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终于弄清楚说话的人在我左边,手里拿着一个象公文夹的东西,脸看不太清。他们确
实是在说我,我已经很久没看科幻小说了,怎么还会做这样的梦。
这个人道:“他在思考问题。”他弯下腰,脸离我很近,他的眼睛很大,很漂亮,整张
脸也很完美,完美得让我确信这一定是梦。
“我们将做一次彻底的检查,并更换一下能量转换基因系统。他还是老式的太阳能系
统,效率低而且容易出问题,这次似乎就出了问题。”
没想到我的想象力这么丰富,我想我可以把我这个梦写下来,一定是一本不错的书,可
是……在这个之乎者也的年代,又有谁会看这种书呢。
那个“完美”的人看了看他的公文夹,也许是个超薄电脑,对,是电脑,科技这么发
达,怎么还会用笔纸呢?
他道:“他的思维很活跃,继续注意观察。”围在我身边的人议论纷纷地走了出去。
一个优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嗨!你好,我叫艾文,我该叫你什么呢?阿星,还是
太阳神4号?我看还是叫你阿星吧,太阳神4号太冷冰冰了。”
啊哈!越来越象科幻小说了。
我睁开眼,眼睛已经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一个苗条的身影站在我旁边,长长的头发披在
肩上,又是一张完美无暇的脸,让我更加坚信这是在梦中。不知道这是个好梦,还是个恶
梦。
“你在看我吗?”她笑了笑,“我可以算你的护士,负责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她冲我
做了个鬼脸。
我笑了,道:“你能使劲打我一下吗?”
我的要求把她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我。
“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必须得到明确的证明。
她的话又让我吃了一惊:“你没有做梦,不过我们会让你觉得这是一场梦,也许会把你
的这段记忆抹掉,还有其它一些他们觉得不必要的东西。”
“为什么?”我有些惊慌,想坐起来,但手脚似乎被绑住了,我开始挣扎。她有些慌
张,走近来按住我的肩膀:“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伤害我?”我的声音似乎很高,“你们象对试验用的老鼠一样对待我。当然不会伤害
我,只会杀了我。”
如果这是个梦,那么我一定会说梦话,但我真的希望这时有人能把我从这梦中唤醒。当
你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试验品,你的反映会比我好吗?
艾文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阴影,她对我轻声道:“如果你再这样,被索尼博士发现,你
可真的要变成试验台上的老鼠了。”
啊哈!充满了火药味。恐吓吗?我可是被吓大的。我暗中用劲,想挣脱束缚,但却未能
成功。
艾文又恢复了微笑:“你不用怕,你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成果……”
她这话完全激怒了我:“成果?啊!看来我连只老鼠都比不上,只是某家工厂生产出来
的‘东西’。”
“不对,你不是‘东西’。”
哈!我差点没气晕过去。
她也立刻顿住,抱歉地笑笑,道:“对不起,我还不太熟悉这种中国的语言。”
在她的笑容里,我也渐渐没了火气,也笑笑道:“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良久,我们都没再出声,我小心翼翼地扭着头,观察着围绕着我的奇形怪状的仪器,猜
测着它们是干什么的。
这个象是测心跳的,跟医院里的差不多,这个可能是测血压之类的,因为它的长长的
“触须”伸到了我的胳膊上。那个又是什么?象一台电脑,有显示器和一些开关,还有闪烁
的小灯。显示屏上打出一串串莫名其妙的字母,等等,这些图案似乎越看越眼熟。
艾文一直都在观察我,她发现我目光的停顿,回头看了看屏幕,笑道:“这是思维探测
仪。”
“思维探测仪?”这么奇怪的名字,莫非……
“是的,它是用来探测人的脑电波,并通过计算机翻译成文字或图形,显示在屏幕
上。”
有没有搞错?!那我的电脑企不是变成了一本可以随便看的书了?
艾文又在歉意地笑:“正是通过他,我们才知道你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阿星。”
“那我企不是连一点隐私都没有了?”我感到自己已经筋疲力尽。
“因为他们,嗯……”她力图回避那个让我敏感的词——制造,“他们的目的就是研究
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环境的改变对其行为及思想的影响。”
我有些糊涂:“他们?他们是谁?你又是什么人?”
也许她认为我的记忆可以随时删除,所以才这样毫不隐瞒。
“我们不是地球人,我们的星球叫‘天’。索尼和他的同事是人文学博士,他们在研究
人类在产生和发展过程中神及英雄人物所产生的影响。而我,”她又在笑,还耸了耸美丽的
肩膀,“我只是生物工程系的助教,临时来照顾你。”
“那我呢?”我用好奇并且讨好的眼神看着她。
“你……”她迟疑了一下,“太阳神4号。是生物工程学研究的结晶。”
“不是爱情的结晶。”我自嘲地道。
她愣了一下,又道:“你是第一个成功存活的仿生人,你的基因是人工控制合成的,具
有某些特性,你的细胞中有类似于叶绿素的物质,可以吸收阳光,转化成能量网,起保护作
用,也可以将能量凝聚成具有攻击力的武器系统。”
她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仿佛在向众多的专家们介绍自己的杰作。看着她神彩飞扬,我
却黯然神伤,我,最终只是个机器人。我还曾为自己是个人而骄傲,现在看来,倒不如是只
猫,起码货真价实。
艾文终于又回到了现实,也许是因为没听到掌声吧。她的眼角掠过屏幕,又转身柔声
道:“你不是机器人,你是仿生人,除了具有超人的能量之外,你和地球人没有什么不
同。”
“有这点就足够了。”我闭上眼睛,脑袋里开了锅,这究竟是梦是真?不会象庄周梦蝶
吧。
“你休息一下吧,一会儿阿列格医生还要检查你的脑伤。”
我的脑伤?我立刻睁开眼:“你那个思维探测仪能知道我的过去吗?”
