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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大陆高手不少,但君主级魔法师或者钻石级战士却依然凤毛麟角,尤其是女性达到这等级别的更是稀罕得紧,恐怕也只有六大家族中的绾家家主和绾家三夫人绾芳才有这个实力,但这两人实力虽强,毕竟年纪大了些,除开这些,也只有数月前在万岭城一战成名的兰瞳才有这样的实力。
兰瞳在连云城里寻了一个客栈住下,打算歇上几个时辰再继续赶路,不想她刚要歇下,突然大开的窗户里陡然射了一封信进来,她看了一眼,便发觉上面的笔迹是砚楼凤的,忙打开一看,连日来的担忧才去了一半。
信中砚楼凤说雪衣三人分别被勾勾、黑岚和龙紫珏分别带走了,他也已经脱困,目前在安顿天魔塔逃出来的人,过几日会来找她,让她在雪元国的风雪城里等他,到时他自会上门寻她。
看到这,她忍不住舒口气,好在砚楼凤有先见之明,天魔城那座天魔塔是他放在明处的势力,实际上天魔塔暗处的势力才是天魔塔的主要力量,表面上看起来天魔塔遭受重创,然主要力量却未曾损及。
在知道砚楼凤并无危险后,她便放心了,她也清楚,若是这个时候她赶过去反而会给他添麻烦,倒不如听他的话,留在风雪城等他,雪元国里有不少他的眼线,只要她不刻意掩藏行踪,相信他要找到自己也不难。
天苍大陆第38章姐弟
风雪城是雪元国都城,放眼望去,即便此刻仍是细雪纷飞,大街上仍是热闹繁华。
雪元国处于天苍大陆中北部,风雪城又在雪元国北边,一入冬就分外寒冷,整个冬天时常能见到大雪纷飞的场景,再往便是极北冰原了。
极北冰原本是天苍大陆最冷的地方,听说在那里呵一口气都要被冻住,不知与天穹大陆的魔兽冰森相比,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一想到魔兽冰森,兰瞳不免想起当年与砚楼凤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隐隐露出淡淡的粉色,若三月桃花一般娇媚动人。
她昨日到的风雪城,为了能让砚楼凤快些找到自己,她并不掩饰行踪,慢吞吞在大街上溜达一圈,给雪衣墨衣和绯衣三个小家伙买了些精致的小玩意儿,转到一处绸缎铺子,买了一匹浅银紫的布匹,衣料柔软,低调而华贵,很适合砚楼凤的气质,也符合他的喜好。
想想别的女子成婚嫁入夫家怎么着也得为自己的丈夫缝制一件衣裳,虽说这里对女子的要求并不像封建社会那般苛刻,要遵循各种礼仪教义,也是以强者为尊,但到底还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女子成婚以夫为天。
兰瞳自己是来自现代的新新人类,更是古乐家族的大小姐,各种培养气质和礼仪的东西没少学,但这种缝制衣裳的事儿她确实从未做过,所以砚楼凤的衣裳都是请些技艺高超的绣娘做的,无需她操心。
想想她这妻子当得还真是不合格,这几年她跟王爷王妃住在一起,时常见王妃亲手给王爷缝制衣裳,手艺虽然不算好,但胜在一份心意,王爷倒是宝贝得很,兰瞳见了不由心虚。
眼见着又快过年了,她想着怎么也要亲手给他缝制一件衣裳。
她是个倔性子,只要想做的事儿必然要做到最好,所以当年在瞧见王妃给王爷缝制衣裳时,她也动了这个念头,正好怀着孩子,除了偶尔冥想一下,战气是不能再修炼的,她嫌闷得慌,正好赫连绮罗知道她怀了身子,砚楼凤又不在身边,她便千里迢迢从斐斯迦帝国跑到奥兰帝国来陪她。
赫连绮罗可是天衣神绣的徒弟,那针线活儿自然是不在话下,一听到女儿要学,虽然心疼她怀着身孕不肯让她动手,但却更怕她闲来无事会胡思乱想黯然神伤,便只得认真地教她。
事实证明,她兰瞳虽然各方面都是天才,但女红方面当真不拿手,任赫连绮罗怎么教,都学不来那等令人惊艳的天衣神绣。不过就因为她性子死倔,学不好便不肯罢休,都说勤能补拙,最后兰瞳倒也真能做出件不错的衣裳,虽达不到赫连绮罗那等绣艺,做出来的衣裳针脚细密,花色新颖华美,连王妃都夸赞不已,可惜王妃看着温柔婉约,但在女红的天赋上却比自己还惨不忍睹。
一想起往事,兰瞳不免笑了起来,不知不觉拐到一条僻静的巷子,发觉走错了路,正欲退出来,却猛然听到雪地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细微,但以她的实力却听得清楚。
