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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多,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因为得皇后信任,对于北昭帝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皇后对外宣称只是养病,但他明白,其实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
听舍妹回来告知街头偶遇时,他那夜的心极为不平静。三年下来,说亲的人有千千万,可他眸光只看到一个女人。
赫连世子他也知道,只是他一直坚信着,如今天下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一样,全心全意,不含一丝杂质与叛变立场的只忠于晟天,能与皇后同心同德,同梦同望的为了共同的目的打拼。他以为,或许再过个一二十年,等太子继位,他位列权臣之后,或许……
可以效仿柏临公,三公太保,以太父的身份娶太后……
但北昭帝醒来的消息让他的一切臆想都掐断了,正在黯然神伤的时候,又传来了暗殁的消息,明知道这种心情简直是道德沦丧,妄为人臣,天理不容,可他真的难以抑制心头的浅浅兴奋。
不过当他看到牌位与皇后的安排时,明白那个女人宁可让自己“死”掉,没名分的存在世上,也要继续维持北昭帝在晟天的空想存在,心赫然一痛。
静静抬眸,看着这个三年未见,却在一出现,就三次改变他心情,震撼心鼓的男人,静静打量后,慢慢黯垂了眸光,唇角也牵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天之皎辉与地之萤火吗?除了这样的比喻,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彼此的悬殊。
一瞬间,他突然明白自己欢喜也好,痛彻心扉也罢,甚至千万种设想规划,或许都是多余……
认清事实,收敛心思,低眉叩首拜伏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嗓子喊出,全场所有人顿时如梦初醒,知晓原因的,不知晓原因的,被诈尸吓愣的,还有很多皇宫里三年来从未踏足过朝和宫,今天第一次来凭吊,却见到北昭帝活人的。顿时跪倒,山呼一片。
万岁?
被咒死一万次的太岁吧?
北宫晟没理会全场的震撼,只单单冷扫了一眼传闻中与雪儿关系甚好,先前眉色之间情愫暗动不断的男人。鼻息间淡淡哼了一个音节,继续看着灵堂蹙眉,直至眉头越来越深,带出漫天冷冽。
感受到那股煞气,全场不知该不该起,垂头间面面相觑。
完全的忽略让赵佑面色闪过一缕尴尬,那淡淡的鼻息音,好似在无情嘲笑着他的自不量力,也在彰显着天之骄子对他们这种凡夫俗子的不屑。
偏殿的宫妃们都边哭边兴奋的绞着帕子,即便是叶云,也深深感受到他们所站的方位尽数是能将人射穿成万洞的殷切。
金梨与影月此刻也赶了过来,面对着已经清醒的北宫晟,满眼全是不置信,心里有千万个疑问,看着人多也说不出口。只得眸光里暗暗泛光,欣喜无限。
只是不移动的步伐让叶云感觉不甚好,被眸光射成靶子不说,特别是北宫晟那幽黑紧蹙的眸光慢慢退却深思,渐渐充斥进一股熟悉又令人后襟发毛的
幽魅深邃。
含着满满算计淡扫一圈,最终落到了他身上。
揉揉鼻子,他转身朝外走去,同时小声道。“正事要紧。”
不想,北宫晟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凑到跟前无比邪魅的笑道。“这个也是正事!”
“……你……想干嘛?”他说不上心里哪里在发毛,如钝刀刮肉,凛的厉害。直觉告诉他不要接话,可还是嘴快问出了声。
北宫晟将他拨回身子,目视牌位小声道。“我娶她不容易。”
“……所以呢?”叶云心头不祥的预感又胜了一层。
想说,关我屁事!你们夫妻俩一人假死一次挺公平的!
可想到雪儿昨天那珊瑚水珠般的泪光,为了和北宫晟齐手并肩这一路的努力与艰辛,心又不知道哪里在软的发疼。
他知道北宫晟的意思,如果这场奠礼真的落实的话,不管棺材里是不是有人,雪儿必将以已故的身份,从此见不得光,那么,北宫晟再想娶雪儿,又要面对新的身份问题,麻烦不说,北宫千萦与北宫心萱的身份又会尴尬。
皇室娶亲有多麻烦,他十分明白。
可……他真的不觉得自己能为北宫晟与纳兰芮雪这场伟大的爱情再奉献什么!
尤其……像他这样未婚多年的大好青年!谁忍心摧残,对吧?
