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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实在的,这阵子我觉得胃有些不舒服。老是忙,早一天检查一下就好了。
不过,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下我放心了、是晚上喝酒太多的缘故。“
相庭又一次开怀大笑起来。
阿俵从这个星期开始。又到中国出差。阿惠则还是每天去相庭的公寓。
9日星期五傍晚时分,少有的门铃声响了。
阿惠连忙打开了厨房的电视监视器,一位来客出现在荧光屏上。这是一位40岁上下、良家主妇样子的女性。
“我叫漱川,正好来到这儿。”
对方笑容满面地说着话,但阿惠从来见过这个人。
“请。”
阿惠马上答道,并按了一下门锁的自动开关。她想此人也许是相庭的熟人。
阿惠打开房门,刚才在荧光屏上出现的女性走了进来。她穿着朴素,端庄秀丽,一看就是有着良好教养的主妇。
“突然来打搅……您是这家的夫人?”
“碍…”
阿惠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
这个女性目不转睛地看着阿惠。
“您是新来的?”
“什么?”
“是新来的佣人?”
“不……我是这家的人。”
对方环视了一下门厅,又问道:“那位夜须先生从美国回来了?”
“夜须”,就是那天电话里问的名字。这次阿惠明白了。
“这里没有叫夜须的人。”
“啊?……那请问这家主人?”
“叫相庭。”
“相庭先生……”
对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又问道:“是不是从去年8月份住在这里的?”
“不是……”
也许她根本没有听见阿惠的否定,只是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夜须先生租出了这套公寓。但是,因为我听说他去年年底回国了,今天正好路过这里,便……好像他又延期了。夜须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您知道吗?”
“不,我根本不知道叫夜须的人……”
“这我知道,我还打过电话。”
她似乎认定阿惠就是这家雇佣的佣人,又重复了一遍。
“打搅了。”
这时她环视的目光一下子停在了门厅的那两副青铜盔甲上,同时,一种奇怪的笑容流露在她的脸上。
“这个东西还放在这儿哪!”
说完她便开门走了。阿惠锁上门,回到了起居室里。
她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双眼凝视着天色渐晴的庭园。
种植着像白桦树一样的枯树的庭园外侧,有一条小道。
不一会儿,一辆白色小轿车从那儿驶了过去,坐在司机位置上的那个刚才来的女性的侧脸阿惠看得清清楚楚。
正好一辆桔红色的出租车和她交错而过。
两三分钟后,那辆已没有客人的出租车又从原道返了回去。
但那辆白色的轿车并没有再驶回来。
阿惠不知在那儿伫立了多久。
她突然听到背后有声音。立刻清醒过来。
起居室的门开了,相庭走了进来。
“碍…”
阿惠的惊讶倒不是为这个,因为相庭自己有钥匙,常常不按门铃就进来。
“今天回来的早哇!”
“啊,和别人有个约会,结果临时又取消了。”
“那么,我马上准备晚餐。”
阿惠笑着,再次看了一下庭园。
在日落的同时,庭园里的灯也亮了。但由于灯亮的早,周围还不十分昏暗,因此公寓栅栏外的小道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刚才站在这里,看见一辆‘奔驰’车开了过去。”
阿惠一边接过养父脱下的外衣一边说道。
“我想是不是爸爸的车,好像是吧?”
“啊,”相庭一边朝卧室里走一边随声附和着。
“今天那个司机还是个新婚的呢!所以想快点儿回家,死活不进门就走了。”
4
“以前就有一个找夜须的人打错过电话呢!我以为是号码弄错了,可这次突然找上门来了……” 13日星期二很晚才出差回来的阿俵,星期三傍晚来到了阿惠住的公寓。
吃完饭,阿惠便把上周一个叫漱川的女性找上门的事对他讲了。
“听她的口气,那个叫夜须的人才是那套公寓的主人。说是他去美国期间不住,暂时租给了别人。”
阿俵听是听着,但似乎对这个消息不感兴趣,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的夜景。
“那个叫夜须友则的人,说是也没有家,原定去年夏天到去年年末在美国。”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阿俵笑着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问我‘是不是从去年8月份住在这里的’呀。”
“简直是胡说八道。相庭先生是在有这栋公寓时就住进来的!”
