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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还能怎么了。”萧君昊大掌猛得往桌上一拍,巨声一响,一侧的萧雨苓吓得猛得大哭起来。“你身为母亲,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管管孩子!”
奶嬷嬷也是脸色惨白,连忙轻拍着萧雨苓的后背,可是小姑娘显然是吓得不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华宁锦的额头都在跳,僵硬的抬眼看了看萧君昊,勉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转头,她快步走到奶嬷嬷身边,轻轻拍抚着萧雨苓的后背。只得三岁的小姑娘后背与她的三姐姐一般,不正常的单薄瘦弱让她有些震惊的僵了僵,这才不敢再拍的把手臂尽量自然的垂回身侧。
“爷儿。”华宁锦看了眼哭得快岔气的萧雨苓。“不管爷儿是怎么要责怪妾身,这孩子总是没错的,四姑娘才只三岁,跟着在这边吓成这样,孩子还小,还是先让她回房吧!”
萧君昊也没想自己一掌下去这么大威力,一时也是面容僵直,点了点头,他一声不吭。
扫了眼萧君昊明显有些对自己有些意见的模样,华宁锦转头吩咐着奶嬷嬷。
“抱着四姑娘回房去吧,哄着她好好玩儿会再睡,如果四姑娘饿了吃东西,就喂些好克化的粥吧,哄着她不要再哭了再睡,知道吗?”
“是。”奶嬷嬷战战兢兢的福身分别给华宁锦与众人施了礼,这才抱着四姑娘快步走了。
萧雨苓的哭声渐渐远了,在听不到了后,华宁锦走到了萧君昊的身前,却没做声。
萧君昊眼中怒意未消,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萧雨蓉,然后看向华宁锦。
“最近这些日子,阿蓉去给你请安了吗?她最近上没上族学?你都知道不知道?”
华宁锦的唇微微抿了抿,没做声也没回答,沉了沉心中的难过,默念了三遍他是宣王,华宁锦的神色缓和下来。
“妾身最近忙着端午节的事儿,结果就疏忽了大姑娘,还请爷儿莫怪。”
听到了华宁锦服软儿的话,萧君昊的脸色总算是有所缓和,只是却依然带着怒意。
“阿蓉最近太过无法无天了,你这个当母亲的,不能总是纵着,也要管管才行,无论怎么产,你是她的母亲,她见了你也要行后辈的礼,你不能只顾着三丫头,那丫头再怎么讨你欢心,毕竟只是个庶出的!”
“是。”华宁锦一句反驳也没有,事实上,她也许更接近到了无语的状态。这个男人!
心青着华。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可能,无法适应的,始终还只是她一个人。她也许就是个怪胎也不一定。心里默默的吐槽着自己,她不知道除了应是还能有什么表情。
大姑娘和三姑娘、四姑娘不一样,和二姑娘也不一样,她还真就没什么信心。她管大姑娘?真真是可笑,就算她管了,人家听么?不过,她也的确是没有做到。
这一瞬间,华宁锦其实挺痛恨自己的,想得这么清楚做什么呢?因为想得清楚,所以对于萧君昊的话,她她有千百句却一句也无法反驳。
萧君昊又扫了眼正跪在院子里的人,刚想再说什么,却听到了院门处又传来了敲击声。
“开门!”老太妃的声音在院门处响起,也让萧君昊脸色一变,他有些顾忌的扫了眼华宁锦,又看向了脸露出几分喜色的萧雨蓉与萧雨莹,心头闷气登时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出来才好。
芷春连忙开了门,披着紫金相间的厚锦披风,老太妃由年氏扶着往内行来。
“怎么回事!”
坐到了萧君昊让到一边的主位,老太妃的眼睛在看到一脸委屈的萧雨蓉时,变得一片肃然。
“母亲!”萧君昊皱着眉头。“这丫头太无法无天了,小小年纪居然就如此的狠辣!她才多大!居然就打下人时下了死手,不只不准人家看大夫,还不准人家上药!”
萧君昊当时是真的想不到,萧雨蓉才多大?居然就如此心狠手辣,如果她是个郎君,他还没这么难以相信,可是,现在,他真的无法相信,这样做的人,居然是他的嫡长女。
也许因为心中太过失望,他才会对着华宁锦发起了脾气。
“不就是死了个奴才!”听了大致的原委,老太妃气得脸色铁青。“这大晚上的不睡,我当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几个奴才!怎么就因为这个把我的阿蓉委屈成这个样子!”
