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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百里濯呆呆地蹲在溪边的一个石头上,看着水中斑驳的倒影发愣,夏青安一怔,这样子的他让她想起了他刚到青云峰时,也是这般孤独地蜷缩在一边,外面的世界再热闹也靠近不了他一分。
“小师弟,该离开了。”
百里濯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夏青安,表情有些空洞,喃喃问道:“师姐,你到底有多讨厌我?”
夏青安轻笑:“小师弟说笑了,我怎么会讨厌你。”
“你骗人!”百里濯红着眼眶控诉,“你在疏离我,在防备我,你就是讨厌我,我知道。师姐——你别讨厌我好不好,你不喜欢我哪些地方,告诉我,我都改。”
“小师弟多心了,整个青云峰的弟子都知道,我独来独往惯了,不管是对谁都比较疏离,也有着最基本的防备,并没有针对小师弟,也没有讨厌你。”
听着泛泛地没有丝毫感情的回答,百里濯觉得有些绝望,在前段时间以为师姐身死时都不曾这般绝望,那时候他至少还能想,如果师姐真的没了,那他为了她报仇之后就去地府陪她,至少还能与她呆在一起,可现在,师姐明明在他的面前,可他却觉得她与他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不管他多么的努力,都无法触摸到对方。
百里濯将头埋进膝盖中,哽咽地说道:“明明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是不是错了一步,就再也没有修正的机会。”
“小师弟,你心情有些激动,不利于修炼,你需要尽快平息下来。”
又是这种语气!公事公办,虽是对他好,但完全是站在同门的角度,没有夹杂丝毫的私人感情,他简直恨透了这种语气!
百里濯扯着夏青安的衣角,说道:“师姐,能不能……”
能不能怎么样呢?百里濯怔仲,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他好?这个问题不用问他都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是吗?
“师姐,如果我再不任性了,很听话很听话,你——能不能关心我一点?”
百里濯的话太过小心翼翼,充满了期待,让人根本忍不下心去拒绝,可经历过那样沉重背叛的夏青安怎么会被轻易的迷惑,她只是愣了一会儿,便笑开了:“小师弟说的什么话,你可是峰主乃至于九星宗未来的希望,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你这样就很好,不需要专门去改什么。”
“你明明就知道我在说什么,可你就是要装糊涂!”无力之下,百里濯突然大吼了出来,红着眼眶望着夏青安,“师姐,你真残忍,你怎么忍心——”
残忍?怎么忍心?她很残忍吗?上辈子她护着他,不让他接触到一点修真界的阴狠与残酷,好得连小胖子都在她面前连连控诉抱怨,可结果呢?
这辈子,她只是想让自己好一点,对百里濯虽不像上辈子那般上心,但至少不会去苛责他,以一个平常的师姐去对待他,这就算残忍吗?两人之间开始静默,良久,夏青安才轻叹一声:“小师弟,你该好好静一静!”
“我不要静一静!”百里濯大声吼了出来,含着泪望着夏青安,神色激动。
夏青安脸色也冷了下来:“我待会儿有事离开,就让道童送你回去吧!”
说吧,夏青安转身离开,只是还没走上两步,便感觉身后传来一股阻力,转身一瞧,便看见百里濯紧紧地拉着她的衣角,紧抿着唇,带着一丝倔强,吸了吸鼻子,脆弱地说道:“师姐,别丢下我。”
第020章 神秘的盒子
百草园门前,夏青安抬着头,看着牌匾上写得巍峨大气的三个大字,心中有些感慨,百草园园主连带之连师叔是一个再正经不过的人,刻板、严肃、执着、对规矩看得极重,整个九星宗的弟子就没有几个不怕他的。
曾经的夏青安也很怕他,因父母死亡而与爷爷夏宇辰闹得很僵,连师叔每碰到她一次就会训她一次,严厉古板,使得她很长一段时间里见到他就躲,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她后来被逐出宗门时顶着压力为她说话,让她不至于被废修为,她从心里感激。
转过头,夏青安瞧着非得跟来的百里濯,告诫道:“等一下见了连师叔规矩一点,不许耍小孩子脾气,知道吗?”
