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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宁二小姐真是菩萨心肠。”
众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宁语霜颇不得意,急忙朝心仪的男子看去。
谁料先前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再回头看去,连那名披风女子也不见了!
这下,宁语霜是彻底气不可解,她堂堂宁氏二千金,就这么当街被打了?可最让她生气的是,那名男子是谁!她到现在都不知道!
***
长曦街的另一条人际鲜少的胡同里,男子疾步追了几步,顿住脚步凝视着面前的三条岔路口,顿足无奈淡笑,但墨蓝色的眸光中却暗含着一缕别样的兴奋。
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子呢!
行动真快,只朝那个什么宁语霜瞟了一眼,就不见了她的踪迹。
不一会儿,身边窜来两名同样劲装打扮的少年。
其中一个抬手叩胸行礼道:“世子!”
男子回头,唇角浮出一抹淡笑。“嗯。”
“世子可是对刚才那名姑娘感兴趣?”另外一个瞧出了他的心思,巧笑打趣道。
“没有,只是有些欣赏而已,有几分我北漠边塞女子的豪爽!”他淡笑,想起她不受欺负的性子,不由笑意更深。
说是没有,却惹得两名下属都纷纷低笑。
“世子可从不夸人,尤其不夸女人!”其中一个低笑。
“那世子可要抓紧,察合呼烈亲王可说了,此次来给摄政王贺喜,顺道世子可得尽快选定世子妃。”另一个附和。
提及着,他儒雅的笑容暗淡了几许,回头扫了眼再也看不到人影的巷子。
不由心道,也不知是谁家姑娘……。
“走吧!别净胡说!”他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两名侍从跟上。
顿了许久,待巷子再也传不出声响后,纳兰芮雪从一家高门的石柱后缓缓走了出来。
紧皱眉头思索着:“世子?察合呼烈亲王?”
突然,她秋瞳一怔,迸出明了的精光。
赫连长恭!
***
另一侧,北宫晟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匆匆赶回来的暗卫,看着他们焦灼的神色,便知道雪儿耍脾气甩开他的人了。
半叹口气,他也没责备他们,毕竟雪儿若想甩开人,只怕全天下没几个人能追的上。他女人除了武功颇好,还跟千面狐狸似的善变。
一时间,他不知是该庆幸她女人如此厉害,还是该悲哀他这夫君又要伤脑筋了。
“在哪里跟丢的?”他问道。
“西城老庙跟前。”暗卫见王爷没有责备,松了口气,如实交代。
西城老庙?他微微思索后,唇角勾出一抹了然的淡笑。“行了!你们下去吧!”
末了,他食指与拇指交合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很快,一只半大的鹰鹫展翅飞来,稳稳落在他手臂上。
接而,接到他的指示后,鹰鹫再次飞远。
他喊人牵来了马匹,翻身而上的瞬间,想到西城的遥远,不由心底又深叹了口气。
这么远,她走去的吗?
心疼划过,他御马而奔。
几名暗卫面面相觑。
王爷……,这么多年第一次吧。
***
宝安堂内,纳兰芮雪看着对她礼貌浅笑的赫连长恭,愣了愣,淡笑一瞬侧开头。
她对北昌真的很陌生,这偌大的集市让她找了好半天,没想到刚过来就发觉赫连长恭居然也是来抓药的,而且早她一步先到。
其实先前她一直没忽略那名男子尾随的目光,这让她如芒在刺,本不该出手显示水平的她,想了想用了这种暴躁的办法展现给他看。
看到那么野蛮的她,想必就不会有什么想法了吧?
她可不希望被人当成猎物,也不希望那男子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意思。
她不是美,她的英雄也不是他!
