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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芷-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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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声音还在缓缓述来,使得她不得又将注意集中在他身上。

“即便如今你在我身边了,他却仍是宿敌,我从一开始选的路,就注定了要加入到这些争斗。”

前世严瀚死了不过十日,他毫无防备的死在刺杀下。

他重生后也琢磨许久,多半是严瀚余党除的他,却是叫他心里发寒。

他自争斗开始,身边的防护非常严密,平时出入亦是不露痕迹。偏就那么无声无息被刺杀。

严瀚身后还有个隐藏很深的人,这人应该是极不起眼,所以他一直才遗漏中了伏。他今生一直在密切留意着,想查出严瀚身边这人是谁。

他想着用力握住了她的手,“不过是没有想到,即便是今生,也还会把你牵连到里面。”

“宋惋芯不能留,这是他用来试探身为老师门生的我,也是一种挑衅,是想看我会如何行事。”

他说到这顿了顿,去亲她额角。

惋芷听到不能留三字,感觉到了他的冷意与果决,还有他微凉的唇,她的手有些抖。

宋惋芯是严阁老准备用来对付四爷的,因为她知情徐光霁的事,只要深挖一些,就能清楚四爷的先下手为强。

侯府如今刚分家,再加上个宋惋芯的指证,参四爷一本强抢侄妻便足够让他有黑点,如若承恩侯再怀恨在心插一脚——这就是坐实了!

四爷才刚入官场……

惋芷恍然明白宋惋芯与严阁老来说有什么用处。

“长房是真的和严阁老搭上线了吗?”她紧张的抓住他手问,脸色说不上好。

好像一切的麻烦都是源于她。

“还不清楚。”徐禹谦实话实说,“但迟早会。”

或许这就是严阁老给的一个警告,与此换取徐光霁能在翰林缓一口气。

“惋芷,你堂姐不能留了,我也已经吩咐下去,你…”徐禹谦伸手去扶住她脸,让她与自己对视。“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心狠手辣,会害怕,可这就是我——前世,我手里沾满同僚的血,今生依旧会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些短小,以为退烧了却一直反复啊,没有办法只能吊水~~嘤嘤,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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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天使们的雷,么么哒

☆、第60章 他活到三十岁

“惋芷,你怕不怕。”徐禹谦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眼底有着不让人察觉的涛浪。

他已经下令除了宋惋芯,这会应该是成事了,而这是所有争斗的开端。

惋芷安安静静的看他,然后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摩挲着,缱绻而眷恋。也想温暖他总是带着凉意的双手。

“四爷,我怕。尽管这是宋惋芯自己选的路,一个好好的人说没就没有了,当然还是会怕。但这种怕只是对生死的一种敬畏,我更怕的却是您在争斗受伤,您不会有事的对吗?”

徐禹谦手微微一抖,她已继续说道:“您能告诉我,您在了结严阁老后又遇到了什么。是再争斗了余生,亦或是……”

惋芷将先前回避的话问了出来。

她上回不是没有听懂他的避重就轻,只是有些害怕听到答案。

他说过的,政|治争斗是阴暗的,如若他也位极人臣,定然也是他人眼中必除的钉子。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是逃脱不过的定律吧。

徐禹谦内心倏地汹涌起来,她什么都明白。

“靖隆四十年后,改年号庆元,庆元五年九月,我为官六载,诛了严瀚,同年九月末,死于刺杀。”

他简洁易明的叙述。

惋芷猛然就握紧了他的手。

庆元应该是后来新帝登基换的年号,如今是靖隆三十六年,四爷如今年岁二十一,身死时年仅三十!

“惋芷,你别怕,那是过去。如今我有防备了,不会再让轻易得手,何况我还得一直护着你,我会很惜命。”徐禹谦与她额贴额,旋即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我怎么会舍得再那么早死,我们还要生儿育女,看着他们娶妻出嫁生子,为了你们,我不会再那么激进。”

惋芷还是心惊,良久说不出话来。

徐禹谦索性让她不能胡思再多,在她唇角的轻吻变成了激烈的攻城略地,让她僵直的身子变得柔软,变成攀附着自己颤抖的回应自己。

好大会,书房内室有着男子微急的喘|息声,徐禹谦将头埋在惋芷的颈窝平复,苦笑自己定力越来越差。

惋芷从情|动的迷离中回神,呼吸同样急促,可她还是算到时间上有所缺失。

四爷为官六年扳倒了严瀚,那还有三年呢?是刚好从现在算起的三年。

她伸手轻轻推他胸膛,“四爷,从现在到庆元五年是有九年时间吧,还有三年呢?那三年你没有在朝为官?为什么?”

