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金……我在建康时,众人提到黄金时,从来都是以斤为单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黄金以两为单位的士族女呢。”
姬姒这话一出。众女脸色大变。
那品着茶水的小姑,茶也不喝了,她猛然抬头。冷着脸看着姬姒,那小姑柳眉倒竖,说道:“这位小姑,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声音冰寒。“我荥阳郑氏之女,也是你敢呛腔的?”
她这话一放。姬姒也收起了笑容。
她懒懒地盯着这荥阳郑氏的小姑,同样冷冷地说道:“那么,这位荥阳郑氏之女人,我可知道我是谁?”
姬姒这话一放。众女笑了起来,那荥阳郑氏女嘲讽地说道:“原来是我有眼无珠了。那么请问这位连婢女也不曾有的寒门女,你是谁家之女?”
姬姒淡淡说道:“我姓姬!”
她这个姬字一出。四下笑声更响,有小姑夸张地叫道:“哎哟。原来是姓姬啊,这个姓氏,我怎么没有听到过呢?”另一个小姑则是笑得直揉肚子,她格格乐道:“原来是姬小姑,真是久仰久仰。”
她这“久仰”两字一出,众女又是一阵乐不可支。
直等到她们笑得差不多了,一直表情疏淡的姬姒,才继续说道:“听说你们此番前去,是准备在北魏安家?”转眼,姬姒又道:“北魏啊,北魏那个地方我还是知道的,你们这些所谓的高门,在北魏皇帝面前,简直是他叫你们跪下,你们就不得不跪下,他让你们这些高门嫡女入宫为妃,北六姓的嫡女,就得乖乖地嫁入宫中,共同服侍一个蛮子,做其妾室?”
一通话说得众女脸色大变中,姬姒懒洋洋地说道:“你们说没有听过我的姓氏?这可真是孤陋寡闻了。你们北魏的陛下,前不久还向天下人宣布,他乃是黄帝之后,也就是说,他是姬氏旁支!”
在一众呆若木鸡中,姬姒悠然走近,她走到那荥阳郑氏女面前,轻轻在她脸上拍了拍,姬姒温和地说道:“便是你们陛下,见到我也得尊而重之地叫一声姑姑!你这个连入宫为妃,做其妾室都不够资格的旁支之女,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然后,姬姒在众女还没有回过神中扬长而去!
直到姬姒离去的好一会,那被她打了脸的荥阳郑氏女才尖叫起来,她愤怒地尖叫道:“她敢如此对我?”她喘息了一会,又哭喊道:“她竟敢如此对我?”
这时,众女也回过神来了,她们一个个气愤地嚷道:“亭姐姐,咱们找这船上的主事人理论去!”“对,就算她姓姬的在北地会风光又怎么样?现在咱们还没有渡江呢!”“真是太过份了!”
于众女群情激沸中,谢二十九从阴暗中退了出去,看到他走出,他的仆人连忙小跑而来,一眼看到自家郎君表情有异,那仆人连忙问道:“郎君,怎么啦?”
谢二十九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一侧角落。
那仆人连忙跟着看去,一眼望到姬姒,那仆人说道:“二十九郎,那个就是十八郎非要带在身边的姬氏女,我看这姬氏女挺平常的,也不知十八郎那样的人物,怎么就迷上了这种女子?”
就在这时,谢二十九冷冷瞟去。
对上他的目光,那仆人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谢二十九淡淡的声音传了来,“呆会回去后,你自己掌自己的嘴!”
在仆人嚅嚅地应了后,谢二十九忍不住又看了姬姒一眼,他轻声说道:“这女子,确是有点不凡。”转眼他又说道:“她与你们常见的士族小姑都大有不同,十八郎喜欢上她,还是有点道理的。”
转眼他又冷声道:“你刚才那种轻辱的话要是让十八郎听到了,不死也会脱层皮。记得转告我身边的那些人,让他们对上姬氏女时,给我尊敬点!”
