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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经营成本(一)一次性支出:
(1)办执照一次性缴纳消防科:1200元;治安科:1200元(2)门面装修一次性支出:10000元左右总计12400元左右。 如果预计B发廊可以连续营业5年,那么每个月所摊到的一次性支出成本就是207元。不过,要想连续经营5年,实在是不容易。就连老板和老板娘也说:先干它3年再说。所以笔者认为还是按照连续经营3年来计算为好。这样,每月摊到的成本就是344元。
(二)每月的固定支出和日常消费:
(1)租当地的×du房地产公司的一个门面,每月租金:700元(2)村里收卫生费:10元(3)工商管理收费:300元(4)缴纳治安费:200元(5)给小姐租房(商品楼,两房一厅,63。2平方米):300元(6) ×du房地产公司的保安一人,负责这一片的治安,每月要给他(私人)的“小费”:100元(7)女帮工zhen婆的工资:150元(8)水电费、购买液化气、杂用等等:200元(9) 给小姐的伙食费(中晚两餐),每月总计:420元(现在)到540元(过去)之间。
(老板娘说, 她每天给每个小姐的饭钱是5元。但是实际上女帮工zhen婆说:
现在有6个小姐吃饭,老板娘一天一共才给14元。过去有8个小姐的时候,最多一天也只给18元。因此每个小姐每天的饭钱才2元3角左右。)'18'
小计每月的固定支出和日常消费是2110元(到目前还没有交过正式的税金,老板也不知道应该交多少,所以暂时无法计入支出'19')。再加上每月摊到的一次性支出成本344元,B发廊每月的所有经营支出就是2454元。
2。收入情况:
(一) 如果按照最兴旺的1996年12月来计算,如果当时的8个小姐每人在这个月里都能够卖淫25次(除去了5天月经期),如果都是最低价钱的“打炮”,那么B发廊在当月就总共发生过200次“打炮” 。每次“打炮”交给老板50元的钟点费,那么老板在那个月里就总计收入1万元。
(二) 如果按照笔者考察期间的情况来计算,如果当时的6位小姐每人在这个月里,平均每两天才能被“打一炮”,那么当月在B发廊里就只发生过90次“打炮”,老板的钟点费收入也就只有4500元。
(三) 在1997年春节期间,几乎没有什么生意。根据A酒吧chen哥的说法,那一个月里, 除去回家过年的时间,每个小姐顶多也就是卖淫一次而已。所以B发廊的8个小姐就是卖淫8次,老板只收入400元而已。
据老板娘自己说,在最兴旺的1996年12月里,她实际上只收入了8000元左右,而在笔者考察的那个月里, 收入了大约5000元。在最惨的1997年春节期间,8个小姐全部回家过年,仅仅在临走前零星地出售过几次,连老板娘自己都说不清具体次数了,只记得自己的收入总计不到1000元。这说明,笔者替老板所做的理论估算,大体上是差不多的。
3。纯利润这样,如果把最兴旺的、最惨淡的和平常的3个月份加起来平均一下,那么B发廊的每月收入就应该是平均4500元(根据老板娘说的数字)到5000元(根据笔者的推算)。除去每月的一次性成本、固定开支和日常消费这3项经营支出(2454元),B发廊老板的每月纯利润就是2000元到2500元之间。 也就是说,纯利润是经营成本的0。8倍到1倍之间。
在这样一个原来的农村里,对于这样一些原来的农民来说,既然开发区的鸿图大业早已在实际上根本排除了他们的发财空间,那么,还有什么行业能够给他们带来如此之高的纯利润金额和纯利润率呢?