“是呀!但是,自己第一次到那儿时正好是去年的8月……阿惠的心中微微有了一点儿疑问。
“那个女人弄错了房间了吧?”
阿俵问了一句。
“不,她看见了那两副盔甲还问为什么还放在那里,难道……”“我看纯属巧合,而且那是一个相当不懂礼貌的人。我看你还是不要听信她说的话。”
阿俵一边轻松地笑着一边把阿惠搂在怀里。
就像他说的那样,忘记这件事吧!阿惠心中对自己说道,闭上了眼睛,顺从地投人到阿俵的怀中。
但当阿俵把她抱到隔壁的草席上时,她一下子又睁开了眼睛:“我还有别的不明白的事儿。”
“……”
阿俵看着她。
“我到元麻布都一个半月了,怎么爸爸家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也没人打来过电话,信和包裹什么的也没有一件呢?”
“那是因为相庭先生在妻子去世后一直隐居嘛。工作那么忙,白天又不常回公寓,他的家就像旅店一样,这样一来,有什么邮件不就都寄到公司了吗?这我常常听他说的。”
“偶尔有几张贺年卡也是寄给夜须的。”
说着,阿惠随手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叠用橡皮筋捆着的明信片让阿俵看。果然,无论哪一张上都写着“好时代元麻布102室”,收件人是“夜须友则先生”。
自从从伊东回来之后,阿果每天到元麻布公寓时都要收到几件寄给“102室”的明信片。
阿俵默默地把明信片放在一边。
“——这是因为,寄给相庭先生的贺年卡都寄到各个公司里去了。”
“你去过他的公司?”
“当然去过。”
“他收养养女一事,各公司都知道了吗?要不就是对外部人来说是个秘密?”
“我想这不会当成什么秘密的吧?而且依照相庭先生的性格,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正打算把这件事对亲朋好友们说呢!”
“是的,他说过新年时要介绍一下我,可我还奇怪呢,干吗急急忙忙地拉我们去外地,躲开大家呢……?”
“会不会是因为像他本人说的那样,新年里来的什么客人都有,忙忙乱乱地不好介绍?”
“嗯……”
阿惠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阿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俵用奇怪的目光瞪着阿惠,似乎想看进她的内心。
“身兼几个大公司经理的实业家的生活,和我们平常人想的是不一样的。他要面对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场合显现不同的外表,有些还属于他个人的私生活。你现在成了他这样的人的女儿了,所以你就尽管放心地相信他,在他疲倦地回到家时,用家庭的温馨去使他放松。”
“这个……这个我会努力的。”
于是,阿惠在心中暗暗发誓,关于这些她决不去问相庭,也许这些无益的询问会刺伤他的心。
最后,阿惠问道:“你坐过爸爸的车吗?”
“坐过,是黑色的奔驰。”
“也认识司机?”
“是啊,他是个很老实的人”
“我只是听说过,一次也没有见过。黑色的奔驰、司机等等。”
“我想起来了,我要买车了!”
阿俵提高了声调说道。
“是‘斯科达’,新车!”
“这……不要紧吗?”
“不要紧,我们要结婚,而且已经有一大笔可以自由支配的钱了。”
5
1月16日星期五。初冬的阵雨天气转成了小雨夹雪。刺骨的寒风也刮了起来。
阿惠像前天考虑的那样,早上8点就出了三田公寓的门,比平常要早两个半小时。
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时间,车流量很大。阿惠步行了20来分钟,大约在8点20分左右到达了“好时代元麻布”。
她躲在栅栏外边看着,102室的起居室和卧室的窗帘还都没有打开。
以前阿惠问相庭有关吃早饭的事情时。相庭笑着说“让司机等候的10分钟”就足以了,但他吃早饭前一直躺在床上吗?
