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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僵了一会,他也找不着话说,那股冲进来挑衅的冲劲儿也过去了,安静下来估计对自己的失态有点觉悟,他抬头看了一眼我身后墙上的挂钟,午餐时间已经过半。
Hadrian不自然的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留下一句“我下午有个影展要赶过去,稿子我晚上会赶好明天十点以前我拿过来。不会出纰漏的。”
等他走出去,我才吁出一口起,这么一折腾我连食欲都给全部遣散了。坐下来安静一会,我脑子有点混乱,不过我平生第一次觉得Hadrian是比我年纪小的人,我不应该太过分的欺负他。虽然一直是他先挑衅的,不过我这次这么做无疑是挑到了他的自尊心。不知道内伤多严重,我算是把前面几次的仇的报了。要是他不再招惹我,之后在公事上我绝对善待这个人才。不过我觉得前景可没有我想的那么乐观,他那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罢休。
第十章 来来往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才反应过来,得罪全民偶像,就算是老板日子也不好过。
下午一到上班时间Andy就迫不及待的冲进我办公室。口气很冲,我今天是招惹雷公了么?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为了Hadrian,员工连饭碗也不顾及的跑来质问老板。看来裴少爷午休时间跑到老板办公室发威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H?Fad的工作区,从Andy的转述中我还发现事情被夸张成了我借着人事调动的事情给裴大少爷摆脸色,结果把人活生生的气走了。
这下辛苦建立的良好老板形象毁于一旦,都是Hadrian这个混蛋。妈的,难道全公司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今天要去参加摄影展的开幕仪式吗。我特别想发火,但是没吃午饭,我的胃特别难受,连发威的力气都没有。就听着Andy一一控诉我怎么欺负他家的人,到后来Hadrian倒成了他重点保护的“家人”。我听得想笑。但是我怕笑出来Andy会抓了一点没完没了。于是终于等他说完了,我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是从他怒气匆匆进来以后唯一一句完整的话:“我好饿啊,去给我搞个三明治来,我不要火腿蛋的,也不要肉松。还有顺便弄杯热牛奶。”
Andy听了脸都绿了,我对他纯良的微笑,顺便暗示他谁是老板的事实。给了他一分钟回魂,然后我没有再重复一次,他乖乖去了弄了两分鲜虾水果三明治和热牛奶进来,窝在我办公室里美其名曰陪我补吃午餐。我没意见,其实正好趁这个时候我也好给他解释下他的偶像是怎么冲着老板有恃无恐的发威咆哮的。其实我在Andy面前没有否认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我也有我的难处。他之前种种恶劣的前科让我不得不多点防备。但是Andy还是下结论是我欺负他的人。不过怒气到是一扫而空。估计是听到我向他形容他心中完美男人的咆哮是多么孔武有力气势磅礴,崇拜之心泛滥,于是不和我计较了。
看来这全民偶像确实不是随便能得罪的,一个不小心,不知道多少人上门拼命。
次日早上我出门处理一点没善后完全的小纰漏,回公司就看见顶着淡淡黑眼圈的Hadrian和设计部的人讨论样稿。看他的德行估计是昨天说了逞强的话,通宵才把诺言兑现。公司各个部门的漂亮小妞都蠢蠢欲动,生怕关怀送不出去。找各种合理的不合理的借口去设计部。一时间场面有点混乱。我没想着去设计部凑趣,我作为老板又不是发情的小姑娘,而且我估计我去裴少爷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于是一通电话把经理叫到办公室,告诉他样稿可以拖个一两天,客户没那么干急,所以该休息的人可以去休息。这话已经很明显是给精神不济的Hadrian放假,经理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看着我。我突然觉得我可能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估计经理马上回设计部就会当众宣布老板心疼Hadrian,让他回家休息,稿子再拖一两日也可以。我刚刚在他面前扳回的一局怎么能这样把胜利还给他。于是给了个警告的眼神给经理,不知道他是否意会到。
