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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唐昭理还要说话,裴泠泠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吃完再说。”她家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被装了窃听器,甄杰现在等着抓她的把柄,哪怕是不能作为证据的窃听,都有可能让他找到线索,顺藤摸瓜。
吃完饭,裴泠泠带着唐昭理上了楼上的小阳台,那里视野开阔,一览无余,就是有人要监视她,也不是很容易。
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现在我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我并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来。”
唐昭理知道她说得有道理,现实不允许他也一脚踏进来,但是感情上面,他做不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孤立无援。”她已经经过那样的一次,他不能再看着裴泠泠重蹈覆辙。上一次她退走裴氏还能回来,这一次,没有那么容易了。看甄杰的架势,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不把裴泠泠弄死不罢休。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裴泠泠笑了笑,“但是你要知道,我还有事情托付给你。”她顿了顿,有些不甘愿,也有些不习惯说出这种认输的话,“如果我这次真的没能走掉,啵啵以后,就拜托你了。”她没有提裴氏将来的走向,也没有提她的其他亲人如何,反正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就算没有裴氏,也饿不死。只有啵啵,才几岁,什么都还是懵懵懂懂的,一旦她真的不在了,世界上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也就是唐昭理了。
唐昭理也不习惯她说这样的话,因为总感觉这样的她离那个意气风发的裴泠泠很远,“怎么会走不掉,那些东西都是造假的,一定有办法可以翻过来。”
“正是因为造假,所以才□□无缝。甄杰肯定早就想过各种可能,他不会留下那么大的破绽给我去抓的。”裴泠泠偏了偏头,“你知道吗?今天警察跟我说,我爸当时的诊疗报告上面显示他死之前服用了抗抑郁类药物,他们让我把我爸的肋骨拿出来做检验,我都不敢。”因为她根本就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甄杰故意留出来的圈套。
唐昭理一想就能明白,但是有一点儿没想通,“你把你爸的肋骨留着,是想做谁的亲子鉴定?魏映延?”
裴泠泠点了点头,“但是来不及了。加上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就这么放了下来。”
“为什么?”唐昭理有些不懂,“公司是裴家的,他是不是你爸爸的孩子,根本没影响啊。”
裴泠泠偏开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她要怎么说?告诉唐昭理,她只是想确认,当初玷污她的人是不是跟她有血缘关系?如裴珏所言,不过是从“巨恶心”变成“恶心”而已,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并无区别。
“我喜欢凡事问个清楚。”她抿了抿唇,“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对。”
“哪里不对?”唐昭理问。
“就是肋骨那里。东西我放在一个相当隐秘的地方,但是不排除甄杰他们知道,毕竟他们连当初我找医生拿肋骨的事情都能找出来,就此顺着下来,给我栽上‘杀父’的罪名。但是反过头来一想,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肋骨在哪儿,所以想让我主动去拿出来,他们好动手,把这可以翻案的证据毁掉?”现在科技昌达,如果詹海生死之前真的服用了相关药物,没准儿能检验出来,从而推翻唐宋的证词。
毕竟,那些东西都是可以伪造的,死人身上的骨头,看上去更可信。
然而怕就怕,他们早已经在上面做了手脚,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唐昭理微微思考,明白裴泠泠的担心,给她提出另一个解决思路,“唐宋那边呢?”
“不用去想,没用。”她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得很明白了,“那个医生既然能够出来作伪证,就说明相较于拿钱让他改证词,甄杰手上有他更在乎的东西,不是钱能买的。所以不用去做无用功。”
如此看来,就真的没办法了吗?
唐昭理想了想,“你爸的事情先放一边,来说说你公司的事情。我听说他们现在指控你最大的罪名就是逃税和操纵股市?”
