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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你找死！”
桑桑飞身扑救，还是没来得及，让毛球在画上留下了几个爪子印。
“啾啾。”毛球扑棱扑棱还没长出翎羽仍旧只有绒毛的翅膀，眨着黑眼睛卖萌。
“装可爱没用！下次绝对不带你出来了！”桑桑拎着毛球扔地上。
这家伙绝对皮实，浑身都是肉，根本不怕摔，就算用来当球踢都没关系。
“啾啾！”毛球在车里滚呀滚，开始祸害皮椅。
桑桑用手摸了摸《星空图》上的鸟爪印，如果是在边边角角上还好，偏偏踩在终于明显的地方，而且还是很亮的浅色，嚣张的声明本鸟到此一游。
不过有毛球这一闹，桑桑也不再想古德。虽然古德算是桑桑的半个师傅，但桑桑不齿他的为人，还没糊涂到去找罗大少替他算账或报仇。
不过，晚上训练精神力时，罗大少主动跟她提及了这件事。
“古德死了，记忆芯片的内容你要不要复制一遍？”
这话是罗大少练习结束后，端着果汁，随口说出来的，语气很平淡，就好似询问桑桑明早想吃什么。
桑桑看了眼罗大少。
怀疑罗大少是因为她跟小金在一起，古德死亡的事瞒不过小金，记忆内容她如果想要，小金随时能复制拿走，还不如主动拿出来提升高感度。
但不管原因是什么，她都需要领这个情。
谁知道古德给她的九重画技有没有藏私，毕竟古德不像那种有无私品德的高尚之人。
桑桑点头：“好。”
过了几秒，小鑫收到一个包裹，包裹内是古德的记忆。
罗大少提醒：“有人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所以关于他生活上的记忆没有剪除，你看之前，让你的光脑智能删选一下，有些内容，不适合你看。”
桑桑当时没多想，晚上查看古德记忆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古德年轻的时候够风流，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骗了无数少女，记忆中有很多少女不宜的画面。不过桑桑比那更火爆的都经历过，并没有被吓到，恶心到了倒是真的。
“这种专门祸害女人的家伙，死得好！”
桑桑骂了一句，让小鑫屏蔽掉限制级画面继续快进看下去，发现古德果然藏私了。
九重画技不单单只是绘画技法，还有配套的精神力运用法，可以让画的威力按倍数叠加提升，九层就是九倍。
桑桑看完古德的青年期，感叹：“这人是天才，可惜长歪了。”
在手绘上，古德确实非常有天分，从六岁开始学画，十岁就成了一个有名的油画大师弟子，而且是治愈系的。他十二岁诱发精神力成功，十五岁因为一次意外觉醒异能，人就开始叛逆，背着师傅偷偷研究暗黑作品。
自从二十岁时青梅竹马的女友想跟他分手，他利用异能将女友的灵魂困在画里后，一发不可收拾，开始疯狂的报复社会——他自称是挽救少女的纯洁。
年轻时性格不好，得罪了很多人，可以说年少轻狂。但六七十岁了，还见一个爱一个，不知轻重的勾引那些富家贵族的小姐们，用画把人的灵魂困起来，美其名曰让爱人留在最美的年华。如果不是蒂娜画师，恐怕被他祸害的少女数量要攀升。
他的最高纪录，是一个星期谈一次恋爱。年龄大了些后，目光高了，才改成每月一个，遇到有挑战性的，谈上两三个月也有。最久的就是蒂娜画师，谈了将近半年，最后反被抢了异能。
九重画技，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并一步步改进，特别是失去异能后，被困星城的那数十年，并没有颓败放弃，而是将九重画技改进到巅峰。
他人虽然老了，雄心却没有老。
跟罗大少的合作，是一次赌博，当然，看中桑桑的潜力也是一方面，不过那时没有动收徒弟的心。只是找回异能后，因为太过激动，心脏出了问题，重新换上一个新的，他才想到自己真的老了，再不收弟子，没有传承，他的名字将会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主动联络桑桑，是有心收徒，只是桑桑拒绝了会面，让他心中生恨，竟然凭着记忆画桑桑的肖像，打算将桑桑的灵魂收藏起来。