抬眼看去,便见厚厚的雪层动了动,从雪堆里探出一双被冻得青紫的手,还好这雪是昨晚才下的,雪又松软还未结冰,那人只是拨拉一下,便爬了出来。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虽然因着发丝散乱看不清容貌,但兰瞳还是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刻骨恨意。
感觉到前方投来一道注视的目光,少女猛地抬头,布着血丝的眼冷冷望进一双清冷幽秘的深潭里,好半晌,她却缓缓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青紫的手朝兰瞳伸了伸:“救、救、我。”
声音干涩得像根冬雪中的枯柴,微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兰瞳的眼里多了一丝怜悯,她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方才那一眼的冷厉仿佛是出自本能,在感觉到她没有对她造成威胁后,又放下了戒备,用那双充血的眼哀怜祈求。
不知怎的,她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扶起从雪堆里爬起来的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灵、灵儿。”感觉到兰瞳手上有股奇异的暖流正一丝一丝瓦解她身体的僵硬,灵儿眸中露出几分喜色,就连说话也顺了许多呢。
以内力和战气帮她化解体内的僵寒之气,待她能够直起身颤颤地立起来,兰瞳才放了手,转身走开,不想身后的少女去一把拉住她:“等等!”
兰瞳狐疑地转过身,“还有什么事?”
“我没地方去,姐姐能不能带上我?”灵儿眼里满是哀求,见兰瞳眸中露出些许探究之意,她忙哀求道,“求求你,姐姐,我是偷跑出来的,被他们发现才……可是我真的不能离开风雪城啊,羽儿他需要我,如果我走了,他可怎么在那里活下去啊!”
灵儿说到后来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都是她不好,如果她不逃的话,至少以后还可能见到羽儿,可现在……怎么办!
兰瞳的目光在灵儿身上淡淡一扫,她现在虽然狼狈,但五官却十分漂亮,脸庞轮廓较深,皮肤雪白,颇像她前世充满异域风情的少女。
她看起来不像个娇弱的女子,即便是哭也只是双手攒紧,任由眼眶发红,眼泪珠子般直往下掉,隐忍中带着一份柔韧刚强,兰瞳轻轻叹口气:“跟上吧。”
灵儿闻言,瞬间抬眸,晶莹的泪珠子还挂在眼睫毛处轻轻颤抖着,可那双美眸中却已经绽放出晶亮的光芒,一抹惊喜的笑容在她唇边绽开,“谢谢姐姐!”
兰瞳摇头笑了,灵儿的眼神很纯净,那欢喜从脸上蔓延到了心底,看着这样她灿烂的笑容,被阴霾困住的心似乎也涌进了一点阳光。
兰瞳带着她进了成衣铺买了几套衣衫让她换洗,回到客栈,灵儿梳洗了一番,兰瞳则开始裁制衣裳。
好半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灵儿。”她低着头喊了一声。
灵儿推开屋子,好奇地看了一眼:“姐姐,你在谁缝制衣裳吗?这衣裳这么大,应该是男子的衣裳吧,姐姐有心上人了吗?”
“噗!”兰瞳忍不住一笑,“我的孩子都快六岁了,已经是当娘的人了,这是给我相公做的。”
说完抬起头瞧了灵儿一眼,眼前不由一亮,先前她穿的衣裳灰扑扑的,又打了不少补丁,头发乱糟糟的,虽然看出五官长得漂亮,但因为先前的狼狈到底没有现在看起来灵气。
她十六七岁模样,容貌秀气漂亮,白皙的脸庞因为不再受冻而泛起一层自然的粉色,犹如擦了脂粉一般,身材细瘦,看得出有些营养不良,不过不影响她充满灵气的美丽,而且她的身上还萦绕着一股奇异的气质,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她忍不住夸赞:“灵儿这么一打扮可真是漂亮。”
灵儿微微扯了扯嘴角,原本晶亮的眸子却划过一缕暗痕,脆亮的嗓音低了几度:“灵儿情愿长得丑陋些。”
兰瞳拍了拍她的头,聪明的她没有多问,灵儿既然这么说,定然是因为容貌惹了不少事端,先前她看到灵儿的衣着可比一些富有人家的丫鬟还不如,可她这一身的气质又岂是丫鬟及得上的?