徐禹谦闻言心里有着无奈的挫败感,他都险些自持不住,怎么她的小脑袋瓜子还在想着这事。

他抬起头,声音很沉。“那三年,我在丁忧,进了翰林不足两个月便在家。”

丁忧……

她婆婆?!

“四爷!”惋芷着急的喊道。

“别急,那是另有起因,前世这个时候娘已经卧病在床,现在一切都好,不会发生了。”徐禹谦按住都快要跳起来的小姑娘,认真的道。“所以,事情是可以改变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能改变的。”

惋芷狂跳的心才缓缓平稳下来,是可以改变的…就像她因为四爷也活了下来,还嫁给了他。

惋芷在心间不停的重复着,像是在说服自己放松些,也像是在暗中祈祷,希望那些不好真的会远离。

徐禹谦心疼被吓得脸色青白的小姑娘,将她又搂紧了些,估计她真得要缓上几天才能消化这些事。

只是好大会,他低头仍看到惋芷脸色极不好,比刚才好像是要再白上几分。

他心里‘咯噔’一下,她手在此时也揪住了他衣襟。“四爷,我…我肚子疼。”说着,豆粒大的汗珠便从她额头渗了出来。

徐禹谦惊得将她立即放在榻上,想帮她检查又无从下手。“怎么会疼?!是怎么样疼法?!”

惋芷蜷缩成一团,“小腹…疼。”只是话落,她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

久违了的感觉,她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徐禹谦已转身要让人去请郎中,惋芷忙拽住他的袖袍。“四、四爷!找我的丫鬟进来,我,我应该是来…是来癸水了。”

话落,她苍白的脸颊染了丝红晕。

徐禹谦怔怔看了她一会,神色就激动起来,脚步快速的出了屋。

一刻钟后,粗使婆子小心的将热水从书房抬了出去,惋芷换洗干净扯着衣摆慢吞吞也走出来,徐禹谦温柔笑着从桌案处起身牵她到太师椅坐下。

“郎中一会便会到。”

惋芷轻轻嗯了声,看着他翘起的嘴角又有些不好意思来。

还好没有沾到他身上……

不过,心里又很激动与欢喜,这说明这些日子喝的药是起效用了。

她与四爷会有孩子的吧。

惋芷想得赧然,抬眸又去看他,一切被他扑捉在眼中,徐禹谦便低低的笑出声来。

“也许不久娘就该搬到我们这了,我让秦勇多找些工匠加快把府邸完工才是。”

惋芷霎时整张脸就通红通的,徐禹谦止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小姑娘怎能这么可爱,把所有想法都写到脸上了。

老郎中不过两天又被带到侯府,那腿都是打颤的。

秦勇笑他,“你老人家不会真的从这几天就开始三年抱两的计划了吧。”

老朗中险些就趔趄倒地。

诊完脉,老朗中所展现的激动比夫妻俩还激烈,就差热泪盈眶。

交待停药后便写了好几样温补的药膳方子,连诊金都忘记在马车上,还是秦勇再给送了过去。

惋芷在欢喜过后,又不服舒得神色蔫蔫,徐禹谦将她抱回了正房,就守在屋里处理书信。

张敬果然是将人情卖给到他,他便再给宋大老爷去信,并约定明日下午去宋府相商细节。

处理好事情,徐禹谦让人将梨花木的方几搬到床前,就在床边摆饭,省得惋芷再动弹。

惋芷是觉得他也太过紧张,却又很喜欢被他这样如珠如宝的宠着,两人坐在床沿温馨用餐。

饭后,再喝了碗红糖枣茶,惋芷蜷缩在徐四爷怀里睡了过去。

徐禹谦用汤婆子暖过的手就一直贴着她的小腹,给她暖着肚子。

****

文渊阁,严瀚神色阴阴的走了出来。

他刚和张敬为奏革清田的事情争执一番,如今张敬为首辅,他持反对意见自然是被辩驳,只是今日张敬比以往都要过,连脸面上功夫都不曾做当着其它阁老的面驳得他只面红耳赤。

这让他如何不窝火。

自从宋家二房的事后,他便处处不顺并受到肘制,如今张敬已是明显的对他要进一步打压了。

他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准备直接出宫,不过走了几步便见太监总管吕义正领着群小太监经过,低头想了想迎了过去。

“吕公公。”

“哟,严阁老您大安。”吕义已近花甲,却仍是面白肤细,只有眼尾的几道深纹见证了他历经岁月。

严瀚眉宇间的阴色尽散,带着亲近的笑意。“您这匆匆是哪儿去?”

