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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老头子倒比这老太婆明白些事理,当即脸色就拉了下来,没好气道:“那杭家是你惹得起的吗?别说人家儿子在京城里是大官儿,单说在这桐江地面上,有那么大的竹器厂,又有吴家照应着,你去跟人家攀比,你有什么好比的?那杭东南每年送回来的东西,听说金银都用大箱子一箱一箱的装,你能跟人家比!宫”
冯老太婆深深的被自家老头子这话刺着了,差点跳起来,喷道:“那又怎么样?又不是她亲生的儿子,有什么好显摆的!哼,一家子绝户!”
“哼!”冯老头子也冷笑,懒得搭理她。
“娘今天上杭家去了?”冯柯的目光却闪了闪,有些沉思起来。
“可不是嘛,儿子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那杭家,真正是欺人太甚!”冯老太婆又开始絮叨起来。
“娘今日看见小蝶了吗?”冯柯没有搭理她没完没了的絮絮叨叨,冷不丁的问道。
“谁?杭小蝶?”冯老太婆呸了一声,没好气道:“你问那小妇做什么!”
“娘今天见着她了?”冯柯追问。
“是啊,”冯老太婆想起小蝶满身光鲜的打扮,气色精神极好,而且似乎比从前更加漂亮更加好看了,心里头更是不快。
什么和离?明明就是被他们冯家休弃不要的一个弃妇,居然容光焕发过得这么好?真是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不要脸!
冯柯笑了笑,又道:“小蝶应该还没有说人家吧?爹、娘,这几天你们请个媒人上杭家说道说道,我愿意与她破镜重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嫁人,我想,她心里应该还念着旧情、念着我们冯家的!”
“你说啥?”冯老太婆和冯老头子同时睁大了眼睛。
高氏、毛氏相视,也眼睛一亮。
冯老太婆听到儿子这么说简直跟听到天大的荒唐笑话一般,嘴巴一张立刻就要反驳——
高氏见状连忙抢着笑道:“三弟说的太对了!我看三弟妹心里头准定还念着咱们家的,今天就看出来了,都是叶氏在哪儿叽叽呱呱说个没完,三弟妹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呢!”
“是啊是啊!”毛氏也连忙说道:“三弟如今可是进士,马上就是大官儿了,还肯要她,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要遣了媒人前去,这门亲事啊,准成!”
“三弟有此胸怀,又有情有义这么念旧,真叫人佩服!”
“这可是一段佳话呐!”
“可不!如今杭家勉勉强强,也算配得上咱们家了!”
高氏和毛氏你一言我一语,令冯老太婆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高氏和毛氏打的都是同样的如意算盘。杭小蝶是个什么性情她们最清楚不过了。如今那泼辣厉害的左春霞又远在京城千里之外,杭小蝶只要嫁过来,那还不是由着她们搓圆搓扁?
杭家就杭小蝶这么一个女儿,杭赞和叶氏百年之后,杭家的家业还愁不全是杭小蝶的吗?是杭小蝶的就等于是冯家的,是冯家的也就等于是她们的……
而且,听说那杭东南是京城的大官儿,将来几个儿子的前程,只要跟杭小蝶说几句,还愁她不会帮着说话?几个女儿也是,没准能嫁到京城的富贵人家享福呢——哪怕是做妾,说出去也体面呀!
冯老太婆听着高氏和毛氏的话原本肺都要气炸了,听到那最后一句,满腔的气愤霎时消散了,不气了。
因为她也想到了杭家如今的家产。
“我的儿呀!”冯老太婆到底不甘心,说道:“如今你可是进士老爷,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将来肯定要做大官儿的!那杭小蝶一个乡下野丫头,哪儿配得上你?哼,我看呐,抬回来做妾还差不多!你的妻子,当然要知书达理、清清白白的千金小姐了!哼,那丫头和离这么多年都嫁不出去,只要你还肯要她,那就是她几辈
tang子修来的福气,她要是识趣就该感恩戴德,要不然就等着孤独终老一辈子吧!”
“娘!”冯柯面色一正,说道:“我要跟小蝶破镜重圆,接她回来当然是做妻,不是做妾,您老人家听清楚了!”
