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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说完这些,礼貌地笑了笑。
老者放下茶盅,说道:“果然聪明。”
“……”
“听轩儿说,你想见老夫?”
“轩儿”这个称呼在天辛心里激荡了一下,她立即盯着老者看了一会儿,悠悠地问:“门主跟胡轩……很亲近?”
“当然,他跟金武门关系匪浅,与老夫,自然亲近。说到底,老夫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天辛心下了然。
第524章 门主答应了?
她继续问:“门主把崇先生带走,一天都没到就又出现在王府,想来没有回金武门吧?那门主把他放在哪里了?若是放在别处,倒不如先安放在王府,待门主离开的时候,再一起回去不是更好么?”
老者听闻这话,不由得升起一些惑意来:“老夫没有带走他啊!”
“什么?”天辛脑子里开始混乱了。
没带走,那岂不是说,崇先生的尸身……失踪了?
她心里不安起来。
“老夫也纳闷,既然王妃给宗千准备了上好的棺木,为什么不把他放进去,反倒让他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宗千?”
“嗯,离开金武门后,他叫崇熏。”
宗千,崇熏,难怪……
天辛心里一颤,身体前倾了一些:“门主的意思是,崇先生现在——”
“他还在王府啊!老夫只是把他放到了庵堂的棺木里。”
“……!”
天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棺木是她让人备下的,就放在和崇熏一起的正堂,一开始普游不同意把他放进去,就暂时没有用到。
没想到……
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崇先生的失踪,还有淳儿的那一声叫唤引去了,竟没有人想到,崇先生还在那个房间,只是移动了一个位置而已!
想来今天一天,普游都不好过吧!若是他知道崇熏还在,不知会怎么想。
天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面前的老者,还是那么淡然,依然是左手端起茶盅。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大概说的就是他了。
她又问:“那门主打算就这么放过金深儿吗?”
尽管她很小心地询问,老者却像是听到了一句很平常的话一样,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仅淡淡地说:“王妃,她已经不姓金了。”
天辛想起那日苏畅对她说的话。
她的结局,是她自找的,便也没有纠缠,只是问:“那若是她做了对我北国有所伤害之事,门主会不会——坐视不理?”
老者淡然一笑,看着天辛反问:“王妃想老夫怎么样?”
天辛听了这话,心里有种隐隐的成全。
她站起身来,走到老者面前,深深地弯下腰去。
“既然门主这么洒脱,晚辈就有话直说了。金深儿的存在,是个祸患,不管对晚辈,还是藜家,还是北国。若是门主肯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耳畔就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她怔怔的待在原地。
那笑声,像极了记忆中的一个点,仿佛把她拉到了一片宽敞的空地,而她的思绪,也回到了多年前的一个地点。
大雪天里,看着她在积雪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玩闹的场景,那个人坐在门檐下的藤椅上,冲着她爽朗的大笑。
“天辛,慢着点儿,别摔倒了。”
“天辛,快过来吧,别冻着。”
“天辛,朕给你泡好了茶,快过来驱驱寒气。”
天辛……
康宁殿的回忆总是那么温馨,每次想到总是不自觉地掉眼泪。
她别过脸去,偷偷地抹了抹眼角。
“王妃,快坐下吧。”
天辛顶着红红的眼眶看了她一眼,问:“门主……答应了?”
第525章 宗千
“老夫没有啊。”
“那——”天辛不禁一噎。
她知道不能以什么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无赖方式逼迫门主,何况自己也没什么能让门主有所介怀之物。
于是,她坐了回去。
因为刚刚的情绪还在,心里有些失落,门主也没答应她什么,竟……冷场了。
她低头揉搓着衣角,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问道:“对了,有一件事,晚辈很好奇。”
“说。”
“门主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用那么凶猛的香料,晚辈不懂医术,但也知道,长时间处在刺激的环境中,倒是不利于身体的健康的。”
她嘴上这样问,表情却瞬间僵了一下,鼻子也跟着动了几下。
香料……香味儿——没有了。
她转向别处闻了闻,确实没有了,进门之后闻到的那股刺鼻的味道,真的消失了。
尽管还有些淡淡的余香,但较之前,已淡得多了。
现在的程度,仿佛她平日里燃的檀香般,不刺鼻,不显香,刚刚好。
老者仍旧淡然地看着她,不过那眼神,却有些不一样了。
“有时候,你比轩儿还要聪明,但就是不知,为什么你总做傻事,让人担心。”
天辛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道:“若是关于晚辈的事情,晚辈都知道的话,也不至于做了那么多傻事,还差点把命搭进去,您说是不是啊,金……召?”