“恐怕不能,”她又在耸肩,那样子真俏皮,“你受伤时的记忆被封锁了,可能是受伤
引起大脑局部栓塞,造成失意,不过没关系,这很容易解决。”
“可你又怎么知道不是被故意抹掉?”
“因为你完成上次任务之后,是要把你传送回基地进行检查的。”她的眼睛真蓝,象大
海一样,“可是传送途中出了问题。”
我点着头,原来他们也有出错的时候。
看来这回试验台上的老鼠铁定是我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多弄清一些事,死也得死个明
白。“你们……啊,‘天’,在哪儿?你们到地球有多久了?为什么要研究地球上的人类的
发展?”
她坐在我的旁边,若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我真会认为她是来看我的老朋友。
艾文拢了拢长发,道:“我们的星球处于一个和太阳系十分相似的星系中,距地球大约
有二千万光年,但是时间在我们的星球进行得比这里要慢,所以我们的寿命要比地球人
长。”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前年。”古人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无聊地笑笑。
“没有那么长,只不过我们的一年相当于地球的三百六十五年。”她又撇了一下屏幕。
“三百六十五年,死亡之神降临人间。”我抬抬眉毛。
她对这个问题却避而不答,我不敢多想,怕被她看见,只是笑笑。
她也笑笑,道:“我们的科学家发现地球与我们的星球惊人地相似,便决定将这里作为
试验基地。”
“试验基地?”
“对。研究物种起源。科学家们给还处于混沌状态的地球以适合的条件,水、大气等
等。就象‘天’过去一样。”
哈!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诺大的一个地球都是人家的试验室,那么我这个小小的台
上的老鼠又有什么好悲哀的?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啊!
“研究那么透彻又有什么用呢?”
“总会有用的。”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又道,“在学术界有两个大的派别,索尼博士
代表的正派,认为正义及英雄在人类历史发展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而思旺博士代表的反
派,则认为魔鬼及战争才是威慑人类,使社会发展的动力。两派争论不休,所以才决
定……”她又顿住了。
但我替她道:“用我做试验。”
“双方都有自己的仿生人,其实,”她微微叹了口气,“斗得更厉害的,是他们背后各
自的支持者。”
“看来,你们的世界也很不平静。”
她默默低下头:“有时候,科学越发展,人们的心理就越复杂,欲望就越强。”
谁又比谁更可悲呢?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我与我的对头之间没见过面却有着深切的
仇恨,这正是命运,被别人操纵的命运!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要命的问题:“我现在在哪儿?”
“在我们的地球观测站——太阳城。”
“在海底下?”
“是的。”
“那么我如果能回去的话,”我都怀疑自己的话,“外面又要过了多少年?”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笑道:“这里的时间同地球是同步的。”
啊,这我就放心了,也就是说,现在我唯一的问题就是回到上面去。
她在安慰我:“放心,等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那个反派的生物——仿生人和我一样吗?”
“原理是相同的,不过基因有些不同。”
是呀,基因不同,所以才会有老鼠和大象。只是为了证明一个理论上的是非,就这样轻
易地用生命来做试验,这本就说明了人性黑暗的一面。
艾文在注意我的思想,我也很乐意让她知道,因为我不忍当面指责她的同胞。
她微微低下头,美丽的头发也似是充满了伤感。我不觉有些后悔,这并不是她所能左右
的啊。作为社会中的一员,她的命运不也一样被某几个人所操纵?其实根本不不用研究,是
欲望,无休止的欲望推动着社会的车轮一直向前,不在乎被它碾压的是罪恶还是正义。
有人走过来,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故意胡思乱想了一番,让那可恶的机器充满了没用的
符号。
“您好,阿列格医生。”艾文站起身,带着一丝崇敬与畏惧。
进来的人个子很高,长得很象中国人,但他是‘天’上的人,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只呆
板地点了一下头,道:“准备脑部检查。”
跟在他后面的人七手八脚地往我头上连了很多电线,还推过来一个奇形怪状的机器,在
我眼前晃来晃去。
真无聊。我注意到被挤到一边的艾文在注视着思维探测仪。“如果有可能,我想请你吃
饭,象朋友一样,说一些别的有趣的事。”
艾文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摇头。
那个“木板”医生和他的助手在忙着观察各种数据,屋子里除了脚步声和各种机器的嘈
杂,再没有人说话。没劲透了,所以,我决定……
艾文使劲向我摆手,但我仍是用最大的声音叫道:“啊!”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我一下子成了热点人物,看着他们不知所措的样子,真可笑。艾
文却没笑,我也觉得没意思了。
“木板”医生生硬地问:“你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混身上下都不舒服。你要是被捆在这里,也不会舒服到哪儿去。”
他的助手在窃窃私语,大概还没有人对这个“木板”这么无礼。“木板”医生的脸色却
仍是那样不明不暗,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艾文忽轻声道:“对不起,阿列格医生,他的心情不好。我想是由于对环境的不适应引
起的。”
她在为我说好话,我冲她笑笑,你为什么替一个试验品说情?
“木板”医生看了艾文一眼,仍是没有表情。艾文惊慌地低下了头。如果我现在能动的
话……我使劲动了动手脚,仍是不得解脱。
检查终于完成,他们小声议论着,心满意足地走了。
艾文又坐回到我身边,轻声道:“你不该这样胡闹,医生是来为你治疗的。”
我心情低落,道:“治好了,再回去做‘老鼠’?我宁愿做一个废品。”
她有些吃惊,下意识地往门口望望,道:“你如果有这种想法,他