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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你来了吗?
秋瞳中阵阵温热,心底的欣喜犹如炸崩的烟花,她此刻真想欢笑出声,秋瞳弯成了一弯新新的月牙儿。
天知道她这一刻多高兴,晟,晟,好想你,好想抱着你,你在哪?我来了,你在哪?
她笑着飞身进树林,看见叶云正在对月凝望,轻稳落地,急切的冲上前问道:“云,他呢?”
叶云微顿,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能跑出来,愣了一瞬,褐色的眸光中泛过几许愧疚,别开头,不敢看她期翼的目光。
纳兰芮雪怔愣,抬到半空中的手顿了顿,唇角渐渐退却弧度,她缓缓的一顿一顿扫了眼四下的环境,除了脚边滚落的数十酒坛,没有她想到的一缕身影。
月光照耀进这四方的天地,显得那么的孤寂。她眼前渐渐模糊,心口隐隐开始作痛,似乎隐约看到一个男人静静的靠坐在树边,大口大口的灌着酒。
他不言不语,除了眼底有无边的哀伤,他不怒不喜,除了唇角有淡淡的苦涩。
幻影渐渐散去,只有一地的酒坛是那么真实的昭告着他的存在过。
秋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虚无,她唇角努力勾了两瞬,终于又扬起淡淡的微笑。“原来走了啊。”
“他说,他怕会不顾一切的带你离开……。”顿了顿,叶云低低开口。
“我知道……,我,明白……。”秋瞳半眨,眼底的温热滑下,凝成两滴绝美的珍珠,沿着面颊潺潺而落。灵动的晶莹在空气中坠出美丽的纹路。
不见最好……,不见最好!
若相见,我也怕在对上你眼眸的那一刻放弃所有,不顾一切的跟你走。
可,为什么会如此难过?晟,再见一面不好吗?
叶云微叹口气,走上前将她一把拥在怀中,任由她无助的眼泪打湿他的衣襟。
她抽泣着,哭哑的像个孩子。叶云心疼的拥着她,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曾以为最伤人的是不爱,如今才明白,想爱不能爱才是最痛……。
心紧相拥,却只能咫尺天涯,叶云知道北宫晟一定在某处静静看着她,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会是什么情绪?
眷恋?不舍?心痛?还是酸楚?
可不管是什么,他从今往后只能隐入繁华之中,不能执手,忘却相拥。
同心锁扣,望君念安。
后半夜,当屋子的热闹散去,苏子安顶着鼻青脸肿怒横她一眼,临走前没好气的咒骂一句。“吗的!早说要走怎么不提前说!你家这些女人实在太狠了!”本想好好骂两句,却在对上她通红的眼帘后,哑了口,转身离开。
无力关上阁门,她静静的靠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的皎月,通红的闺阁显得异常孤独,她不言不语,犹如风中的精灵,夜语花开,独自廖香。
屋外的房顶上,一个月白色身影双手垫在脑后静静的躺在房梁上,看着头顶明亮的圆月,不悲不喜,犹如天地的一缈尘埃,不露声色,默默守候。
北宫晟,你在哪里?是否能感应到我的思念?缠绵不绝……。
纳兰芮雪,我就在你身边,一直守护着你,生生世世……。
***
金色的光芒洒向大地,当将军府第一声炮竹炸响的时候,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个传奇的地方。
南通第一武将世家,军功卓越,位高权重,连皇帝都侧目有加。
南通第一天纵苏墨,俊目倾华,南方霸主,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南通第一笑料嫡女,张扬跋扈,名声败坏,上辈子烧香走了红运……。
具可靠消息,今日的婚宴更是皇帝亲自莅临,传言北昌摄政王也会光临。纳兰将军府也不知道上辈子结了什么好缘,竟得这样的风光。
上次摄政王的风姿几乎传遍了整个南通,没见到的百姓这次几乎是纷涌而至,见到的百姓更是想再睹圣颜,而且南通最神秘的男人苏墨,今日终于要揭下面具,现容于世。
也不知道是北晟王更卓越点,还是南苏墨更优越些。
但只要想到能同时一瞻两位世间最卓越的男子,就让人热血沸腾。
卯时刚过,将军府外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攘攘的人群已经不能用比肩继踵来形容,人声鼎沸的程度堪比朝拜新皇祭天。
“喂喂喂,听到没?今日摄政王要来!上次我没瞧到,今日定不错过。”
“是啊!上次士兵将我们隔的太远了,而且金帐遮盖,根本瞧不到什么,我可是赶了几十里地又来的。”
“你们说,是苏墨俊还是摄政王俊呐?”