老者的眼帘微微动了一下。
天辛想,也许她猜中了。
这时,老者又爽朗地大笑了一会儿。
他仰头饮尽杯中之水,拂袖抹了抹嘴角,意犹未尽地盯着天辛的眼睛。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
老者点亮的,是内室的蜡烛,虽然也照亮了正堂,到底没那么光亮,她只能就着那样的光打量他。
“其实,晚辈已经放下他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刚刚想起他来,又伤感了一阵儿。”
“……”
“也许,是因为碰到了一个和他有相同点的人吧。您的笑声,总能使晚辈想起他的笑来。”
老者挑起了眉头,这是天辛第一次发现他异样的举动,她聚精会神关注着他的举动。
他问:“就因为这,你说老夫就是金召?”
“不止。”
“哦?”
“他跟晚辈说过很多关于您的故事,晚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讲那些,反正晚辈对宫外的事情也不太关心,所以他没讲下去,但有一点,晚辈记住了——”
“……”
“他说,金召右手受了伤,虽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多少年来,他还是习惯了使用左手。”
“……”
“而且,晚辈也总能在您的身上看到——哦不,是胡轩身上有您的影子,他由您抚养长大,沾染了您的风度气魄,想来也是常理,您——没有辜负高宗的嘱托,把他养得那么好。”
老者听完,由衷地笑了笑。
“没想到,高宗会对你讲这些。老夫当年抱着轩儿离开的时候,他才这么一点儿,”
金召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一个初生婴儿的大小,满面悦色,“他那么白皙,老夫真怕自己这张黑炭似的脸,会把他熏黑了,所以那时候常常带着面纱,不让他看到老夫。
第526章 他真的爱你
“他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正在练武,老夫出门时忘了戴上面纱,正要进屋去取,他在院子里边舞剑边说,‘不用了,徒儿一岁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过你的脸了。’呵,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趁老夫睡觉的时候,把老夫不告诉他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天辛不由得笑了出来,没想到胡轩小时候也是个顽皮的角色。
而金召讲述这些的时候,她也听得出来,金召有多么疼爱胡轩,真的像亲生父亲一样,把他当宝贝捧着。
她儿时也曾希冀,能得到父母亲这样的宠爱,但始终,只能看着尹思林宠溺他的儿子。
想到昨天她跟胡轩提及金召的时候,胡轩深怨的表情,她觉得心里涩涩的。
“他很聪明,很勤奋,也很好学,老夫倾尽了毕生心血,把所有的本事都传给了他,他几乎一学就会。但终归早熟,才十岁的时候,说话做事就让人感觉像二三十岁一样,老夫就劝他,放下手中的剑多玩儿会,他却从来不肯放松,他刻苦的样子,老夫看着都心疼。
“后来,高宗来了信,说想让轩儿回去一趟。他想见一见这个儿子。
“那一刻,老夫突然间害怕起来,跟轩儿相处的时间长了,真的把他当亲儿子一样,一想到他要离开老夫,老夫就要失去他了,这心里啊,就不是滋味儿,竟开始有些嫉妒高宗。
“犹豫了很久,老夫还是跟轩儿说了,哪能因为私情就阻隔他们亲生父子见面呢?但是没想到的是,老夫刚一跟轩儿提起此事,轩儿就拒绝了,他说,他不需要了。那时候老夫心里还美滋滋的,轩儿终归还是选择了把他养大的人。
“可惜现在……他恨老夫入骨。”
金召遗憾地说,语气中透着苍然,好像沧海桑田之后,望着眼前的变化,沉痛哀怨。
仿佛满屋子都弥漫了一股忧伤的气息,这种气息连内室的烛苗都感受到了,明明没有风的房间里,它硬是摇曳了好一会儿。
胡轩恨他入骨。
原因她已经知道了。
因为金召与高宗联手,让他与尹思林“相遇”,同时,被藜问撞见,从此,胡轩与天辛,就此成了相邻的两条平行线。
而现在,平行线已如他所愿,相交了。
她没有再问过胡轩,他是不是还恨着金召,当然,她那时还没有理由,没有机缘再跟他提起金召。
如今,金召就在他面前,对她讲述着胡轩的成长经历,讲述他对胡轩的疼爱。
对这个儿子,当初与高宗之间的“勾结”,应该也是无奈吧。
毕竟他只是养父,若是他自私地阻断胡轩与高宗的联系,若是有一天胡轩长大了,他突然问起他亲生父亲的事情,金召又该如何跟他解释呢?