“这怎么行!”冯老太婆急忙道:“她一个弃妇怎么配得上你!”
“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办!”冯柯掷地有声。
“老头子你快劝劝老三呀!”冯老太婆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连忙看向冯老爷子。
“这是为啥呀?”冯老爷子也不解,说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多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愿意嫁给你,好不好的,还要她干啥?她母亲那个样,哼,也配做咱们家的亲家么!”
“我做事自有主张,你们就别管了!”冯柯的态度确是异常坚决,说道:“小蝶其实人不错,以前我们都还年轻,都太冲动了!就像大嫂二嫂说的那样,破镜重圆,也是一段佳话嘛!对了,等她回来了,你们对她都好一点,别有什么成见,更别乱说左春霞的坏话,知道了吗?”
冯柯如今俨然一家之主,他正儿八经说的话,冯老爷子和冯老太婆也不便同他争执,两人只好答应了。
冯柯便笑道:“娘,那您赶紧挑个好日子请媒人去杭家说吧,让媒人客气一点儿,多说好话!家里头嘛,也收拾收拾,好好的布置光鲜一点!娘,”
冯柯一本正经正色道:“我这么做自有主张,这事儿您们一定要帮我办好!绝不能出什么差池!”
冯老爷子和冯老太婆没办法,只好怏怏答应。
“大嫂、二嫂,有劳你们帮忙了!”冯柯又道。
高氏、毛氏喜得眉开眼笑:“这是应该的,都是一家人嘛!其实我们也觉得小蝶挺好的!”
冯柯笑笑,心知肚明她们的小算盘却没有拆穿。
他当然不会拆穿,他还等着杭小蝶过门了她们将小算盘打起来呢,也算是帮他投石问路,他何乐而不为?
冯柯笑笑,推说累了便起身回房。
离开冯家厅堂上,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到了京城里他才知道,关系意味着什么、权势意味着什么。当看着那些有关系的士子们一个个趾高气扬、神气活现的吹嘘得唾沫子横飞,一帮人围着他们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他是后悔了,真心实意的后悔了!
他情不自禁的想到,如果他还是小蝶的丈夫,还是杭家的女婿,那么他还愁什么呀!那个被众人众星捧月、被无数羡慕巴结讨好的目光围着的人肯定就是他!
永安侯在京中的名声,那可是家喻户晓、如雷贯耳,永安侯夫人更是与长公主交情匪浅,在皇后面前都说得上话的!
可惜,这么一层金山银山也买不到的关系,就这么被他生生的给断了。他忍不住有些怨起爹娘来,当初若是爹娘能回转一二,跟杭家和和气气的将事情解决了,仍旧将小蝶留在冯家,如今谁敢不买他的账?
他也不用沦落到如今别说上。门去巴结关系,还得提心吊胆生怕被他们知晓自己到了京城、参加会试,生怕连考场都没进就被他们给赶出京城了。
他真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好在天可怜见,他的运气还不错,中了个进士。看到皇榜上自己的名字赫赫在目,他的心情才放了下来。同时也暗下决心,回到桐江,他一定要把杭小蝶重新娶到手。
第411章 说亲被拒
破镜重圆,也是佳话不是?
在冯柯的催促下,冯老太婆只得不情不愿的找了个媒人,托付人家上杭家去说这事儿。
那媒婆姓张,对杭家的事情并不怎么了解,对年东南的身份更是知之不多。一听冯老太婆这么说顿时眼睛一亮,眉开眼笑的将冯老太婆大大恭维了一番,又将冯柯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最后拍着胸脯保证,此事放一百二十个心!
张媒婆的一番话恰恰说到了冯老太婆的心坎上,冯老太婆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说道:“我那儿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唉,放着那么多门当户对好好的亲事不要,非要这休弃了的弃妇,唉!”
张媒婆察言观色,便笑着安慰了冯老太婆一顿,又恭维着道:“这是进士老爷念旧情、有情有义啊!进士老爷真是个大好人,将来啊,肯定前途无量!您啊,就等着将来享福吧!”