百里濯赶紧点头,他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一副老实乖巧的模样,只要能跟着一起来,什么话他都听。
见百里濯保证,夏青安这才放心地带着他走进了百草园,她想的很清楚,她这辈子不可能像前世那样将他紧紧地护着,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可他那性子说不定就会得罪什么人,时不时地被膈应一下也麻烦,但若是被连师叔看进了眼里,他以后的路无疑要好走得多。
百草园里种着供一个宗门消耗的灵植,每名弟子靠对宗门的贡献度以及在宗门中的地位每月来百草园领取,而夏青安身为青云峰大弟子,又是峰主的亲孙女,每月能够领取的那些低级灵植她根本看不上,是以从来未曾主动前来。
园子里,一行一行的灵植井然有序的排列着,而连带之正蹲着身子在一株快要枯萎的高阶灵植前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夏青安走上前,站在他身边,也不出声,静静地等着。
良久,连带之这才站起来,问道:“听说你罚华丫头抄录百遍宗规?”
夏青安心中咯噔一跳,难道她想错了,连师叔是真的想替归瑶华讨回公道不成?如此亲昵地唤她,对归瑶华的好感程度肯定不低,如此一比较,亲疏关系很明显的表现了出来。
心里有些纠结,但也不能否认,只得大大方方地应道:“是的,华师妹探知弟子行踪,触犯宗规,且不分青红皂白与同门起争执,弟子便以施惩戒。”
说罢,夏青安本以为连带之会不喜,没想到他竟然赞同地点头:“做得不错,那丫头的心思有些深,如此惩戒沉淀一下她的性子也好。”
夏青安有些欣喜,谁都知道,连师叔是九星宗再公正不过的一个人,他都这样说了,她以后找归瑶华麻烦时不就更加的名正言顺吗?
“你们两个不在青云峰上好好呆着修炼,跑去杂役峰做什么?也不怕因俗事影响到了你们的修炼!”连带之问得很不经意,可夏青安却把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实在是连师叔平时给人太过严苛的印象,他的问话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
“一名杂役弟子曾对弟子有恩,无意间提过他在杂役峰的不如意,所以弟子便想帮他一把。”
闻言,连带之的脸色一沉,训道:“简直胡闹,我看你的修为有所退步,难道就是被这些杂事给影响了?你一个大弟子去关心外门杂役弟子做什么?尊卑有别,地位有别,怎可为这些注定无法走上修真大道的人浪费你的精力与时间,最近你爷爷对你的管教到底疏忽到了何种程度!”
夏青安还没来得及解释,百里濯就上前来,对着连带之毫不畏惧地说道:“你连事情都未了解清楚,就血口喷人,你自诩公道,就不怕误人子弟吗?”
百里濯的声音很稚嫩,却说得铿锵有力,一双眼眸瞪得滚圆,不服气地瞪着连带之,他知道他这么做,师姐又要生他的气了,只是师姐那么好,怎么能受丁点的委屈。
此时,夏青安心里万分后悔当初怎么就心软地把他给带了过来,不仅没让他在连师叔面前讨一个好,这会怕是心里对他的印象坏到了极点,赶紧低头道歉:“是弟子未教导好小师弟,请师叔见谅,弟子愿自罚面壁三月。”
一听这话,百里濯立马就炸了,还想说些什么,被夏青安狠狠一瞪,这才不甘心地老实下来,只是看向连带之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敌意。
连带之看着百里濯,眉头紧锁,表情严厉得就像是一个煞神,全身的气势也跟着释放出来,压在百里濯的身上,要是普通的小孩子,恐怕早就受不住吓哭了,偏偏百里濯倔强地承受着所有压力,回瞪着连带之,毫不怯弱。
夏青安有些着急,百里濯年纪小,若是承受太大的压力,造成经脉损伤,恐怕一辈子就毁了,她是恨他,也无法原谅他,但也不想前世那般惊才艳艳的人物就毁于一场逞强斗嘴!
只是,她还未有所行动,就听连带之怒极的声音:“不许帮忙,既然有胆子站出来挑衅,就得有胆子承受后果!”