“不清楚,只听宫中传出来的版本是,摄政王与苏墨不相伯仲,但摄政王的气势更醒人瞩目,气势凌霸的无与伦比。”
人群中,萧赫抬手摸了摸鼻头,一扫人头攒动的杀手们,唇角浮起冷笑。
还真热闹,五波!少则千人。更别说还有些绝世高手,气息隐藏的犹如沧海深粟,极其深远。
北宫晟今日要真敢来,就没有活着回去的说法!
后院内,纳兰芮雪避开所有人,窜到屋后,一身大红衣袍的叶云正等着她。
她从怀中摸出一块虎头符印抛给叶云,锐眸冷抬:“你去趟皇宫,把这个交给南世君。”
叶云隔空一把抓过,捏在手里端详一瞬,清淡笑道:“真给他?我怎么觉得这么便宜他呢?”
“这是我给他最后的一次机会!”她冰冷而语,口吻如淬毒的刀子。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从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南世君能悬崖勒马,这是……她对南通最后的眷恋,希望他不要斩断,碾碎,毁灭!
叶云知道她的挣扎与难过,毕竟再恨南世君的绝情跟利用,真要迈出背叛自己故土这一步很难。
“但愿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吧……。”叶云顿了顿手,将她揽过,紧紧搂在怀中,带着无边的眷恋与不舍。
他琥珀色的眸光越过她的肩头看向天际,带着清缈悠远的光,声音空灵至极。
“雪儿~,若不是虚惊,答应我,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照顾自己。未来的日子,我与北宫晟都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个人要好好的过下去。”
“我知晓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可你也太倔强了,此事,若撑得住就撑,真撑不住了,就退而求安吧,我相信他会照顾好你一生一世的。虽然你不想做个被呵护的小女人,可你若出事了,我跟他这辈子都要怎么释怀?”
“就算不为了我,也多想想他,不要将自己推至险境……,虽然我会纵容你的行为,但是若让我发现你拿命开玩笑,做赌注,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愤气的话让她心尖一颤,继而“噗嗤”笑出声。轻在他肩头捶一拳,笑道:“我又不傻!”
“以前是不傻,可自从你爱上那混蛋后,我真觉得你越来越傻,你现在就在做傻事……。”
叶云无力叹气。
她怔了怔,看着空气中的虚无,唇角浮起一缕淡笑。
爱一个人,自然想给对方最好的,能感受到北宫晟想许她一世三千宠爱。
而她,想许他的就是江山万里,她要陪着他打遍天下,俯览山河,问鼎苍穹。
那样一个气势凌霸的男人,她觉得,只有厚土为妆,江山为嫁才能配得上他。
谁让他是她的夫君,她的王!
“我……走了,可能以后就算见面也没有机会能畅聊了,雪儿,祝福的话,告别的语我都提前说。”
叶云顿了顿,拉开点距离,褐色的瞳眸熠熠的投入她的心湖,一字一句说道。
“第一,别太倔强,你的脾气适当收敛点,否则会伤了他也伤了你。”
“第二,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负了你,不论何年何月,何时何地,只要你点头,我永远是你避风的港湾。”
“第三,此生此世,不管你爱或不爱,我都是你的云,飘渺的云,凝望的云,守候的云,我不敢说此生为你而活,但你的确是我活着的意义!”
