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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铎立刻止住了哭,却还眼泪巴巴的看着殷皇后。
而殷皇后此时的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情。
过了六月,北方进入雨季,云天河经年失修,说决口随时都有可能。而这一千三百多万斤粮食必须尽早运到帝都,一天也耽误不起。
殷皇后看着韩岳,半晌才缓缓地说道:“韩将军,你留下五百羽林郎在这里等公主,剩下的人护送本宫和粮船北上赶路。”
韩岳也已经收到燕北邙送来的消息,知道北胡正屯兵准备南下,要为莫寒和那一万多精兵报仇,所以粮草之事玩玩耽误不得,于是沉默片刻后,便毅然拱手说道:“臣一个人留下来找公主就可以,所有羽林郎都护送皇后娘娘和粮船北上。”
“你一个人?”殷皇后诧异的看着韩岳。
“我也要留下来!”李铎立刻说道。
“你给我闭嘴!”殷皇后立刻转头呵斥。
云越也想说要留下来,但还是抿了抿唇,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留下来。”花满楼从外边进来,打断了屋子里紧张的气氛:“韩将军带着羽林郎护送皇后娘娘和粮船北上,我留下来找公主。请你们放心,在这条云天河上我还有点人脉,想打听到公主的消息应该不难。如果我预测不错的话,大概中午就会有消息了。”
“你护送皇后娘娘北上,我要留下来。”韩岳的拳头紧紧的攥着,李钰是他弄丢的,怎么能让别人去找。
“韩将军,大局为重,就按花满楼的意思办吧。”殷皇后一锤定音。
韩岳还想再说什么,花满楼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证:“放心,公主心思敏捷,绝不会有事。我找到她后会尽快跟你们汇合。”
“你一定要找到她。”韩岳盯着花满楼,沉声说道:“拜托。”
“嗯。”花满楼的手按在韩岳的肩膀上,轻轻地用了一下力,“你们继续前行吧。”
说完,花满楼转身出了船舱,纵身跳进了水里往岸边游去。
而此时的李钰早就离开了云天河,晕晕沉沉的躺在一辆马车里。马车一路疾驰往西南方向而去。
等她完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马车还在跑,车子晃得厉害,害得她睁开眼睛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唔……”胳膊好痛!尼玛,居然被绑了!李钰低声骂了句脏话,手指慢慢地扭着,想要解开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却发现根本摸不到绳子口儿。
看来是遇见了高手?李钰放松了自己侧躺在马车里,慢慢地想着自己昏厥之前的事情。
那应该是两个人,而且是早就潜在水里的,在自己潜下去之后悄然靠近她,用布蒙住她的脑袋,并缠住她的手脚,把她闷晕之后带离了云天河。
细想想自己这阵子也没得罪过谁,如果真的要说仇人的话,那应该就是沈家了。
莫非他们已经发现百草鼎是假的了?可即便是发现了也不该只是把自己给绑了来这么简单吧?他们应该把那一千多万斤粮食连本带利要回去才对吧?
活了两辈子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她算计人的份儿,却没想到终究在今天被人家给算计了!
李钰啊李钰,老天爷不会一直都照顾你的!
天黑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李钰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她经受过特殊的训练,有意识的装一下熟睡还不是难事。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个男子进来伸手在李钰的脖颈上的动脉上试了试,不悦的问:“怎么还不醒?你该不会给她用药用多了吧?”
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诧异:“不对啊!按说这个时间也该醒了。”
“睡的还很沉。”男人低声说道,“先把她弄下去吧。”
接下来李钰就被人扛了起来下了马车,进了一个院子,屋子,最后被放到一张木床上。
“可以叫外边的兄弟们看着,我们先吃点东西,二更天后去交货。”
“你先去,回来换我。据说这丫头鬼精灵,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好。”
两个人简单的对话后,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李钰听见他们说吃饭就觉得肚子好饿,闭着眼睛看到的都是东陵王府里精致的美食。一想到这个时候云启正坐在莲池上一个人享用美味,李钰就觉得自己好悲哀。
而此时被李钰默默念叨的云启刚好在饭桌跟前坐下来准备用饭。
“西月的手艺真是好啊!怪不得李钰那死丫头整天惦记着往这里跑。”云少棠一边感慨着一边抓起了筷子。
云启立刻就没了食欲,手里的筷子放了回去。
“哎?你怎么不吃了?”云少棠奇怪的问。
“你慢慢吃。”云启心里一阵阵莫名其妙的烦恼,皱着眉头起身出去了。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整天病怏怏的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你都不吃,你说你是有多难伺候啊!”云少棠拿筷子夹了一个肉饼啊呜一口咬掉一半。
云启出门后恰好看见急匆匆回来的关山,忙问:“李钰现在走到哪里了?”
