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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舒一愣,随手捻了捻衣襟,僵硬道:“没什么。”
闻人笑放下腿,改为趴在饭桌上,就是盯着闻人舒不放,饶有兴味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咋偏偏有说没有呢,还遮遮掩掩的,忒不干脆。”闻人舒绷了绷面色,闻人笑偏生还唯恐天下不乱道,“不信你拿给爹瞧瞧。”
这成功地勾起了钦国侯的兴趣:“是什么?”
闻人笑道:“像是姑娘的挠痕呢,啧啧,耳朵后面也有,我说兄长,你在外面养女人了?”
闻人舒深吸一口气:“没有的事,笑儿不要瞎说。”
“明明就是姑娘的挠痕嘛,莫非……你去逛窑子了?”
闻人舒:“……”他警告地看了闻人笑一眼。闻人笑偏偏如若无睹,直接拿着筷子挑开了闻人舒的衣襟,闻人舒惊道,“你……”但是他却说不出话来,这哑巴黄连亏他得吃着,又不能供出其实那些杰作就是闻人笑所为,这样一来祠堂的事情也就有他一份儿了。
所以闻人笑才能这般放心大胆。
钦国侯最是看中家誉,一见那些脖子上的挠痕,脸色就沉了下来,训道:“堂堂男子汉,敢作敢当,你看看这像个什么样子!我钦国侯府不出沉迷女色的无耻之辈!”
闻人舒连忙道:“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闻人笑却道:“我觉得兄长在外面有个个把儿相好的挺正常呀,兄长又是这么血气方刚的一个人,是吧?”闻人舒暗自咬牙,她又道,“况且兄长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亲了。也是时候成家在外面独立门户了嘛。”
大祈的规矩,嫡室继承家业,庶室待成家过后是要分家的。
此话一出,钦国侯未开口,江氏和一双儿女脸色却倏地变了。江氏急忙出来打圆场,道:“笑儿可真会开玩笑,你兄长他就是个不会讨女子欢心的,岂会在外面有相好儿的。之前我也试图给他说过几门亲事,可都被他拒绝了呢。侯爷教得对,男子汉大丈夫,以立业为先,在没能闯出个名堂出来之前,怎有心思成家呢。”
闻人舒道:“回父亲,儿子一心立业,不给家里丢脸,暂时不会考虑成家。”
这时闻人雪亦道:“爹,大哥他脖子上的伤……其实是个误会,并非女子挠痕。”见钦国侯沉吟,她便款款道来,“是这样的,昨天有只流浪猫跑进了府中,我央大哥去帮雪儿捉猫,怎奈那夜猫性子忒野,大哥捉到它的时候没有防备才给它挠伤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又合理。
闻人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眯眯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兄长了,还以为是哪个姑娘挠的呢。夜猫性子是野,怎么着你们也该小心着不要招惹它,看把兄长挠的,要是再往上一点,快破相了都。”
此时就此揭过。钦国侯道:“开始吃饭吧。”
吃饭期间,江氏又软绵绵地道了一句:“笑儿,听说你昨夜受凉了,身子可要紧?”
闻人笑吸了一口汤,若无其事道:“听说?二娘听谁说?哦,我昨夜烧到今天下午,都没见二娘的影子在我折春苑出现过,约摸是听哪个多嘴的丫鬟说的吧。”
江氏面皮一僵,钦国侯却是皱眉看江氏道:“笑儿生病了,怎么你今天就没过去看看吗?以前你不是挺关心她的吗?”
闻人笑一手支着侧脸,一手拿着调羹继续往嘴里送汤,附和道:“对啊,二娘以前不是挺关心我的吗。”
江氏满脸歉疚道:“这事是妾身的疏忽,侯爷要怪的话就怪妾身好了。之前宫里不是来信么,皇后娘娘要请我们家雪儿进宫赏花,这日子将近,妾身这两日正寻思着给雪儿置办些什么样式的衣裳和首饰,毕竟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妾身不敢有所马虎,怎想这一忙起来就……”
第52章 春雨如潮,大事不妙
江氏适可而止,话里又表达了多种多样的意思。只是在钦国侯听来,江氏又有几分为了将自己的女儿打扮得体面而忽略了闻人笑的嫌疑。江氏挑起这个话题,原本是想借太子妃一事打击打击闻人笑,但她突然半途停了话头,显然是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话题。
不等钦国侯回答,闻人笑便道:“二娘委实辛苦了,这皇后娘娘懿旨当然不可违,雪儿妹妹虽然已经是内定的准太子侧妃了,但这种事情肯定大意不得,想必进宫赏花的不止雪儿妹妹一个,要是其他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夺去了妹妹的彩头,那可划不来。”
江氏和闻人雪的面色皆有丝丝难以察觉的尴尬。只因闻人雪几句话正中她们的心事。
闻人舒这时开口说道:“雪儿天生丽质,又得太子殿下青睐有加,岂是别人所能比拟的?”话语间带着对闻人笑若有若无的鄙夷。
闻人笑哆道:“兄长,女人家的心事你们男人懂什么,要是二娘和雪儿妹妹真像你说的这么认为,为何还要这么不留余力地准备着?”
