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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太好吧?”石玲不以为那精明的丫头会上当。
姿艳上前环住母亲的脖子,安慰着:“放心吧!娘,她一向孝顺,如果以她母亲跟弟弟为要挟的话,她一定会上当!”
“只要我们稍稍做点手脚,别说是一千两,就算是一万两,她也会乖乖送上的。”一想到有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等着他来花用,倪宝就笑歪了嘴。
他有把握,姿菁一定会送上这笔钱的。
在凌家堡后山的枫林内,绍谕身着一袭白衣,仰首迎向一只朝他飞来的白鹰。
绍谕伸出手臂,让白鹰栖息其上,白鹰便对主人高兴的低呜两声,绍谕疼家的抚摸着它亮丽的羽毛。“鹰王,好久没带你来舒展一下筋骨了。现在是不是比较舒畅些了?”
鹰王好像听得懂人话,它很有灵性的叫了两声,扇动着强而有力的双翅。
绍谕被鹰王的举动逗笑了,爽朗轻松的笑声自喉间倾泻而出。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从成亲到现在,他的心情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为爹、为绍渊,也为他那动人却无缘的妻子。
妻子?多奇怪的名词。他无法忘记新婚之夜所尝到的甜蜜。
倏地,一阵说话声破坏了枫林里的宁静。绍谕轩眉微蹙,有谁会到这偏僻的后山来呢?他飞身上树,想看看是谁会来到这里。
趁着初秋凉爽,尚雪拉着姿菁一起到后山来赏枫叶,梅香也跟着陪侍一旁。
姿菁嫁人凌家堡已经十天了,却始终没有机会见到她的相公。
每当她向人问起绍谕的病时,大家都是一副为难的神色,让姿菁直觉事情不太单纯。
凌武扬夫妇因为知道儿子冷落了媳妇,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对姿菁也特别的疼爱。
沈香玉更是时常差人送些珠宝衣饰给她,以弥补她被夫婿冷落的空虚。
同住在东波院的绍琪跟绍渊几乎每天都会过来陪她,带她认识凌家堡,也因为如此,她得以知道绍谕住的是乘风院,而自己住的是东波院。
为此她感到奇怪,她不是应该跟着绍谕住在乘风院里吗?为什么会在东波院?
“虽然凌家堡里的四院一楼都各有其庭园、楼台,但赏枫叶最漂亮的地方,还是后山的枫林,因为这里有特别搭建,专门用来宴客赏枫的露天楼台,很有诗意。”尚雪陪在姿菁的身边,仔细介绍着。“在这个枫林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池,听说那泉水不但可以养颜美容,还可以治百病呢。”她拉着姿菁的手补充道。
“其实凌家堡的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是漂亮、新奇的,所以在任何地方赏枫我都很高兴。”姿菁真心的说。
从她嫁过来的第二天开始,尚雪就常常来找她,现在两人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姊姊。
“大嫂,你觉得绍渊哥怎么样?”尚雪突然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一脸质疑地问。
“很好啊!怎么样?你喜欢他吗?”她知道绍渊、绍琪、尚雪三兄妹的感情很好,可是没想到尚雪会喜欢上他们其中一个。
尚雪双手直摇,急着澄清道:“不,不是我,我才没有喜欢上那个花花公子。”
见到尚雪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姿菁忍不住掩嘴轻笑,“好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别那么紧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吗?”
尚雪神秘兮兮的依近姿菁,问道:“你真的没有察觉到吗?”
“察觉到什么?”姿菁被她问得莫名其妙。
“绍渊喜欢你啊!”尚雪语不惊人死不休。“难道你都没发现他常盯着你看吗?”
姿菁闻言,不禁愣住了。
在树上的绍谕也惊了一下,原来一向古灵精怪的尚雪也看出来绍渊对姿菁的情感了。
“别胡说。”姿菁惊喘一声,小叔喜欢上堂嫂是乱伦的。“让人听到会误会的。”
“我没胡说。”尚雪不顾姿菁的斥责,继续说着:“是真的,有次我闯进他的书房,看他急急忙忙的收起一方绣帕,我抢过来看,结果上面绣着一个菁字,那不是你的名字吗?”
