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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故意表现出来的自得,李小婵看了那一字排开的十六两银子一眼,平静地说:“爹,既然你有了银子,那之前买红姑欠人家钱就尽早还了吧。”
李名远被李小婵的话一噎,脸上的自得挂不住了,却还来不及换上恼羞成怒,一时表情僵滞在那里,十分滑稽。
半晌,李名远努力地遮掩住脸上的一丝羞愧,厉声斥责道:“你,你这孩子,怎么对你爹说话呢?!”
“爹,欠债还钱,有什么不对的吗?”李小婵故作不解,“以前咱们没有银子,欠着的话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现在有了银子还拖欠着,乡亲们又该说闲话了。”李小婵深知,李名远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便故意拿话激他。
果然,李名远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但最终还是推出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羞愤道:“这里有五两银子,你拿去赶紧把借的钱都还了!”他可不想自己亲自去还钱,又惹得别人冷嘲热讽。顿了顿,李名远又补上一句:“找回来的钱如数给我拿回来。”
李小婵拿过银子,笑嘻嘻地答应了,反正她原本也没有想过从李名远手里要过这些银子,只要把之前自己的小金库因为李名远私买红姑造成的亏损补上就行。
然而李名远可没打算就这么过去,他见李小婵收好了银子,肉疼了一下,强忍着,又做出一副严父的样子,十分公正慈爱地开口道:“现在爹手里有了银子周转,也不怕管理不好田产家业,小婵你到底还是个女孩儿家,娇贵着呢,今后这地里家里的事儿你就别再操心了,免得累着了。一会儿,你把田契之类的都给我送过来。”
李小婵闻言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有些难以置信,近乎愤怒地争辩道:“可是爹之前明明说好,打赢官司后让我管家的!”
“今时不同往日。”李名远淡淡地说完,便不再解释,似乎今日有了十六两银子,他就完全可以轻易推翻自己之前的决定一般。
第十六章 服软
更新时间2014…5…19 11:03:18 字数:2022
看着眼前的李小婵因为被突然间剥夺权利而掩饰不住的愤怒、不甘、无奈,李名远的心底竟然奇异地升起一丝得意来,觉得这个女儿终究是败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又找回了为人父的尊严。想到这里,李名远面色和蔼了几分,语重心长地说:“小婵,爹都是为了你好。你是个姑娘家,整日里抛头露面的,影响不好。再说了,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也舍不得你太劳累。”
见李小婵还要反驳,李名远面色一沉,声音陡地严厉起来:“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好了,你赶快去还钱,尽快把这件事儿办妥,爹可不想再听到什么的闲言碎语了!”说罢,李名远直接招呼了文娴进了内室,再也不管一脸愤怒的李小婵了。
李小婵恨恨地一跺脚,李名远这明明是借机夺权,哪里是爱惜她的身体和名誉了?!他要真是自己口中那般关爱子女的慈父,哪里还会游手好闲这么多年,把家里地里的事儿全部都抛给她?!哪里还会有红姑这档子事儿?!哪里还会指派她去还钱,还要求她把找零如数都交出去?!
一咬牙,李小婵愤怒地出了书房,心想,既然你想掌管家业,那就尽管去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管出什么花样来!
平复了心绪,李小婵拿了账簿和剩余的一百来个铜板,敲开李名远的门,把东西往他面前一送,平静地说:“爹,既然你有心掌管家事,女儿自然是不敢不从的。这里是家里的账本和余钱,您收好了。”
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怎么说在外人看来,李名远还是一家之主,李小婵也不做无谓的争执了,免得彻底触怒了李名远,自己更没有好日子过。
对于李小婵的投诚,李名远甚是满意地点点头,端着为人父的架子,做出一副威严中满含慈爱的样子,叹息道:“小婵,你要知道,爹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心里面可别埋怨爹。将来你出嫁了,爹少不得给你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
体面的嫁妆?您到时候别拿我的婚事换钱“救急”就谢天谢地了!
李小婵心底腹诽,面上却是乖巧地应承了,又说:“爹,眼见着又要播种了,这些日子我打听过了各种庄稼的价钱,跟去年差不多,棉花的最高,油菜籽次之,玉米和其他的更低一些。这一季地里种的东西,大多是要拿出去卖的,您拿个主意,咱们要种什么?”