闻人雪咬了咬唇,好似快要把红唇咬出水来一般,楚楚可怜地看着闻人笑道:“姐姐这话,是说雪儿天生长得丑么?”
闻人笑抬眼看她,一笑道:“雪儿妹妹快莫要妄自菲薄了,我只是想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和二娘准备得不错,此行去宫里应该能够力压群芳了。”
原本钦定的太子妃是闻人笑,后来变成了闻人雪,钦国侯对这一点本来就很不满意,便开口道:“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的做什么,搞得好像我闻人家非要跟皇家联姻不可一样。他皇家又是悔婚又是改亲的,我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钦国侯又告诫了江氏一两句,“笑儿生病了你也不闻不问,哪里有个当娘的样子,莫要让别人以为你是个偏私的后娘。”
江氏应道:“是。”
晚饭过后,闻人笑带着翡意回了折春苑。结果还没走到,突然天空就响起一声闷雷,没走多远,就开始飘雨点了。
翡意很护主地张开小手掌撑在闻人笑的头顶,主仆俩一前一后跑回了折春苑。站在屋檐下,雨水正顺着瓦檐哗啦啦地往下淌。院子里的树叶被洗刷得沙沙作响,时不时随着风轻轻摇曳,在渐浓的夜色里闪烁着油光。
闻人笑看了看一发不可收拾的雨,道:“这春深的天,就跟女人的脸,真是说变就变啊。”
翡意道:“小姐还是快进屋换身衣裳吧,病才好呢,免得又着凉。”
闻人笑便进屋换了干衣服,走到窗边将窗户半撑开,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场雨下了足足有一夜,半夜里还伴随着雷鸣闪电。约摸是前些日憋得太久了,天气都渐渐有了丝暑热,这雨才下得这般凶,将暑热消退得干干净净。半夜里风从窗户吹进来,还格外的寒凉。
翡意生怕那风吹凉了闻人笑,还半夜起来关窗。
第二天早上,闻人笑醒来,外头的大雨已经变成了绵绵细雨,缠缠绵绵地铺在花草树木上,闻人笑一推开窗户,外头的绿真真是格外养眼。
往常只要她醒来,翡意都是第一时间在床前伺候的,但今晨似乎不见翡意身影。闻人笑便身体懒散地斜倚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窗棂,与瓦檐清浅滴下的水珠倒和成了旋律。她心想,这下雨天瞌睡这么好睡,约摸翡意那丫头是睡过头了,就让她多睡睡也无妨。
然,将将这样一想,不想苑外就匆匆跑来一个小丫鬟,身着翠绿色的裙子,正提着裙角,跑了满鞋都是泥渍。闻人笑定睛一看,这货不就是翡意么。
虽说雨不大,但也仍在丝丝绵绵地下,怎的她就不打把伞呢?
翡意不经意间抬起头,看见闻人笑就倚在窗边,不由愣了愣,面无血色,嘴唇有些哆嗦,说道:“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闻人笑伸出素白的手到窗外,往那伸展至窗边的枝叶轻轻弹了一下,顿时水珠四溅。一两颗凉润的水珠溅在了她的眉间,让她清醒了两分,嗤道:“这大早上的能出什么事,总不会是春喜和冬素回来了吧?”
