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在听到唐麟是自己孩子的时候都还能压住火气,一再忍让,这种事情都没让她想离婚,那又是什么比这件事情还难以让她忍受呢?
他忽然想起,那天傍晚,她站在公寓门口,问自己,他一直不喜欢她,是不是因为她不是chu,如果说裴泠泠在意的从来就不是唐麟而是这件事情呢?
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骄傲到打掉了牙都能和血往肚子里吞,如果当初真的不慎被魏映延。。。。。。玷污,那这件事情一定是她毕生的隐痛,她对詹海生都没有那么重的感情,却能对魏映延就恨之入骨又害怕成那副样子,只能说明,魏映延做过什么让她又恨又怕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他猜的那样,那裴泠泠的反应。。。。。。也很正常。她最讳莫如深的事情,最难以启齿的事情,一生当中既不能跟丈夫分享反而还觉得他就是因为这样而对自己区别对待。。。。。。难怪!
唐昭理伸手扶住面前的那棵树,将头轻轻靠在了上面。他已经不敢去想,当初裴泠泠认为他在意的是第一次时心里是如何的万念俱灰,又是如何的痛恨他。难怪,这些年她连见自己一面都不肯。。。。。。
裴珏走到他面前,低声看着他,冷笑道,“你现在该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恨你了吧?”身为她的丈夫,非但不能理解她的痛苦,反而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在他看来,唐昭理就是死也不为过。
魏映延固然该死,唐昭理才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人。
“不是这样的。”他抬起头来下意识地要解释,“我并没有那么想过,这中间,是有误会。”他对何苏是充满了愧疚,不光是因为大哥的死跟他有关,还因为当时何苏打过孩子。但他对裴泠泠,也绝对不是因为她想的那样,是因为珍惜何苏的第一次。
“这些话,你不应该跟我讲,你最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姐。”裴珏将目光移向远处,看也不看他一眼。
唐昭理感觉到浑身的力气在慢慢回来,他下颔绷得紧紧的,“我会。”他顿了顿,又问道,“既然当初魏映延做过那么不堪的事情,为什么他还能成天到处招摇?”
“你以为我不想解决他吗?姐姐不许啊。原本以为把他送到另外的城市,就能眼不见心不烦,当是被狗咬了一口,谁知道他还能找到机会回来呢?”裴珏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许跟我姐姐讲,更不许告诉她你已经知道了。”那对裴泠泠,比第二天早上发现她身边躺着魏映延还要让她痛心和难堪。
唐昭理点点头,“自然。”他当然不会让裴泠泠知道。那种难堪和痛苦,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
裴珏抿了抿唇,说道,“至于姐姐为什么不让他消失,那是因为,比起让他消失,她更不愿意去回想当初的事情啊。”
不管裴泠泠要强到什么程度,遇到了这种让她可以难堪一辈子的事情,她第一个反应都是,当成不存在,然后想办法把痕迹抹去。一旦她要对魏映延做什么,那这个秘密就一定会被家里的其他人知道。比起被侵犯,裴泠泠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权威和形象。
她是不容侵犯的,是最高洁的,谁都不可以让她身上有泥点子。一旦有人要打破她苦心经营的形象,她一定会让这个人生不如死。但是,但凡有可以补救的地方,她也绝对不肯轻易放弃。
唐昭理那么了解她,裴珏一说他就明白了。一时之间,口腔里好像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儿,是他刚才咬破了舌尖冒出来的血。他想起裴泠泠的家庭,那种情况下她能告诉谁呢?妈妈是个不管事的,一旦告诉她,不仅裴泠泠苦心隐瞒的父亲出轨的事情有可能被她知道,而且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告诉父亲?他未必会对魏映延做什么,与其再失望一次,不如一开始就不抱希望。而且,她的父母,说不定还会反过来责备她自己不周全,才着了魏映延的道。世间最可怕不是失望,而是有了希望再失望,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曾对外面的人伸出手,起码不会被拒绝。下至于外公,他已经垂垂老矣,早已经不复当年的雷霆手段,告诉他除了让他担心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剩下一个表弟,除了一腔意气,什么都没有。
这些年,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把自己圈在那么一个小小的天地里,自己扛起所有,却从来不肯伸出手向外面的人求过援。不是因为她已经看清楚人心,而是因为她从未被人温柔地对待过。