那仆人一惊,他诧异地看向谢二十九,暗暗想道:就在刚才,郎君听到姬氏女的名字时,还是轻鄙的,怎么这么一会,他又改变态度了?。L
☆、第八十七章谢琅装病
随着天边的霞光越来越灿烂,大船走了一阵后,寻了一个地方泊了起来。
因长江的绝大多数河段,都离人烟甚远,大船停泊后,众人纷纷跑到甲板上玩闹看风景,有的问过要到明天才开船后,便下了河岸,在旁边的沙滩处扎营安顿。
姬姒一点也没有想要下船,犹豫许久后,她蹭蹭蹭跑到谢广身边,轻声问道:“阿广,怎么不见十八郎?”在姬姒的记忆中,谢十八这个人根本闲不住,而且爱享受,他明明在这船上,平素便是独自一人,他也能弹奏自娱,可今天,他却一整天不见露面,这让姬姒胡思乱想起来。
果然,谢广看向她,蹙着眉带着种忧虑地说道:“十八郎着了点风寒。”
这个时代,任何疾病都可能带走人的性命,因此,谢广这话一出,姬姒脸色便难看起来,她急忙地道:“找大夫看了吗?”
谢广道:“船上没有大夫。”
姬姒也发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想了想后又道:“那应该备有药吧?你们远道而行,肯定会备有药物,有没有给他熬点药喝?”
谢广见她这么关心谢琅,挺感激的,他轻声说道:“今晨救了这么多落水的人,药都用完了。”
姬姒睁大了眼,她急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谢广说道:“郎君说了,不过小病,他身体向来康健,并不要紧。”
姬姒寻思了一会,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看着她低着头向回走去,谢广唇线绷得老紧。
却说姬姒回到舱中。却是越想越是不安,她在榻上翻来覆去一阵后,终是忍不住爬起榻,慢慢寻到了谢琅的舱房外。
不一会功夫,姬姒便站在了舱门外。
她刚刚站定,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咳嗽声。
姬姒连忙侧耳倾听,可她听了一阵。也不见咳嗽之后。还有别的声音传来。
难道,谢琅的身边,竟连个侍侯的人也没有?
这个念头一起。姬姒转眼便想道:是了,他这次连个婢女也没有带,谢广他们都是部曲,杀人还行。侍侯人只怕就一般了。
一边寻思,姬姒一边低着头在舱门外站了好一阵。
她站得太久。久得谢净刚刚走进来,一眼看到舱门外低着头犹豫来犹豫去的姬姒时,连忙轻手轻脚地退了回去。
姬姒犹豫一会后,终于伸出手。“叩叩叩”地敲起舱门来。
不一会,舱房中,传来了谢琅那低沉动听的声音。“进来。”声音一落,他又咳了两声。
姬姒连忙推门而入。
谢琅正闲散地倚着榻翻阅着卷册。直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来。
见到是姬姒,他澄澈悠远的眸子里带上了一抹笑意,问道:“怎么,不生我气了?”
姬姒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今天看起来,还真有点病弱的感觉,她对上他微微泛着潮红的俊美脸孔,垂着眸有气无力地说道:“生气。”转眼,姬姒强调道:“我还很生气。”
谢琅轻笑出声,只是笑着笑着,他又咳了起来,连忙用帕子掩着嘴,谢琅抬头对上姬姒望来的目光,温柔安慰道:“我没事,只是呛着了。”
骗鬼!刚才她站在外面,可是听到他咳了好一阵的。
姬姒想到这里,忍不住说道:“船上,就没有一点药了吗?”
谢琅摇头,他说道:“我真没事。”只是话音一落,他又咳嗽起来。
姬姒连忙走了过去,她就着一侧的炭炉看了看,又闻了闻熏香,最后,她把炭炉点燃烧起热水来。
一边忙碌,姬姒一边说道:“《伤寒杂病论》上有好些治咳嗽的方子。”刚说到这里,她又想道船上没药,便是有方子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谢琅温柔地说道:“这样啊?那你把那些方子默出来吧,再让谢广去搜搜药,看能不能寻到一些药渣。”
姬姒对他向来无比信赖,听他这么一说,便连忙应好。她把水壶放在炭火上烧起来后,便走到一侧,拿起纸笔,开始默写起伤寒杂病论上关于咳嗽的内容。
就在姬姒专注地默写着,毛笔在纸上发出一阵沙沙的轻响时,谢琅低沉温柔的声音突然传了来,“阿姒,这次的事,你怎么就生那么大的气?”
姬姒拿着毛笔的手一抖,滴下一大团墨来。她连忙把毛笔放在一侧,抿着唇回头瞪他一眼就准备控诉。
哪知,她的话还没有出口,谢琅那低得宛如呢喃的声音轻轻地飘了来,“我喜欢阿姒,思念阿姒,恨不得阿姒与我常相厮守,这次离开建康,少说也有半年。半载光阴,在相思人眼里,却是太漫长。”一席话说得姬姒脸蛋红红的,心脏处开始汪汪地冒着喜乐泡泡时,谢琅那低沉悦耳的声音继续传了来,“阿姒你为什么就生这么大的气呢?”
