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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芙不满的撇撇嘴:“也不知道小姐将药弄哪里去了,如此看来,只能先给神仙哥哥用着了,等找到小姐再问问吧。”
好奇怪,最好的几味药都不见了。
江淮点点头,道:“只能先救急了,我去写封信留下,但愿纳兰小姐见着我们私自拿药不会生气。”
“写信?不用吧。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药。”青芙不置可否,打开机关,朝上走去。
江淮跟在身后淡笑:“江风的亏还没吃够?一封信没送到让你家小姐这么伤心,再让她知道你私自拿药,背叛她,她不伤心死?”
“小姐才没你想的那么懦弱,再说了!神仙哥哥说了,亲者,明其目,尊其义,承其诺,肱羽之力,非善行不可为也。我这是善行,善行你懂吗?”青芙大大咧咧的爬上去,又将江淮拽上去。
地道门重新合上,最深处的暗影里,她淡淡的站在原地,清冷的目光扫向被青芙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微微抬起手。
手中的青釉瓷瓶上雕刻着小小的五个字“凝魄还魂丹。”
素手紧攥了攥,缓缓放下。
***
夜里,青芙与江淮将其余的人全部支开,守在青萝的房间,透过窗格朝外淡瞟。
“你说,小姐会来吗?”青芙等了好久,却迟迟不见任何响动,有些着急。
江淮转眸,眼光深邃的瞟了眼身侧这个看着傻乎乎,但是心里无比透明的丫头,唇角浮起淡笑:“不知道。”
开始他以为她只是随意叨叨,不想她只是装作不知道,跟他很有默契的一问一答。
他推断,当时纳兰小姐应该就在那里,如果他们去找她,她会转身离开,而她的武功,只怕没人能追的上。
所以他只能跟青芙演戏,他开始有些好奇,纳兰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青萝决绝,青芙聪慧。她们都如此衷心着这个女人,这个谜一般,弄的他家王爷倾心相守,心碎黯然的女人。
可随着愈演愈深的雨沥沥而下,依旧没见到半个身影。
等待的两人越来越绝望,神色渐渐暗淡下来。
北宫晟所睡的房间内,没有燃灯,纳兰芮雪静静的站在他的床边,看着安静沉睡的他,久久默然不语。
她知道那两人在做戏,可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到了这里。
此刻看着他如此没有生命的静趟在床上,身侧的桌子上,一大堆药与渗着血的绷带都说明着他此刻在经受着什么。
他眉色很淡,俊魅的面容没有半分血色,如同枯槁一般。
顿了些许,她终于还是从腰间掏出细瓶,倒出一颗凝魄还魂丹含在自己唇中,走上前微抬起他的下巴,四唇相偎,缓缓渡入。
他似乎没有一丝力气,几乎不用拗,便轻松探进他的唇内,她的舌尖卷着他静默的舌将药丸细细融化成药汁,一点点流进喉咙。
时间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
唇齿间那柔软的触感让她脑海中过电般闪过很多画面,每一面都让她如此的怔神。
待药汁全部流入后,她慢慢退出,末了,顿了一瞬,对着那抹没有血色的红唇浅浅一啄,淡瞟一眼他一直攥在手心的字条,一步步退后,决绝的转身离开。
合上窗扉,她消失在飘雨的夜。
有些伤,不是悔恨可以弥补的,有些痛,不是错过就能掩埋的。
不想再伤,所以绝情。
不想再痛,所以离开。
她宁愿一个人,也不想再去爱上谁。
一个人,挺好的。
***
第二天清晨,天终于转晴,江淮等人看着面色虽然好转,但是依然还在昏迷中的王爷,微叹口气,开始拿出人皮面具装扮。
不一会儿,一行人离开。
青芙望着地上一滩久久未干的水滩,又瞟了眼另一侧的窗格,眼神渐渐暗淡。
如果开始觉得是因为误会所以小姐伤心,此刻她才真正感到绝望,也才明白为什么神仙哥哥会那么沉默,会笑的那么清淡。
不是因为身体的虚弱,不是因为伤口的发炎,而是内心的骤凉。
他太了解小姐,他知道,就算解开误会,小姐也不会回来了。
那种绝望才是让他轰然倒塌的根源。
小姐是哀默大于心死。
神仙哥哥是心死大于哀默。
青芙缓缓泪流。
小姐,你终于还是放弃了吗?