他还说“奔驰”车的司机每天早上8点40分来接他。
到这个时候再不来车可就太晚了,阿惠一边想着一边向周围看了看。
公寓附近有一个小公园,这么冷的早晨那里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长椅旁有一个电话亭。阿惠想了想走了进去,在那儿盯着公寓前的小道。由于灌木丛和栅栏的干扰,她看不大清整条小道,但到达公寓门口的汽车是可以看到的。
雨夹雪变成小雪了,还是不见有车开到小道上来,但会不会从公寓的地下停车场里开出车来?
但是,如果是专来接经理的车是不应当进地下停车场的,因为公寓正门前至少可以停两三辆车呢。
阿惠在寒冷中一边不停地跺着脚,一边觉得自已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傻了。
不一会儿,就会看到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然后10或15分钟之后,相庭坐进了汽车的后排座,车子扬长而去。每天早上都是重复着这同样的场面——?
但这毕竟是猜想,阿惠想亲眼看到一次,哪怕只是一次。为此,今天早上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当然,她对相庭、对阿俵也保守了这个秘密,这是她昨天下的决心。
如果看到一次,她就心悦诚服了……
都8点半了,黑色的“奔驰”车还没有出现。阿惠感到自己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也许今天早上换一辆别的车来接他呢。至于那辆黑奔驰车什么样也没有听阿俵说过,别的车会从哪儿来也不清楚。
于是,她出了电话亭。来到了公寓门口。
她悄悄地打开大门看了看,幸好管理人员室里的那个人不在。
阿惠一进到里面,顿时被一股温暖包裹了。
她在无人的大厅沙发上坐了下来。
8点40分了,外面还没有来车的意思,相庭好像也没有出门。
正在这时,那位管理人员从走廊里边走了出来。他看清了是阿惠后,又皱了皱眉,似乎对她这么早到来有些不解。大概他也不知道自已和相庭的事儿吧?
“您早,今天早上我来的早了点。”
“……”
“不过,要是相庭先生还在睡着,不叫起他来也可以……”留了一小撮胡子的管理人员似乎气质还高雅,听了阿惠的话没有任何表情。阿惠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有过什么别的表情变化。
“那么……是不是他早就出门了?我比平时早来了一会儿……您没有注意吧?”
对方不知如何回答好,只是盯着阿惠。
“——不,这会儿他还没有出门呢。”
“是吗?那么……我再等一会儿进去可以吗?”
8点50分,要不就等到9点吧。阿惠心中暗想。也许说的是8点40分车到,但路上可能有什么事要晚到呢…… 9点钟的时候,阿惠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大门,进了走廊。
她来到102室门前,多少犹豫了一下,决定不用钥匙,而是按了一下门铃。
响了两声之后里面传来了声音,那是相庭嘶哑的声音。
“哪一位?”
“是我,阿惠。”
“什么?……阿惠?!”
他的口气意外地惊讶。
“我进来不要紧吗?”
阿惠问道。
“碍…那当然是可以的了……”
于是阿惠便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进到屋中,她看到相庭的头发蓬乱,正在慌忙系着睡衣上的纽扣。他的胡子也没有修整,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样,一脸的惊慌和狼狈。
于是在这一瞬间阿惠产生了一个疑问:他是不是留了一个女人在此同宿?也许两个人正在被子中。
“对不起,我今天来早了。其实……我昨天夜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爸爸得了急病,心里十分担心……”“……”“那么,您没有事儿吧?身体挺好吧?”
“什么?梦见我病了?真是个好女儿呀!真是心灵感应啊!”
“碍…?”
“不,我不是说我真的有病了,只是有点感冒,从昨天开始有点发烧,所以今天我不去上班了。”
“那……”
阿惠看了一下门口放鞋的地方,那儿并没有女人的鞋。
“那今天早上司机呢?”
“打电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