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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辛沿着别人踩过的痕迹,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扶着一边的树干下山。
“屏屏小心点,别着急,等着我。”
天辛一顿,屏屏?
有人在叫“屏屏”……
。。。
第112章 石屏屏,是我的名字!
天辛一个不防,脚下滑了一道,摔出去好远,伸手乱抓用力抱住身边的树干才勉强站稳!
刚才说话的男声,叫的是“屏屏”……
石屏屏?
晋州府的人在这里吗?
她提了口气,急忙躲进一边低矮的灌木间,透过空隙循声看去。
树丛茂密,眼前皆是绿色,这时,她听到了扒开树枝,树叶被拨的沙沙响声。
顿时心里一惊。
那动静越来越近,直到对面原本纹丝不动的树枝树叶被人为的碰撞而晃动,继而踩踏横在身前的枝条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接着,一张甜美的脸映入天辛眼帘!
布衣荆钗的陌生人。
但丝毫掩盖不了天生丽质的美貌。
天辛虚惊一场,但吐出那口气的同时,她也暴露在了那名女子眼前!
她惊慌地后退,碰到身后的矮木丛险些摔倒。
“谁——是谁在那里?!”
天辛忙站起来朝她摆摆手:“你别怕,我是路过的,听到你们的声音害怕才躲起来的。”
见她低声重复着:“奥,路过……”但随即眉头一挑,警惕地问,“有前门不走,干嘛走后门?”
天辛顿了一下,才回答她:“我——是逃出来的。”
那女子眼睛一亮:“什么?你是逃出来的?”
她立即看向山上,庙宇那边还没有人过来,马上走到天辛身边,牵起她的手就往一旁冲,边走边说:“你跟我走,我知道哪里有路能出了这里,保证要追你的人找不到你!”
她边说着,边拨开木丛跨过去,示意天辛学她的样子。
但天辛的裙子被刮在枝条上,那女子转身松开她的手,拉过她的裙子两手“刺啦”一声,裙摆被撕掉了,然后两手一拍,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说:“好啦,走吧!”
天辛倒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安安心心地跟着她。
她们走的时候,后面“屏屏”的声音一直没有断过。
“屏屏等等我,屏屏——”
“……”
“屏屏,你不等我,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
“屏屏乖,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
天辛不禁回了一下头,但什么人也没有看到,转过头来看前面的女子,她听到他的呼喊,只是甜甜的笑,并没有打算回应。
过了一会儿,灌木草丛不见了,只有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大树下除了松子,连草都少见,走路几乎毫无障碍。
“好了,从这里下去——”她说着,在树林中指了一条蜿蜒的小路,“下去后有一片湖,不不过你要小心,湖边有个山崖,过了山崖,那里就不是咱们国家的地方了。”
她爽快地说着,对天辛甜甜一笑。看样子不过才十岁,和石王妃一样的年纪。
但是她们两个人的性格却完全相反。
一个活泼可爱,一个稳重老成。
她问道:“我听到后面的人叫‘屏屏’,是你的名字吗?”
“嗯。”她一脸幸福的低了下头,大抵是因为她提到了“后面的人”吧,或许那就是她的心上人?
“那你——贵姓?”
“我姓石,石屏屏,是我的名字。你呢?”
“……!”
。。。
第113章 怎么不跳啊?
“不过我是‘屏障’的屏,而不是别家小姐所用的‘浮萍’的萍”。
“屏障”的屏,石屏屏。
天辛又惊又喜,笑着说道:“我叫天辛。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啊!”
石屏屏一笑,娃娃脸上露出一对儿梨涡来:“客气什么,我对这片地熟的很。”
“那石姑娘怎么会在这儿?你的家呢?”
“嗨,我家在遥远的京府,反正我是不打算再回去了。这里极好,有山有水有佛塔,多惬意!”
石屏屏说着,把手背在身后,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山间的花香鸟语,与阵阵清风。
长长的睫毛弯弯如月,高挺的鼻梁在她甜美的脸上并不突兀,别有一番美得韵味。
京府……
她的家,也在京府。
而石王妃在吉安府长大,她自己的家,也在京府……
时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巧合!