吕义与内阁阁老关系都不错,严瀚更是当值时会时常寻他喝小酒,且也不是要紧事,自是不隐瞒的。

他指了指身侧的小徒弟,道:“这是典道长刚练出来的丹药,咱家给逞上去。”

严瀚就看了眼小太监手里捧着的金漆红木盒子,朝他拱手。“那我便不耽搁吕公公办差了。”

吕义笑眯着与他告辞。

待人走出许久,严瀚脸上的笑便变得阴柔,眼神像正吐着信子的毒蛇。

张敬要清田,说是要黎庶得安其寝,却不知道侵犯的是哪些的利益,那些皇田是那么好清的吗?

他正好能利用此事做文章,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严瀚一甩袖袍便出了宫,也不回府,直接拐到了长安街一条胡同。

却在进了一座宅院不过半刻钟,黑沉着脸再打道回府。

宋惋芯连同她的丫鬟被吊死在了屋里!

是离近晌午前断的气,满院子的下人居然没有一个提前发现!

这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严瀚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徐禹谦。

也知道眼下也只得他要护住名声会针对宋惋芯,虽然他没有特意隐瞒要纳这宋家女做妾的事,可对方行事速度快得让他未曾预料过。

可徐禹谦又是如何瞒过这么些人,无声无息就潜入了宅子办下了事!

张敬这个突然崛起的门生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严瀚在马车上急得直接就踹翻了小几,他有些不敢相信事实,可宋惋芯悬着双腿的尸身那幕就在他眼前晃个不停,不断的停醒他他刚才所见的是事实。

肯定是他向张敬借人干的!

严瀚在发过一通火气后,心情又慢慢平复下来。

刚才在内阁张敬就咄咄逼人,未必就没有给他这得意门生出气的意思。

眼下,他该想的是徐禹谦那么果断肯定会有后手。

这个后手会是什么?

徐禹谦如今才刚授封入翰林,他就不怕自己对他直接打压?

还是张敬就认定能护得他滴水不漏?!

他想着敲了敲车壁,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去将承恩侯秘密带到南城那个地方,我要见他,还有让人给宋二送封信,告诉他他女儿没了。”

他倒要问问清楚,那徐禹谦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小小从六品官还未正式在朝中立足便敢在拔老虎须上的毛,便是张敬想保他,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到了末中惋芷还睡得极沉,秦勇前来禀事,徐禹谦只得让人再灌了汤婆子塞被子里,到东厢房与秦勇说事。

“四爷,已经按您的吩咐得手了,严瀚是气急败坏的离开,然后掩盖行踪去了南边。”秦勇低声禀来,“随后不久,您兄长出了府。”

徐禹谦听着思索了会,“叫陈虎按先前说辞把风声宣扬出去,然后派人给老师暗中传个口信,劳烦他稳一稳御史,别让严阁老被弹劾了。”

秦勇是不明白了,吃惊的道:“此时不趁机再整他一把,岂不是失个好机会?”

“严阁老是什么人,一丁点流言就能击垮的?那他如今就不是在内阁了。”他无所谓的笑笑。

“那您费这么大的心思就只是反击威慑?您这就是直面对上他了,倒不如还在暗中稳妥行事的好。”秦勇觉得都直面迎上,不应该这个时候轻易放过机会。

徐禹谦侧头看他,“让你读兵书兵法,你是一个也没有往脑子里记,去抄一遍孙子兵法吧,真怕你哪天就被人阴得回不来了。”

秦勇瞬间是没有了脾气,阴人的事他也会,不过没有这么十八弯的拐。

如若他能那么多的阴谋阳谋的,还走什么武官路子,一样去考状元了!

徐禹谦是极了解他的,一见他皱眉就知道在腹诽自己什么,赶了他走。

滴水汇成大江,厚积薄发才是正理,先放一马并不代表往后就收不回这利息。

何况,不给严瀚看见他行事有‘疏漏’,又怎么让他能放松安心的慢慢对付自己。

一切都急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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