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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的感觉袭来,耳边呼呼的风声,四周光影般后退的风景表达着两人此刻正以飞速坠落下去。
北宫晟黑眸幽幽的看着她,搂着腰际的精壮手臂至始至终没有松手过,唇角浮起深邃的笑意。“还真带我的跳崖?”
想起那次从百花阁送她回军营的途中,她曾笑问过。
“我以为你做好准备了的。”她凝视着他的脸,温柔而笑,末了缓缓凑上兰唇,浅啄一口。“害怕吗?”
嗯?害怕?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他好气又好笑,惩罚性的咬了口,黑眸闪着几分狡黠。“若没准备好,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一起死呗!”她无畏菀笑,口气甚是清淡。
两人如光速坠落,交织的白衣似天地最美的浮光掠影,紧紧拥抱的胳膊都没有去做任何动作,有种生死相随的气魄,美则美矣,却看的崖顶上探头之人惊恐尖叫。
“啊!!!!!”
“小心!!!”
天!什么叫生死不离,什么叫刀山火海,你愿顾,我愿往。
他们今天算是见识了!
北宫晟充耳不闻,黑眸凝视着她泛出更加如水的温柔,浅笑道:“我怎么舍得?”
腾出一只手半握指圈放到唇边,一声高昂的清哨过后,就在他们即将坠落到地之时,四道漆黑的幻影“嗖”的一下从他们身下掠过,他瞬影抓住银链,一个轻转翻身,两人稳稳站立。
黑影如气贯长虹,如金弓之刃,瞬间带着他们腾高万丈。
动作太快,等众人回神之时,两人已经在鹰鹫的托飞下翔至高空,而北宫晟上升时骤然炸崩的青色气旋带着股牵引力扭转成一道青藤将崖底怔愣的李风拦腰横缠,抓到山崖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
一道冰晶浮光在众人面前立起,宛如巍峨的冰山,将落水崖阻隔在外。
一道火红的炙芒如火龙嘶吼,呼啸着直奔千百包炸药而去。
一鼓作气,不带一丝停顿,串联的分毫不差!
只听“轰隆”声惊天巨响,山河地动,凌威震天!
无数山石在天地间炸开,亦如灿烂的烟花,震的人心砰砰作响,感觉肺脏都快要跳出来。
从未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血流似乎沿着血管在急速窜流。
金枪握的更紧,一股莫名的战气钻出,带着狂傲的气势。
“赫赫赫!”
军人用最直白的又整齐的呐喊表达着此刻激动的心情。
一阵烟雾弥漫,尘埃落定后,落水崖葫芦形口不但被倒塌的高山堵住,另一侧封闭到五无路可走的山脉被炸开,乱石之中,隐约可见波光粼粼,在金阳下翻出青蓝的色彩。
北宫晟在空中遥看着大地山川,唇角抿出丝淡笑。“原来是暗河!”
纳兰芮雪狡黠而笑。“青河最大西南平原支流,路经落水崖。”
从他告诉她,青河可以横通南北之后,她就派人去勘察了多次,发觉青河支流最大的支流漠河隐入山涧后,竟有几余里不得踪迹。
地图绘制好后,她多方比划,最后确定支流应该途径落水崖,可方圆并无河脉,想必是山底暗流了。
于是就萌生了这个大胆的想法,炸山,军队便可乘船离开。
进可直攻南通皇都,退可北上回国。
“我的夫君大人,现在我们该何往?”她盈盈而笑,带着几分调皮。
北宫晟笑横她一眼,抿唇倾笑道。“自是去会会骁骑营了。”
“你知道?”她心头一颤,不置信的看着他。
这封圣旨可是宣武帝亲笔撰写,北宫皇室肯定没人见过,他是如何知晓的?
他黑瞳泛出几许精光,凑上前在她唇间一啄。“不知道敢放任你去赌?”
“你就知道他们是为了骁骑营的前身?”提及这,她眉色有几分不屑,但满溢的骄傲毫不遮掩,引得他低低嗤笑不止。
“走了!我的女王大人!”
见琢玉楼的人已经有条不紊的指使北军撤离,他一手抓着银链的手微抖了抖,在高空盘旋的鹰鹫得令,开始振臂朝南方疾驰而去。
众人刚从炸山改河中回神,就急忙朝天空看去,哪里还能看清一双璧人的姿容。
只能看到几抹黑影带着不知道是一团,还是两团的光影在视线中渐行渐远。
***
不过寸金间,等西燕先锋军高歌猛进冲至落水崖口时,面对骤然突升的石山,目瞪口呆,赶了半个多月,眼看到嘴的肥肉,偏偏下不了口,这可怎么行?