但是这两个石屏屏,真的相差太多。
面前的这位,随性开心,在她身上,天辛清楚地看到“自我”二字。
而潇王府的那位,端庄矜持,是位典型的贤妻良母,仿佛生来就是做王妃的。
“那个——天辛,你赶快走吧,免得被他们追上来。”石屏屏边催促道,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这个你拿着,说不定能用上。”
天辛接过荷包来,摸了摸,里面软软的,并不是银子等物,于是爽快的收下了。
“小心点儿啊!”
天辛告别了石屏屏,沿着她指的路小心地下山,果然,还没到山腰处就看到了一片湖。
湖泊不大,很浅很浅,差不多只能漫过腿,但有点像是什么人,特意在山腰的平坦处挖出来的。
但她环顾四周,发现根本没有水源,而这湖里的水又很干净清澈,应该有人时常清理。
“有山有水有佛塔,多惬意。”
原来石屏屏说的“有水”,是指这里。
她绕过湖泊往下走,可才刚走几步,又不禁驻足——
不远处,有条路是通向山下的,但路的另一边,地势突然变高,全是石头的平台,边缘处吹来一股冷风。
那里应该就是石屏屏说的山崖了!
陡峭的山壁垂直而立,深不见底的山谷令她双腿一软。
这样的深渊,如若掉下去,会尸骨无存吧?
“过了山崖,那里就不是咱们国家的地方了。”
过了山崖……
过了山崖。对面就是异国——塔布蒙!
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拉古的地界!
怪不得吉安府作为北国的边境府地,与异国的交界处,只有出阳关一座关隘,因为这里,有这个山崖作为天然屏障,过不去,进不来!
天辛瘫坐在山崖之上,按照石屏屏所说,从那条路到山下找个地方生活,或在这山崖附近躲一阵儿,等找她的人走了,再出来去别处。
但是等尹登回来,真的不会再来找她吗?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怎么不跳啊?”
那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
她立即回身看身后之人,脚蹬着地往后挪了一点。
离山崖边缘越来越近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
第114章 仁川夫人有喜了!
这是自天辛从晋州府客栈离开后,潇王府第一次出现喜庆的氛围。
仁川夫人白静画在繁林苑里忽然晕倒,大夫说,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这个喜讯一经传出,侍从们立即在王府内奔走相告。
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潇王府。
晨熙苑卧房里,接到消息的尹宸先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直奔繁林苑去。
“身孕?王妃是说,本王——本王有孩子了?本王要当爹了?”
石王妃,姝媛夫人,孟男孺人等人齐齐向尹宸屈膝行礼。
“是啊,妾身恭喜王爷!”
尹宸阴霾了多日的脸,终于有了笑意:“好,好!本王进去看看静画。”说完,便丢下众人径直进了卧房。
此时,仁川夫人已经醒了,正躺靠在床头,喜悦地摸着自己的小腹。
阳光透过窗纸射进来,虽然没有照到床上,但黄白的光线正巧落在尹宸与白静画中间。
恍惚中,尹宸仿佛看到天辛躺在床上,抚摸着他们的孩子,一缕柔顺的发丝松散地垂在耳边,那样的温婉可人,那温柔的笑容,满眼的爱意,令他心头一震。
天辛——
“辛儿……”
“……”
“辛儿……”
“王爷?王爷?妾身是静画啊。”
说了两遍,尹宸才终于在白静画颤抖的叫声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正摸着她的后脑,把她往怀里揽。
而他嘴里,却一声声叫着天辛的名字……
见白静画诧异又害怕地看着他,眉心处不太明显的细纹很快就消了下去。
“本王,吓到你了。”
白静画松了口气,问道:“没有,王爷,想侧妃了?”
尹宸没有答话,只是把手拿下来,顺着她的手臂,附在她柔润的手上,隔着她的手,感受着腹中的孩子。
他有孩子了。
他要当爹爹了……
他有了第一个孩子,可是她却不在。
沁风亭里,夜风凉爽,尹宸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石凳上。
月光皎洁,夜色朦胧。银盘一样的形状里,微微闪过一丝黑影。
曾经,天辛就时常在这里,同一位置赏月。
他就站在她身旁,不管多晚,都陪着她。
他何曾不知道,她赏的不是月。
即便如此,他也愿意,直到她累了,乏了,想回去了。
只要她身边的人,是他。
可现在,她不要他陪了。
他无怨无悔想陪着的人,到底在哪里?
