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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远倒是感慨的点头,被康熙点名询问以来,首次赞同康熙说得话,“奴才以为储位更替着实要谨慎,储君是大清的根本啊,奴才不想万岁爷再因此事烦心。”
康熙眼里滑过一分感动,若论气人他是真气人,但康熙也确认一点,满朝文武中唯有志远是真正的忠诚于他,无论多大的诱惑都不会改变的忠诚。
他不仅忠诚,还很能干,康熙虽然好名但并非糊涂的帝王,志远最近做得事情,整合他他待过的部门,朝政上才有了几分的规矩进步,在六部历练的皇子们也不敢太插手朝政,康熙能想到如果没有志远,此时他会更觉得闹心吧。
“朕得尽快决定储君,在大战之前,朕不能让大清江山没有继承人。”
“万岁爷的意思是您亲自出征?”
康熙见志远吃惊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你这时候倒是精明了。”
“奴才反对,奴才”
在志远说出诸多理由之前,康熙率先截下他的话:“朕的命令,你只要听命就好,莫非你想抗旨不尊?”
志远动了动嘴唇·说道:“奴才不敢。”
虽然决定要开战,但开战之前的准备会很多,不可能今日决定开战,明日就动手·康熙给他留下了半年的准备时间,他此举的用意,一是听听他对立胤禛为太子的意见,二是也想试探他,三是康熙不准备带着志远出征,他需要有人能稳定朝廷。
“万岁爷既然有此心,奴才以为太子之位不易妄动。”
志远此刻坚定绝对不能让康熙立胤禛,如果胤禛为太子,他又在京城辅佐的话,康熙在远方征战一日两日成,在多几日或者战局不顺利·康熙身边的人自然会告黑状,倒时他和女婿即便什么没做,都得被泼一身的脏水·洗都洗不掉,以康熙的能力回师就能将他们一勺烩了,着实太凶险了。
人如果只看到眼前的好处,那是短智儿,志远胆敢同憋屈康熙皇帝,看样子胆子挺大的,然他是怕死的,对于倾家灭族之祸一直是避开的。
“万岁爷,您不想听奴才也说,让奴才跟着您吧·奴才舍不得您。”
志远眼圈泛红,眼泪在眼眶里转悠,其实志远跟着康熙同样有危险,一是战胜的危险,二是被康熙提防着,但比起留在京城要显得安全·跟在康熙身边可以随时看明白康熙的动向,谁敢给他告状的话,也不会肆无忌惮的。
“奴才虽说是从文,然心里是向往疆场拼杀的,奴才总想着亲自上阵砍几个人,看他们还敢冒犯万岁爷不。”
“只要死得其所,奴才不怕。”志远换了一幅郑重的样子,“奴才恳请万岁爷三思。”
康熙摆了摆手,“你先出去,朕是需要考虑清楚。”
“嗻。”
志远行礼倒退出门,同守门的李德全碰面,志远寻常平淡的点头,李德全让开了路,从第一眼见志远起,他就没同自己亲近过,也没贿赂过自己,这么多年了,志远面见康熙的次数不少,同李德全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全然不像是有些人张口李总管亲热的不行。
作为康熙身边的人,即便宦官不得干预朝政,但还是有很多人巴结他,即便是皇子对他也甚是客气,只有志远李德全眼看着他出宫,挺拔的背影志远虽然不是瞧不起他的残破之躯,然对太监一直不喜欢,文人的通病。李德全在康熙跟前这么多年,也清楚几分康熙对志远的看重,他自己也看了这么多年的好戏,说志远坏话,康熙哪里听不出?也不会相信。
康熙皇帝相信志远,不会相信他,谁让他是太监呢。
屋里没人了,李德全被叫进去伺候康熙,他抬了抬眼睑,看出康熙脸色现在似笑非笑,很然。
同志远密谈之后,康熙一般都是这样的,看来谈得不顺利,李德全也想不通,明明知晓结果,英明神武的万岁爷怎么总是试探志远,帮康熙除去靴子的时候,听见问话:“你方才见到志远了?他怎样?”
李德全能说志远同寻常一样吗?“回万岁爷,以奴才的眼力哪里看出志远大人的神色变化?奴才只觉得他仿佛心事重重的。”
康熙叹了一口气,躺在炕上,“今日着德嫔侍寝。”
“嗻。”
因为一场火灾,娴嫔最近一直在宫里接受天罚,当她知晓了将她送去的药材直接扔掉后,她好悬没晕过去,尤其是听说太子的腿好不了,娴嫔更是不想活了,原本打算同康熙同归于尽,可康熙命大,死得是刺客,她燃烧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功法制造了那场火灾,如今丹田的功力不足,她根本无法再用功法行刺康熙。
而康熙多日不曾召见她,她连康熙的面都见不到,如何能弄死他?