那绣怕是姿菁上次在大街上掉的,绍谕记得很清楚。当时绍渊还说要捡起来当证物,找出扒手呢,原来是自己藏起来了。
“也许是同名的姑娘,你别再暗猜了!”姿菁想结束这个话题。“你不是说这附近有个温泉?带我去看看好吗?”
“好啊!”尚雪站了起来,又突发奇想地道:“大嫂,你长得过么漂亮,我为你画一幅仕女图好吗?”
“你会画画?”这个小姑可真是多才多艺。
“当然,我的画可是千金难求的哦!”尚雪自夸着。
“瞧你那副得意相。好,我在这里等,你跟梅香去把画具拿来吧,我想请你把这片美丽的枫林一起画下来。”姿菁指着满树枫红的美景。
尚雪兴奋的直拍手,“大嫂跟我真有默契,我也是这么想,你在这等着,我跟梅香去去就来。”她一说完就拖着梅香飞也似的跑掉了。
真是个急性子,姿菁好笑的摇摇头,迳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看来你过得挺不错的嘛!妹妹。”倪宝不知何时来到姿菁的身边。
姿菁被突然出现的倪宝吓了一跳,站起身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儿不是不让外人进来的吗?倪宝是怎么来的?
倪宝笑嘻嘻的走近姿菁,伸手触她颈上的珍珠项链露出贪婪的眼神,“真是好货,一定值不少钱!”
姿菁厌恶的拨开他的手,退了几步。“你快走,不然我叫人来抓你了。”她大声威胁着。
倪宝无视于她的威胁,迳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别那么无情,你会有今天还不多亏了我?况且我会在这里,也是你那个好公公派人带我来的!”
“什么?”姿菁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说是兄长来探望出嫁的妹妹,你公公就马上派人带我来找你了,看来你在他们的心目中还真有点分量,哥哥我看了真替你高兴。”这不也表示凌家一定会答应她的任何请求吗?
既然是公公让他进来的,姿菁也不便再赶他走。“我不承认你是我哥哥,我没有你这种兄长,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说完马上就走。”
见姿菁不再赶他,倪宝这才慢慢的放出诱饵,他先是夸大的哀叹了一声才道:“其实也不是我爱来打扰你,只是二娘她……”他故意神情哀伤的说法下去,吊姿菁的胃口。
姿菁一听倪宝提到母亲,神马上柔和起来,关心的问道,“我娘怎么了?”
倪宝一见姿菁上勾,马上唱作俱佳地说着,“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你出嫁以后,二娘思念你过度,病得更严重了,我们请遍城里所有的大夫都医不好她,现在家里的钱也花光了,二娘的病还是没起色!”
“怎么会这样呢?冠均呢?他为什么没有来告诉我?”听到母亲病重,姿菁焦虑不已,恨不得立刻飞回家去。
“二娘不许冠均来找你,怕你担心,是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才来找你想想办法,凑点银子送二娘到有名的大夫那里看看。”
“不是有一千两吗?银子呢?”姿菁越听越不对,上次见到娘时,她的病不是已经好转大半了吗?怎么又会突然病倒,况且真要有什么事。冠均也不可能不来找她。
“一千两?那……那些钱早被二娘看病花光了。”倪宝有些心虚的避开姿菁的目光。娘说得不错,这臭丫头果然不太好骗。
“是吗?”姿菁的疑虑更深,“是什么病要花那么大一笔银子?”
“这……你这么问是不相信我了?我可是一片好心啊!”倪宝见计谋败露,有些恼羞成怒。
“我是不相信你。”姿菁已经可以十足确定倪宝是在骗她了。“请你跟我说实话,我娘到底怎么了?”
倪宝的心思快速的运转着,看来今天是无法从姿菁的手中骗到一毛钱了。不过此计不成,另有他计可行,他可没忘记刚进来时,凌武扬夫妇对他的礼遇态度。这丫头在这里既然那么得宠,想必利用她来跟凌家堡要个一、两万两银子应该不是难事。
“哎呀!姿菁,好歹我们都是一家人,做哥哥的会骗你吗?如果真不信,那你明天自己回家看一看,不就明白了?”唯今之计,还是先把她诱出凌家堡才好下手。
姿菁虽然不信倪宝说的话,可是她确实想念母亲,于是她答应他的提议。“好吧!明天早上我就亲自回家看看,希望你们没有亏待我娘跟冠均。”
见姿菁中计,倪宝心中大喜,“不会,不会,我保证他们一定白白胖胖的,身强体壮。”他手舞足蹈的离去,仿佛那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到手似的。
姿菁无奈地翻翻白眼,这个傻蛋,刚刚还说娘病得有多严重,现在马上又说身强体壮,幸好没中了他的计。
尚雪和梅香抱着画具回来时,正好看到倪宝开怀的离去。
“大嫂,你没事吧?那个人是谁?”