中午快到午休的时候我去找顾问莫昕,途经设计部,我下意识的张望了一眼。大家都在埋头苦干,裴启翰也没回去补充睡眠。他估计是感觉有人在看他,迅速抬头,动作生猛得很,我来不及收回目光。不过看到的是“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不屑神情。算我自讨没趣,我皱了下眉头直接去找莫昕。
圣诞节的时候我意外的接到一个香港的陌生来电。是一个我几乎忘记的男人,唐真。他说要在意大利参加F1的赛车比赛,途径法国想来看看我。我与他客套,这么忙的时节我哪有美国时间陪他约会。他在电话那端自我感觉良好的说好久不见颇为想念,我心里冷冷道:你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虽然才四个月没见而已,不过对于不牵挂的人四年和四个月都是一样的。无论长短我都会觉得真是时光飞逝,但是肯定不会颇为想念。
最终盛情难却,我还是抽出一顿晚饭的时间陪他消耗我已经厌倦的法国菜。
他吃的及至优雅,这种大少爷气质我倒很难与F1方程式联系在一起,估计也是钱不知道怎么花随便玩玩。他兴致勃勃的跟我谈论赛车,又很节制,怕我根本没有兴趣而扫兴。不过这次他估计错了,幸好他跟我谈论赛车,否则我不保证我能淑女的陪他吃完一顿完整的法国菜。因为是比较陌生的领域,听他说起那些有趣的车队见闻,赛道车型轮胎磨损,我竟然比刚见面时兴致好了一些。
晚餐结束以后他提议去逛逛夜巴黎。其实这种风流公子哥早许多年就把巴黎摸了个遍,现在一幅游客的样子不过是想与我继续呆下去。但是我已然尽兴,不想再耽搁,办公桌上还有两分合同等着我审核。于是直说已经搁置工作出来吃饭,现在尚未结束必须回去了。他万分抱歉的送我回公司,而且没有徘徊不定,喝了饮料见我开始工作就起身告辞。看来这个人还算纯良品种,也许顾及到我的身份。不过有顾及总比没顾及的好,看看裴大少爷的野兽做派,还是虚伪绅士比较好打发。
然而和英俊男人约会的激情并没有延续到工作中,看着漏洞百出的合同,我几乎摔了手里的杯子。暗暗发誓明天一早在公司例会上要好好发难,重塑老板威仪。到年底本来纷杂的事情就多,现在不个个立挺我还等什么时候。我最恨关键时刻扯我后退的人。
早上发过火以后看到公司人人自危我又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大家毕竟是一起赚钱的伙伴。不过最近脾气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了,都是拜某个混蛋所赐。
又想起好久没和联系的凌丰,心里揪成一团。凌丰在公司一直是实实在在的二当家。从还没有H·Fad就一直帮我,公司没他也今天。欧洲他比我熟。我们算得是大学的同学,但绝对堪称知己。不过一年半以前他太太出车祸成了植物人。他也没心思回公司来,那时候我也刚离婚不久,一身轻松当然不勉强他回来。拖了一年,还是去世了。他们连孩子都没来得及要就阴阳两隔。换作是谁都不会好过。本来他答应过年以后就回来开工,不想一直消沉下去。要是他在公司帮我顶一下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简直没日没夜。
第十一章 婚礼前夜
春节之前我收到母亲很郑重的电话通知,我哥终于要结婚了。当然为了他的婚礼无论我手里有多么重要的生意都要放下,赶回香港。
幸好手下的人都还算能干机警。我放心的回香港过年。小洛在我到达以前已经被程家的保镖护送回香港了。他见到我生涩的开口叫我“妈”。我拉着他回到我房间。我们安静的坐着,他不想说什么我亦不开口。当然明白他现在的感觉,我十一岁的时候父亲再婚我也一句话不说。那时候不是赌气,是在预测还会有什么发生,我已经对势必发生的事情很少抵抗了,包括情绪上的,那时候。我突然觉得我们一家人都他妈的真混蛋,这乱七八糟的是什么关系。伤害的人还不够多么。我一时没顾及后果,问了小洛一句:“小洛,不开心的话妈妈陪你回上海过年,我们去崇明岛放烟火。”这种哄小孩的话当然是哄不了小洛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异常脆弱,我还是看见他眼睛里大片大片的动摇和难过。我无能为力,就像当年看着爸爸对陌生的女人许下誓言之吻的时候就像看着裴启翰带走于末的时候就像等待郑敬森签字离婚的时候,这种感觉让我疲惫不堪,甚至呼吸困难,然而每一次我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只能自己安抚自己。这么多次的洗礼,难道还没有习惯吗,现在我能给小洛的只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依靠了。
他最终还是摇摇头,说了一句我曾经说过的对白:“没关系的,反正都要成为事实,我难道还能睁着眼睛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么?”