可是,这样多的纯利润,仅仅是从嫖客身上刮来的吗?如果仅仅是那样,一个愿打, 一个愿挨,旁人恐怕说不出什么话来。可是,读者们都已经看到了:B发廊的老板娘,居然像喂猪那样对待她手下的小姐,每人每天的伙食费居然只有2元3角人民币!笔者在那里的小吃摊上吃了半个月的饭,所以知道,就连一碗水煮米粉的价钱也是2元5角啊。因此,老板的纯利润实际上也同时是从这种“喂猪”里获得的。
这就是剥削,是封建把头对“包身工”的剥削,是老板从小姐们的嘴巴里,生生地把饭钱抢走啊。说到底,这其实已经不是什么轻飘飘的“超经济强制”或者“封建剥削”了,这纯粹是人身摧残。
笔者希望,中国的舞文弄墨之徒,在下笔写卖淫的时候,最好少来点什么“贪图享受”,也写写“饥肠辘辘”吧。笔者更希望,当“扫黄”把这样的暗娼们“送进”“妇女收容教育所”的时候,首先也要考虑帮助她们找到正当的生活出路。
第五节 旅 馆在这个开发区里,几乎所有的旅馆都经营“性产业”,只是具体的经营方式有所不同而已。从纯理论上来说,这些旅馆应该属于“连带经营”的性质。也就是说,它们除了从事“性产业”之外,同时还可以接待普通旅客。只不过随着“性产业”
行情的变化,它们可能时而以性交易为主,时而又以其他业务为主。可是,这样的“连带经营”的旅馆,只存在于“车站区”那一小块地方。在“小香港”和“小九龙”,尽管所有的旅馆都不拒绝普通旅客住宿,但是实际上很少有普通旅客跑到那里去住宿。在笔者考察期间,只知道有过两个外地来推销的普通旅客在那里住宿过,而且真的没有嫖。所以,这样的旅馆实际上也是专业经营的性质,只不过是经营方式上与路边的那些“专业店”不同而已。
笔者在两个旅馆中进行了“入住考察”'1' 。一个是“养妹子”的类型(以下简称C旅馆),另一个则是留客的类型(以下简称D旅馆)。它们的主要区别在于:
养小姐的旅馆,对小姐实行“三包”:包吃、包住、包介绍客人。留客型的旅馆则相反,什么都不管,只是允许小姐在自己这里长期包租房间卖淫。
二者的情况分别总结如下。
一、C旅馆(“养妹子”型)C旅馆位于“小香港”的边上,离公路还有200米的距离。这里是原来的村庄的外缘,目前仍然属于当地村民的地盘,没有被开发区吞掉。当地村民在这里盖起了两排楼房,都是三层的,而且每一排都是连成一体的,看上去就像是两座整楼。不过每家都只占有楼里的一个单元,就像城里的居民住宅楼一样。所有的单元都被办成了旅馆, 都在门外挂着大小不一的招牌。C旅馆就是其中的一个。两排楼房都是横着朝向公路。从公路那边开始数,C旅馆处于第三个。'2'
这两排楼房都相当漂亮,是瓷砖贴面,建筑规格和内部装修水平都远远超过北京的一般居民楼,与这个开发区里的那些商住楼相比也毫不逊色。据说,原来这个地方是给村民们盖自己的住宅用的,但是在开工之前的1994年,开发区的“性产业”
就已经发展起来了,所以村民们一致决定,把这两排楼房建成专业的旅馆用房。据说,为此曾经几次修改建筑设计和装修要求。到1996年夏天,楼房正式交付使用,所以这里的旅馆都很“年轻”。
C旅馆的老板是当地村民, 但是他当时去广东跑买卖了,所以笔者一直没有见到他。老板娘大约35岁左右,当地人叫她hua姐。她爱说话,抽烟很凶'3',打麻将很利害,也很出名,但是管店管得也很细、很严。
她手下只有两个“养妹子”,是一对表姊妹,也是老板娘这一边的远房外甥女。
她们把老板娘叫做“阿姆”。她们的家乡离这里只有40华里左右。她们都是第一次出门在外。那个表姐姓wang,29岁了,但是显得更老一些。她在家乡有丈夫和两个孩子。她在这里主要是当女佣人,偶尔会有客人喜欢年纪大一些的,那时她才有机会卖淫。 表妹姓liu,自己说自己17岁,其实表姐说她19岁了。她主要是卖淫,平时什么都不干,连衣物都是表姐给她洗。
据hua姐说, 1996年夏天刚开张的时候,她主要在操持自己家的小卖部,这个旅馆里的事情主要是她老公在管。 一开始,她老公曾经招来过3个湖南的打工妹,可是其中一个说什么也不肯卖淫,呆了没几天就回家乡去了。老板娘可怜她,也怕她出事,还给了她20元的路费。另外两个妹子倒是同意卖淫,可是才一个月左右,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后来她老公又收留了两个外省小姐。