对南通的做法也甚是不满,路线给的压根是错误的好吗!
回禀先锋军领头冯德隆将军后,他驱马上前,看着新裂的石渣,心底骇浪翻涌。
这……怎么可能?隐约听着山体那边传来人群涌动的声响,让他更加确信,这道山是新增的!
怒火中烧,示意士兵上山顶一探究竟。
可原本的山路早都被炸的七零八落,哪里还有路可行?巨大的石块毫无着力点,众人看了半天也无法上去,后来只能用飞索攀岩。
但新炸的山石还都是零散的石块,何其松动,压在山底的部分没炸透的炸药时不时还来一下,虽然威力不足够再次炸开山体,但总会产生晃动。
犹如地震般让人惊恐。
而最让人惊恐的事出现了,由于山体内央有蛇窝,这一炸多条新孵化的小蛇被炸的血肉模糊,母蛇悲愤不已。
蛇是冷血动物,但报复心极重。看到这群“始作俑者”,怎肯轻易放过。
很快,四周山脉源源不断地游来了无数的蛇,有大有小,有毒有牙,一条条嘴里都发出“咻咻”的声音,幽幽吐着蛇信子,对着悬挂在山间中央的士兵就毫不客气的一口。
更别说山石松动,不断有石块砸落。
“啊!”无数惨叫响起,不断有人从上坠落下来,登时脸青血流,十分恐怖。
“走!快走!”
不断有士兵尖叫,冯德隆大惊,急忙甩着马鞭后退。
可后面涌动而来的士兵将路封死,落水崖的葫芦口形状,只有一口,纳兰芮雪当时看上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前不能进,后不能退。
有的时候,劣势是把双刃剑,不但能坑你,还能坑你的对手。
只是,蛇的涌动是她从未想过的,北宫晟只在看到火药后,气旋炸崩的瞬间将一切硝灰吹到了葫芦口的方向,更别说乘着鹰鹫远离的时,很友好的从空中暗撒了些配制的血粉。
在万蛇窟受伤后,他跟景南被万千狂蛇追逐,让他意识到蛇喜欢血腥的味道。
他只是上演了一幕没人看到的天女散花而已。
所以,即便没有炸开蛇群……,有些意外,也绝非是意外。
一切真的只是而已,嗯,他不坏,他的媳妇更不坏,他们两人都是大大的好人。
无数的毒蛇涌动,不断有士兵中招,更大的血腥味引来了山狼,饿虎,虽然看着人数众多,尚未靠近,不过那跃跃欲试的姿态以及幽幽发光的厉眸让人看到都不寒而栗。
“这他吗是什么鬼地方!”冯德隆大怒,正想让哨兵回去禀报二皇子,前方路不通,请求后撤。
谁料二皇子穆御杰的帥令率先到,苛责他为何停步不前。
抓北宫晟!这让人想想都振奋人心的事穆御杰怎按捺的住,生怕军功被南通抢了。
只要能抓住北宫晟,他就能继承皇位!
穆天昊回国了!这对他的威胁太大,特别是这次出征差点让穆天昊挂帅,如果不是他母妃暗中使劲,让朝堂给了父皇不少压力,只怕还轮不到他。
当下,西燕先锋军乱成一团,进?就算北昌的军队已经困死在落水崖内,但移开此座乱石山全军开动也得少则三四日,万一筋疲力尽被打个措手不及该如何?
更别说还有这突如其来凶残之兽。
退?二皇子的军令又绝对不允许!
等穆御杰弄清楚前方情况的时候,已经是半日之后,又得探子回禀,北昌大军已经在有条不紊的从漠河乘船南下。
西燕大军这才后退,改道南进,只要过了萍百关,从峰海关切入,还是可以拦截下北军!
毕竟漠河只是支流,不甚宽广,十几万人乘船撤离也要时间。
“三军听我号令!往萍百关全速前进!”
金旗飘扬,重整旗鼓的西燕大军重新奔向南方。
***
万丈高空上,纳兰芮雪紧紧抱着北宫晟的脖子,不敢看下面,天杀的!作死吗?她从不知道她居然恐高,或许这是一次从未经历过的体验,她还不能适应,但只要往山云漂浮的下面扫一眼,头晕目眩就接踵而来。
“总不至于是怀孕了才有反应吧?”她不禁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北宫晟只听得她低喃着什么,耳际呼呼的风声让他听得不太真切。不过她如此小鸟依人的模样,他很满意,一手扶着银链,一手搂着她的腰密合在怀中。
“没说什么!”她立刻轻咬唇瓣将头摇成拨浪鼓。
虽然……,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了,告诉他也无妨,可现在是万丈高空,她还真害怕他听到后大怒,将她从上面丢下去!