她哪里委屈了?华宁锦的唇角讽刺的微微撇了撇,她还在想到底什么事把萧君昊气成这样。不过萧雨蓉也真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才十岁的小姑娘,居然已经手染血腥,而最可怕的,是对方居然如此的不当回事儿。
和她爹的北方阎罗这个名号,真是相附相成,估计等萧雨蓉成年后,如果此心态还不改,那萧君昊的名号就要拱手让女了!
“母亲,您怎么能这样说!如果不是……唉!”萧君昊气得不轻,却也知道老太妃因萧雨蓉是他的嫡长女,一直诸多宠爱,不然,也不能因此而养成了萧雨蓉如此娇纵的性子,明明两个女儿只相差两岁,可是萧雨莹却什么都要差上萧雨蓉许多,这就是萧氏嫡长女的关系。
“阿蓉哪里不好?懂礼仪知关心,对我对你哪里不恭敬?哼,还不是你娶了个大家贵女回来,却无人关心我们阿蓉!”
好了,这还真不愧是母子!华宁锦的心中更是嘲笑。看看,都知道找她的问题,好吧,她的错!
心里不断的冷笑着,她抬腿上前躬身认错。
“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对女儿们的关心不够,因前些日子刚入府,什么事情都不太懂,加上又忙着端午节的事儿,就疏忽了。以后妾身定不会如此了。”华宁锦低下头认错,想也是,这件事情,总要有人要出来顶缸的,难不成还指望着萧雨蓉认错?即使是萧君昊,她也看得出他很是宠爱这个女儿,想来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认什么错的。
果然,老太妃的眼中闪过几分满意,而另一边,萧君昊也是松了口气。而年氏,却是唇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什么想法。
“姑姑!”年氏轻轻在老太妃的耳边说话。“您看看,这事儿,还不都是有些人驭下不严引起来的,大姑娘年幼不懂事,不知道管束,可是,那边的可不是这样,居然放纵个浆洗婆子在府里大闹,这……”
“哼!”老太妃重重的一拍。“把外面那个借由子来闹事的奴才还有家人全部发卖了,她是哪个院子的!”
“是崔氏那院子的。”年氏轻声说。
“去,告诉崔氏,驭下不严还当什么主子!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不只她的奴才,连她一起哄出府去!现在,去给我闭上院子,好好反省三个月!”
华宁锦彻底的无语了。而最让她齿寒的,却是萧君昊。
再怎么,那是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即使再怎么漫不关心,她也知道这段日子在后院,萧君昊事实上多数是宿在崔姨娘的院子里的,而现在,他却任着自己的母亲与姨娘借着由子打压对方而不闻不问。
原来,这个男人,真的没拿女人当回事儿!
那么,他到底,又是为了什么,要对着她花上了这么多的心思?一时间,华宁锦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如果说,等到那么一天,这个男人,提出的要求,超越了他所为自己付出的,那么,她,要怎么办?
一场闹剧,最终就这样散场,老太妃发作了这些,带着几分满意,叫上了萧君昊,硬是让儿子与年氏送着她回了院子,而萧雨蓉一看压着她的人走了,用十分轻蔑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得意洋洋的去了。
怯生生的萧雨莹,用一双如小鹿般无辜的眼神看了看她,在她转目相对时以最快的速度低头匆匆追着萧雨蓉跑了。
原本还站满了下人的院子,此刻一片空旷。
看着满室的冷清,华宁锦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要摆什么表情才好。
“夫人,咱回院子吧,您快些再睡一会儿,过不了多久您就要起身了,还有一堆的事儿在等着呢。”青妈妈等了半晌也没见华宁锦出厅堂,有些担忧的进去,却看到了让她心酸得直想流泪的华宁锦。
她的姑娘,面容上,居然流露出了深深的孤独与寂寞,那般寂寞的眼神,居然会出现在她的姑娘身上,这让青妈妈的心,都痛得快要麻痹了。
扶着华宁锦回了院子,青妈妈亲自服侍着华宁锦躺上,帮着华宁锦重新的换了衣服,散了头发,华宁锦转过头抓住了想要出去的青妈妈。
“妈妈!”华宁锦低低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倦。“你陪着我好不好?”