***
今日的南通张灯结彩,下了两天一夜的雨洗刷掉一切阴霾,将天空洗出碧碧的浅蓝,一道彩虹斜挂天际,百花盛开,灵雀齐鸣。
南通人在今日都簇到京城城门附近观看。
想见见这位号称天下第一俊美,文韬武略,百战无败的战神王爷是何等风姿。
人山人海的百姓前,南通伏虎营士兵虎头银甲整齐的封锁住,给前方皇族留下宽阔的地方。
南世君金冠玉带,明黄龙袍。
南枫银蟒白袍,银冠玉簪。
苏墨青衫隐隐,面带银色麒麟头面具。
数名皇子红袍吉服,身后文武百官位列两侧,都屏气凝神。
辰时刚到,远处轰鸣整列的声音便渐渐传进。
远处百人青甲粼粼骑着汗血宝马的士兵开道后,迎来五人一身白袍的少将,胸前繁琐精绣的青龙图案,肩与护腕都坠着银色的龙形护甲。
五人皆是八尺身姿,修长精键,而周身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人无暇移目。
虽然样貌不同,但无一例外的面容冷酷,腰脊笔直,一瞧都是身经百战的铁骨汉子,完全不同于南通这边世家子弟。
五人驭马而行的姿势狂妄,凌霸,又步调一致。与前方青甲士兵所骑战马形成呼应之势,整齐的马蹄声似乎要将大地踩踏。
铁甲所发出的“噌噌”之声也有规律的齐声作响。
整个队伍,除了整齐,还是整齐,没人左顾右盼,都是一脸冷毅的望着前方。
南通这边一片哗然,从未见过如此气势磅礴的队伍,纵然只有百余人,可似乎瞧得万人方阵,这便是享誉天下的青龙部一角?
一片惊叹与哗然都无声阐述着一个消息,北宫晟这个神话一般的男人,他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引人注目,令人折服。
少将身后,一金冠男子骑着白马雍容而行,迎着阳光,他俊美的面容引起了人群更大的喧哗与躁动。
天!这是不是凡人?太隽美,太冷峻,太妖孽。完美的玉颜上透出的气质更让人不敢喘气,似乎天地间谁在他面前喧哗一声都是一种亵渎。
他驭马到跟前时,原本南通焦躁的人群瞬间安静,都屏气凝神的望着面前不似凡人般的容颜。
一直以为南通枫王爷已经是世间罕见的俊美面容,此刻一对比北宫晟摄政王,犹如月亮遇到了太阳。完全被其光芒所掩盖。
南枫愠怒的扫了眼四周那惊诧震撼的目光,攥了攥拳头。
“北宫晟”身后也跟着百余名青龙部的士兵,前后气势惊天,彻底行至京门前的时候,五位少将与他一起翻身跃马,稳稳落地。
南世君眸色深邃的打量了下面前世人传的神乎其神的男子,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似乎除了长相出众,部队良整,虽然看起来英姿勃勃,但瞧起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见“北宫晟”走至他面前,他抱拳淡笑道:“摄政王一路劳顿。”
“北宫晟”正准备回答。
人群中一片惊呼,远处一个如风彻般的人影直奔京门而来,虚影?还是鬼魂?人的轻功能好到这样?形如疾风,奔若狂河。
南世君等人皆瞠目,刺客?还是?
“北宫晟”与五少将回眸,眼神都露出一种欣喜。
下一瞬间,那人影轻点着青龙部士兵的肩几跃,一个飞旋后轻盈落地,稳稳落在场地中央。
众人一片哗然,怎么有两个摄政王?
一个六龙金冠,身着降红色飞龙袍,腰缠金缕带。典型的王侯装扮,贵气十足。
一个一身素白,薄薄两件的单衫,从上到下除了腰间一枚做活扣的羊脂白玉的玉佩扣,无一丝装饰,而他负手而立的瞬间,所有人才觉得这才是北宫晟,没有为什么。
即便他只是负手背后随意一站,面容也没有强装威严,可众人就觉得,这样的男子才是那个享誉天下的摄政王北宫晟!