“是我大啉倪宝,专程来看我的。”
尚雪点点头,口直心快地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名扬城内的败家子啊!”语罢,她才惊觉到自己说溜了嘴,立刻掩住了樱唇。
姿菁笑着拉下她捂着咕的玉手,“你说得没错,他就是个败家子。”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一起去寻找风景幽美的地方,准备好好画张仕女图,梅香也尾随在后。
待她们走开后,绍谕才从树上飞跃而下如鹰般的锐利双眼,直视着姿菁离开的背影。
倪宝离去时的神情令他起了疑心,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明天一定有事发生。
翌日。
姿菁一早就去禀明凌武扬夫妇,希望能允许她回家一趟。
凌武扬自然是满口答应,还准备叫绍渊护送。但姿菁想起昨日尚雪跟她说的话,为了避免别人误会,她认为还是跟绍渊保持点距离才好,所以婉拒了。
她带着梅香及沈香玉为她准备的礼品,坐上四人抬的轿子回到倪府。
可是轿子在走到一条僻静的山路时,突然不动了。姿菁正感到纳闷时,轿外传来了打斗声。梅香颤抖的掀起轿帘,面色苍白地叫嚷着,“快,夫人快走,有土匪打劫!”
姿菁一听,立刻吓白了脸。苏州城一向宁静,怎么会突然出现强盗呢?她在梅香的扶持下,快速的步下轿子,趁着轿夫闪在跟强盗对抗之时,转身往后路。可是寡不敌众,四名轿夫很快就被这群土匪解决了。
所以姿菁主仆才走没几步,立刻就被后来的土匪给追上了。
他们一看对方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立刻淫心大动,色迷迷的眼光直往姿菁身上打量。
“你……你们做什么?离我家少主人远一点。”护主心切的梅香虽然害怕,但仍颤抖的挡在姿菁的前面,让她避免受到禄山之爪的攻击。
其中一个土匪推开碍事的梅香,一拳打昏她,姿菁看到梅香倒下,想伸手去扶她,却被另外两个土匪阻止了。
“想救她?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说着,他们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姿菁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全身绷得死紧,“你……你们到底是……是谁?可……可知道我是凌家堡的少……少主夫人?”
“就是知道才敢来找你啊!”土匪头子淫笑着,一把抱住姿菁柔弱的身子。
姿菁忍不住放声惨叫:“救命呀!”
“你喊吧!你越喊,老子越高兴,反正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敢来救你。”他一掌击昏姿菁,轻松的将她抱上马背,一群人狂笑着扬长而去。
待姿菁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刻。她努力的眨着眼睛,想看清楚四周的一切,发现自己身在一间茅屋内,而那一群土匪正围在一张木桌前,瓜分从她身上抢夺下来的珠宝。
姿菁觉得被打到的颈部还在隐隐作痛,想伸手去抚摸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正被结结实实的捆绑着。
“喂!大家快来看,我们的小美人醒了!”其中一名土匪发觉姿菁醒了过来,兴奋的大叫,引来众土匪的围观。
“你门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捉我?”姿菁看到他们狰狞的脸孔,粉脸吓得雪白。
“我们是你的好哥哥啊!你忘了是我们带你来的?”
“我跟你们既无冤又无仇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姿菁哀求着。
土匪头子闻言仰天大笑,“你这娘们还真是有趣,我们千辛万苦的把你捉来,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你走呢?更何况就算我们肯放你,你的债主也不肯啊!”
“债主?什么债主?”姿菁不明白他们说的债主是谁。“你们能告诉我吗?让我死了也能做个明白鬼。”
“哈!别心急,我们不会告诉你谁是债主,也不会舍得让你死。我们还没跟你快活快活,怎么可以让你死呢?”他淫笑的扣住急于逃跑的姿菁,有一种猫捉弄老鼠般的快感。
“你尽管叫吧!不会有人来这偏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