她刚才是气大,不过现在,听到他这么一番甜言蜜语后,已经一点气也没有了。
姬姒自是不会这样说出来,她只是没好气地回道:“谁让你不与我商量,便骗我前来的?”
哪知,听到她这话后,谢琅却是微微惊讶地说道:“我若不骗,阿姒肯来么?”
她自是不肯。
谢琅瞟了一眼她的脸色,知道了她的答案后,当下他轻笑道:“是啊,你自是不肯。这便是我与你的区别了,要是有一日,阿姒因爱我慕我而强迫于我,我定然不会有恼只会有欢喜。”
姬姒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她羞怒道:“谁因爱你慕你便强迫于你?”转眼姬姒又命令道:“我要写字了,你不许再说话!”这厮的情话说得太动听,她听了几句便手软脚软,再听下去,她只怕什么也顾不得就要投怀送抱了。当务之急,还是让他安静些的好。
谢琅听到她这个命令,低低一笑,他磁沉地应道:“听阿姒的,我不说了。”
于是,姬姒继续转过头,认真地默写起伤寒杂病论来。
当她默到桂枝汤下面那“恶寒”两字时。谢琅瞟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移开来。
姬姒默写了一阵,听到了水开的声音,连忙把热水倒在一侧让它凉一点。
就在姬姒走到几前。继续默写时,谢琅突然又咳嗽起来,这次,他一边咳一边低声说道:“阿姒。我有点冷。”
姬姒一惊。
她低头看着自己默写的内容,想道:这上面说。每每怕冷就意味着发热。发热?如今没有药物,要是发热可就大不妙了。
见她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谢琅垂下眸来,“只是有一点点。阿姒不必在意。”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姬姒连忙走过去,她伸手按向谢琅的额头。
在他的额头上按了一下,又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姬姒想道:感觉与我的体温也差不多啊。
不过她毕竟不是大夫,她不但不是大夫。她所有的医学知识,也就来自这本伤寒杂病论。因此,姬姒还是蹲在谢琅榻前,她紧张地看着他,说道:“阿郎,船不是停下来了吗?趁天还没有黑,我们去找大夫吧。”
她声音刚落,谢琅便转过头看向窗口外面。
姬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上了天空上刚刚升起的几颗星星。
当下,她垂头丧气了。
就在这时,谢琅又打了一个寒颤。
姬姒急了,她哑着声音说道:“我去找你弟弟谢二十九,看看他有什么好法子。”就在姬姒转身拉开舱门时,谢琅低低的声音传了来,“阿姒。我好冷,你能抱抱我吗?”
姬姒猛然回头。
她看了谢琅一眼后,却是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朝外急冲而去。
谢琅透过大开的舱门,看着姬姒冲到谢广面前,也不知与谢广说了几句什么话后,姬姒的脸色更白了,然后,他看到她冲回了她自己的舱房。
再然后,便是姬姒抱着她那一堆被褥颠颠地跑来。
转眼,姬姒冲入谢琅房间,她把自己的被子都一个劲地盖在谢琅身上后,见他还是打着寒颤,她一咬牙,关上房门后,就着被子,从外面紧紧抱住了谢琅。
哪知,她刚一抱,谢琅便摇了摇头,他示意姬姒松开手后,在姬姒怔怔的目光中,谢琅掀开所有的被褥,然后,他把姬姒拖入自己的怀中,把她放在自己身前搂住她后,他再用被子盖着自己和她,然后,谢琅低哑地说道:“这样才有用。”
姬姒整个人置于他的怀抱中,属于郎君的体息无处不在地包容着她,直让姬姒从头发尖到脚趾都是羞红的。
而且,这般贴着他单薄的衣衫,感觉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觉着他结实的肌肉,姬姒直是手足酥软,脸红得都不像话了。
就在这时,姬姒突然高兴地说道:“阿郎,你出汗了。”她腾地转身面对着他,双眼亮晶晶地叫道:“阿郎,你出汗了!没有想到这捂汗的效果这么好,不过几息呢,你就出汗了。”
说到这里,姬姒连忙从他的怀抱挣扎而出,她严肃地说道:“伤寒杂病论上说过,这汗出不能太多。”
姬姒一下地,又自言自语道:“那上面说,以微微汗出最好。你现在既然已经出了汗,这热水就暂时不用喝了。”转眼姬姒又朝外冲去,“我去看看厨房里都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