他的异能可以通过肌肤接触，在对方的灵魂中标示记号，然后通过画笔，勾走目标魂魄，前提是目标对他有好感。
只是他才动笔画了个轮廓，就被罗大少的人抓走了。
“竟然连我的魂魄也想收，死了活该。”
桑桑暗骂，知道古德只有肌肤接触才能在对方灵魂上打标记，她很满意自己的小心谨慎。因为以前只要出门，她就会穿上隐形的隔离衣，防止被人下毒之类，看来这个好习惯需要继续保持。
人到了罗大少手中，自然不可能快活。
直接一针强效催眠下去，洗剥干净，送进实验室，就成了科学家刀下的小白鼠。因为不配合，研究员干脆联合旁边的研究组，实施了还在临床试验中的异能剥离……
更后面的内容，大概是太过惨无人道，被小鑫屏蔽了，桑桑也没要求继续看。
一生的记忆快进播放，一夜就看完，外面已经有早练的人在活动了，桑桑打着哈欠，爬进睡眠学习机。
“小鑫，给大家发消息，早上别叫我，我要补眠。”
六个小时的深层睡眠，爬起来正好吃午餐。
天帝还在太空练习，向来不吃午餐，桑桑舀了一个肉丸给池西陵。
“西陵，你下午是不是要去海边游泳？”
池西陵嘴里塞得鼓鼓的，用力点头。
城堡前的湖太小了，以他的速度，活动不开，所以经过同意后，每天有人送他去罗大少私人海区游泳。
“那等下我们一起，我也去。”
“你要出门？”
桑桑话刚说完，罗大少的询问就紧跟着来了。
现在外面有够乱，连来星城的游客都数量递减，街上常常能听到爆炸声，不过有大长老压制，大家很克制的没有出动星舰，否则几星炮下来，城市都要重建了。
“嗯，夏邑哥定制的画，用海入图比较合适。”桑桑淡定往嘴里塞鱼片。
“多带几个人。”罗大少没意见了。
第一二七张 危险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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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张 危险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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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天，蔚蓝的海，海天交融，一眼望去，分不清哪里是天之尽头，哪里是海之尽头。
桑桑走下飞车，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潮湿海风，风中带着淡淡的海腥味。水面波光粼粼，浪花不知疲惫的一层叠着一层拍打沙滩。
池西陵打着赤脚，欢呼着朝海中奔去，如龙归大海，扎进了水中，眨眼便不见了影儿。涟漪被海浪拍散，海面恢复如常，除了沙滩上那一串延伸的脚印，再无痕迹。
教导池西陵异能运用的水系高手朝桑桑打了声招呼，踩着浪花在水面凌波而行，挥了挥手，一道水龙从海底冲出，池西陵在水龙之上严阵以待。
如同绝世高手对战，连同海风都凑起了热闹，吹得更强了些。
桑桑行走在沙滩之上，大白狼紧跟在她身侧，而随行人员则在身后远远的缀着。
桑桑低头看着洁白的细纱，脱下鞋子拎在手中，脚踩浪花一步步前行，目光扫过一个个美丽的贝壳，还有那些被海浪冲上沙滩的海蟹、海星、海螺……
爬上被海浪冲刷得非常光滑的岩石，眺望大海。
同样是浩瀚广阔，星空给人神秘而危险的感觉，令人目眩神迷。而大海给人平静的感觉，令人心胸开阔，想要呐喊。
桑桑闭上眼睛，侧耳倾听，海风吹过水面，海浪拍打岩石，海蟹钻着沙洞……这一切，充满着鲜活的生命气息。
桑桑穿上鞋子，驾驶飞板飞到最高的岩石实之上，拿出画具，用画笔记录下这一瞬间的心动。
烟波浩渺，一望无际，海鸟长鸣，在水面掠过。
桑桑重在写意，彩墨画并没有画得非常细致，只是着重处理光与影的交加，海与天的变化。
