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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上。
沉默了一阵后,M 局长按奈不住地问道:“喂,富兰克林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富兰克林没有表现得象是要接受另一个部的人指挥,尽管这个人地位相当高,从事的工作又很神秘。他低头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资料,抽出其中一份剪报。他说:“我认为诸位不会有多少时间看报上的农业新闻。这是从十二月初的“每日电讯”上剪下来的,我不读全文。这是个名叫托马斯的农业记者写的,标题是:‘对火鸡的担忧’报道中说,大批火鸡死于禽瘟,圣诞节市场的火鸡供应将由于最近家禽瘟疾突然蔓延而遭受沉重打击,大批火鸡因禽瘟而死亡……”,下面还说道:“已经得到的数字表明,二十一万八千只火鸡得了瘟病……;去年,圣诞节市场火鸡的需求量是在三百七十万到四百万只之间。今年所需的火鸡数量将取决于禽瘟蔓延的程度。”
富兰克林先生叠好剪报,严肃地说:“这条消息反映了问题的一个方面。
我们后来向新闻界设法封锁了很多细节。不过我可以告诉在座的各位先生,在过去的四周之内,瘟疾的蔓延已使我们损失了三百万只火鸡,而这不过刚开始,禽瘟在英格兰东部正迅猛扩展,在萨福克和汉普郡也有迹象。那儿是我们最大的火鸡饲养基地。你今天午餐吃的火鸡肯定是只外国鸡。我们已从美国进口了二百万只来补这个缺口。”
M 局长有点不高兴:“就我个人来说,我不在乎有没有火鸡吃。不过我知道你们有麻烦了。言归正传吧,从火鸡一事我们能得出什么结论?”
富兰克林严肃地说:“我们已经发现一条线索,证明了第一批死亡的火鸡都曾在本月初奥林匹亚全国火鸡展上展出过。等我们发现这一点时,奥林匹亚早已清扫完毕准备搞第二个火鸡展了,所以我们无法发现任何致瘟病毒。顺便说一句,禽瘟是病毒传染的,蔓延极快,死亡率高达百分之百。现在,”他举起一本厚厚的白皮本,上面印有英国的标记,“诸位对生物战是否有所了解?”
莱瑟斯说道:“我们接触到这项研究是在大战期间,不过最后双方都没有采用。大约在一九四四年,美国本来计划空投一种喷雾剂毁掉整个日本的水稻,但是,后来罗斯福否决了那个方案。”
“不错,”富兰克林说,“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个课题仍在进行,而且非常活跃,以致我的部门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我们正好是世界上的农业大国。我们要生存,为此,大战期间我们必须靠农业生产才能避免饥荒。因此,从理论上讲,我们自然是生物战攻击的理想目标。”他将手按在桌上强调说:“我不准备在这点上讲得太多,先生们,总之,如果他们发动这样一次攻击,我们的家禽家畜和我们的庄稼统统将被毁掉,不出几个月我们的国家就会完蛋,到那时我们只能跪在地上,向别人乞讨施舍!”
“我还没有这么想过,”M 局长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这的确说明了一些问题。”
“现在,”富兰克林拿起那本小册子,继续说,“这个课题的最新研究成果是由我们在美国的朋友做出的。他的结果还包括化学战和辐射战,不过那些不在我们关心的范围。这项成果写进了美国参议院的第58991 文件,由“外交关系委员会裁军小组”起草,日期是1960 年8 月20 日。我们部与生物战中的一般发现一直保持同步前进,但有个问题:美国幅员辽阔,而我们国家却狭小拥挤,生物战对我们的打击将要比对美国的打击严重一千倍。我给各位读点资料摘要好吗?”