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丈夫。。。。。。更没有。
唐昭理现在才明白,她对自己要求近乎严苛,与其说是对自己严格要求,倒不如说是她内心有一种恐惧。因为她知道,一旦她不能每次都拿回奖状不能好看又让人仰望,她在家里就没有了地位。詹甜甜尚且能够靠撒娇弄痴在父母面前赢得一席之地,但是裴泠泠不行。她是外公精心挑选的继承人,一旦她不符合要求,被换下来,那就只能是从天上跌到了地上,除去玉碎,她无路可走。
唐渭思想开明,刘娟子对唐昭理他们兄弟两个都很溺爱,他自己可谓是成长在一个相当宽松的环境当中的,他的父母给他的爱都是毫无保留毫无条件的,裴泠泠不一样。她的那种成长环境,就算是她外公和父母告诉她是无条件在爱她,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在冷静自持的外表下面,她有一个不安的灵魂。
偏偏她要强,就算充满了不安,她也从来没有尝试过向外人寻求过帮助,将自己的心安定下来。从来都是一个人硬抗,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片刻松懈。她跟唐昭理在一起,更加没有用这种不安向他要求过什么,她给予唐昭理的感情,一直都是最纯粹最平等的。
这永远都是裴泠泠身上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即使自己身处泥潭,她也不忘用平等姿态面对爱人,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他。
可惜当初他年轻不懂事,不曾明白过。
唐昭理猝然合眼,将眼底的泪意收回去,哑着嗓子问裴珏,“她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着了魏映延的道?”
那只能说,百密一疏,老虎也要打瞌睡,况且谁会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有多大的防备心呢?
十三四的小孩子,尤其是男生,要是发育得好,也算是半个大人了。他们的力气和可能做下的事情,丝毫不用《未成年保护法》保护。
第六十四章
裴泠泠从小就是学霸,她念的是h市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里面只有两种人,要么是学霸要么是富二代。高考结束之后,一群半大孩子忙着释放被压抑了三年的激情,整个六七月份,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躁动的气息。
吃散伙饭的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酒,有些人还喝得不少,裴泠泠通知书已经拿到了,自然也高兴。她剪了三年的□□头终于能够变一下了,加上马上就要跟朝夕相处三年的同学说分手,激动之余难免有点儿感伤,她也喝多了。
就是那天晚上喝多了,闹出来的事情。
“他们聚餐的地方不是秘密,几乎一问就知道,魏映延冒充成了我,更是无往不利。”裴珏声音冷冷的,好像是被冰冻过之后的钢板,稍微一用力就能裂开。“两个大活人,就算要把他们弄到其他城市,也不可能天天看着他们,加上那件事情过去又有好几年了,所有人都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也恰恰是这个没有放在心上,让裴泠泠栽了个大跟头。
“姐姐那天晚上喝醉了,同学们都不着急回家,说是要在外面留宿一晚上,也不知道那个人在那里听了多久,听到他们说要在外面住,就装作一副刚进来的样子,说他是姐姐的弟弟,来接她回家的。”
裴珏年纪跟魏映延年纪差不多,裴泠泠班上许多人都知道她有这样一个表弟,长得貌美如花,但好多人都没有见过。即使有人见过一两次,时间一长多半也就忘了。就算刚刚见过,在大家都喝高了的情况下,又是在个光线不明显的地方,谁能看得出来?听说过冒认男朋友和爹妈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冒认弟弟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就算只比十七八岁的少年男女小点儿,但在这群少年少女当中,还是觉得,大个三四岁,就拥有了话语和体力上的控制权。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危险分子来对待。
然后,裴泠泠就被他带走了。
“姐姐那天一晚上没回去,家里人以为她跟同学们在一起,同学们以为她回家了,其实。。。。。。”裴珏揉了揉眼睛,将眼底的泪意揉回去,“我是第二天接到短信赶过去的。魏映延用她的手机给我发了条短信,还是用的她的口吻,我去了之后才知道,发生了那种事情。”