翡意抿了抿发白的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目露惊恐之色。
片刻之后,闻人笑随身披了一件外裳,便打开了房门走出来。她快走出屋檐下,雨丝立刻如蛛丝一般缠在了她的青丝上,那弯长的睫毛仿佛也有雨丝,冷凝的眸子像是好看的琥珀。翡意连忙进屋拿了伞出来撑开,追在闻人笑的背后,道:“小姐你慢点啊,侯爷怕你受到惊吓,让奴婢不要告诉你的……”
“那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闻人笑边走边头也不回道,声音里夹杂着春雨般的冷冽和出奇的理智。
翡意快步跟着,终于成功地把油纸伞递到了闻人笑的头上方,道:“奴婢寻思着……应该要让小姐知道的。”
“那你还啰嗦什么。”
今天的侯爷府显得格外的不一样,一路走了很长一段的距离,都见不到一个家仆。偌大的园子里,大约就只听得见闻人笑和翡意匆忙的脚步声,还有满园雨丝滋润着草木的沙沙声。
闻人笑的鞋子不知不觉就被打湿了,脚底透心凉。她的裙子上也如翡意跑回折春苑时的那般,沾满了泥渍。
终于快要到了花园中央的那方大池塘。闻人笑抬眼一看,只见那边站了一重又一重的人,可不就是消失得魅影没踪的家仆。
昨晚那场雨真的是下得很大,闻人笑一口气走过去,见池塘里的水都上涨了好大一截。家仆见闻人笑来了,纷纷给她让开了路,让她去到最前面。
岸边不远处的那里,江氏正碎碎哭着,钦国侯站在旁边,负手一脸板正的样子。
而那池塘水面上,漂浮着两团东西,鼓鼓胀胀的,远远看去像是两块被发胀的泡沫。男丁正用长长的杆子试图将那东西给捞上来。随着水波荡漾,两块“泡沫”离岸边越来越近。
第53章 两具浮尸
待近到足以看清“泡沫”的真面目时,闻人笑认出了人来,赫然就是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春喜跟冬素。
也不知她们的尸体在这水里究竟泡了有多久,被打捞上来时身体皮肤已经被水泡得肿胀不堪,活像两只圆润的水球,只是这般形容当真是万分恐怖的,那被洗得发白的皮肤看着就十分渗人。两人的面部也被泡得很肿胀,但不影响大家认出她们来。
胆小的丫鬟躲在后面不敢看,还有一部分胆小的看了直接吐出胆水来。钦国侯一声令下,让人把两具尸体用麻木掩盖起来,然后抬去葬了。随即他一侧头就看见闻人笑,不由对翡意训斥了一句:“不是说了不要告诉小姐吗,小姐怎见得这些?”
闻人笑看了不远处正捏着手帕拭眼泪的江氏一眼,道:“她们生前好歹也是二娘安排在我折春苑的丫鬟,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有必要知道。”
江氏便在妈子的搀扶下柔弱无力地走了过来,泣道:“可怜了这两个丫头,以前在我院里都是顶伶俐的,从来没犯过什么大错,没想到现在竟招来此无妄之灾……”她泪眼斑驳地看向钦国侯,“老爷,你可要给她们做主啊……”
随后钦国侯也怜悯死去的两个丫头,命管家拨了些钱财去善待她们在府外的家人。
这一下子就死了两个丫鬟,偏偏都是在折春苑里做事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失足落水的。且打捞的家丁回禀说,两个丫鬟身上都系有麻绳,像是用来绑东西用的。
闻人笑淡淡道:“是用来绑石头的吧,只有绑着石头,才能让她们沉入水底去。”这不正是前晚春喜和冬素两个准备对翡意用的杀人手法吗,她一看便知,“只是不巧,昨晚刚下了一场雨,这池水翻腾,就将两个丫鬟给冲出水面来了。”
江氏哭得更是悲痛欲绝,道:“原来,这两个丫头竟是被人谋害的!她们两个妾身平时都舍不得打舍不得罚,看笑儿宽厚大度,才忍痛割爱送去折春苑的,这才多久,就这样了……”
她这话说得似是而非,使得听者一下子便将两丫鬟的死与折春苑联系在了一起。
钦国侯看向闻人笑,沉吟了一下,还是问出口道:“笑儿,这事你怎么看?”虽然平日里他疼闻人笑,但这件事上事态严重,谋人性命那是触犯原则的问题,要闻人笑真与这件事有干系,他第一个不会纵容姑息。
翡意一听,又是个急性子的,慌忙就想为她家小姐辩解,只是被闻人笑及时拦住。闻人笑不慌不忙、泰然自若道:“实际上,春喜和冬素在我折春苑里已经消失了一天一夜了,打从我前晚着凉后,就一直没有见过她们……”
闻人笑还没说完,江氏就急着打断她道:“笑儿,你前天晚上为何会着凉,说来也奇怪,你莫不是夜里出了房门……”
她着急想把祸水往闻人笑身上引,以至于说话如此不忌讳,只想让人把所有的怀疑都落到闻人笑身上。闻人笑也没想到,春喜和冬素的死,她反倒被反咬一口。
闻人笑一直把翡意拦着,不让她多插嘴一句。闻人笑直视着江氏梨花带雨的眼神,说道:“小姐我前天晚上确实出了房门才会着凉,至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