“嗯。”裴泠泠沉沉地叹了口气,“这才是我最忧心的。”甄杰已经拿着账本送到机关去了,他的那本假账,不知道做到什么程度了。裴泠泠甚至有种感觉,她爸爸车祸那件事情,不过是个至关重要的添头,人家就等着找她的保险箱在哪里。
她沉吟片刻,方才十分笃定地开口,“我想赌一把。”
“就赌,是我先耐不住,还是甄杰先耐不住。”
她的账面干干净净,没有太多可查的,倒是甄杰,如果他想要借此要了自己的命,看到她这么悠闲,一定会坐不住的。只要他当着自己动手,那就肯定有破绽出来。
甄杰之所以没有直接让裴泠泠走人,或者出什么“意外”,而是尽力在把她往经济上面扯,那是因为甄杰还想回裴氏来,一旦把裴泠泠名声搞臭,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手裴氏了,比上一次还要顺利。
说到底,不过是个“贪”字在作怪。
她跟甄杰原本就没有私仇,以前还经常“伯伯”“伯伯”地叫,如果工作上面的争权夺利,原本是不用走到今天这样的一步的。
人情薄如纸,利益当前,谁都可以操戈对待。
好多人都以为裴泠泠现在肯定忙着把自己从这件事情当中摘出来,没想到周一的例会,她照样出现在了主席台上。
☆、55|第五十二章
第八十四章
裴氏现在人心浮动,底层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各种小道消息,也多少能猜到一些。裴泠泠此时出现在裴氏,无疑是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不管什么时候,领导还在,总是能起到一部分安定人心的作用的。
早上召集各高层开了个会,大概意思就是让大家该干嘛干嘛,裴氏不会有事情,他们也不会有事情。虽然没什么内容,却是在这个时期,必须要做的事情。
等到人都走光了,裴泠泠还是坐在位置上没动。前途茫茫,她已经是在拿身家性命跟仁赌了,输了就彻底失败,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万一赢了。。。。。。她闭上眼睛,难得的觉得有些疲倦,自己都说是万一了,可见赢的机会并不大。
如果她再狠心一点儿,再无耻一点儿,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把裴氏彻底搞臭,这样将来甄杰就算真的接手了这里,重新组建起来也相当困难。她把裴氏从鸡腿变成了一根鸡肋,甄杰就算拿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但是。偏偏她做不到。别说那些什么这是裴家三代人的心血,单单是那么多下属,她就做不到。那些人不是她,生来便衣食无忧,他们读了十几二十年的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一家老小等着自己养活,父母等着自己来光耀门楣,如果就这么把他们耐以生存的饭碗给砸了,那太残忍了。
她尚且觉得在这世界上活着不容易,何况是那些人。
正在出神间,她手边的电话震动了一下,裴泠泠低头看了一眼,是盛朗熙,他说他自己就在车库,问她能不能上来。
看来他是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了,觉得他太招摇,怕给他们两个都引来不好的事情。
裴泠泠让他在车库等着,自己拉开椅子,走了出去。
她坐电梯到了地下层,转了一圈儿才在一辆非常不起眼的轿车当中看到了裹得严丝合缝的盛朗熙。裴泠泠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这次你经纪人没跟着你?”
盛朗熙笑了一下,没说话。裴泠泠就已经明白了,盛朗熙肯定是背着他经纪人过来的。这世上,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好多人都是踩低拜高的,就从盛朗熙的发展而言,现在他的公司是不想跟自己这个前途不明的人扯在一起。
“你该听他们的话的。”裴泠泠说道,“我现在这种情况,你的确不适合继续跟我见面。哪怕是个短信电话,都不应该再发。”
盛朗熙却直接不管她话里的意思,根本没去接,“那这么说,外面传的都是真的了?”
他这么一说,裴泠泠倒还感兴趣了,她这段时间,因为不想被外面那些东西影响,连网都很少上,她觉得自己闭目塞听就跟闭关锁国的大清王朝差不多了。裴泠泠笑了笑,问道,“外面说我什么?”
盛朗熙听她笑,有些怕影响她的心情,反而不敢开口了。她却自顾自地补全,说道,“说我杀人?为了争权夺利,杀了自己的父亲,还说我经济上面有问题?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吧,难道还有其他什么的?”