M 局长很讨厌听其他部的问题。那些知识分子归根结底总要把问题说到自己的本行里去。邦德倒十分感兴趣,鼓励地看着他,并非常礼貌地说:“请读吧,富兰克林先生。我很乐意听。”
第二十二章 生物战
富兰克林读摘要时语调低沉,好象在给学生讲解课文。他不时停下来解释一些难点,每当省略不相干的章节时,也要概述一下它们的大概内容。
“这一段主要讲的是生物战的方法及其防御。”他开始象讲课一样说道,“生物战也叫细菌战。但由于它使用的媒介包括微生物、昆虫、动植物的毒素等等,所以用生物战这个词更为准确。陆军部列举的五类生物战的制剂包括:第一,微生物,比如细菌、滤过性病原体、立克斯氏体和真菌;第二,病毒,比如微生物病毒、动物病毒和植物病毒;第三,传病媒介,比如节肢动物,昆虫和螨、飞鸟和动物;第四,害虫,主要指动物和农作物害虫;第五,破坏农作物的化合物,比如植物生长抑制剂、除莠剂和脱叶剂。
“和化学战一样,生物战所用的制剂杀伤力各有不同,因此可以视实际情况而选取某一种以最好地达到预定目标,或使预定目标暂时失去战斗力却几乎不产生副作用,或导致严重的疾病,引起大量死亡。除了学术上分类不同之外,生物战与化学战还有一个重要的区别。生物战的制剂的潜伏期可以是几天,也可能是几星期。而化学战的制剂只要几秒钟或几小时之内就能产生反应。化学战的反应容易发现,但常常因反应太快而无法采取相应的对策。”富兰克林又一次意味深长地看看他的听众,继续说:“从理论上讲生物战用的制剂比化学战用的制剂更危险。当然在暴露的情形下,生物战制剂的杀伤力会大大受到影响。”
富兰克林停了下来,用手指一行一行往下找,挑出有用的念给他们听。
“接下来讲的是对人体造成伤害的生物战制剂,诸如炭疽病、斑疹伤寒、天花、食物中毒之类的东西。啊,找到了,”他的手指停了下来,“就在这儿。
能够伤害家畜的生物战制剂有:“一,细菌、炭疽病、布鲁氏菌和鼻疽病;二,过滤性病原体,如口蹄疫、牛瘟、发狂症、肺气泡口腔炎、肺气泡皮疹、猪霍乱、非洲猪热病、家禽瘟疫、纽卡斯症和马脑脊髓炎,等等。”
富兰克林抬起头,表示歉意地说:“都是些很难读的专业名词,真抱歉,不过马上就完。下面我再谈谈破坏庄稼的生物战制剂。据说这些东西可用做经济武器。我认为,布洛菲尔德的计划就是如此。这里列举了一大串例子,什么马铃薯枯萎病、燕麦冠锈病、甜菜叶尖卷缩病、十字花科植物烂软病和植物坏死病。至于这些我倒认为不必太担心。下面讲的是破坏庄稼的化学战制剂。虽然它们的杀伤性很强,但必须用飞机喷洒。所以我们对此也不必担心。啊,下面是关健部分,”富兰克林的手指停止移行,“生物战制剂的特性使其适应于秘密的行动计划。这些制剂浓缩度极高,靠五官难以发现,再加上它们的杀伤力缓慢,所以很容易不被人发觉地大量带到我们的房屋通风系统、食品水供给处和别的一些地方,与密集的人口接触,并迅速地蔓延开去。”
富兰克林停了停,“各位意识到了吗?家畜展览提供了最佳时机和场所。
展览一完,参展的家畜便把病毒带到全国各地。”他又接着念小册子,“一般来说,生物战制剂的有效覆面积要比化学战制剂大得多。这个因素不容忽视。试验表明,生物战制剂的覆盖面积甚至可达到几千平方英里。”
富兰克林轻轻拍了下他前面的小册子,“先生们,有何感想?我们激烈抨击德国在大战时期使用的新型毒气、神经瓦斯;我们不停地争论辐射、原子弹;而这里是几千平方英里的杀伤力。这是美国参议院的一个委员会得出的数据。我们英国和爱尔兰加在一起才有几个‘几千平方英里’呢,先生们?”
他幽默诙谐的眼神已经荡然无存。他焦急、甚至有点儿轻蔑地望着这三位情报局高级官员的脸。“告诉你们吧,我们这可怜的小岛加上整个爱尔兰也只有十万平方英里多一点。”
他瞪着眼睛,说:“现在我给你们读最后一段,或许你们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在这和平友好的日子里怒气冲冲。”他的目光又柔和起来,重新显出幽默的神情,“请注意听,怎样采取防御措施。这里说道,生物战制剂很难被发现,这是这一武器的特点。因此对生物战的防御就变得十分复杂。我们的眼、鼻或其它感官都无法察觉这些制剂。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迅速发现并鉴别它们的方法。”
说到这里,弗克兰林把小册子往桌上一扔,对大家咧嘴笑了笑。他拿起他那亮闪闪的小烟斗,一边往里边装烟丝,一边说,“好了,先生们,本人报告完了。”他看上去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这个圣诞节可能是他最难忘的一个。
M 局长说:“谢谢,富兰克林先生。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要对我们发动一场生物战?”