她们原来在这个开发区里的一家酒吧里干,后来酒吧老板要卖店,她们就自己找到C旅馆来。 老公这回学精了,首先没收了她俩的身份证,让她们跑不了。可是没想到老公跟其中的一个小姐勾搭上了。hua姐当然不能容忍,马上赶走了那两个小姐,又把老公赶去管小卖部,自己在旅馆里当上了专职总管。可是小姐总也不好找,也留不住,前后换过十几个外省或者外乡的,最长的也就是呆上一个月就跑了。到笔者考察时, hua姐手里还扣留着两个小姐的身份证,可是八成是假的;而且小姐们出来的时间一长就知道了, 在这个行当里,身份证其实没什么用。于是hua姐只好利用中国人最可靠的关系网, 把自己家的远房外甥女给找来了。那是5个月以前的事情。到现在,三个女人每天一起操持着这个旅馆,虽然说不上红红火火,但是却同舟共济。
当然,这对表姊妹的亲朋好友们,谁也不知道她们在卖淫。可是这个开发区的“性产业” 实在是太出名了,她俩的老家又实在是太近了,所以hua姐最头疼的就是如何对付那些常来常往的亲戚和老乡。笔者曾经遇到了这样一幕喜剧:
在入住考察的第二天中午,笔者从外面回来时,在一楼厅房里,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跟笔者点头。笔者以为他就是老板,赶快敬烟,套近乎。他也问笔者在这里住得还舒服吧之类的话。可是刚刚三言两语,hua姐就在里屋叫笔者去吃饭。可是C旅馆实际上是不包伙食的,笔者到当时为止也还没有在旅馆里吃过饭。尤其是,笔者进里屋后, hua姐不说话,表姐wang却拉笔者上楼去冲凉,说是中午天气好,北方人怕冷,还是中午冲凉好。上到楼上,表姐wang才告诉笔者,那个男人就是她爸爸,让笔者什么也不要跟他说。
然后, 直到傍晚表姐wang送走她爸爸之前,hua姐都一直守在旅馆门前,把可能来这里的客人都拉到其他旅馆里去了'4' 。到了晚上,表姐wang跑到公路边上去拉客。这是笔者在C旅馆的4天里所见到的惟一一次。后来她说,她们本来从来不出去拉客的, 可是那天一个客人都没来, 她只好自己主动出去。可是后来“阿姆”
(hua姐)又把她叫回来了,还安慰了她。
不过,C旅馆的这种困境并不常遇到。表妹liu说,她自己家的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笔者问她,怎么才能不让他们来呢?她说,来了,别理他们就行了。
笔者估计,这应该是很有效的,因为虽然说“穷在闹市无人理,富在深山有远亲”,但是乡下人最恨的也就是“人一阔,脸就变”,或者“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
C旅馆的整个业务情况,也不过是惨淡经营而已。笔者在那里入住考察4天,呆在旅馆里的实足时间(包括睡觉)一共是86个小时。除去表姐wang的父亲来的那天,有大约5小时旅馆停止接客以外,在其余的81个小时里,总共只来过7个客人'5' 。
其中3个是自己带着小姐来的, 两个是“打炮”,一个是“煲粥”。另外有一个客人点了表妹liu, 但是不喜欢,没有“打炮”就走了,但是仍然付了房钱。所以真正买淫的嫖客只有3个,而且都是嫖表妹liu。
笔者曾经听到, 表妹liu问那个看不上自己的客人,是不是喜欢老一些的,我们这里也有, 然后就喊表姐wang过来。但是后来表妹liu说:那个客人看了看表姐wang, 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表妹liu说,表姐对自己非常好,所以一有机会,她总是帮表姐拉客。可是表姐太显老了,所以到这里以后,一共也就只有大约10次被客人嫖过, 而且多数时候都是半价(50元)。其实,表妹liu说,表姐的床上功夫很厉害,在她们家乡,女人们都知道的。
C旅馆的住店钱是每天40元, 也有30元的时候。不过,进来打一炮也算一天。
表妹liu的开价是“打炮” 150元,“煲粥”一个钟200元。可是实际上的成交价往往只是100元和150元。 由于C旅馆并不兴旺,所以在嫖客少的时候,虽然嫖客要求的只是“打炮” ,但是表妹liu为了拉住回头客,往往是按照“煲粥”来等待,而且是跟嫖客睡上实足一小时,而不仅仅是一个钟。表姐wang就更惨一些,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