“纳兰芮雪,此生,你永远住在这里。”他淡笑,清浅的好似落入凡尘的轻烟微雨,再一次拉过她的手附在心口。“我永远是你的影子,生死不弃,如影随形。”
指尖的跃动让她心头一颤,秋瞳泛出几许温热,静静凝望着叶云。他的意思很明确,随叫随到,随吩随从。
微微沉眸一瞬,她搂过叶云的脖颈,缓缓侧头在他如玉的右脸上轻啄一口。
“左边深爱,右边祝福。云,你会幸福的。”她淡笑而语,唇角的弧度好似春花漫天,凝华绝美。
叶云浅笑。“除非老天再赐我一个你。”
转头瞟了眼天色,褐瞳流光渐渐凝却,不舍的瞟了她一眼,凑上前在她额心浅浅一啄。
“我走了。”
说罢,松开怀抱,整个人消失在阳光升起的方向。
纳兰芮雪看着他的背影,秋瞳中忍着的泪瞬时滑下,抬起袖袍擦了擦眼角的泪,她转身走回将军府。
万里晴空里,白云悠悠荡荡,如影随形。
***
小凌窗,贴花黄。
青丝千绕花髻扬,珠钗轻坠娇兰香。
胭脂扫,青黛长。
凤冠霞披金锁付,聘婷一顾倾国裳。
虽然纳兰芮雪的妆容已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依旧难掩倾世的姿容,她鲜少装扮,今日这一细典直直惊呆了满屋子的喜娘。
“天……,太美了。”
“天女下凡吧……。”
“不止吧……。”
见她起身,喜婆立刻递来手,她淡扫一眼,回眸瞟了眼铜镜中那个眉色悠远的女人,低垂了眼帘,芊芊玉指搭在喜婆的手腕上,任由扶着去祠堂先跪拜列祖列宗。
一路行去,所有仆妇丫鬟都惊愣原地,张大嘴巴,久久未合。
行花处,花羞娇合。行水边,鱼沉默游。
扶柳身姿,芊摆长裙,钗穗轻摇,顾目袭人。
淡笑时犹如百花盛开,万物皆无光,眨眼时犹如漫天烟霞,世间皆暗沉。
而她自身所带的清冷更是将气质提的高冷几分,似乎谁在她面前露个脸都不够格,更是种亵渎。
苏子安瞟到她出来,正想戏谑几句,却在对上她的面容后,怔愣原地,只剩下眼眸的急速狂眨。
心里默念道,晟这小子!眼光就是比常人要好。太毒了,这么绝世个美人儿都能被他一眼相到!平日她就头发随便一绾,无半点妆点,都已清秀至美。
不想细妆后竟如此——清华绝代!
苏子安只能想到这个词,而且觉得这个词太符合她!
瞬间觉得宁羽然也不算什么了,宁羽然最多也就算个倾国倾城,而这女人自带的气质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苏子安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脸上瞧出过这种气质。
那样的高傲,没有一点女人的娇羞与谦卑,恍若高贵的女王,而且不觉得突兀,似乎觉得她就该是这样的存在。
苏子安上下细扫,心中啧啧惊叹。
这世上,只怕也只有北宫晟能驾驭的了这样的女人了。太凌霸的一个女人,气场太强大,足够跟晟——比肩同立,携手同行。
是的,虽然觉得这不可思议,但苏子安这个时候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一副北宫晟与她两人携手而行的画面,他在淡笑,她在回眸。
“口水!”纳兰芮雪经过他身边时,眉黛轻皱,恶心的瞟了他一眼,冷笑道。
嗯?苏子安回神,立刻抬袖擦了擦唇角,发现什么都没有,才知道被耍了!气的怒目抬头,而骂人的话还未出口。
她错过身子后,回眸淡扫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缕若有若无的淡笑,如倾世之画,绝美盛颜。
瞬间,似乎整个院落除了她,连阳光都失去了光泽,静的连掉跟针都听得见,随行的喜婆也怔大眼眸,忘了前行。
苏子安心头一颤,感觉自己这次真要流口水了……。而这抹极浅的淡笑也让在场所有目睹的人惊愕到下巴脱臼。
后来有人说,倾眸一顾笑清浅,花黛三千羞颜色。
后来也有人说,妃子凝眸倾世笑,君王情深坠红颜。
后来也因为他到处得瑟这事,被北宫晟扁了数次。谁让她倾世一瞥的淡笑没让北宫晟亲眼看到,而且居然是对着他笑的!那家伙吃醋吃疯了,吃的后来众兄弟给他起了个外号——醋缸皇帝。
当然,这只敢私下喊喊,谁也真不敢当面说,毕竟他家那只母老虎……实在是,太厉害了!!!
***
披红挂彩,饰彩绰金的将军府前,达官贵人络绎不绝而来,将军府外人头攒动,百姓越来越多。
因为苏墨无父无母,所以皇上特批婚礼在纳兰将军府举行,皇上亲自主婚,这等皇恩浩荡让镇国将军府成为万众瞩目,人人艳羡的地方。
巳时刚过不久,明黄的旗帐就率先飘来,百余人的宫廷仪仗前方开路,十六人的龙撵环绕其中,后跟着一抬十人的金撵,数百人的花洒队伍。
气势颇为浩大,龙撵上,南世君半垂眼帘,想着前几日所闻所见,袖中拳头紧握。
北宫晟!苏墨!这次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龙撵摇晃中,渐渐映出他唇角斜勾的冷笑,明黄的龙袍中,一手紧攥着虎符,一手攒着一卷圣旨。
冰冷不达眼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