“是的,”富兰克林很肯定,“我正是这样认为。”
“你这个结论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呢?我还没有看出你刚才讲的那一大通生物战理论与那家伙所从事的活动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你能解释一下你的根据吗?”
富兰克林指着地图上他划在东英吉利上方的红十字说:“这就是我的第一条线索。一个月以前离开格罗尼亚的那个姑娘是东英吉利地区的农家姑娘。而这里又是专养火鸡的集中区域。她得了火鸡过敏症,在布洛菲尔德治疗好以后,回到家乡,立志要改进这一品种。可她回来还不到一周,这里就出现了英国历史上最大的一次火鸡鸡瘟。”
莱瑟斯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千真万确!请接着说!”
“另外,”富兰克林转向邦德,“这位先生不是曾往那儿的实验室里看过一眼吗?里面全都是试管,试管里装的是些混浊的液体。如果那些就是病毒、瘟症菌、炭疽杆菌或者只有上帝才知道的东西,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你的报告上说,那个实验室里灯光昏暗,是暗红色。这就对了,培养病毒时不能有强烈光线的照射。如果那个叫波莉的姑娘在离开前,他们给了她一点喷洒雾剂,并告诉她这是对火鸡生长有好处的药,能使火鸡长得更肥,更健康,我们又该怎么办?还记得夜里施行的催眠术中,有‘要改进这个品种’这句话吗?假设他们让她去奥林匹亚参加家禽展览,甚至让她在那儿找个清洁工之类的活儿干,她只需在得奖的家禽之中,这儿喷一下,那儿洒一点,就已经足够了。他们会告诉她不要声张,因为这有关专利权问题,甚至如果这种营养品获得成功后,或许她还能在公司里分得一份呢。干这样的事太容易了。她只需在火鸡笼子周围走一圈。他们可能会告诉她在展览的最后一两天开始干,这样就不会马上被发现。展览一结束,所有来自全国各地的获奖家禽都将物归原主,我们的故事也就结束了。”他停了停,“那姑娘只是不明就里地干了一件傻事,却使六百万火鸡纷纷死去,或即将死去。财政部不得不拿出大量的外汇去进口国外的火鸡。”
莱瑟斯急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用手在地图上一扫,插嘴说:“还有别的那些姑娘!她们都带着不同的危险东西回到各自的家乡去,在各种家禽展、家畜展或者土豆展上重复波莉的表演。天啊,他们想以此来毁坏我们的庄稼,用猪瘟来杀我们的猪!”莱瑟斯的声音里带着恐惧,“如此简单!只需要把这些病毒保存在适合的温度下,然后教会这些姑娘们怎样去做。可怜的姑娘们!她们还始终以为自己是救星呢。太妙了,我真应该向那家伙致敬。”
M 局长很为自己缺乏联想而面子上过去,气冲冲地问邦德:“你的意思呢?”
“我看就是这么一回事,先生,他们的解释都符合情理。那家伙我们太了解了,他真是干得出那种事,绝对干得出,甚至用不着有人给他资助。他可以自己单独干,发大财,他只需用英镑或者金边股票,来个买空卖空。如果富兰克林先生判断正确的话,我们的钱会全部流光,我们的国家也就完了。”
M 局长站起身来说:“好吧,先生们。富兰克林先生,请你向你的部长复述一遍你所知道的情况。如果他觉得有必要,就请他转告首相和内阁。我们马上布置预防措施。我立刻去刑事调查局找罗纳德·瓦兰斯爵士,赶快把那个叫波莉的女人抓起来,其他姑娘一入境也得关起来。对她们要温和,这不是她们的错。我们还得考虑如何对付布洛菲尔德。”他转向邦德,“你留一会儿,好吗?”
向两位官员道了别后,M 局长按铃叫哈蒙德送客。不一会儿,他又按了铃,“请上茶,哈蒙德,”他转向邦德,“你想来点儿威士忌还是汽水?”
“来杯威士忌吧,”邦德轻松地回答。
“这酒不好喝,”M 局长说着,走到窗前,外面已是夜色沉静,小雨正在不停地飘着。
邦德拿起富兰克林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