我那个瞬间简直濒临崩溃,我痛恨历史重演,还是这种不入流的戏码。谁他妈的这么犯贱,能这么一遍又一遍的被同样的伤口折腾,连吭都不能吭一声。
小洛抬起头混杂着很多神色的看着我,细小的声音听起来像婴儿:“妈,我真的没事,你别哭。”
最后眼泪还不知道怎么就全部缩水一般缩回体内了。其实不是怕小洛看见我的懦弱和伤心,而是我太清楚自己经历过什么,太清楚自己是否有资格哭泣。我现在根本流不出泪来,你知道吗,小洛。
我们就这样一直呆到天黑,佣人按我的吩咐把饭菜送到房间。我看小洛情绪稳定了不少,我不饿,也不想打扰他吃饭。随便拣了几口青菜,舌头直发苦。离开房间,我想找哥好好谈谈。在花园里见到哥哥嫂嫂亲密的样子挺幸福的,我一时五味杂陈。其实我并不觉得晴宛有什么错或者需要对小洛承担什么,问题是我那个不付责任的老哥,十六岁就开始玩女人,玩足了二十年还能找到女人对他倒贴,幸福进礼堂。原来真是人不同命不同。我刻意发出点脚步声,上杉家的千金自然是知书达礼的典型,她很温柔的跟我寒暄几句便自觉的回避。
结果我还没开口,哥哥却脱口而出:“小洛他,他还好吧?”
本来一肚子牢骚想发给他,不过看他新婚当前露出那么伤感的表情,我也不好发作。反而想安慰他几句,不过马上理智过来,这种花花公子现在不教育一下,以后难得有这种深刻的机会了。我叹了口气,没隐瞒什么把小洛的情况和小洛跟我说的话跟他复述了一遍。
他摸索了半天,点了一根烟。等他抽完烟才缓慢的开口,像是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一样生涩,完全不似平时我那个口吐莲花的老哥,“还是带他走吧,婚礼还有一个礼拜,之后还一起过年。我怕他受不了。”
“他没事,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也这么过来的么。”其实我这话说出来变了味,我本意只是想让大家都分担一点,就不那么窒息那么压迫了。
“小敏,原来小洛真的很像你。对不起。这种时候我总是不能保护你们。”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小洛我会陪着他,我是他妈妈。人一辈子总要被折腾过几回才能出类拔萃,对小洛来说是历练。”
“若是那样,我也稍微安慰一点。原来我就是没怎么被折腾过,所以没有你有出息。”
“什么算有出息?比你早结婚叫出息,还是坚持要离婚叫出息。哥,我总是相信得失守恒。我们这样的人出生的时候比别人得到的物质多,那精神和感情比别人坎坷一点也是应该的。没有人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我知道,但是把幸福建立在自己亲骨肉的痛苦上,你让我怎么做得到,我再不是个东西也没麻木无耻到这个境界。”我觉得哥哥快哭出来了,他身体里全是控制不住的悲愤和自责。窜动得四周的空气也焦躁不安。
“哥,你不要自责了。小洛从出生就注定要比别人背负更曲折的经历,我不会对不起他,一定把你那份一起都给他。我们都不圣人,能多一个幸福就多一个。晴宛也是无辜的,和小洛一样无辜。婚姻我经历过,需要两个人用心去维系,你不要再伤害女人了,要不你肯定死在女人手上。”说完这些,我也兀自松了口气,像是也说服了自己一样。
“小敏,没有你照顾小洛我现在肯定连赎罪的权力都没有。”哥看起来比刚才的样子还沮丧,甚至颓废。月光稀薄,我觉得他的背微微缩了缩,是不是冷。心里很冷吧,我知道的。
“婚礼结束你就带他走吧,回上海去过年。在这边一家人和乐融融也是死撑。我不想妈盼来盼去盼得个尴尬收场。”
“你觉得我用什么理由说服妈让我带小洛回上海过年。而且小洛就要过生日了。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