明知李名远虽然不至于五谷不分,但对庄稼上的事儿也没有更深的了解了,李小婵故意问他,想让他明白种地不是只管“种了收,收了种”那么简单的事儿。
果然,听李小婵这么一问,李名远只觉得脑子一下懵了,他生下来就是为了读书,哪里了解这些低等的事儿!不过,为了在李小婵面前维持父亲的尊严,李名远故作镇定,高深莫测地说:“这个,待爹仔细考量之后,自然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李小婵见状,也不逼迫,只是笑着对李名远说:“爹,既然这样,那您就慢慢考量吧。不过,眼见着就要播种了,您可得快点拿定主意。”说罢,又是一笑,李小婵说:“既然家里地里的事儿今后就得全部都交给爹了,那我下午就不去地里了,像爹说的,我是个姑娘家,不能总是抛头露面不是?”
既然你夺我之权,不让我抛头露面,那我何苦再去辛苦自己?李小婵心底冷然道。
见李名远闻言眼睛一瞪,显然是十分意外和不赞同,李小婵也不多做辩解,只是说:“再说,下午我得赶紧把欠人家的钱还回去,也没有空闲。”
李名远闻言只觉得呼吸一窒,面色红了一分,急忙挥手道:“你只管去忙你的,地里的事儿就交给我了!”说罢,李名远又补上一句:“一会儿你就把田契什么的都拿过来给我。对了,可别再拿假的来糊弄我!”
说到最后,李名远语气竟是十分凌厉。
李小婵无奈,尽管心里十分不甘,却也只得暂且照办。
午饭后,李小婵并没有出去还钱,而是借口查看去年留的种子,去了自己的屋子里。李名远对于庄稼一事完全不懂,现在有经验丰富的李小婵愿意查看留种,他求之不得,自然是爽快地同意。
去年的留种李小婵早就查看过了,由于都是精挑细选的,又保养得法,这些种子比城里卖的好多了,没有丝毫问题,她不过是借口回自己屋里。
回到屋里,关好门窗,李小婵这才打开床内的暗格,取出小匣子,把五两银子放进自己的小金库里,又把小匣子里的一两多碎银子和铜板拿出来,细细地数了,勉强凑够了二两,却还差一钱余银子。想着李名远之前特地提醒她,要把还债剩余的银子如数上交,李小婵不觉锁紧眉头,手指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脑子飞速旋转地想法子。
片刻,李小婵舒展了愁眉,笑了起来,不过是一钱余银子,她完全可以说是花了百十个铜板,买东西酬谢人家的借钱之恩了嘛!李名远一向好面子,总不会追究的。
太阳从中空往西移,酷热渐退,李小婵这才借着还钱的名头,偷偷进城去了。虽然名面上她把家里地里的事儿都交给了李名远去管,但是想到李名远那副指望不住的样子,李小婵也不敢真的什么都不闻不问,她想进城打听一下各类物价,确定到底种什么划算,然后再“建议”李名远播什么种。
李小婵可不想一赌气撒手不管,到最后自己也跟着挨饿受冻、受苦受累!
进了城,李小婵还没来得及打听物价,就被城门口不远处的“热闹”吸引住了:
城门口一群人闹哄哄地挤在一起,根本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况,却只见众人不住地朝前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群情激奋,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惹人注目的大事儿。
第十七章 看场戏
更新时间2014…5…20 11:02:43 字数:2031
李小婵诧异,驻足片刻,只听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听得不甚真切,只是偶尔抓住几个词,什么“大公子”“蛇蝎美人”“怜香惜玉”“退婚”之类的话。李小婵看得莫名,也不想耽搁时间,误了麦茬种地的大事,抬脚便打算走,然而突然传入耳朵的“姚知府”三个字生生地钉住了她的脚步。
姚知府?
李小婵蹙眉,快步走了过去,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对于这个新上任不到一年的姚知府,整个西川府的百姓是赞不绝口,他会跟眼前的事儿扯上什么关系呢?
