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曹蕤摇头,“好。是好啊,锦衣玉食不曾亏待。琴棋书画样样都有名师指点,我真的和姐姐过着一样的日子呢。可是,母亲并不需要我为她做任何事,她生病了只要姐姐来伺候汤药,想听古琴了便叫连生来弹,我才不是她的女儿,我想她这样养着我大约只为了一件事,”停了停,曹蕤涩声道:“曹家的嫡女,嘿嘿,那可是不得了的。但是嫁王子又有什么好,母亲怎舍得姐姐嫁呢。”
如月这回听明白了,她无语也无力宽慰,旁人的家中事谁能说的清,于是只有按了按对方攥紧的手。曹蕤眼圈泛红,泪却没下来,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坚强,如月默默地想:曹蕤,到底最后嫁王子的是她不是你,有些事是天意。
被这事儿扰了情绪,谁也不想再说笑了,他们吃着茶看外面的景致各自想着心事,竟然就这般坐了许久。宝络频频看过来,心里奇怪着两个热闹人怎么就突然静下来了呢,正想着只见济兰和曹颙上的楼来,忙退到一侧福礼。
济兰一上来居然看到曹蕤和如月都是一脸肃穆,微愣了一下便上前道:“妹妹。在这里观灯景可好?”二女闻言回头看去,只见济兰长身玉立,风采绰约,身后烟花漫天,灯光微红,衬得他如神仙画中人一般,她们不觉瞧得呆了,宝络在后面也偷眼看着,她心里微觉苦楚,明明没有半点纠葛,但自己怎么就是忘不了,时不时还觉得痛?他这样的人哪里是自己可是拥有的?正想着忽觉胳膊被人碰了下,原来是琅小山,他担忧的低声问道:“怎么啦,脸这么红?”宝络心里一暖,抬头微笑道:“怕是给风吹得。”
济兰见两个小姑娘还在发呆,皱眉道:“怎么窗还开这么大,不是等着生病吗。景可看够了?时辰不早了,贵儿妹妹也该回了,省的家人担心。”回过神来的如月忙起身,曹蕤也跟着起来。曹颙上前道:“正是。二姐,我们该回了,素心瞒不了多久的,万一父亲母亲再来找你可就不好啦。”
如此众人便下了楼,戴诺等人仍在座又寒暄了几句,济兰见两个姑娘精神不济的样子知道真是累了,就再次说该走的话。旁人自没异议。临行时,曹蕤拉着如月的手悄声道:“这事儿我只给你说了。”如月点头道:“我晓得,我的口很严,不会乱讲的。只是你要放宽心,日子怎样都是过,将来的事说的准呢。你且信我,以后你真的会比你姐姐过的好。”曹蕤微微一怔,只当她说的是宽慰话便感激的笑了笑。
济兰见他们说个没完,催促道:“早过了亥时,要说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贵儿妹妹若有闲暇就来我家和如月说说话儿,不过,我这妹妹每日可忙得很,有没有时间还很难说呢。”
如月立时撅嘴道:“哥哥胡说,要是贵姐儿来我呀什么都不做了,定去陪她呢。”
第八十八章 送花
曹家姐弟走时夜已深沉,济兰不放心便让盘金陪着,戴诺也遣了小厮跟着,又见如月要走满心不舍,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再说什么,男女有别,若是甄嘉还无所谓,可面对女儿装的如月他可是有心无胆,憋了良久,见人真要走了才唤住对方。戴诺从下人那里取来一个木头匣子送给如月,如月收他的礼可是收怕了,拒不敢接。戴诺急了,便道:“这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只是个玉堂富贵的节气清供,看着可爱比家里的都新鲜才收了的,这回见了妹妹只觉得合该妹妹用,我这么个爷们其实是不爱玩花弄朵的,给了我也算可惜了。”
如月疑惑的看了看济兰,济兰知她不晓得这里的门道,便故意恼道:“老戴,你这送礼的毛病何时才能改,也不知是收了谁家不要的东西了,不稀罕转手又送我妹妹,当我家是什么啦。”
戴诺更急了,他解释道:“谁说是不要的东西,这是扬州姚家长子姚原送我的,说是用三十金换来的,这还是在江南的价,要是放在京师翻倍也不止呢。我就是图个大冬天没有才觉得稀罕的,几朵花儿而已,怎么就不能收了。”