可在巷子内听到他那句有漠北女子的豪爽,听到那句只是欣赏,没其他意思后,突然觉得她似乎有些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现在他的礼貌淡笑,她看着倒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她不再生疏的笑容让赫连长恭的心莫名一跳,虽不知她为何不再有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不过能再靠近她一步总是件愉悦的事情。
末了淡笑道:“一天见姑娘两次,倒是有缘。”
“算是吧。”她淡笑一瞬,将袖子里的药单递给了掌柜。“掌柜,麻烦帮我抓几幅这药。”
掌柜接过看了看,皱眉一瞬,疑惑道:“姑娘,你确定抓这个吗?如果是解毒药效不甚好啊。”
“我不知家人中的何种毒药,只能用温补的先试试了。”她抱歉笑道。
“哦~,不知毒性,的确不好对症下药,那老朽先抓几副,不过姑娘还是尽快请医救治是正事。”掌柜热心道。
纳兰芮雪听到又有人喊她姑娘,觉得有些好笑。
她长的很小吗?只是头发散了,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怎么看也不是当姑娘的年纪了啊。
想起她散掉的头发,不由想起婚前那个男人说,以后你的头发都由我来绾。
想到这句,心莫名一痛,转头瞟了眼东边王府的方向,唇角弥漫出几许苦涩。
这才嫁过来第一天吧……,她答应了他,以后青丝都由他来绾,便也不想让青萝青芙碰,早上笨手笨脚给自己盘了好几次头发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简单的绾绾,所以才会在刚才飞旋的时候散开。
赫连长恭打量着她暗淡悠远的眼神,心中莫名一紧,有种想要呵护入怀的冲动。
顿了一瞬,喊住了掌柜。“等等!”
嗯?纳兰芮雪与掌柜纷纷疑惑回头。
他抱歉的笑了笑。“如果不介意,让我看看方子?”
她颇是诧异的扫了他一眼,莫不是懂医术?想到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一脸可怜模样的青芙,向来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的她点了点头。“那有劳公子了。”
掌柜见状递上方子,他接过打开。
末了,唇角抿出淡笑。“是个尚好方子,写方子的人颇具心思,有这个方子什么毒都能解,只是耗时长,见效慢,人要遭罪些。”
她颔首。“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其实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可以去帮姑娘瞧瞧中毒之人。”
话音一落,对上纳兰芮雪微微惊愕,继而皱眉转眸的模样,赫连长恭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
尴尬的笑笑。“对不起,唐突了。”
“公子勿怪,只是身在后院,不方便罢了。”她淡笑,虽然笑意浮浅,不达内心,但还是松开紧蹙的黛眉。
她皱眉是因为再次想到了北宫晟……,想到她如今的可悲。
明明自己的夫君医术不错,偏偏此刻还拥着女人躺在榻上,对她大肆动手,不想见她。
而她……,居然要沦落到去求助一个陌生人帮忙的境地了吗?
琢玉楼涉猎很多方面,但是医药方面却是短板。娘倒是给她留了各种各样的药,结果全被北宫晟那混蛋给搜刮走了……,而此时此刻,她不想见他,更不想卑微的求他将药还给自己。
她现在……,真的是有种无能为力的心力交瘁之感,而更多的是对未来婚姻的一种恐慌与失望。
她没有信心,她不知该怎么有信心。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去做有损他颜面的事情。带个男人回摄政王府?还是他平生的劲敌赫连长恭,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赫连长恭凝视着她眸光的深远与空洞,心底那股隐隐作祟的保护欲如同发了疯的开始滋生。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年见了不少女子,各式各样的都见过。
但就是莫明奇妙被眼前这名女子吸引。
她清冷的眸光,独自行走的从容,那超然的身手,聪明的思维与她暗藏在心底深处的愁绪,就是与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揪的他从未为哪名女子跳跃的心开始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起落。短短不过小半个时辰,他感觉自己就跟追寻了她许多年,终于寻到了一样。
听到她话中说身在后院不太方便,这让他开始揣测她的身份。
莫不是还是大户人家?
想到这一层,他心底又喜悦几分,本不愿来的和亲之旅突然有了点隐隐的期盼。
“那……,能否请教姑娘芳名?”
纳兰芮雪抬眸,凝视着他墨蓝色璀璨流光的眼眸,一时间有些凝噎。
本脱口而出的名字,在想到他的身份后告诫自己道。
他是东奴亲王世子!谦谦君子外表下是一匹天山雪狼,以后定会与东奴开战,还是不要有太多交情的好!
之所以用天山雪狼来形容他,是因为截至目前,赫连长恭给她的感觉很舒服,他就像是北宫晟跟叶云的综合体,他骄傲,那样超然的身手,但是不像北宫晟那么狂妄,他儒雅,即便对不喜欢的人也能报以淡笑,不像叶云那般冷清。
而且行为举止规范客气,没有逾越,北漠边境其实在众人眼中一直是蛮夷之邦,能有如此良好的修养想必是个严于律己的人。
总之感觉接触起来没压力,但不代表他不危险!