“辛儿,本王有孩子了,你知道吗?将来等孩子出生了,你就是她的母亲。那时候,你会回来吗?”
“……”
“辛儿,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孩子?”
“……”
“你,和本王的孩子……”
杯中酒一饮而尽,喉咙火辣辣的,心里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整个人似在烈焰中灼烧,蚕食着他的仅余的活力。
再倒满一杯酒,却被一只玉手挡下。
“喝再多,她现在也不会回来。王爷希望,将来某一天,她出现在王爷面前时,王爷已经成酒鬼了吗?”
尹宸顺着那只手抬起头,待看到手的主人时,甩开她的手,将酒杯狠狠一放。
“王妃的责任,什么时候落到你的头上了。”
。。。
第115章 知道为什么露陷吗?
乔以杉并没有介意尹宸刚刚的态度,而是缓缓地在他对面坐下来,说道:“王爷,以杉想搬回聊颂斋住。”
尹宸眉头一凛:“王妃,赶人了?”
“怎么会,王妃待以杉极好。只是,在聊颂斋住惯了——”
“在王府时间长了,也会习惯的。”
“……”
“本王的庶妃,理所当然要住在我潇王府。明日,本王会告诉王妃,派人把后院的安庆堂收拾出来,以后你就搬到那里去,聊颂斋,暂时别回了。静画有了身孕,王妃有的忙了,你帮着她点儿。”
乔以杉怔怔地看着尹宸。
当年的许诺,她记忆犹新。
她为了救爹爹一命,央求他收她入王府,找个落脚之处,她在那里待一辈子,永不插手王府之事,除非他开口。
除非他开口——
设计晨曦苑,替侧妃出面……
她与潇王府的一切联系,都源于天辛,她明明知道尹宸对天辛的心思,而最终放走天辛的人,居然还是她。
自那晚回到王府,王爷就一直没有追究她放走侧妃的责任,而现在,他居然让自己留下来,帮助王妃处理府内之事。
如果忙不开胶,王妃可以挑人替她管事,但如果是王爷开口,这意义就不同了——
这代表,王爷在削王妃的实权!
“王爷,”乔以杉忙起身跪下,说,“王爷,是以杉动了私心,以杉一心想为父报仇,让丫头传话给王妃,王妃也是为了王爷和侧妃好,才答应以杉的,求王爷——”
不知尹宸在想什么,乔以杉话未说完,他手中的酒杯一歪,液体全倒出,洒在了手上,他掏出帕子,却没有立即去擦,而是在手里摆弄着,把它放在鼻下嗅了嗅,仿佛沁人的幽香熏染了他的神经,陶醉在自己想象的情境里,无法自拔。
半日,才瞧了眼对面的贤淑的女子,问:
“知道那天,是怎么露陷的吗?”
乔以杉摇摇头,她在说剥夺王妃掌管王府权利的事情,而尹宸却提到那晚在长街上的事,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尹宸继续说道:“儿时,本王和皇兄混在一起,可当我们满头大汗的时候,总爱等着辛儿来给我们擦汗,而且,偏偏都只愿意用她的帕子。”
他几乎不确定自己是在和乔以杉对话,还是在自言自语,但当记忆的闸口一打开,水流便倾涌而出,任是什么也挡不住。
“辛儿身上只备了一条,给皇兄擦了汗,又不好再用同一条给本王擦,后来,她只好随身携带两条,但辛儿担心弄错,不敢私自用为我们准备的帕子,最后,她就尽量不用,需要的时候,回了住所再用。”
“……”
“我们兄弟几个都知道这点。为此,二哥和四哥总是对我们嗤之以鼻。”
“……”
“那天你擦汗的动作,那么自然流畅,一看就是习惯了,四哥自然起了疑心。”
那时候,天辛怕同在场的尹登心里不舒服,连夜绣了一块送他。
他追尹登要了半个月,连把父皇赏赐的玉佩送给他,他都坚决不松口,只好趁尹登不在时去翻他的卧房,结果遭他算计,险些被当众误认窃贼,差点惊动了父皇。
最后不光没要来帕子,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