他到的时候,裴泠泠还没有醒,魏映延却已经穿好衣服了,他发短信过来,不光是为了让某个人见证裴泠泠斯文扫地的时刻,更是为了多个人,时时刻刻提醒着裴泠泠这段痛苦的经历。如果没人见证,万一裴泠泠忘记了呢?万一她想不起来了呢?那他的报复不就成了空谈了吗?必须要有个人,就算不说话,都能时刻在那里提醒着裴泠泠。一向自视甚高的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跟父母关系不太好,叫她父母来没用。她外公么,叫来之后第一个反应可能真是的把自己给解决了,况且,叫大人来他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想来想去,只有叫一直跟在她身边,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裴珏了。他们姐弟俩的关系,比裴泠泠和詹甜甜两个亲姐妹的关系还要好,他对裴泠泠的痛苦,一定会感同身受的,更重要的是,当初裴泠泠冲进魏映延家里来打砸的时候,裴珏跟着一起的吧?他当时,也充当了帮凶的角色。所以,把他叫过来痛苦一下,也不算亏待了他。更何况,裴珏跟魏映延年纪差不多,他来了,魏映延才有把握能离开。
他打开门,就看到魏映延坐在床上,时隔多年,裴珏早已经记不起来这个人就是当初那个被他绑起来的小男孩儿。他进来的时候,甚至还愣头愣脑地跟魏映延打了声招呼,彬彬有礼地问道,“我姐姐呢?”
“这里呢。”他伸手一指,在雪白的床单上果真就发现了裴泠泠,她正闭着眼睛,睡得十分不安稳。
裴珏走过去,正要叫她,魏映延就已经先一步,伸手拍在裴泠泠的脸上,“快起来了,你弟弟来找你来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眼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少年,裴泠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把将被子捂住自己,低喝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人笑了笑,说道,“你不是很清楚了吗?”他艳若桃花,原本笑起来应该自有一段风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你的味道很美好啊,姐姐。”
裴珏就是再二百五也明白过来他对裴泠泠做了什么,他像头豹子一样冲过去,直接把坐在床上的魏映延给撞到在地,挥舞着拳头朝他脸上砸了下去。魏映延一边躲避着,一边居然还能笑着继续刺激人,“我想你们肯定都不记得我了吧?让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好不好?等我介绍完,然后再打?”
“你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是吧?”裴泠泠已经披好衣服下了床,裴珏看到她□□在外面的皮肤上还有斑斑紫痕。他虽然小,但是已经到了青春期,该明白的东西都明白了。看到裴泠泠这幅样子,心中又急又怒,一拳打在魏映延脸上,没把别人打哭,自己先哭了。
可能是他的眼泪取悦了魏映延,他躺在地上还能哈哈大笑,“你们当初作恶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今天吧?都说报应不爽,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裴珏受不了,操起旁边的电话就往魏映延头上砸,眼看着要到他头上了,手腕却被人死死地握住了。
裴珏一看,居然是裴泠泠,他叫了一声,“姐——”
“你不要上她的当。”她的声音听上去居然还很平静,脸色更是平静,“他说话刺激你,让你打他,等到打伤了,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告诉警察,然后将这件事情广而告之。”那样,她的脸,就能彻底不要了。
毕竟有了警察作证,比他自己一个人出去空口无凭地讲,要容易令人取信得多。
那样,打击裴泠泠的目的才是真正达到了。
他听了裴泠泠的解释,“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魏映延被裴珏狠狠地压在地上,居然还能透过裴珏,对着裴泠泠露出了一个相当欠扁的笑容,“姐姐,你这么聪明,简直不知道让人如何是好呢。”
她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魏映延,伸手死死地握住他的下巴,“你觉得你还有理了吗?你们母子俩自己不要脸,非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现在居然还敢来报复?”
“对啊,没有理由。”魏映延大大方方承认了,“本来就没有什么理由,但是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我只要能让你不痛快,我就开心了。”
一直努力维持着自己表面平静的裴泠泠终于忍不出,扬起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耳光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