良心使然,他只能答应高宗,哪怕忍下胡轩的不理解,他还是这样做了。
胡轩气在一时,却没有设身处地地为他想一想。
“轩儿他——真的很爱你,宁可不要老夫这个师父。”
“……”
“自从他在宫里遇见你,他的心神,就全部交给了你。
第527章 金召的身份
“他问高宗你是谁,问老夫你是谁,其实我们谁都不说,他也猜到了,就凭你跟藜皇后的相貌,他亲自到秦州府调查,知道了你的身世,知道了,都是当年的那一场邂逅,才改变了你的一生。
“……”
“那时候你十六岁,老夫骗他去康祖庵的事,也已过去了十六年多,他还是很生气。老夫记得他走的那天,当面折断了老夫送给他的那把剑,很决绝地说,‘我不想再看到你’。
“后来,他真的走了。你十六岁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去看过老夫。”
十六岁,二十九岁。原来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亲手养大的孩子一朝与自己为敌是多么寒心,她不知道,但若金召也懂得胡轩的苦楚,这样的恩怨,是不是能放下一些。
“您知道后来他去了哪里吗?”
“塔布蒙。”
“您知道他为什么去那里吗?”
金召摇摇头。
“您应该也知道拉古上战场有多凶悍,北国没几个将领能对抗得了,所以高宗需要援助,为他的另一个儿子保住江山。胡轩去了塔布蒙,是因为他答应高宗要帮皇帝保住北国江山,至少要保证塔布蒙不对北国出兵,以他的性格,他本不会答应的。但他还是去了,因为高宗给了他一个保证——”
金召紧盯着天辛,等待接下来的说词。
“待来日,将我完璧与他。”
“……”
“因为当时,晚辈爱上了高宗,胡轩是看到的,他没有趁人之危把晚辈抢走,所以,高宗只能答应他,待将来——”
“……”
“但晚辈、还有晚辈的姐姐,根本不知道那回事。唯一的知情者,就是当今的太上皇,但他也不好告诉姐姐,她喜欢的男人爱上了她的妹妹。所以高宗走后,太上皇就把这件事瞒了下来,由着姐姐做主,把晚辈许给了小王爷。”
“……”
“胡轩在塔布蒙听说这道圣旨时,用北边最烈的酒把自己灌醉了。她昏睡了很久。醒来后,他过来阻止,正好遇上了晋州府遭难。最终,他还是说服自己,放下私情,帮小王爷度过难关。”
一个失去了至爱而怨恨,一个失去了孩子而遗憾。
胡轩与金召师徒间,或者父子间,到底该做些什么才能将那层隔阂消除掉,天辛想,解决这个问题,也许,不需要太久。
金召对胡轩本人的了解可以说是一清二楚,但关于个中细节,他或许也只是一知半解。
天辛将其中所知所感慢慢一一向他讲述,就如同刚刚他对她讲述胡轩的童年一样,金召听得很仔细,很投入。
真的很像一个父亲,在倾听他未知的关于孩子的故事。
本来相见之时就在天黑后,讲完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金召似乎还沉浸在胡轩的往事之中,所问所谈,字字皆不离胡轩。
而天辛跟金召的关系,也在这样的氛围之下逐渐拉得更近了。
“前辈,晚辈还有两件事不明。”
“说。”
“第一件,关于金召的身份,第二件,关于金武门门主的身份。不如,您先讲讲,您是怎么瞒过胡轩的吧?”
第528章 举荐自己
金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