“王爷,不好了。公主的船出了江宁码头后的第一个夜里,就遇到了贼。公主……失踪了。”
“失踪?!”云启顿觉眼前一阵懵,“李钰失踪?!”
“公主夜里下水去玩儿,然后就找不到了。”
“她水性那么好……”云启咬牙捶了身边的廊柱一拳,“一定是被人劫持了!”
“是的,花爷已经用了墨鹰令,调集了江湖上的帮派在找公主的消息。王爷不要担心。”关山看着云启渐变的脸色,赶紧的解释。
“是沈家的人。”云启没有接关山的话,而是直接吩咐:“调动我们安排在西南的人,随时待命。还有,立刻去准备,我们去江州。”
“王……王爷?”关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去江州?那么远,那是说去就能去的地方吗?!
然而云启根本没再多说,直接往自己起居的墨逸轩走去。
两个时辰后,云启带着关山以及他的近身护卫二十人在东陵码头上了一艘快船,逆流而上直奔江州的方向去。
李钰是饿的不能再饿又闻到一股皮蛋瘦肉粥的香味之时不得不睁开眼睛的,然后就看见一个五官没有任何特点丢在大街上可瞬间消失的人正坐在自己面前看这自己。
“你是谁?”李钰皱眉问。
“他们都叫我水蛭。”男人笑了笑,转手拿过那碗粥递到李钰面前,“饿了吧?吃吧。”
李钰看了一眼自己被反剪在身后绑的结结实实的胳膊,皱眉道:“怎么吃啊?”
“等着。”叫水蛭的男人笑了笑转身出去,没多会儿带了一个妇人进来。
那妇人走到李钰跟前坐下来,拿过那碗粥,面无表情的说道:“姑娘,我喂你吃饭。”
“我说水蛭大哥!我胳膊都没知觉了,你就不能先把我放开?你看我一个小女子,在你的虎视眈眈之下我又能干什么呢?”李钰可怜巴巴的看着男人。
“你不用装了,关于你的身份你得本事我们早就了解过了。你要吃就吃,不吃就继续回去睡觉。”
“你……”李钰气的咬牙。
“宋嫂,她要吃就喂,不吃就算了。”水蛭说完之后又转身坐在了旁边。
妇人答应了一声,转身淡淡的看了李钰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你已经睡了两天了,还是吃点东西吧。”
李钰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两天?
这两天中她由一拨人的手里转到这一拨人的手里,先是坐车又是乘船,却始终被绑着,只要出去就被蒙起头,所以她晕头转向的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吃吧,总不能饿死。妈的。
李钰心一横,开始张口吃饭。
这是一艘非常普通的客船,沿着清江逆流而上往西走,刚刚离开江宁码头不过几十里路。
李钰躺在闷热的船舱里的床榻上由宋嫂喂饭的时候,却不知道花满楼通过漕帮的把头打听到了消息,知道是漕帮里的人拿了别人一万两银子悄悄绑走了李钰,并把人送往江宁去了。花满楼一边设法送消息给韩岳,一边找了几个帮手策马赶往江宁。
花满楼在江宁码头停留了半天,打听到有十几个人从北方来,租了船往西去,而且还带着一个生病见不得光的人。
一听这些,花满楼立刻安排人再给韩岳送信过去,并雇了条快船沿着清江往西追。
如此前面赶路后面追,一口气追出去了四天的时间。船终于靠在了江州码头。
给了船钱上了码头,花满楼并不急着往里走,而是吩咐跟着自己的几个朋友四下散开各种打听消息。然后很意外的,花满楼看见了关山。
“关山?”花满楼走过去拦住了关山的去路,“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花爷?”关山无奈的笑了笑,“你今天才到?”