“好。”青妈妈连忙点头,帮着华宁锦掖好了被子,看着华宁锦疲累得表情,感觉到了华宁锦身心俱疲的倦意,青妈妈忍不住用袖子轻擦去不知不觉掉落的泪。
明明夫人没有说过累,也没有说过任何的话语,可是,她却觉得,她的姑娘的身体心灵,似乎都在这座宅子里就这样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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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宁锦是被一双小手拍醒的。
睁开眼睛,是一张纯净漂亮的小脸蛋,正在对着她傻笑。
“母亲!”
“阿薇?”华宁锦眨了眨眼睛,坐起身来,这才发现,天色已亮。
“妈妈!”华宁锦轻喊了一声,青妈妈快步走过来。
看到了华宁锦醒了,脸上一笑。“夫人,您醒了?”
“嗯,怎么不叫我,我还要去紫气阁请安的。”
“昨儿个老太妃回院子不久就派了人过来说了,睡得太晚了,就不让夫人过去请安了,让夫人自己在院子里吃朝食儿。”
“哦。”华宁锦点了点头,清冬与清涵走进来,开始伺侯着她起身,一边的念春正在随着清秋一起整理着华宁锦的妆奁。
华宁锦坐在妆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无比的憔悴。为什么呢?她觉得好累。明明,已经睡过了,明明,一觉到了天亮。可是,她的疲倦却是从心底涌上来,一直蔓延到了内心。
“夫人,”青妈妈示意清冬靠到一边去,她走到华宁锦的身后帮着她通头发。“过些时候忙过了端午节,夫人和爷儿去温泉庄子呆几日吧。”
“没关系。”华宁锦懒懒的,青妈妈的手不由得一紧。
“唉!痛!”华宁锦轻呼了一声。青妈妈连忙放松了手。
“看我,真真是老糊涂了,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华宁锦摇摇头,又有些无奈的看着青妈妈。“妈妈,怎么连你也这样啊!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妈妈心不在焉。”
“老奴年纪大了!” 青妈妈笑了笑,看着华宁锦镜中勉强的笑脸,叹了口气,突然就开始说:“夫人,如果太累了,要不,放弃吧!”
“什么?”华宁锦怔了怔,抬眼看向镜子,身后的青妈妈,担忧的眼神让她觉得一阵温暖。
“老奴是说,夫人要是觉得在这宣王府里太累了,就离开吧。和离,也不是不行。”
“妈妈!”华宁锦忍不住喊了一声。她的奶嬷嬷,她的那个最重规矩最守规矩最看不得别人不规矩的青妈妈,居然,在她嘴里听到了和离?
“夫人要是过得不开心,我们离开就是。”青妈妈舒了口气,只觉得说出了这个后,神情都轻松了不少。“姑娘,您可能不知道。”
青妈妈开始帮着华宁锦梳着丹凤髻。
“在姑娘十一岁的那一年,夫人还没走,与长公主聊天时,曾经说过,姑娘大了,如果要嫁人了,为姑娘定亲时,一定要和订亲的郎君说清了,如果要是真的定下来了姑娘,就绝对不可以有庶生的子女,绝对不可以纳妾!”
“什么?”华宁锦忍不住眉头挑起来,姜氏说过这个吗?难道,就是因为这个,长公主才会说……
“那时姑娘在午睡,想来没听到。”青妈妈帮着华宁锦插上了缠丝云卷珍珠掩鬓。“夫人这样说了,长公主也连声说好。我们华氏的女儿,何用要勉强自己呢?不过,老奴还是希望夫人能有个依靠,也因为这个,才想着让夫人能与爷儿感情交好。只是,如果真不行的话,就请夫人要好好保重自己。对于老奴来说,夫人,比什么都重要。”
华宁锦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身后的青妈妈,正看着她露出微笑。
华宁锦,慢慢的露出了笑容,转过头,她深深的埋进了青妈妈温暖的胸膛里。
“妈妈,谢谢你!”
因为你,我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事了。因为你,我终于可心不用再苦恼,不用再想着要怎么才能让你明白我,理解我。
谢谢你!
五月初一,整个宣同府都似乎完全的活了起来。
各家的贵女夫人都是合家出去庙里上香,宣王府里自然也不例外。不过,这次出游,真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就是了。
欢喜的,是府里的几位郎君与女郎,毕竟,就是刁蛮的萧雨蓉,也不得不出门去族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