但是北宫晟却真的忍心,魅笑的勾勾唇,露出两璇令人炫目心动的梨涡,示意叶云不要紧张,这样的忙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后,好似压惊般先对金梨勾了勾手指。
金梨不解,但也上前,听吩咐的途中朝远处那帮殷切探看的女人看了眼,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吓的惊呼一声,原地一跳。
叶云微怔,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北宫晟要干嘛,面色一白,一把挥开北宫晟紧扣肩膀的爪子,一道炫目的碧光如风影而窜,瞬间消失在冥堂。
更快的,银光如流星蝴蝶,紧随而去……
徒留全场人的错愕。
影月上前,悄悄走到金梨身边,小声问道。“怎么了?叶大哥的表情好像很……”
金梨咽了口唾沫,摇摇头。“皇上太能玩了……”
这……不是要叶大哥的命么?
“怎么能玩?”影月仍是一头雾水,不过听说他们的皇上很是……能欺负人崩溃。
压低声音,金梨的话又引的影月差点跳起来。
“听说……以前叶大哥给皇后当过替身……”
315。【晟雪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16
……
是的,替身!
绫罗之上,叶云双手交付腹前,静静的躺着蹂。
表面很淡定,内心很抓狂该。
不一会儿,旁边伸过来一个脑袋,影月飞快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意,急忙偏开头去。
又过了一会儿,金梨也怯怯的看来,同样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叶云紧咬牙关,屏住呼吸。
最后,一双比子夜更深邃的黑瞳也凑了过来,更是毫不遮掩的露出满目的戏谑。
叶云眼前一黑,磨着牙根道:“北宫晟!你他妈的快点儿!”
北宫晟朝远处的人影瞟了一眼,“正经”的摇摇头。“人还不够多,你再忍一会儿。”
我忍你老母!叶云实在想大骂出声,最终唇角颤了颤,还是顿住。
他到底上辈子做什么孽了?这辈子被北宫晟这对夫妻玩的这么酸爽?
扮雪儿……想到这个事实,他就有吐血而死的冲动!
偏偏那绝世浑球说他以前就是给雪儿当替身的,如此之事只有自己能手到擒来。
可他妈的以前是雪儿扮男人!还带着面具,他只需要缩骨就好了,偶尔露面也是他的真脸,他还是男人好么!
现在倒好,让自己扮女人,人皮面具自己看不到就算了,绫罗玉翠的长裙是怎么回事?耳朵上夹住的珍珠耳环是怎么回事?胸前的两个馒头是怎么回事?
最主要,他妈的!衣服里面水青色肚兜是怎么回事?
把外面装扮装扮差不多得了就行了!这北宫晟还让他换了肚兜!
去他爷爷的,叶云感觉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每次面对北宫晟,他都有种举起屠刀,我要成魔的冲动。
似乎是感觉到叶云的脾气已经到了临界的边缘,北宫晟倒也没怎么调戏,只转身走向奠堂的侧殿。
守门的影月开了门,只在错身间就看到了北宫晟那双突然骤冷的眸色。
合上大殿,里内一片幽暗。
昏黄的烛火下跪着数十名女眷,她们每个人的背后都停着一尊棺材,此刻的她们已经没了初次见到北宫晟时的娇羞期待,有的只是瑟瑟发抖与濒临崩溃的神思。
北宫晟缓步到太师椅正中坐下。
“各位想好了吗?”他开口,眸光朝密麻麻的棺材示意了一眼,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只是不达深处。
……
幽晃的马车里,北宫千萦双腿盘膝坐在座位上,怀中抱着一大包蜜饯吃的满嘴通红,小嘴还不停的巴拉巴拉跟身边的男人说着话。
“爹,现在到哪里了?”
“爹,我要喝梨水。”
“爹,我想吃那个。”
“北宫晟”幽幽睁开半阖的双眼,暗沉的面容隐在光影之下,很好的遮住了一双透着冷鸷的双眼。
微微扫了眼那个自从拐来就话痨不停的孩子,眉心忍不住蹙起一缕烦躁,指尖蜷缩,深吸一口气后,慢慢一件件照做。
他是萧赫所扮,若不是为了这孩子嘴里只字片语的信息,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好吃好喝的待着。
本来到北昌,是想趁机探探情况,不想刚到朝和宫附近,就看到了这个孩子急匆匆的独自跑向集市,他留了几个人打探消息,自己却心思一动,装扮成“北宫晟”假意寻回。
或许三岁的孩子并无什么防心,也或许对“北宫晟”仍然很陌生,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孩子就跟他走。
事情发生的极其突然,好在他准备够充分,对于面前这个意外之喜,萧赫暂且决定留其一命。尽管他看到那张极其像北宫晟的容颜,恨不得立刻将其千刀万剐。
递上雪花甜糕后,他幽幽问道:“你娘如今武功有多厉害?”