好不容易突破了人群的外人,李小婵踮起脚尖,从人头缝里朝里张望,只见一个体格魁梧的男子背对着她,环抱双臂,正挡在一个含羞带怯、梨花带雨的美娇娘面前,不远处的地上,扑倒着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年轻书生,泪眼朦胧地盯着美娇娘。
眼前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像是三角恋,哪里就跟姚知府有关系了?难不成这种感情纠葛还要闹到衙门里去,让姚知府秉公断案?
李小婵摇摇头,为自己的猜测觉得好笑,眼见着天色不早,她扭身打算从人群里挤出去,好赶紧上街溜达溜达,看种什么能赚钱,顺便再想想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把田契、房契之类的都抓在自己手里。
可就在这时,那美娇娘哀哀的哭求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大公子,您是知府令郎,尊贵无比,何苦跟我一个小女子过不去?”
知府令郎?大公子?
李小婵猛地回头,盯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魁梧男子,一时有些迷惑了。早就听说,姚知府的两个儿子一文一武,都是十分正直爽朗之人,怎么会当街跟人抢女人呢?还是说,这个女人抛弃了地上的落魄书生,想要攀上姚知府的大儿子?
片刻,李小婵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闲得,关心这些八卦做什么,正待要走,就听一声低沉的男声嘲讽道:
“我哪里敢为难西川巨富的掌上明珠王大小姐?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想说句公道话罢了。”说着,姚怀礼看了一眼哭成泪人儿的年轻书生,眼里闪过一丝不喜,但很快便被压了下去。
“只是你们王家昔日靠着与刘家的姻亲关系而发了财,如今见刘家道中落,却想要悔婚,甚至还在他到你家求助时,直接把人打了出来,这是何道理?”姚怀礼冷嘲热讽,“而你,这个西川府人人赞誉的人美心善的王大小姐,不但跟着家人一起悔婚,甚至方才你未婚夫央求你的丫鬟想要见你一面时,你竟然说与他是不相干的陌生人?连恩人未婚夫你都敢不认,我一个武夫,又岂敢为难王大小姐?”
姚怀礼句句带刺,说得美娇娘王梅香大小姐面色青红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对于当日的王家的发家过程和现在的悔婚之事大都是听到一点风声的,如今见姚怀礼直接宣之于众,便都议论起来,纷纷说说王家此举过河拆桥,很不厚道。
也有人说,王家顾虑的有理,毕竟谁也舍不得女儿嫁过去过苦日子。更何况,据谣传刘家之所以败落,是因为一个在京任职的族里长辈得罪了上司,这才受了牵连,一蹶不振。谁敢跟朝廷大官作对?王家这个时候与刘家划清界限,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一时众说纷纭。
李小婵听得直摇头,向来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怪只怪刘家识人不清,认下了这样的姻亲。倒是这个姚怀礼很有胆色,敢在这个时候嘲讽王梅香下了王家的面子,为刘家人说话。别的不说,就是面对王梅香这等娇滴滴的软美人,能硬下心肠来指责的男人,只怕也不多。
颇有乃父之风?李小婵心底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自己都觉得好笑,现在的她自保自由都难,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关注这些?
转身挤出人群,李小婵沿街打听庄稼物价去了。
而这厢,事情还没有结束。
姚怀礼盯着王梅香,眼神里全是嘲弄,虽然没有上前拦住她的去路,但是明显没有就此揭过的意思。
哭倒在地的刘姓年轻书生,见状赶紧扑了上去,一把抓住王梅香的衣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梅香,我知道你不是那等薄情之人,今日之事你完全是身不由己,被迫听从伯父伯母之意!”他说得信誓旦旦:“远的不说你在我们两家还交好的时候,多次对我嘘寒问暖;就说这近的,我们刘家败落了,你虽然碍于长辈的束缚不能见我,却偷偷地托人给我送银钱……”
“刘文举你给我住口!”王梅香气急呵斥,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将刘文举甩倒在地,急得怒喝:“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毁我清誉,是要我死给你看吗?我何时对你嘘寒问暖?又何时托人给你送银钱了?我一个闺中女子,规行矩步,凡事听从父母的安排,怎么会做出你口中的这等私相授受之事?你要是恨我们王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