“怎么办?怎么办?”
娴嫔在宫里转圈子,不用探查她也明白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如今朝野上下都在等着康熙皇帝废太子的诏书,娴嫔一脸的痛苦,内心更是个悔恨不已,一个念头涌上心上,太子被她连累的?怎么可能是被她连累的?
娴嫔甩掉了脑袋里这种荒唐的念头,她是疼爱太子的呀,为了胤她可以牺牲一切的,如果胤礽知晓娴嫔的新声的话,宁可不要她牺牲,只要娴嫔乖乖的躲着就好,最好别在理会他。
送去的药材因为有了多次的教训,不管她是通过什么渠道送来的,太子不敢再用了,流光溢彩的药丸子,连太医都分辨不清楚里面的药材,娴嫔真当胤礽是给点东西就吃的白痴啊。
“主子息怒,太子爷的腿伤会好的。”
娴嫔实在是没法看着胤礽被废而坐视不理,又听说康熙招幸德嫔,娴嫔在心里对胤禛一直是最忌讳的,别看胤禛帮了胤礽这么多次,也救过胤礽的命,但只要事关胤礽,她一样很谨慎,胤礽能相信胤禛,她得帮着胤礽看着点总是爱背后捅刀子的胤禛。
在寝宫里转了三圈,娴嫔想着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如今功法是指望不上了,太皇太后来她最疼的孙子是胤礽,不可能看着胤礽被废而不管,娴嫔以前没想着报复太皇太后,但今日她活得已经够久的了,该给太子做点什么了。
毓庆宫中,胤礽胡子邋遢的又喝酒,往日圆润的脸庞消瘦,绑着绷带的双腿隐隐作痛,可他的心比腿更疼。康熙给的赏赐非常的多,太医院的太医有一大半都在他身边照料伺候,可即便是将全天下的名医都找来也治不好他的腿。胤礽自从知晓这个消息后,心如死灰,整日的喝酒,不是没人来劝过胤礽,全都被骂走了。
原先忠臣他的臣子纷纷改换门庭,只留下几个没人要的人在胤礽面前发呆,更有甚者有人提议胤礽向康熙说,他德行不足以做太子,请康熙立胤祀为太子。
胤礽直接将提出这个建议的人乱棍棒打死了,不管他本质的意图是以退为进,还是向储君呼声最高的胤祀谄媚,胤礽都没想过将太子之位给胤祀,在胤礽心里即便他做不成太子,胤祀也别想上位。胤礽的骄傲不容许他向胤祀叩拜,摇尾乞怜。
有了一口酒,胤礽胤越发颓废,愤恨,懊悔,悲伤,失落充斥着他的内心,这种痛苦烈酒都麻木不了,在胤礽内心伸出未尝没有后悔,他为什么要救康熙?或者说他为什么要出火海,死在里面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你想去照顾太子爷?”
太子妃看着面前的李芷卿,这么多年了她并非没见老,但李芷卿出落得好,有曾经用神奇的泉水,她比寻常的女人老得慢些,如画的眉眼隐隐露出婉约宁静,她原先只想着守着女儿过活,但太子如今的样子让她担心将来的事情,如今太子被废是早晚的事情,一旦太子疯癫起来倒行逆施,康熙不会手下留情,被圈禁的日子,李芷卿怕女儿将来没幸福可言,先得让太子平静下来才好。
“是,奴婢想去伺候太子爷,奴婢懂一些医术,能照顾太子爷。”
太子妃沉吟了一会,“好吧,太子的日常起居我就交给你了。”
李芷卿清醒了会活得很累,玛丽苏虽然不流行,但玛丽苏们活得自在啊。
第四百九十六章用计
李芷卿抚了抚身谢过太子妃之后去照顾太子胤礽,太子妃对旁边略带担心的嬷嬷说道:“如果她能劝解太子也是好事儿,即便太子的位置保不住了,也不能眼看着太子爷颓废下去。”
“老奴不怕别的。。。太子爷一旦好转还不得宠着她,她可是生了个小阿哥啊,虽说被李侧福晋教导得有些胡闹,同弘皙阿哥没得比,怕是有个得宠的生母;将来。。。”
太子妃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叹息说:“哪还有什么将来?如果皇上爱戴太子爷,会给我们一家安排好退路,如果。。。不过是刀案上的鱼肉罢了。”
“主子,太子也爷会好的。”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何苦再来安慰我?”太子妃苦笑更浓,“罢了,不提这些事儿。”
“我让她去也是有原因的,弘皙太过浮躁,太子在还好,一旦失势,他门没准会有错图谋,相反弘昼虽然胡闹了一点,但却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将李格格放到侧福晋院子里,原本想着他们母子相见不像认,然我轻视了李格格,她在侧福晋眼皮子底下将弘昼教成这样,她看来也是个聪明人,只是年轻得时候被富贵迷花了眼儿,弄不好将来我们靠得是弘昼。”
“可弘昼阿哥太能折腾了,听说同弘曜阿哥经常打群架来着,才多大啊;就如此了。”
“同弘曜亲近挺好的,起码不会吃亏,弘皙虽然比弘曜大上几岁,然哪一次能占过便宜?四爷一直对太子爷恭谨有加,认真说起来太子爷的命还是四弟妹救下的,四爷不在里面搅和着,李芷卿就是看重了这一点,才暗示弘昼跟着弘曜,谁做太子都不会亏待四爷。将来没准能接下一份善缘。”
“您这么说打群架是好事?”