这话冯老太婆爱听,不觉眉开眼笑,便向张媒婆道:“你可真是个明白人!等到了杭家那边,你可——呵呵,你可得悠着点,别让杭家以为我们非她不可呢……宫”
“放心!我自有分寸!”张媒婆拍着胸脯保证:“和离过的妇人而已,有人要,又是前夫,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抬举她了!她若是个明白的,自己便知道该怎么做,若拿张拿乔,呵呵!”
冯老太婆大喜,当即表示事成之后另有重谢,张媒婆便兴兴头头的去了。
张媒婆做梦也没有想到,叶氏一听她提起给冯家说亲就变色跳了起来,若不是下人婆子丫鬟拦着差点没揍张媒婆。
这跟张媒婆原先设想的杭家惊喜交加、感恩戴德的反应相差太远太远,几乎是被人轰出去的,气得在门口低声骂了一阵,悻悻走了。
小蝶从外边回来后,听说此事脸色也一下子就变了,担忧的看向母亲。
叶氏见状不禁心疼,搂着她安慰了好一阵,让她放心,绝不会让她再嫁到冯家去的。进士有什么了不起?她儿子还是京城里的大官呢!
小蝶听到叶氏这些话,这才放了心。
她如今心里已经有了人了,怎么可能肯再嫁给冯柯呢?再说,在冯家那段日子,如同噩梦,她绝对不要再掉进火坑。
而且她也不傻,冯柯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情意,她岂能没感觉?要不然何至于等到现在才来找她、当初又怎么会那么做?
如今以堂堂进士的身份会这么做,十之七八是看中了哥哥嫂子的势力……
张媒婆兴头头而来,怒冲冲而去,气得连家也不回,索性直接就奔冯家,找到了冯老太婆,将在杭家的遭遇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说了。重点的内容是突出自己如何如何的忍辱负重但仍旧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然,她可没法交代,毕竟,先前她是夸过海口的!
冯老太婆听了果然气得暴跳如雷,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破口大骂道:“你说什么?他们竟然不答应!竟然还把你骂了一顿赶了出来!真是给脸不要脸的一家子,还以为他们家那破鞋子小妇是黄花大闺女吗?作张作桥真亏她有这个脸!叶氏那不要脸的老东西,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我也没想到那杭家嫂子竟会这么不讲道理,唉,这明明就是天作之合、两全其美的一件大喜事,愣是叫她弄成了这样!唉,连带着我啊,都觉着没脸来见你了!”张媒婆也在一旁又说又叹。
“这可跟你没啥关系!”冯老太婆出乎意料的十分讲道理,摆摆手说道:“杭家那死老太婆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吗?哼,什么天作之合、什么两全其美,老娘呸!既然人家给脸不要脸,那这事儿也就甭说了!哼,多得是黄花大闺女千金小姐排着队儿等着嫁给我儿子,哼,我还用得着求她?到时候她杭家就算磕着头求我,我也不要她家那小妇!”
张媒婆见冯老太婆没有因为此事而怪罪自己,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便也附和着她将杭家大骂了一顿,又趁机请求她,看上了哪家姑娘要说亲别忘了找自己。
冯老太婆很痛快的答应了。
张媒婆这才欢欢喜喜的告辞了去。若做成了进士老爷的亲事,那她的名声可就不一般了!
冯柯回来,听母亲将事情说完,面上一沉,眉头便蹙了起来,久久的不说话。
冯老太婆见了暗喜,觉得儿子是在替自己生气,那泪水更加哗哗的来,不停的诉着苦。
她哪儿知道,冯柯压根没有注意到她所在意的,他的心,完全被杭家如此坚决的拒绝态度给打乱了。
爹娘和全家人都不知道年东南、左春霞在京城中何等的威风与权势熏天,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其实让母亲请媒人上杭家去说合这事,他心里便有些打鼓,直觉的感到杭家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所以他再三的叮嘱母亲,一定要对人家客气、要礼数周到。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杭家的刁难为难,甚至上。门赔礼道歉都是可以的!
可眼下看来,母亲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那去杭家的媒婆似
tang乎并没有多么礼数周到。
冯柯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他就该亲自来安排此事,不应该让母亲代劳。
“儿啊,你也别生气了!”冯老太婆抹了一把眼泪说道:“那杭家不识抬举,还真当鱼眼睛是珍珠呢!哼,那小妇也没做官夫人的福气,我看呐,就是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