百里濯也不反驳,抿紧了唇,默默地承受着,开始的时候,他还算轻松,可随着连带之释放出的威压越来越大,百里濯也承受得越来越艰难,白嫩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涨红,一双唇极为惨白,可即便这样,那小小的人儿始终挺直了身躯,不肯弯曲丁点的弧度。
夏青安在旁边度日如年,紧张地盯着百里濯,只要他露出一丝承受不了的表情,那么她就算有开罪连带之的危险也要将他救下来。
良久,似乎已到了百里濯承受的极限时,连带之才把威压撤了下去,训道:“尊师重道是最基本的规矩,不可因年纪小而逃脱惩处,希望你能明白!”
此时,百里濯整个人虚脱得快要站立不稳,可他哪里肯在夏青安之外的人面前露出脆弱来,抬起头,看着夏青安眼里还未来得及散去的担忧,百里濯心中狂跳,心思一个转弯,身体踉跄一下,整个人朝着她倒了下去,然后险而又险地抱住夏青安的大腿才免于灾难,又因全身的力气已没剩多少,抱住了就不敢放手,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都朝着夏青安的身上压了下去,蹭了又蹭,就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在寻求母亲安稳的怀抱。
夏青安只是微微的有些不悦,但考虑到百里濯的身体情况,也没将他推开,只是对连带之解释道:“连师叔,修真之人最重因果,我既然受了他们的恩,就得还这个情!”
连带之见夏青安如此固执,也不好再说,只是挥挥手:“罢了罢了,只是下不为例,身为内门大弟子,好好潜修才是正理!”
“今日叫你来,是有一样东西想要交给你。”说着,连带之领着夏青安两人进入百草园的禁制中,这禁制中存放着百草园多年来收获的高阶灵植,珍贵程度不言而喻,夏青安心中有些疑惑,要给她的东西很珍贵?
连带之从墙壁上的一个暗格中取出一个封闭的盒子,交到夏青安的手中,说道:“这是你父母出事前存放在我这里的盒子,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守护。”
盒子?夏青安怔怔地看着手中被密封地严严实实的盒子,为什么前世没有这事?难道因为她的重生,世界的轨迹也跟着变了吗?
只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前世因为她开始的不合群,后来又把整颗心思都放在了百里濯的身上,连带之怎么放心将这个不知是福是祸的盒子交到她的手中,后来夏青安出了不少的意外,人品遭到强烈的质疑,连带之当时都已经准备把盒子封存一辈子了,恰巧又爆出归瑶华是夏青安同父异母妹妹的事,他想着盒子反正是归瑶华的父亲所留,就把东西给了她。
而这一世,连带之在听说夏青安公正地训斥归瑶华与戴玉龙之后,想着她虽然依旧不怎么合群,但至少有了作为一峰师姐的自觉,而且在教导百里濯的事情上,也还让人接受,不偏不倚,并不因他的绝佳资质而特殊对待,微微考虑了一下之后,便决定把东西交给她亲自保存。
夏青安摩挲着手中的盒子,有些出神,“连师叔,你可知盒子里装着什么?”
连带之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我能感觉到这里面的东西不简单,盒子的封印很强大,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打开,若想知道你父母为你留了什么,就好好修炼吧!”
“是!”
其实夏青安心里还有着不少的疑问,若盒子真的是父母所留,为什么不亲自交给她?他们留下这个盒子,难道是觉察到了自己会出意外?
只是,她还没开口问,连带之就摆摆手:“我累了,你们俩就赶紧离开吧!”
对方已如此明显的赶人,夏青安纵使有再多的疑问也只得吞入腹中,将盒子放入储物袋中,拉着百里濯走出百草园,刚出大门,就被他拉住,百里濯惨白着一张脸,虚弱地说道:“师姐,我们赶紧回小阁楼好不好。”
夏青安还以为百里濯出了什么事,抓住他细弱的手腕,在他体内探察了一圈,除了灵力被耗空以外,并没有什么问题,放下心来,说道:“身体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你怎么了?”
本来是一句很无意的一句话,夏青安也没指望百里濯能说出什么,谁知,他立马慌张地回答:“我只是有点累,真的。”
夏青安越来越不懂百里濯,他的性子和前世很不一样,而且,方才与连师叔对峙时,她甚至感觉不到他是一个仅五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