北宫晟沉睡三年,醒来一无所知,他如此问不唐突。
北宫千萦咬了一口,十指上尽数沾着雪白的糖粉,含糊不清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一个打景辰叔叔们六个没问题。”
旁边装扮成丫鬟的向婉心砰然一震,忐忑的朝萧赫看了一眼,萧赫眸光更阴冷些,后襟不自觉沁出一丝凉,却不露丝毫胆怯。
纳兰芮雪的武功他不是没领教过,在寒月洞天的时候,就曾经在百余招内被她差点掐死,可那个时候,他因为走邪路强行突破气流,导致气息本就不稳,看似凶狠,实则时间一长就会气血反扑。
所以输给纳兰芮雪不奇怪。
可青龙六将他们如今都已经突破了单属性的气流,如今的纳兰芮雪只凭一道金属性真气还能如此轻松应对六大绝顶高手,想必实力更加雄劲。
“赫连长恭呢?”萧赫继续追问。
“比娘还厉害,爹,你肯定打不过。”北宫千萦说完,萧赫冷冷一笑。“是么?”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禀报。“启禀主子,马上到了。”
“嗯!”
北宫千萦听到这里,小耳朵稍微动了动,然后又可怜兮兮的看着萧赫道:“爹,我又想尿尿。”
又尿!
萧赫厉瞳一蹙,指尖蜷了蜷。
向婉见状,扯了扯他的衣袖。“反正快到了,让他尿吧。”
“嗯,爹,保证是最后一次!”
“你都最后一次多少次了?”萧赫阴鸷一笑。“憋着!”
北宫千萦没办法,只得垂着头,抽泣道:“爹是坏人,你怎么不睡死过去?娘好重新给我找个爹。”
愤然的话让萧赫眸光眯了眯。“你很讨厌我?”
“讨厌!我不想要你。”
萧赫唇淡淡一勾,慵懒往软枕上一靠。“去尿吧。”
北宫千萦侧头看了几眼,对视着那双阴鸷冷漠的眸子,点点头,小腿一迈,钻了出去。
北宫千萦跑出马车,转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冬季光秃秃的山岭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建筑,枯木横生倒是有几分萧瑟之意。
单从地形上来看,完全不能分辨这里是哪里,而他,也压根没出过皇城。
想到自己最初的大意,这个冒充大晟晟的男人,他鼻头就不自觉红了红。这个男人不是好人,可他当时被围住了,根本没机会逃跑,而对方眼底的杀意他虽然没经历过,可还是敏锐感觉到了不善。
大晟晟教过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如果实力悬殊太大,就以智取之,不管方式无不无耻,先平安活下来,不要拿自己的安危去逞英雄之气。
他当时还不屑顶嘴,说那是爹没出息,打不过对方的表现,就没有赫连爹爹有本事。
大晟晟当时只是笑笑摸了摸他的头。
而如今,他也用到了大晟晟教的办法。
顿了顿,强忍住要夺眶的眼泪,他走到一处高大的槐树边上,掏出了小家伙开始撒尿。
身后,始终跟着四个穿着夜行衣的凶狠男人,他不敢乱跑。
尿完尿,想到马车即将使离的方向,他从袖子里摸出一颗珠子,偷偷丢在地上。
“差点被你个小家伙给骗了。”
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伴随着阴鸷的冷笑,北宫千萦哆嗦一颤,心跳到了嗓子眼。
萧赫瞟了眼珠子,示意下属捡起来,然后款步上前。
北宫千萦转过身子,对视着那双狼一般的眸光,吓的一步步后退。
萧赫负手轻笑。“啧啧,你是叫千萦对吧?很可惜,你没你爹一半聪明,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明白在皇祖母身边不吭不响韬光养晦了,也不试图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你,不过三岁的毛孩,居然妄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走消息,请问,你哪来的信心呢?”
北宫千萦哆嗦着身子,瞬间吓红了眼睛,连同先前装出来的镇定,一起开始崩溃。
可惊悚才刚刚袭来,后背顶上的树干,让他清晰意识到,已经避无可避!
萧赫不屑的瞟了眼他的位置。“看起来,我没必要留着你了。”
杀意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