那种浑然天成的凌霸的气势,即便是眼神淡瞟,也透露出的是一种王者般的自信,犹如高傲的雄狮,让人必须仰望。
事实也与众人预想的一样,金冠的“北宫晟”大手一挥,扯掉了人皮面具,同其余五少将一起“唰唰!”两下,整齐的单膝跪地,抱拳躹礼道:“王爷。”
北宫晟微微颔首,摆了摆手,六少将起身,而他墨色的瞳仁毫无保留的朝苏墨瞟去。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望向苏墨,而下一瞬间又是一阵惊呼,从百官身后渐渐又踱步出来一个苏墨,走到南世君身边的“苏墨”身边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行了,下去吧。”
南世君身边的“苏墨”转头,亦抱拳躹礼,一扯面具转身离去。
原来是纳兰府的管家薛桦所饰。
这双双大变活人让人瞠目结舌。
纳兰芮雪一身素白衣衫,静静的负手而立,面容上的银色麒麟面具在阳光下反射出渗人的光芒,单薄的身躯让人一瞧都觉得她是否下一瞬间会被风吹走,但偏偏她透露出的清冷又让人觉得是如此的胆寒。
好似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造次。仿佛若有人敢小瞧此人,下一瞬间,等待的就是冰冷不留情面的肃杀。
北宫晟透过面具准确无误的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眸。
时间静止,只剩下两人默默的对望。
良久,纳兰芮雪淡淡开口道:“摄政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北宫晟唇角抿出一丝倾世的淡笑。“苏校尉,劳烦挂心,本王无恙,你可安好?”
“还不错。”她云淡风轻的抬眸一笑。
天地凝华,唯有两人对望的目光静止在这一刻,春风卷起两人的白衫,交汇成一道解不开的轻语。
我还好,你呢?
我也好,勿念……。
命运的齿轮开始运转,天地间的一切都从今日开始不同。
是他和她,人生转折的起点,也是这片洪荒土地新纪元的开启。
后来有人问过他们,是否就是那一眼,才有了后来的千古帝后的传奇。
北宫晟淡笑:“冥冥中自由天意。”
纳兰芮雪淡笑:“人生便是这样,没有死,哪来的生?所以命不薄待,终得相守。”
★不当后妈,不狗血。艾玛,预知后事如何,请看明日章节!切看晟晟如何再度撬开雪儿的心门吧。故事从今天起,就真正开始了。
以前的宠,那是小宠,作者让你们在后面见见什么叫大宠,嘿嘿。
相爱不易,且行且珍惜。
vip第二十九章,焰火。(心似浮萍,冰火交杂)7000+
嫡女狠妃;vip第二十九章,焰火。(心似浮萍,冰火交杂)7000+
清风扬过,她转身让道。舒悫鹉琻“请吧。”
北宫晟微微点头,对另一旁怔愣的南世君做了个请的姿势,负手朝内走去。
南世君探索的目光在北宫晟与苏墨之间辗转几圈,笑着与北宫晟进城,坐上金轿步撵,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皇宫走去。
后来史书记载,那是一场近乎天女散花般的接待,是一种准皇帝的恭迎,一代天子北宫晟从那日起开始蜕变成一位沉稳的帝王,举手投足,为人处世,皆非凡人。
有人说,青龙抬头微乍现,琥珀剑锋揽清光町。
又有人说,御龙傲苍穹,紫薇星明现。
还有人说,浮游苍生四野拜,天地玄黄八方朝。
跟在北宫晟身后的漠北暗中又掐了江风一把,低唾道:“什么眼神!下次我再信你我就跟你姓江。谠”
江风看着跟在南世君身后那个单薄清冷的人,心头懊恼不已。
他真没想到纳兰小姐居然瘦成这番模样,能让一向看身形辨人极准的他走神到这种程度,擦身而过都没发现端倪。
也许是被其余六人目光注视的难受,她跟了一会儿,对身边的伏虎营士兵交代了些什么,转身离去。
北宫晟淡回头扫了一眼,继续跟南世君攀谈,从政'治'军事到工贸农耕,从天文地理到太乙玄黄,几乎南世君说到什么,他都能从容应答,谈笑风生,经常让南世君接不上话,这让大他半世的南世君惊愕不已。
这得是要有多深的阅历跟眼界才能到达这样的高度?加上他出现时高深莫测的武功,沉稳到不露一丝情绪的面容,恰到好处的恭维与交际,连行走在身侧的人都心下暗惊。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后方步撵里的南枫虽听得不太真切,但通过父皇跟北宫晟频频笑谈的神色便知,这男人强过他百倍千倍。
手中拳暗攥,久久没有松开。
行至皇宫前,举国欢腾的百姓几乎都一堵了摄政王的风采,笑若谪仙,行若天娇。
去城门前迎接是部分官员,大部分官员都在宫门口等待,为首的便是镇国将军纳兰兴德,他今日也是一身银白战袍,头戴银奎花翎,武将打扮。
他身后跟着四名身穿银甲,胸口雕刻着虎头的副将,各个都面容冷峻,虎背熊腰,身材虽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