这是平静时微澜的海。
桑桑朝远去的人招了招手，等他们过来后，说了几句话，有人匆匆离开。
私人海滩有独立的气候调节系统，从晴朗到狂风暴雨，只是一个命令的问题。
不到片刻，海风渐渐大了起来。
桑桑撑起了防护罩，以保护画具跟自己不会被风吹走。
天色暗沉，乌云堆积，狂风卷着乌云，向海面压下来，波浪冲向高空，想要击碎乌云，却被狂风呼啸着狠狠甩到岩石上，发出天崩地裂的吼声，喷溅出愤怒的泡沫。
远处的池西陵随着海浪起伏，面对咆哮的大海，反而眼睛越加闪亮，充满了挑战的冲劲。
桑桑在乌云之下，挥舞着笔墨，在纸上留下一个愤怒的大海。
闪电撕裂乌云，雷声轰鸣，暴风雨来临。
桑桑立在风雨当中，用笔记录下闪电亮起时，那一瞬间光和影，乌云与巨*之间亲密的交界，在纸上留下定格画面。
接下来数天，桑桑每天和池西陵一起去海边，池西陵游泳练习异能，她便在山崖上写生。
画平静如镜的海，画烟波浩渺的海，画风雨来袭前的海，画狂风聚雨中的海，画乌云将散波澜将歇的海……
有完整的海面图，也有专注细节的局部图。
海浪撞击岩石飞溅起白沫的瞬间，闪电在乌云中惊起的瞬间，海鸟被巨*吞没的瞬间……
桑桑将所有写生得来的作品贴在墙上，手指抚着画面，一步步走过去，目光落在画上，脑中却浮现写生时所看到的真实场景。
“素雪素雪，我们要出发了！”
画室的门打开，池西陵没有走进来，而是趴着门框探头探脑，眼睛闪闪发亮。
被打断构思的桑桑也不生气，转头朝他了笑：“我今天不去了，你们走吧。”
“啊……”池西陵张了张嘴，眼中神彩暗淡，整个人像沮丧的小兽，仿佛耳朵都耷拉了下来。“为什么不去了啊？”
“我已经取够素材了。”桑桑走到他跟前，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喜欢在暴风雨中游泳，可以让他们调节气候。”
池西陵眨了眨眼睛，还是很委屈：“启哥哥说要循序渐进，不准我那样玩。”
“那我就没办法了。”桑桑拿出一个糖果去了包装塞他嘴里：“你可以让池爷爷去说，只要有证据表明你身体能承受更强的压力，他们会同意的。”
“嗯，爷爷现在很忙，我晚上就跟他说！”池西陵眼睛一亮，含着糖果吧嗒吧嗒的跑远。
桑桑笑着目送他远去，关上画室的门，仍旧观察一幅幅写生图。
夏邑定制的暗黑作品要危险，要出其不意，要攻击多样化……
平静的海面下暗潮汹涌，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多少海怪。
海妖人鱼，以次声波攻击，歌声能诱惑人类，从而被吸走精神力。
巨型章鱼，庞大有剧毒，触手多，能将机甲卷成废铁。
电鳗，体型能放大到一百多米，也能缩小到五十厘米，伪装成普通鳗鱼出其不意的攻击。
……
桑桑坐在画架前，面前是一幅大海的油画构图。
因为夏邑要求出其不意，所以她排除了暴风雨中的大海，选择碧空如洗，白云如絮，烟波浩渺，一望无际的平静时光。
写生取材时虽然没有动用异能，画面缺少几分栩栩如生的灵动感觉，但光影变化捕捉得非常美，令人震撼的美。
一幅《海》，从取材到彻底完成，桑桑用了十天。
当然，这也是用了完整的九重画技的缘故。
这幅画上，桑桑没有用绝望、痛苦之类的情绪，而是附加了“极限”这个不算感情的概念。海怪在她的笔下经过了强化，从最表层代表“诱惑”的海妖，到最底层代表死亡的变异龙兽，能会通过吞噬精神力，变得越来越强。
这一次，桑桑尝试在画里留下了一个绝对平静的安全点，因为她不确定经过完整的九重画技强化，暗黑作品的威力将达到什么程度，万一《圣歌》唤醒的时间迟了，连精神力核心都被完全吞噬的话，人就没救了。
“就是这幅画？”
夏邑接到通知来拿画，看着还没装裱仍贴在画板上，高宽都不足一米的画。说实话，心里有些失望。
当他知道桑桑为了这幅画，特意外出取材，写生了三四天，心中就格外期待起来。
毕竟桑桑以前画画，很少写生取材，顶多在星网上下几个全息影像，这次如此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