“嗯,差不多就是这些。”盛朗熙被她影响,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你能这么轻松,真好。”
裴泠泠冲他眨了眨眼睛,对面年轻男孩儿眼中是一片澄澈,作为一只老狐狸,盛朗熙可能不知道,她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以为她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呢。
她伸出手来,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点儿失望,也有点儿庆幸。失望的是盛朗熙居然没懂,这么放心她,庆幸的是,长到这个年纪居然还能这么单纯善良,也是件好事。一时之间,倒让她不知道盛朗熙这个性格,是好还是不好了。
她这半生,从来都是一个人。结婚之前是一个人,结婚之后还是一个人,离了婚依然是一个人。不管走过多少阳光道多少独木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跟她并肩而行。哪怕是在后面看着她都没有。裴泠泠以前虽然说从来没有对盛朗熙抱过希望,但是真的等她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时,依然会升起淡淡的失落来。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半是感叹半是当真地说道,“只是可能这段时间,怕不能去你家吃饭了。”
盛朗熙点了点头,眼中笑意真诚,好像盛了两碗水一样,“没事,我等你。”
裴泠泠抿唇笑了一下,“那我就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儿回去吧,别在这里呆久了。”她说完就要打开车门下去了,谁知道刚刚一动,盛朗熙就从后面抱住了她。
裴泠泠浑身一颤,年轻男孩子身上充满活力的气息混合着柠檬香气将她环绕起来,他低沉的声音好像大提琴一样,因为空间狭小,居然有几分立体音的感觉。他在裴泠泠耳边说道,“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帮你做什么,除了一些毫无根据的安慰,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把你的不开心都跟我说。这世上。。。。。。”他像是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一样,想了想才续道,“不光是你一个人走那条路的,还有我陪着你。”
之前心里那点儿失望好像是个泡泡,瞬间在她心里“啪嗒”一声,破了。裴泠泠笑容染上眼睛,连带着那双常年冷静的双眼都温暖了些,“你也是见了那么多大场面的人了,跟我说话居然还紧张?”
她转过头来,果真看到盛朗熙顶着一双绯红的耳朵,避开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经过最开始的温暖,裴泠泠的目光已经渐渐淡了下来,她手动了动,原本像是要摸一下盛朗熙的耳朵的,但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她也没有多说,只是再次嘱咐道,“你先回去,路上小心。”
她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突然之间有个人说要跟她一起,她还真的有点儿不习惯。
有些时候,不能仅凭嘴上说,还要有那个实力才行。何况现在她自己都是站在一片泥沼之上,那一小片土地连她自己的重量都承载不了,再多一个人,那不是把人拉着跟她一起死吗?
裴泠泠这边持续安静如鸡,除了日常高调之外,再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就连跟唐昭理,都是日常争吵,焦点都放在孩子的教育上面。有一点儿事情让裴泠泠感觉到很奇怪,她以前得罪的人不少,虽然不是人人都能无脑到趁机上来踩一脚,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何苏应该不会放过啊,那为什么到了现在依然没有看到她人影呢?甚至连消息都没有听见。也不知道是何苏突然转性儿了,还是她不知道自己这边发生了什么。
裴泠泠试着去思考了一下这两种可能性,发现都不太现实,干脆作罢。反正何苏跟她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她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就在裴泠泠已经全副武装,做好准备等着何苏上门的时候,她倒是听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何苏被抓了,原因是聚众xidu。
听说当时他们一群人“文化人”在巴桑的别墅当中xi嗨了,玩儿的还不小,都是冰,警察去的时候一群男男女女已经神志不清,如同猪狗一样交合,满眼都是不堪入目的脂肪。詹甜甜算跟这个圈子沾边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何苏被抓的时候,底下还被人塞了两个tiaodan。
这下总算是把他们身上那层人皮给扒了下来,任你白莲花,任你遗世独立,私底下却是这副模样。何苏这会儿想必也应该庆幸,她还没有那么出名,要不然这个消息就不是“可大可小”了。
她这后半生的路基本上已经能看见了,xibing从来没有听说谁能够戒掉的,无非是在戒du所、警察、家里三者之间来回罢了,连人都不是了,还能指望她活得有多好呢?
裴泠泠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