“?”花满楼诧异的挑了挑眉梢,轻笑道:“你居然来的比我还早?看来王爷是真的很担心公主。”
“我们已经到了两天了。”关山抱着双臂环顾四周。
花满楼一听这话立刻着急的问:“有消息了没有?”
“公主在盛家。”关山淡然笑道。
“确切?!”
“确切,为了弄清楚这个消息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动用了东陵王府放在西南的暗势力,暴露了一个赌坊,可谓损失惨重。
王爷为了李钰都不惜以身犯险!山敛了笑意,冷冷的瞥了花满楼一眼。
“那我们去救她!”花满楼沉声说道。
“这里是江州!”关山皱眉看着花满楼,冷笑道:“整个江州都是盛家的势力在盘结,就算是把人带出了盛家庄园,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花满楼沉吟了片刻,低声问:“你们在哪里落脚?我们先安顿下来好好地商量一下。”
“走吧,我本来就是想来这边看看能不能等到你。”关山说着,伸手搭上了花满楼的肩膀,两个人哥俩好一样出了码头往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走去。
花满楼带来的几个人都是盯梢的行家,自然都悄悄地跟了上去。
进了客栈的房间花满楼顿时大吃一惊。
客栈的房间里,一身白衣的云启站在窗前看着外边的街道,消瘦修长的背影傲然如竹,潇潇然迎风而立,枝叶婆娑,宁折不屈。
“王爷?!”花满楼站在门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怎么会亲自来江州?”
云启徐徐转身,淡淡的看了花满楼一眼,蹙眉道:“进来,把门关上。”
关山推着花满楼进门,随手把门关上,低声回道:“王爷,花爷带了十个人来。”
“好吧,现在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云启说着,转身走到书案跟前,把一副软帛展开。
这是盛家庄园的详细地图,连哪个房间里是护卫值守,那间房间是丫鬟休息的屋子,那间是茶水房那间是盥洗室,净房等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花满楼一看顿时竖起了大拇指:“王爷真是手段高明。”
云启轻声冷笑:“如果真的手段高明的话我应该把李钰救出来了。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如何进入盛家把李钰安全的带出来吧。”
“王爷,我们不能把在这边的势力全都暴露出来。”关山皱眉道。
云启冷冷的看了关山一眼,平静的说道:“那些暗装以后可以再安排,现在最主要的是把李钰安全的带出江州。”
“可是,王爷……”那可是东陵王府辛苦经营了十年的成果啊!那是王爷为了天下大计做下的伏笔,怎么能就这样都暴露了呢!只是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云启一个白眼给翻了回去。
“据我们的人得到的消息,李钰就被盛家关在这里。这个屋子周围都是盛家的护卫,其中不乏江湖上招募来的高手。所以,我们如果硬要闯进去的话,不但救不出钰,还可能会害了她。”关山说完,沉静的看着花满楼。
“公主自己也有些手段,她虽然打架杀人不行,但偷溜的办法还是有的。可是从云天河到江宁,再从江宁到江州,这么多天的时间,难道她都没有机会?”
“开始的时候他们一直绑着她,那些人都是老江湖,总是有些手段的。后来……他们怕钰会逃跑,就卸了她的胳膊……”云启说完,一拳捶在桌子上。
盛家庄园,一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的房间里摆着冰雕,凉爽舒适,李钰仰靠在一张铺了玉簟的凉榻上,旁边一个秀丽的丫鬟把葡萄剥了皮一颗一颗的往她的嘴里送。
李钰吃一颗,把葡萄籽吐到另一个小丫鬟捧着的痰盂里,然后转头过来再吃一颗,又转头吐葡萄籽。
她的脑袋摇过来晃过去的一会儿就吃掉了一穗葡萄。
门帘一响,盛兴然微笑着走了进来,看着李钰如此享受的样子,微微欠身:“公主殿下在寒舍住的这两日还算舒服吧?”
“哼哼,你也叫人把你的胳膊卸下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