济兰微一怔,这姚家是两江最有名的盐商,说他们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和戴家近年交往过密,他家送人的东西哪里会有不好的,可是这个姚家……正想着,戴诺已经打开了盒子让如月看,如月好奇,探身一瞧,里面竟然放了几枝娇艳的牡丹!还连着根须和泥土呢。她讶异极了,冬天竟然有盛开的牡丹花,难道有温室培育的法子?还是说有旁人穿越来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一突,马上故作娇憨道:“好漂亮的花儿。”
那语气和神色分明是想要,济兰暗叹,他接过匣子道:“这花儿当是送我的,如何。”
戴诺眨了眨眼,忽然脸一红,拱手道:“是我思虑不周,呃,这花儿就是我送给济兰兄的。”
张懋恭在旁看得暗自称奇,他结交戴诺也是为了亲近戴家以点带面的了解江南局势,自己跟着叔父做事,不免就习惯性的应酬起这些商家了。要知道这一方江南,景虽美可绝不是善地,朝廷筹钱,哪次不是得拉下脸来去求那些盐商和当地的巨贾,即使清廉如叔父也得和这些人打好交道,这回他见戴家和姚家同气连枝的架势,又见到了戴家和曹家交好,再看到戴诺如何讨好这琅家兄妹,而琅家和曹李两家的关系匪浅,他心里立刻就对琅家上了心,便决定回去好好查一查。张懋恭想到此处又看了眼如月,不禁心里微动。只见这小姑娘正目不转睛的拈花而笑,一双眼澄澈无比,尚且幼稚的小脸生动明媚,不用说长大了定是个美人,他这样判断着忽又觉得自己好笑,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幼女罢了,何况还是商家出身。张懋恭不禁想起了京师翠微居的风情,何时再见佳人笑啊,他竟生出了淡淡的忧愁。
闹完元宵回到琅府,如月早已困倦到不行,她未等洗漱便倒在床上睡了。第二日也没人叫她,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拾掇完毕腹中甚饿,吃了一大碗粥这才有了力气。去给甄氏请安时,这位主子正在噼里啪啦的打算盘呢,看见了她便遣开丫鬟,四下无人了才取笑道:“玩的定是很好,有吃有喝,放灯收花,元宵节过得真热闹。”
闻言如月也不恼,翻着桌上的诗笺,那上面密密麻麻随手写的水粉名字还有画的服装样子,叹了口气道:“人品好,没法子呀。对了,你这又是算什么呢?”
甄氏记了个数字,停下手道:“算成本呢,过两天不是还要去见李容,上回信里不能尽说原委,这次就要说明了我为何不想再去京师做水粉生意了。总不能告诉她真实原因,神鬼论估摸着也不能服人,就说那里地贵人不好打交道,我身体也不好就不想操那个心了。这第二……”她顿了顿,微叹一声道:“思来想去,还是该让她为以后做好准备。”
如月听了一惊,“你,你打算告诉她真相!!这,你不怕危险?!万一……”
甄氏道:“自然不能明说,说了又有何用,按你说的这是曹家跟宫里的事儿,做主的都是这帮爷们儿,皇帝该南巡还得南巡,用钱还得用钱,谁阻止的了?她一个妇道人家难道去劝她家老爷不要再做织造了?还是说该做些别的事多赚钱以绝后患?既然都不行,不如让她自己多攒些私房钱,京师虽然不想了,可不是还有那么大个江南吗?更还有海外呢!生意无处不在,让她投钱,五五分,年底红利,大家两赚。”
如月听了绝倒,失笑道:“你到底是给她找退路,还是自己想融资做大生意挣钱啊。你,唉,真正生意人,若你是个男的,天啦,定是比那个什么姚家还要厉害。”
甄氏一听姚家眼一亮,“怎么,昨儿你见到姚家的人了?”
如月摇头,就把当时的事儿仔细说了,特别提到了那个清供牡丹,她很凝重的道:“我就是担心是不是还有人穿越来,你瞧,这时代怎么会有温室养植技术?我看甚是可疑。”
甄氏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如月一头雾水道:“难道我想错了?”