灵儿的针线也做得很好,不过她拒绝了灵儿的帮忙,一针一线都是自己缝制的,因为当年闲来无事想起砚楼凤的时候,就会给他做做衣裳,想着以后他回来就能穿上,所以早已做得熟练,不多时就已经绣了一片样式美丽的花纹。
“姐姐,吃饭了。”灵儿推开门,将饭菜端了进来,笑眯眯唤道,刚回来时她要唤兰瞳小姐,可兰瞳不允,却也没告诉她名字,灵儿便又唤回来。
兰瞳淡淡一笑:“你怎么又忙活上了,吩咐客栈的伙计一声就好了。”
“这么冷的天等他们忙活完端上来饭菜都凉了,今天是我自己去厨房借了地儿做的,姐姐尝一尝看合不合口味?”灵儿不想自己白吃白喝,一有事儿总是抢着做,这两天倒是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兰瞳放下针线,伸了个懒腰,走到桌前,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食指大动,往嘴里夹了一口嚼咽:“唔,好吃,灵儿的厨艺真不错。”
看兰瞳吃得香,灵儿含着笑,眼前却闪过一张清俊的小脸,以前她和羽儿一点也不敢吃府里送来的饭菜,生怕有人在里面下了药毒死他们,所以每次都是她偷偷带着羽儿出去挖野菜打野兔吃,他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现在她却自私地离开了那里,不知羽儿过得怎么样了,没有她护着,他是不是又挨打了?会不会没饭吃?
一想起这些,她眼眶里不由泛起酸意,咬了咬唇,看向兰瞳:“姐姐,我、我能不能出去一趟?”
兰瞳拍拍她的手:“你是自由身,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只是记得早点回来,夜里风雪大。”
听着她关切的话语,灵儿猛地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对自己这般真心,可她还瞒着她,若是因此给她带来麻烦,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她下定决心,若今晚能偷偷带走羽儿,他们就离开风雪城!
他们的势力太大,她不想连累姐姐。
灵儿出了门,到房间里将她留下的自己那份还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包了起来,带在身上,披上一件银色斗篷,出了客栈,与茫茫雪地融为一片。
兰瞳站在窗前看着渐渐消失在街道上的她,清丽的美眸露出些许疑虑,方才灵儿的表现有些不对劲,她想了想,换上一身素丽的雪色长裙,在逐渐暗淡的天幕中如一道雪色疾风往灵儿离开的方向飞去。
灵儿来到西城一座十分威武宏大的府邸前,她没有低着头,昂首自然地走在街上,前面已经有几个人从她身边穿过去,却无人敢直视她一眼,可笑的是,这些人在不久前还百般欺凌过她,现在她只不过换身衣裳,他们反而不敢直视,真是可笑!
是了,这些人只不过是低等的仆役,他们没有资格仰望那些高高在上的小姐,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装扮,露出温暖的笑意。
走得远了,在路旁一株光秃秃的梧桐树旁,她往四下里看了看,这里十分安静,隔着的那面高墙后就是仆役们住的地方,确定四周无人,她才猛地探出双手,在略显粗糙的墙上微微一摁,身体轻盈地蹿了上去,一个翻身,悄无声地落入院中。
这里看起来有些杂乱,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大多数仆役在前面伺候着主人用饭,前面传来喧嚣忙碌的脚步声和那些管事颐指气使的呼喝声,更衬得后头冷清寂寞。
灵儿撇撇嘴,熟门熟路地摸到最后面一间,推开半掩的小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本来就不宽敞的屋子此时更是陈满破旧的桌椅和各种废弃物品,将屋子塞得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灵儿熟练地踮着脚尖在各种物品中穿梭,绕到那堆破桌椅后头,果然看到一张已经腐旧的门板上正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他只盖着一件破旧的棉袄,里面的棉花都翻了出来,乍一看还有些发黑。
灵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淌了下来,低低唤了一声:“羽儿!”
那小小的身影只是动了动,却似没听清一般,没有转过身,灵儿又唤了几声,那孩子才艰难地翻转过来,漆黑的眸子在看到灵儿时,先是欣喜再是一怔,半晌才迟疑地唤了一声,“姐?”
灵儿泪流满面地扑了过去,看着弟弟脸上的青紫听着他虚弱的声音,心底是满满的自责愧疚,“羽儿,都是姐不好,姐不该逃的。”
她轻轻抱起弟弟,却听得他一声压抑的闷哼,一张清俊的小脸皱成一团,她忍不住扯开他的衣裳,见他浑身是伤,肋骨恐怕都断了好几根,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