太子妃摇了摇头,“是不是好事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皇命大于天,只要皇上的命谁人敢说三道四?想让爷。。。为难爷的并非是八爷他们,是皇上,咱们那位万岁爷不想看太子爷好过。”
“主子慎言,老奴知晓您心里委屈,然此时在毓庆宫。老奴担心。。。”
虽然确认四下无人,嬷嬷还是看了看,低声说:“黑了心肝儿的奴才是拢不住,真去外面胡咧咧一旦被万岁爷知晓了。。。可怎么好。”
以太子妃的手段本来不至于如此,然太子失势是和尚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面似恭敬的下人内心惶恐不安,想着如何退脱罪,巴望着新主子。毓庆宫总会住进新太子。
“你放心,这话即便是当着万岁爷我也是敢说的。”太子妃眸子里闪过一分的决绝,“总得有人同万岁爷说出太子的不甘和委屈。可惜如果万岁爷真有心的话,怕是不会见我的。太子爷自己说不出口,他同万岁爷一样都是极为骄傲的人。”
太子妃倦怠的闭上眼睛,她并非心里不遗憾,毕竟从十三岁选秀时她就当未来的皇后培养,一举一动受过严格的训练,如今一切更像是一场笑话。
“李格格是皇上说过的做妾侍格格,即便能得太子爷的心意。有万岁爷金口玉牙在,无论如何都不会进位,太子爷断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儿。我虽说没亲自照料他,但做得并不少,在他们这些爷们心里情情爱爱的永远上不得台面。”
太子妃扶着嬷嬷的手起身,“给我收拾整齐了,我去慈宁宫见太皇太后,为今之计能让万岁爷改变主意的人唯有太皇太后了。”
“主子,娴嫔娘娘送来的药材。。。您看?”
太子妃眼里闪过一分的厌恶,“不是都扔掉了?”
“她又送过来几颗药丸,并且写了。。。写了血书,老奴担心太子爷生气便没敢拿给太子爷。”
“血书?”
太子妃手指弹了弹信纸,眼里嘲讽意图更浓:“写了血书指天发誓就能让我取信?太医都分不出的药材,我哪里敢给太子用上?况且如今太子爷的腿伤也不是全然没有好的希望,娴嫔娘娘枉费在宫里这么多年,到现在还不明白,太子的废立全在万岁爷的一念之间,就算太子爷腿好不了,只要万岁爷坚持,谁又能的动弹?”
太子妃将血书同药丸子一起扔掉,并没告诉太子胤礽,她也看明白了太子最恨的就是娴嫔,太子妃又能再给胤礽添堵?
在慈宁宫门口,太子妃见到了被拒之门外的娴嫔,太子妃弯了弯膝盖,挺直了腰杆子进了慈宁宫,即便太子的位置朝不保夕,然一日没胤礽没被废太子的位置,她一日就是太子妃,不是没有准备看好戏的人,但太子妃让他们失望了,比以往她更有派头,并非虚张声势,而是太子妃的骄傲依然在。
娴嫔张张嘴,“太子妃。。。我有事同你说。。。太子妃。。。”
太子妃蓦然的回头,说道:“娴嫔娘娘,您还是顾好自己的吧,再做一些伤害太子爷的事儿,我会同皇阿玛说。”
“我伤害太子?我怎么会伤害他?”
“你做得什么你心里清楚。”
动不动送药材,给太子推荐那些根本上不得台面的人儿,写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