微微抬眸,看着面前如玉的俊颜,她开始幻想起他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北宫晟扫了眼有些傻笑的她,觉得好笑,怎么?飞一次就这样傻了?
他小心平稳着飞行的方向,问道:“你怎么就自刎了?跟我说说呗。”
听他声色还好,不似发怒模样,她如蝶翼般的睫毛半眨了好几下,将头又埋紧了点,开始潺潺道。
两刻时辰前:
她一个飞旋,转身将顾百胜身侧的一名侍卫带头割落,那个是那日一直守在她门外的士兵,顾百胜的亲信,虽然她跟苏子安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为了防止他以后乱嚼舌跟,传到晟耳朵里,她还是毫不留情的选择了杀!
开玩笑,自刎?她从发誓那天起,就不会将自己的命交给南通这块地方。
君若除我,我必除君!
就算天下谁都容不下她,不还有个男人会不离不弃吗?她怕什么!
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能轻易的死掉。
如果赌不赢,她就一路杀出去,反正她无牵无挂,从纳兰氏除名那刻起,她只孤身一人,虽然不想走反路,但反了又能怎样?
只要想起那个狂妄到极致的男人,她就无所畏惧!
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骨血里流着一股狂傲的血,不屈任何人,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主宰命运的血。
人头滚落的刹那,顾百胜吓的尖叫起来,要知道,剑锋挥过身边人脖子的时候,几乎也是贴着他的脖子过去的,那赫赫的寒风还缠绕在脖颈。
急速退后几步,大吼:“纳兰芮雪!你反了吗?”
反了?她唇角浮起冰冷嗜血的笑意,犹如地狱使者让人胆寒,顾百胜吞咽了口唾沫,一时间被吓怔。她没理顾百胜,而是转头朝杨衡等人看去,眸光转为挑衅的冷光。
他们几人跃动的身子,紧绷的神经,还有不置信的眼眸在看到地上人头的样貌后长吁一口气,松懈下来。
接着都怒目瞪着城楼上那个冷笑的女人,没好气怒吼道:“我的姑奶奶,开个玩笑至于这么吓人吗!”
纳兰芮雪不屑冷笑。“都长胆子了?”
耍她?从他们回来卸了伏虎营虎头标志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已经赌赢了。可这群混蛋居然一个个都那么义正言辞,行!既然他们想玩,她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杨衡瘪瘪嘴,不满道:“耍了众兄弟几年,都不让我们耍一回儿!”
刘源以手握拳,遮着嘴低笑不止。“我就说你们肯定不能成功,还偏不信!”
“少来!你不也参与了吗!”陈凡不满叫嚣,对上搂上女人的眸光后,瞬间身子软了下来。犹如泄气的皮球,提不起先前半点威风。
周坤与方少坤面面对视,长叹一口气。“唉!以后日子看来要更惨了!”
真是的!太过分了,这几年众兄弟被她哄骗的可以,好不容易逮住个把柄,几人商量着怎么也得让她被骗一次,吃吃蔫,最好痛哭流涕的说她错了,求原谅。
然后哥几个就心怀大度的说算了,不计较了,以后把她当妹子般宠着即是。
谁料!她居然拿自刎来吓他们,太过分了!简直没人性,没血性,没人道!
看着她那锐冷凌烈,一如既往压迫人的气势,他们就知道,完了!以后还是被统治的份。
一个女人领导了他们好几年,想想都心颤,虽然说生气吧,的确有一点,但倒不是因为大男子主义自尊心受创,而是觉得怎么着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们给纳兰家卖命年份能追溯到百年前,哥几个也算该信任的人吧?居然被她如此当贼一样防着……。
难怪她以前所住的地方夜夜都是金铃悬挂,难怪她总是面具遮面,难怪……每次洗澡她都会默默的背过身子。
天!哥几个可都被她看光过!她还默不作声忍这么多年,她早说能死吗?
她不要节操,他们还要啊……。
她不要脸面,他们还要啊……。
她不要命,他们还要啊……。
只要想到那个不怒自威的摄政王,几人就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这事要被他知道了,会不会拔了他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