甄氏边笑边道:“可不是你想错了,古人的智慧可不能小瞧啊,自有法子能让牡丹开在冬天。这岁腊清供的确多摆岁寒三友和水仙,可牡丹也在其中呢,这早有先例了,也就是因为难得,开放的时间又短,才那么贵的,多是富贵人家用来装点门面图个风雅的,要是你去曹家定也能见着。姚家的小玲珑山馆盛名在外,随手买下这个东西送人算不得什么。”
如月一听也笑了,自嘲道:“哎,原来如此,不过那花竟要用三十金呢,要我再有钱也不去买,还不如买些实在的东西。”
甄氏听了亦点头道:“可不是,应景的东西而已嘛,还不长久。”
说完两人相视都笑了。如月又想起一事,旁敲侧击的问道:“还有件事。呃,我对李容挺好奇的。她,嗯,是不是……昨儿我不是见着曹蕤了吗,我看她和李容的关系好像不怎么好呢,可是真的?”
甄氏斜睨着如月,似笑非笑道:“你可是知道曹蕤不是李容亲生的了?”
闻言如月心里一惊瞪大了眼好奇道:“怎么这事儿你也知道?”
甄氏道:“这事儿我早些年就知道了,上回见李容她也给我提了告诉曹蕤真相的事儿了,她也是难做啊,唉,女儿大了,心思就多了,想些不该想的,不敲打是不行的。”
如月道:“难道不是为了将来顶曹葳的婚事?”
甄氏道:“现在他们才多大,就算想联姻,将来的事儿谁说的准,倒是曹蕤,你难道没瞧出来她心里想着你哥哥吗?曹家嫡女又怎么能嫁到咱家来,这事儿我同你是说过的,李容想打消她这个傻念头,免得伤人伤己,又见她大了才告诉她真相的,也为了此才要给麒哥儿说亲的,麒哥儿这里早点定了,她那里也就没了这个心思了。”
如月见甄氏竟然不恼心里暗自佩服她将自家的位置放得正,挠头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我就记得当王妃的是曹葳,也不知道曹蕤将来嫁的是谁。真难想象,我们才十岁啊,现世这会儿我还在上小学,整天就应付着考试看动画片了,到了这里怎么就能扯出这些劳什子事儿!早婚害死人啦!”
甄氏白了她一眼,回味了一下方才的话奇道:“王妃?曹葳?”
如月点头道:“是啊,曹葳将来会嫁给平郡王纳尔苏为妻的。过的好不好,后来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甄氏吃惊道:“他家果然会越走越高,唉,若不是你说,我怎么也想不到曹家最后落的那样一个下场。”
如月看着桌上盛开的水仙,忽又想到曹颙的结局,心里不禁难受起来,她叹息道:“以前看《红楼梦》就是看个热闹,瞧个你侬我侬,诗词歌赋精彩处什么也没记下,上学那会儿老师让背书,诗没背下,倒是把一段注释记得很清,现在看来不就是如此吗。”
第八十九章 猜疑
但听如月慢慢念道: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甄氏听得心惊,这段她也是听罗臣提过的,想起李容的样子和对自己的好,不觉悲意涌上心头,喃喃道:“果然还是不知道的好。这回可让人怎么办啊!”
谈论了一场未来事,弄得如月甄氏都是郁郁寡欢的,甄氏搁不下事儿,当天下午去了曹府,看那架势如消防员似地去救人于水火了。可是真的有钱了就万事大吉了吗?如月不知道,可也只能这么期待着。
也是昨晚耍的累了,如月中午又睡了一通好觉,醒来后神清气爽的,外面雪已停,冬阳融融,于是她穿戴整齐想去寻济兰玩,出了门穿过甬道,在下人住的院落外的树下看到了纹锦和甘草,也不知这两人在说什么,脸上的神色都不好看。如月心思飞转,她记得阿隆索一早就去外面淘东西玩了,甘草不是交给珍珠了吗,她挺个大肚子没事儿乱跑什么呢?看架势是和纹锦早就相识的,叙旧?正想着就见纹锦冷着脸说了句什么,甘草一下便哭出了声伸手去拉她,纹锦甩手要走一转身就看到如月站在不远处,身后还跟着菱纱。她怔了怔,立即换上了笑脸,迎上前给如月行了礼,又回头温和的对甘草道:“你也别伤心了,一个人是挺寂寞的,可是既然跟着阿大爷了就好好过日子吧。”说着对如月道:“姑娘,奴婢送甘草回去吧,今儿阿大爷又不在,她呀又不知瞎想些什么。”
如月也没追问什么,只是关心的问甘草:“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