大人去做。”于順懋转身看了一眼江宁府的典狱赵德颖。
李钰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盛兴然,笑道:“不必了。我有事要跟盛公子说,诸位可以各忙各的去了。”
一时间,盛兴然的眉梢顿时舒展开来,忙含笑上前躬身行礼:“草民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李钰含笑点头,极为礼貌客气的说道:“盛公子不必多礼,我船上略备了茶点,可否请公子上船一叙?”
站在她身后的韩岳忍不住为盛兴然捏了把汗,一般情况下李钰肯这样对人说话,对方十有*要到大霉。
“多谢公主盛情,草民深感荣幸!”盛兴然好像全然不知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且神采飞扬的躬身道谢。
“那,盛公子,请吧。”李钰微笑道。
“公主殿下请。”盛兴然躬身抬手。
李钰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说道:“百草鼎在船上,我想盛公子必然找了行家来验看,时间紧迫,就请一起上船吧。”
盛兴然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忙拱手道:“多谢公主。”
盛兴然身后跟着四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个个儿都精神矍铄,目光晶亮,一看就是难缠的主儿。李钰的目光从他们身上飘过,淡然一笑,转身继续往船上走。
盛兴然给了身后四个老头一个眼色,众人忙紧紧跟随其后,上了李钰乘坐的那条大船。
进了船舱,李钰在主位上落座,又请盛兴然在下手的榻席上落座。
莲雾端上香茶来,另有小丫鬟上了四色点心。
大家上船来不是喝茶吃点心的,所以李钰也没有过多的客气话,直接朝着花满楼使了个眼色。花满楼笑着一点头转身去了内间,不多时亲自搬着个箱子出来。
盛兴然身后的四个老头立刻瞪大了眼睛。
“盛公子,请验货吧。”花满楼说着,拿了钥匙打开箱子上的锁,箱盖掀开,再揭开里面三层丝缎,露出了那尊价值一千三百万斤大米的百草鼎。
盛兴然的眼睛里闪过兴奋的光,朝着李钰一拱手,说道:“公主,请容许我等近前观看。”
李钰抬了抬手,笑道:“公子随便看。”
盛兴然道谢后朝着身后一摆手,四个老头儿各自拿出老花镜擦干抹亮,跟着盛兴然走到木箱跟前,把百草鼎从箱子里抱出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验看,连玉鼎上雕花里的泥垢都轻轻的擦下来凑到鼻子跟前细细的闻过。
李钰也不着急,靠在榻上悠然的喝茶吃点心,等着那几个老家伙仔细的验看。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四个老家伙先后摘下老花镜揉眼睛。
“怎么样?”盛兴然紧张的看着其中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
“是真货。真的是黄岐玄门圣物,百草鼎。三十年前,老朽曾在岳阳山三清观紫云道长那里见到过此物。当时还是随着老太爷去上香。唉!一晃半个甲子过去了,想不到老朽还能见到这宝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