号称天下第一武学奇才,有破天灭地之力的赫连长恭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想了想,她淡淡道:“苏沫。”
“苏墨?”赫连长恭一怔,瞬间想到了南苏墨,北晟王的谚语。
“泡沫的沫。”意识到他想什么,她淡笑解释道。
苏墨,就像是人世间浮起的一个泡沫吧,不管出现的时候再美,终究还是破裂了,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呃……,赫连长恭墨蓝色眸光噙出几分不好意思,浅笑道:“不好意思,只是想到了南通那位逝去的英杰而已,你们音名相同。”
英杰?纳兰芮雪心头一颤,诧异的看着他,他如此看她的吗?
接到她疑惑的眸光,他只当她是不了解苏墨,便耐心解释道:“南方这几年新晋的一名青年才俊,虽然打仗不多,但是智慧过人,而且治军安国颇有一套,是不可多得的奇人,南通这几年的国泰民安很大程度是他的功劳,只是……,前段时间与北宫晟大战,听说南通皇帝怀疑他通'敌卖'国,令他自刎萍百关了。”
说道最后,他的口气甚是惋惜。
但让纳兰芮雪听来却是另一种滋味,这些日子,她在努力成为好女人的路上频频受挫,迷迷茫茫中,她甚至有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以为她是纳兰芮雪,但是纳兰芮雪四年前死了。
她以为她是苏墨,但是苏墨也死了。
做不了男人,又做不好女人,感觉人生从未这么失败过,此刻能有人称赞她过去的功绩,这种肯定让她恍惚间好似找到了一些她存在过的价值。
更何况,还是天下第一的武功奇才赫连长恭。
她不虚荣,不过听到这话还是莫名的心情开朗起来。淡笑道:“是吗?”
“是!我曾想过去南通会会他,见见这位传奇人物,奈何这几年事务缠身,总是不得脱身,再想去时,没想到却陨了……。”
见提苏墨她唇角露出一抹真心的浅笑,这让赫连长恭心情也明朗许多,这起起落落的心情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很紧张,心好似一直悬在嗓子口。
伴随着她的浅笑落下,伴随着她的蹙眉提起。
他感觉他快要疯了。
纳兰芮雪听到说见见后,笑意微微收敛。
她……还是不便与赫连长恭有交情吧,她虽然心狠,但是也有自己心软的一面,她不讨厌他,再如此交谈下去,她甚至感觉跟他成为朋友也说不准。
来日大战,她想她无法面对他的。
所以君子之交淡如水好了。
淡笑着对他指了指处方,示意可以拿回来了吗?
赫连长恭见她没了交谈的兴致,心情再度黯然,意识到她在要药方后,急切道:“等等!”
嗯?她疑惑。
他清浅一笑,对旁边等候许久的掌柜道:“劳烦借笔墨纸砚一用。”
掌柜不解,但还是取来。
赫连长恭转头对她笑道:“你说说中毒者的状况,我试着写个方子。”
他肯帮她?想到着,她眸光微微发亮,想了想,她将青芙的症状说了个详细,他微微思索后开始提笔。
他的字很凌帅,带着几许飘逸,亦如他给人的感觉谦谦外表下一颗洒脱的心。
见字如见人,她可以想象他应该是个追求自由,桀骜不羁的人。
写完,他吹了吹墨渍的潮湿,淡笑道:“没有你那个方子好,但稍微能对症下药,见效快些。”
“谢谢,都不知如何感谢你好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她此刻的道谢,他笑意微微失落,先前她若客气下多好,现在若不再客气该多好。
“不客气。”
他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语气生硬沮丧到了极点。
不过纳兰芮雪没想那么多,将方子看了一遍,虽然不甚懂,但莫名的觉得应该是个极好的方子,对于自己赫然迸出来的信任她并没太在意,笑着递给了掌柜。“掌柜,劳烦按这个方子抓药吧。”
女人有的时候总是有第六感,赫连长恭给她的第六感就是无害,或者说,不管他对别人怎样,在她面前,他是无害的。
而且,赫连长恭给她的第一感觉不错,她是相信眼缘的,亦如她第一次见青芙的时候就救了,莫名的想要养着那丫头,见叶云的时候也救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